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
“你不能留下来。”邓布利多小声道，示意泽维尔再吃些曲奇饼。他走向架子，把三强杯拿下来。
邓布利多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这个诡异的金杯，这个混乱的不眠夜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尽管一个带指向性的显形魔法，就可以让被掩饰的蚀刻魔法恢复，但谁会想到去检查这种毫无攻击性的生活魔法呢？果不其然，三强杯的基座慢慢浮现出这样一行字——
I.Y.P-biology-------X·R·I·Graham
泽维尔没有仰着脖子去好奇架子前邓布利多的动作，他把注意力放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枝桠上，观察铰链咬合的方法。
如果小克劳奇有意让波特葬身墓地，为什么把这个门钥匙做成双向的呢？还是说——
他们本来就打算带两批人过去，不是双向，而是单向的两次！
泽维尔被自己的脑洞惊到了。
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再次回到那张温馨的椅子里。他调了一下背后的棉质靠垫，道：“你也许可以留下来。”他轻声嘟哝，抿了一口热茶。
“非常感谢，而且，”泽维尔双手交叉，像托盘一样把自己的小脑袋撑起来，“我知道你还要说‘但是’。”
“是的，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呢。就像你刚才在那段不短的独白里面说的那样，麻瓜生活对你而言并不是负担，不是么？”
“……”泽维尔抬起腰，把自己嵌进扶手椅的深处，他右手拨弄着靠枕的流苏，欲言又止，“我相信这个社群欢迎每一在外漂泊的游子重回港湾。”
“你可以把故事放在最后再讲。”邓布利多起身，取下挂在他那歪鼻子上的半月形眼镜，示意泽维尔和他一同走向窗前。他拉开厚厚的帷幕，已是清晨，太阳业已突破云层。
“但就如同你了解的，关于巫师界的一星半点消息，相信我，它们同时更是最隐秘的。”邓布利多用他的魔杖敲敲窗沿，巨大的玻璃窗向外吱吱呀呀地展开，“暗潮涌动云层之下，强光背后阴影愈深。大敌已经来临。”
晨曦伴着微风吹进屋子，泽维尔能够听见风带动屋脚黄铜天平发出的轻微碰撞声。邓布利多的胡子也沾上了清晨的羽黄色，之下的嘴唇微开慢闭:“不论结果，我们默认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出于自愿？”
“当然，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泽维尔当然要用掩纱把他的小心思盖得严谨，遮得巧妙。那些在记忆宫殿里跑着跳着的调皮小男孩，现在都噤声躲藏在立柱的后面。不，不不，不是全部。有一些带着纯挚的糖果色记忆可以被摆在托盘里，他把那儿的掩纱弄得有些蓬松，任何一阵略带试探的风都可以把它牵起，但只有一个小角，只有一个！
他看着自己的作品，相当自豪，这让他有勇气直视邓布利多那锐利的双眼。
他们大概又停顿了几秒。
“你不会以为我要进入你的大脑吧？”邓布利多看着窗前这个可爱的孩子，裂开一个雏菊般的笑脸，他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这让他看起来更加亲和。
然而那个孩子却不如此，第一次，他的笑容被敲碎了，之下的表情颇为局促，现在，他那双忽闪着的大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咯。
“你想得太大声了。”邓布利多用杖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麻瓜来说，有此反应颇为……”他在寻找一个单词，微微弯下腰，让视线与泽维尔相平，“‘非同寻常’。不过放松，我们只是做一个简单的魔力测验。”
他双手搭上这个孩子的双肩，发现并不厚的院袍之下的细微颤抖一直都被隐藏得很好。邓布利多微微叹气，整整一晚上，这个可怜的麻瓜孩子都没有放松过。而过于紧张的肌肉不利于接下来的“小检查”，所以他给了这个过于自信的孩子一些时间用于平息。当他觉得那个孩子呼出的湿气不再带有焦虑时，他伸出左手，正面向上，在泽维尔胸前摊平。
“惯用手？”
泽维尔把右手伸出，搭在老校长枯瘦却温暖的大手上。
邓布利多轻轻用魔杖在空中挽了一个大十字结，呼出一阵轻飘飘的鲑粉色雾气。他用魔杖挑着这层雾纱，把它拨到泽维尔的身旁，让他被完全笼罩。
觉得自己身体内部的血管有些痒痒的，他不受控制地抬起自己放在邓布利多手上的右手，去驱散那层给人压迫感的粉色。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间，鲑粉色慢慢地从他的手心开始向外刷上一层亮蓝。像是溶液中的化学反应，渐渐的，最后，整团雾气变成了浅紫色。
泽维尔首次亲身体验到魔法的神奇，这看起来就像一个需要光照催化的有机反应？但他很明智地没有问出口，就像一个病人接过一张没有标明阴性阳性的初始检查数据单，你很难从那些数字里看出什么。这时候，更加有效的方法是看看你主治医生的脸色。
于是他抬头，看向邓布利多。
老人却没有大的反应，他重新戴上眼镜，回到办公桌后。泽维尔却仍然站在窗前，没有迈步，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在胸前交叠。
“既然你穿着赫奇帕奇的院服，你可以在那暂住一会。我们马上迎来暑假，你可以在最后的考试周在校园里转转，感受一下气氛。”
“所以？”
“我的孩子，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再次关上，帷幕放下，烛光又再次成为了房内唯一的光源，邓布利多瞳中的微光躲藏在镜片之后，随着火苗跳动。泽维尔按着老校长的示意走，向校长室那扇橡木大门，在路过桌前时，他第二次捕捉到邓布利多脸上关切的神情——
那是他在魁地奇场抱着波特时的表情。
“去吧，斯普劳特教授在外面等你。”邓布利多挑灭了火，黑暗中，校长室只有柜顶挂着的一把剑在闪着微弱的荧光，“让我这个老人家也休息会，混乱的一个晚上，不是么？”
“所以你就接受了一个麻瓜？成为我们的学生？”麦格教授有些烦躁，几缕银丝从她严谨的发髻中散落。她扶住额头，似乎想要用手把纠结在一起的眉头纾解，“老天，他的魔力检测几乎和麻瓜就没两样。”
“但它确实变成紫色了，麦康娜。” 邓布利多欢快地说，“来点蟑螂堆么？”
“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麦格急道，“我不相信你仅仅凭那微弱的淡紫色——”
“是鸭跖草紫。”邓布利多补充道。
“好吧，鸭跖草紫，就决定把这个麻瓜招募进来。天知道现在有那么多的事要解决，我们还得派一个小分队去向他的父母解释为什么他在费蒂斯读书的孩子突然去了某个不知名的……”麦格教授一时语塞，实在想不出来该用什么名词代称霍格沃茨。梅林，咱这儿可是欧洲最古老的魔法院校之一啊。
“这不用担心，根据格雷厄姆先生的意见，我们不必去找他的父亲。”邓布利多挑挑眉，拉开抽屉，“单亲家庭的老毛病。”
他展开一张纸条，道：“而且我觉得，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那张像是从什么大部头册子上裁下来的，有些泛黄的羊皮纸上赫然列着——
泽维尔·R·I·格雷厄姆霍格沃茨在读五年级
霍格沃茨校托院外教务办
全权负责，绝无误差
您可以信赖的自动邮发系统
R·P速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