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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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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了,这陆铁匠,和柳必胜没有任何的过节,当时他女儿也在铺子里,就在后堂上坐着,并没有见到什么异样的事发生。”一位调查裁缝铺命案的士兵对李云燕道。
李云燕其实也很累,夜乱之事需要彻查,而今又发生了命案,再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接下来真要打起仗来,那真有可能被拖垮了,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只剩下三个捕快还活着,茂陵那边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派人过来补缺,她不卖命谁卖命?
“她女儿说的……可信吗?”李云燕强自振作着精神问。
“大人,他女儿今年刚十二岁,为人也不是那种很机灵的,应该不会说谎。”
李云燕一怔——她倒是不知道陆生财的女儿只有十二岁,因为之前在杜氏案牵涉到陆铁匠时,听说过陆铁匠想招宋进之为婿,还以为他女儿很大了,没想到才十二岁,离出嫁起码还有个两三年。而且十二岁这个年龄很微妙,有些人已经什么都懂了,有些人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这士兵说她为人不是很机灵,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还是要实际调查一下……
李云燕点了点头,让这士兵出去了。
这时阮玉珠过来了——经过了“午休”,身心都得到了“满足”,精神饱满地来找李云燕:“李捕头,查得如何了?”
李云燕道:“没什么太大的进展,那三个从裁缝店里出来的人,其中两个都招认的确有看到一个人影,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看不太清。”
阮玉珠对她看看——先前没说,现在怎么说了?你用私刑了?
要知道,对证人用刑可是违反律条的,李云燕身为捕头,那是知法犯法了!?
李云燕见阮玉珠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也是心中奇怪:“怎么了?”
阮玉珠道:“你不会对那三个人用刑了吧?”
李云燕笑了起来:“怎么会!几个无知愚民罢了,吓唬吓唬就全招了。”
“招了什么?”
李云燕道:“他们都说自己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是又都说看不清,好像是没穿衣服的样子,但是谁又会是不穿衣服到处跑的呢?”
阮玉珠道:“会是那个陆铁匠吗?他打铁的时候都是光着上身的。”
李云燕道:“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刚才有人调查了,说陆铁匠的女儿当时在铺子里,并没有发现父亲的举止有什么异常。”
阮玉珠道:“女儿的话,可信吗?”
李云燕道:“我正准备去亲自调查一番,衙门里的人因为出了卢定凯的事,再加上柳必胜的死,弄得人人自危,人人都要接受调查。吕超正在审问每一个人,我看他那样子,几乎连你我都要查呢,现在搞得我人手不足,做什么都要那些当兵的帮忙,可他们打仗在行,办案……唉,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阮玉珠原本想说“我去吧”,但一想李云燕刚刚抱怨当兵的都是外行,所以要亲自去,如果现在自己要替她前去,她会不会多心,认为自己认为她也是外行?
事实上阮玉珠自从与李云燕并肩战斗了两次之后,已经对李云燕的看法大大改观,所以一念及此,便不再劝阻,而是由她去了:“那就预祝李捕头好运了。”
李云燕点点头,出门去了。
阮玉珠等到李云燕出门,才想起来,陆生财的铁匠铺子就在那吴记裁缝铺的边上,要是自己去吴记裁缝铺,也一样会碰上李云燕,与其如此,刚才还不如与她同行了,现在再赶上去,会不会又招到她?
想到之前李云燕一直对自己不服的样子,阮玉珠也只得叹口气,转身找了个在衙门里当值的士兵,让他去把吴记裁缝铺的掌柜孟喜他和他夫人一起叫来。
裁缝铺叫“吴记”,掌柜的叫孟喜,那是因为他是入赘的赘婿,这铺子是他岳丈大人留下来的,真正的主人其实是他夫人吴清清。
由于是招赘,所以女主不是只称“某氏”的,而是依然保留全名的称呼,而男子有时反而会被人戏称为“某氏”,阮玉珠本想自己上门的,现在为了避免和李云燕产生不快,也只能发一次官威,让他们到衙门来相见了。
不多时,一个士兵引着孟喜和吴清清夫妻来了,顺便把他们的女儿,年仅十一岁的吴秀波也带来了——这名字,听得阮玉珠真是无语。这不是某大叔的名字吗,以前听这名字还以为挺帅气潇洒的,没想到还挺娘啊!
阮玉珠就在前衙的偏厅里等他们,本来这个房间是给要上堂的证人或其他相关人员休息等待的地方,现在也没有升堂,就在这里问问话也不是不可以。
“孟掌柜,你们一家好啊!”阮玉珠对孟喜道。
孟喜忙点头应了,眼神却是看向自己的夫人吴清清。
阮玉珠也打量着吴清清,只见她年约三十许人,杏眼桃腮,倒是少见的美人儿,年龄虽然在古代偏大,但是由于不需要操劳,保养得又得当,所以看上去比阮玉珠要娇媚很多。看她的神色,倒也没有对孟喜这个赘婿更受阮玉珠的下眼而感到有什么不妥,一副淡定的样子,让阮玉珠看了也有点觉得自己这样试探是不是有点过了。
“今天叫你们一家人来,是因为你们隔壁的那起命案。”阮玉珠说到这里,又故意停了一下,看看这三个人的神态,只见孟喜目光中略有些烦扰,而吴清清依然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吴秀波年仅十一岁,更是还不明白这事与自己的牵连,还在四处打量着衙门里的样子呢。
阮玉珠又道:“根据衙门忤作的验尸,死者死于当日正午时分,那时你们三个都在哪里?”
吴秀波最心思坦荡:“我?我不在铺子里,在后房呢,正在吃饭,是娘给我送来的。”
阮玉珠看向吴清清,吴清清道:“我的确是午时送饭过去的,不过当时我相公正在裁一件物事,便没有先吃,秀波一个人吃了。”
阮玉珠问道:“那你呢?陪你女儿吃饭?”
吴清清道:“不,我回去了——我在后院里先吃过了,因为相公还没吃,我就没等下去了。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等我相公吃完了,由秀波去前院收了碗筷,然后把碗盏再送回后院,由我来洗涮的。”
阮玉珠看向孟喜看去,孟喜忙道:“新接了一个活儿,是龙少爷要的一件皮衣,内衫软甲,说是倘若有敌军攻城,他作为正当年的壮丁,少不得要被拉上城去,有件皮甲也多分安全保障。”
龙少爷是城里一家大户马家的表少爷,因为马家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外甥龙翔,所以他在马家也挺受重视,城里的人也多喊他为龙少爷了。
阮玉珠对这事不太清楚,旁边莫兰却是清楚的,忙附耳向她说明了——现在李云燕没有帮手,而阮玉珠和袁润却有莫兰这个多面手帮忙,感觉不要太好!
阮玉珠听了龙少爷的些许情况,知道没什么可疑的,便暂时把这家伙放在一边,然后对孟喜道:“你还会做甲胄?”
孟喜道:“哪里就是甲胄了,只是把现成的一件软甲钉在一件里衣上面罢了,只是要做得帖身和透气不太容易就是了。”
阮玉珠点点头,心想这门技术倒是不错,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待得事后让他为袁润量身订做一套软甲内衬倒是不错。
莫兰见阮玉珠忽然面露笑容,知道她又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忙在她背后拉了拉她的衣袖,把阮玉珠拉回了神。
阮玉珠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忙轻咳了几声,然后道:“那之后呢?”
孟喜道:“之后我忙完了一段,便吃了午饭,然后继续呀,期间并未发生什么事。我吃饭也是在后院里的,并未离开,也不见有人过来。”
阮玉珠道:“是否有见到别人从你后院经过去厕所呢?”
孟喜一怔,想了一会儿,道:“不曾啊,你有看到什么吗?”后半句是对女儿吴秀波说的。
吴秀波想了想,摇头表示没发现什么:“我一直在后院里,吃过饭后便午睡了,也不知父亲你何时把碗筷送到我这边来的。醒来后我把两副碗筷送去了厨房,就回房继续刺绣了。”
而吴清清却道:“我那天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但是却未睡着,因为心中想着我家相公不知吃了没有,所以便一直等到秀波把碗筷收了过来才安心睡了一小会儿。对了,那段时间里,那小饭馆里似乎有人去借过厕所,但是听不太清,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