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4 话 ...
-
声带受过伤?
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声带怎么会受伤?沈息的嗓音清和温润,虽然略带沙哑,但哪里像发音困难的样子。沈息笑了笑,说“很多年以前了,听不出可能是因为我复健比较好……”
“那小息哥,是什么原因啊?”蒋鸢有些好奇。
盛木明忽然像是听不下去了,说,“算了,你先各个课程都试一下,看看有什么擅长的,悦言不养米虫,实在不行就滚出去。散会。”
“大魔王这是又犯了什么毛病?”蒋鸢小声嘀咕,还是跟着几个人走了出去,为了避开他讨厌的幺鸡,他正好走在沈息的后面,看着看着忽然窜到沈息前面去了。
沈息抬起头有些被吓到,但还是礼貌的望着他,蒋鸢吹着口哨说,“小息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啊?”沈息愣了一下,继续听小孩胡咧咧,“你不会是我小学学长吧?”
沈息笑了一下,说,“哪里会,我可上不了贵族学校。”
蒋鸢又问,“你说那个盛总脾气怎么那么差啊,好像对你特别凶,他真的是喜欢男人的吗?喜欢男人的不是都娘兮兮的吗?那个死鸡仔说他包养男人耶,他包养的是什么人啊?”
沈息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该去问幺鸡啊。”蒋鸢想到要去问幺鸡,自然不情愿就闭嘴了,继续跟沈息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所有人中,幺鸡太贼,袁愿太呆,只有沈息温和如余晖,温暖无害,所以他最喜欢粘着沈息。
“小息哥,你是为什么想要成为一个艺人啊?你读书那么好。”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一个生病的妹妹,需要很多钱。”沈息笑道,“那你呢?这样一个公子哥儿,又是为什么跑这里来受苦。”
蒋鸢凑近了沈息,说,“小息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我心里有一个偶像,他们都说他已经死了,但是我总觉他还没有死。”
“所以线索在这里?”
蒋鸢神秘的望了望走在前面的盛宋两人,笑了笑,说,“无可奉告。”
当天晚上,盛总和宋总就亲自给几个小孩儿上课,言悦配置简陋,请不起过多的培训老师,除了专业的形体老师,声乐老师,很多课程还得两位亲身上场。但两位临时老师的课堂氛围是孑然不同的。
在盛木明的课上,苍蝇也不敢哼哼几句,但一低头,就发现这几个熊孩子只是睁着眼睛魂游天外,而宋游的课堂倒是活泼生动,井然有序,可是一到考试,就发现该不会还是不会。
盛木明:“……”
宋游:“……”
不过好在几个孩子都各有所长和特点,混迹娱乐圈多年的宋游和盛木明自然知道,娱乐圈需要从来不是全才,而是有特别,能被观众记住的人。
可只有沈息,兢兢业业的学习着每一门课程,可却始终没有找到属于他特别擅长的事情,就像一团混沌的光,谁也看不清。
可沈息太好了,即使这样,宋游也不想放弃沈息,他叹了一口气,“再等等吧,金子总会发光的。”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发现盛木明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看着沈息,便碰了碰他的胳膊,“你不会看上他了?”
宋游想起盛木明那喜欢包养男人的癖好,一惊一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哦,你怎么禽兽?还没培养出大明星出来,就想着潜规则了?我告诉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要是敢,我就把你的男情人带来搅局……”
盛木明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白了一眼宋游,自己走掉了。
经过了一周集训解放的日子,宋游大发慈悲,决定在正式出道之前给几个小孩儿放个家,对于几个小孩来说,放假如放风,一放假就扛着大包小包出门了,只是对于蒋鸢唯一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儿,无处可去,就想要粘着沈息回家。
沈息说我家是老房子,你住不惯的,可蒋鸢就是铁了心赖上沈息了,让沈息又无奈又好笑,只得又拖上一个人形包袱。
正是昼夜交替的黄昏,两个人领着大包小包乘上晚高峰的轻轨,从浦川的一头到另一头。
因为高峰的缘故,车厢里水泄不通,蒋鸢第一次坐轻轨,很不适应,就转过身去隔着人群和沈息交谈,他这样的小孩子即使在浦川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也是活在玻璃罩里的二十年,可沈息不一样,他是活生生的人,身上带着浓重的红尘烟火,沈息似乎比他更了解浦川。
于是沈息讲起自己是如何和妹妹来到浦川投奔姨母,姨母是如何遍寻不到,两个人又是如何在浦川相依为命的活下去。
那些细节真实可寻,小到妹妹头上的黄色发带,浦川大学入学第一次考试的文化课成绩,第一次打工卖出的白玫瑰的朵数,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无误,像是通过计算得出的最合理的数据。
可这样过分真实清晰的细节却让蒋鸢觉得有些奇怪。
真实的太刻意了。
反而接近了杜撰。
“那来浦川以前小息哥是哪里人?”
沈息楞了一会儿,最终准确无误报出了蒋鸢早就推测出的地名——“松和”。
他们结束交谈,轻轨已经到站,穿过密密匝匝曲折迂回的弄堂,就走到了沈息租住的二层筒子楼,墙面很黑,让蒋鸢皱起了眉头。
沈息笑,“我说你住不惯的。”
蒋鸢却倔强说不,沈息便由着他去,想着赶快做完晚饭去接妹妹放学。无事可干的蒋鸢便自告奋勇去接沈息的妹妹。
沈息把地址说了好几遍,才放心蒋鸢出门。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蒋鸢还没把人接回来,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紧接着,屋子一片漆黑。
——停电了。
沈息在黑暗中楞了一会儿,决定想把蜡烛找出来点上再说,他在抽屉里摸索着,忽然听到了大门被风吹开又合上的声音,他以为是蒋鸢把妹妹接回来了,却没有看到人。
因为旧疾,沈息在黑暗中的知觉变得异常迟钝,像一部年久失修的老机器一样,直到——
饱含情.欲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落在沈息的额头,沈息的眉间,沈息的唇舌,这是沈息再熟悉的亲法,气势汹汹却没有什么章法,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个人的气味所吞没。
在做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的时候,沈息时常觉得自己是浮木,而在他身上起伏的那个人是海浪。
那个人终于抬起冷冰冰的脸,毫不留情地质问他——
“沈息,我不是放你走了吗?”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