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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中毒 ...

  •   马背上的人生的面如冠玉,系了墨玉的额环,双眸中满是不羁的笑意,须臾,他猛然一勒马,嘶鸣声响起,他睥睨着众人,含笑挑了挑眉。
      想必,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小侯爷了。
      “赏。”
      他语罢,便有婢女鱼贯而出,手中是一串一串的铜钱,如撒花一般抛向众人,便有胆子大的人连忙亦步亦趋地去捡,见这侯爷没什么反应,便有更多人壮着胆子弯腰拾钱。
      接着,那小侯爷又笑着朗声说,“打。”
      众人一听,冷汗涔涔,立马高声求饶,“侯爷,侯爷,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果不其然,就有侍卫接连出来,拿了钱的人见了立马将钱抛开,谁知方才匆忙只顾抢钱财,却不知铜钱上染了墨,手上也一并沾了颜色,侍卫便专挑那些双手有墨色的人打,叫苦声充斥着街巷。
      小侯爷似是在观赏什么玩笑,扫过街上一干人,见了官暝赐她们,便挑了挑眉,□□的马也踱着步子走来。
      夭桃暗暗叫苦,却听见风铃声蓦然响起,街上的人仿佛得了宝贝,都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宋大人来了,这下子有救了!”
      一位柳色曲裾的少女执着各色碧玺垂吊着的风铃,她身后是一碧顶红辕的马车,她只是笑着说,“侯爷,请行个方便,让一让路。”
      小侯爷瞥了她一眼,又笑着说,“宋兄知道我回来了,便急急来看望小弟我,实在是非常感动啊。”轿子里的人勾起嘴角,“侯爷最近春风得意,迎娶了袁茜姑娘,宋某当然要前来贺喜。”
      此话一出,街上的人都相继笑了起来,但见那小侯爷的脸色也微变,不为别的,这袁茜姑娘是妓院的头牌,这宋大人也够会讥讽人的,纳个妓女当妾还春风得意?
      小侯爷冷哼一声,又笑说,“只是不知宋兄何时迎娶我家小妹?到时候我们也真是成了亲家了,是不是啊?哈哈哈。”
      街上的人又唏嘘不已,都知道这小侯爷的妹妹性子随他,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这要是嫁给了宋大人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倒是糟蹋了人家。
      轿子里的人不辨喜怒,而是说,“令妹才学过人,美貌无双,我自是期待。”
      面上是夸奖,但知情人听起来便是活生生的讽刺,倒让许多人都为宋大人开始不平起来。
      小侯爷心里自是明白,不再理会他,而是垂眸,将马踱进了,笑着看向鸯笑,“抬起头来。”
      一旁的人又要扼腕了,强抢民女这种事这位侯爷干得可是不少了。
      鸯笑不理会他,茜纱后的面庞若隐若现,衔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侯爷并不生气,反倒多了几分兴趣,“抬起头来。”
      鸯笑并未给他一眼,而是转首对官暝赐说,“我饿了。”夭桃腹诽,明明刚从酒楼里出来。
      那小侯爷的目光继而扫过官暝赐,也笑说,“今天这儿怎么出了这么多的美人胚子,难道是因为本侯爷回来了?”
      官暝赐含笑不语,眸中却冷意骤增。
      方燕此时便跨步说,“饿了就去吃饭,走吧。”夭桃继而腹诽,赤裸裸的无视。
      小侯爷不怒反笑,“去我府中享用如何?美味佳酿,应有尽有。”
      官暝赐刚想开口,却听见一旁的柏松大喊,“小心!”
      猛然间,便从人群中蹿出一灰布衫子的人,手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二话不说便直直扑向骑在马背上的侯爷,那小侯爷急忙中略略一转马头,匕首便从他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继而有人高呼,“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所有侍卫几乎是同一时间拔刀,却听那侯爷阴沉着声音说,“留活口。”
      半晌,那灰布衫子的人便没了挣扎,被侍卫牢牢地捆住臂膀,只是愤愤地盯着马背上的小侯爷,啐了一口,“唐岑衣,你这个无恶不作的狗东西,我就算化为厉鬼也要诅咒你!”
      唐岑衣笑着“哦”了一声,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笑说,“我如今,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把那个幕后指使你的人给揪出来。”
      灰布衫子的人哈哈一笑,神情冰冷下来,“你想得美!”
      唐岑衣并不理会他,而是转首对着那边的轿子说,“宋兄不介意我大庭广众之下施用暴刑?”
      轿子里的人不置可否,唐岑衣便当作他同意了。
      唐岑衣眸中有一簇无名的冷火升起,只是笑说,“砍。”
      他的贴身侍卫领命,高高举刀,一把劈下了那个灰布衫子的人的右手,灰布衫子的人尖叫一声,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断裂的右手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另许多人都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灰布衫子的人面色惨白,唐岑衣似来了兴致,笑说,“继续。”
      灰布衫子的人见那侍卫又高高举刀,便旋即求饶说,“不,不,我说,我说!”
      鲜血随着他的恐惧一并流下,唐岑衣闻言,很是满意,笑着听他继续。
      “是她,是她指使我刺杀你,并且一起里应外合!”
      一道道探究的目光齐齐聚拢来,伴随着惊讶的抽气声,那众矢之的,那身穿灰布衫子的人所指向的,那唐岑衣遥遥注视下的人,正是官暝赐。
      唐岑衣饶有兴味地看向官暝赐,笑说,“是她?”
      灰布衫子的人立马颔首,看向官暝赐,面色凄苦,“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夭桃遂蹙眉说,“你别血口喷人!”
      灰布衫子的人恍若未闻,而是继续说,“小姐啊,小姐,我实在对不起你!”
      官暝赐垂眸看着他,淡淡道,“对。你确实,对不起我。”
      夭桃咬唇,狠狠地跺了跺脚,“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灰布衫子的人听罢,立马说,“小姐,你看在我为你做牛做马的份上,就给我一个了断吧!”
      这时,唐岑衣却骤然从马上直直坠了下来,十指发黑,面色有些难看,像是昏厥了过去。
      “侯爷!”
      “侯爷!”
      他的贴身侍卫即刻上前,沉声说,“侯爷这是,中毒了。”
      应了他的话,唐岑衣颈间,一根银针正在暖阳下闪着奇异的光芒。
      灰布衫子的人听罢,趁众人不注意间飞身夺过一侍卫的剑,毫不犹豫地向自己颈间抹去,临死前还笑着说,“小姐,对不起...”他眼底,明明是一片完成任务的窃喜。
      须臾,那些侍卫便抬眸咒怨地看着官暝赐,“拿下她!是她给侯爷下了毒!”
      夭桃心下慌忙,便急急护在官暝赐身前,“不可以!小姐是无辜的!”

      此时,轿子里的宋颜便也掀开帷帐出来了,他身姿翩翩,平静的眉眼倒生出几分倜傥的滋味,玄色衣衫,只是说,“且慢。”
      他步步走向官暝赐,玄色的衣摆扬起,眉目淡然无比,“你如今,有什么想说的。”
      夭桃咬着牙,盯着官暝赐,江涣并不言语,只是示意柏松一掌劈昏了鸯笑,以免鸯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柏松看着官暝赐的神情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神色,额上也微微有了些冷汗。方燕见此,便暗里宽慰她,对她含笑摇了摇头。
      万众瞩目之下,官暝赐垂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袖摆,看了许久,令夭桃都不禁想出声提醒她,官暝赐却依旧如此,半晌,她才抬眸,“我,无话可说。”
      没有任何辩解,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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