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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不自量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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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干呕声渐歇,朗月掂了掂玉佩,试探地轻声唤道:“庄谨。”
“嗯?”庄谨刚缓过来,还迷糊着,下意识就应了一声,片刻后才回过味来,好不容易平稳的气息骤然凌厉波动。
感受到这一变化,朗月不动声色地缓缓站起,镇定自若地掸掸衣袖,一派华贵优雅之气。
“冷静些,”眨眨眼,他笑得无害,“莫要忘了留活口。”
话音未落,庄谨己然蹿到梁上。
房梁传来“喀噔”一声,一抺黑影见势不妙,急忙一蹬梁木借势施展轻功向外跃去,转眼没入沉沉夜色中。紧随其后的是庄谨用内力打出去的折扇,以及张扬的橙色身影。
片刻后,庄谨提着个骂骂咧咧瘦小个落回屋内,脸色发青。
于是朗月便听得耳边聒噪不断——
“庄谨你卑鄙!竟然放暗器!枉为侠士!”
“你什么眼神!那是扇子,本公子从来用扇子揍人!”庄谨黑着脸驳回去。
“我呸!你就是狡辩!索性别叫‘装正经’,叫真小人!”
“小毛头你胡说什么!”
“说你小人!”
“你……”
“二位稍安勿躁。”朗月揉着隐隐作疼的额角,无奈地劝和,“再吵恐会引来他人。”
被里面动静闹得直探头往这边看的肖墨和副将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
剑拔弩张的两人同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庄谨把他往地上一扔,直疼得那人哇哇大叫。
朗月就觉得他的声音很是耳熟,正要询问时,庄谨就开口解释:“这人就是青竹馆那小子,一身夜行衣窝在梁上不知为何。”说着一脚踩住那人的衣摆,以防他逃跑。
朗月略略回忆一下,惊奇:“他的轻功不是好得很?”
“那当然!天下间无人轻功能及小爷!”地上那人仰起头一脸倨傲,被庄谨一脚踹上:“我刚追出去,他看到门外有人挡着,就转身回来跟我对上手了。”
“你简直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啊。”庄谨俯视那人,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再看那人,也全然无了自傲的劲头,想来也是懊恼得很。
朗月不禁失笑,逍遥扇公子独步武林新秀,自是功力不凡,贸然和他交手怕是要吃亏。思至此,他伸指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通过声音辨断出庄谨的位置,抛了过去。
庄谨接住,一看,也笑了。
这笑带着七分邪气,三分古怪,以及丝丝的阴仄之气,直笑得地上那人毛骨悚然。
在他愣神之际,下巴已被扳开,随后一枚药丸塞了进来。他下意识地要吐出,却冷不防一记拳头毫不留情地从下往上打到下巴处,吃痛之际药丸已顺势滑碌碌地滚入喉中。
那人捂着下巴,疼得直抽气,话都说不溜了:“咳咳――哝们――啵哗――跟瓦次、次了拾么――”(你们卑鄙,给我吃了什么。)
庄谨望天,面上无辜,心里幸灾乐祸得紧,指着朗月:“问他,他给的。”
“一种小蛊而已。”朗月笑得云淡风清,“只要在下摇动母蛊,你体内的子蛊就会开始噬咬你的脏器。所以你最好配合些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你们这是滥用私刑……”那小子吓得声音有些发颤,原来的神气劲早不知丢哪去了,本就白净的脸这会更是煞白。
肖墨摸着下巴,黑袍黑发黑面具,夜幕中就只能分辨出一双眸子,在义庄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射下闪着诡谲的光芒:“啧啧,朗月看着挺温和一老实人,原来还会使坏呐。”
他旁边的副将则是为他的抓不住重点深感无奈,瞥了眼庄谨,对肖墨密语传音:“庄谨,江北庄氏。”
肖墨低头认真思索一会儿,也用内力传话到副将脑中:“耳熟……”
副将恨铁不成钢,自家将军除了在战场,到哪都是少根筋的样子,倒是饭量一直涨:“南朝第一富商!”
“哦――”肖墨恍然大悟,“哎呀,来头不小么!”
两人交流的功夫,朗月掏出了封在一颗小铜球里的母蛊,笑道:“小兄弟,说说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吧。”他听到的声音还很年轻,带着几分少年的倔强和稚气,定然年龄不大。
事实上那人也就十七八岁,眯眼看看笑里藏刀的朗月,又瞄一眼幸灾乐祸的庄谨,口齿清晰地朗声道:“庄谨小时候偷看师姐洗澡被踹进池里!”
朗月和肖墨都忍不住“噗”一声,副将直摇头:这简直是找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