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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家三口统一战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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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萱在接机口看见陈烙的时候,他精神有些恍惚,双眸像是蒙了一层雾让她捉摸不定,心里揣测着是不是这次到Z市做的事被陈烙发现了,此刻又不免多看了两眼走在前面的他。
他右手拧着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左手被她脱下的大衣覆盖着,朝着汽车的停车位走去。刚坐进车里陈烙便把大衣交还给了她,“C市的气温可不比Z市,走了这么长一段应该冷了吧,来,穿上吧!”
他作势要给方锦萱披上,方锦萱却及时的避开了,从他手里拿过大衣,“我自己来!”刚接过猛然发现陈烙左手中指戴着的戒指不在了,随口问了句,“你的戒指呢?”
方锦萱并没放在心上,正自顾自的穿大衣,而陈烙却突然把手缩了回来,用力看了看那任留有指环印的中指,想了想告诉她,“估计是刚才在接机口掉的!”瞥了方锦萱一眼,见她脸色变得不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我去找找?”
陈烙已经拉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踩了下去,方锦萱此刻已经穿好大衣,蹙了一眼前视镜里的陈烙,淡淡说,“掉了就掉了吧,反正你也不珍惜!”
见陈烙僵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方锦萱终于破涕为笑,“好了,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太认真。戒指以后等我有空再买一个给你,不过,可不能再弄丢了!”
“不会,一定不会!”前一句不会陈烙是对方锦萱说的,而这后一句则是对他自己说的,他想告诉自己,告诉方锦萱,他再也不会弄丢他珍惜的东西。
方锦萱倒是被陈烙这一脸的严肃给弄懵了,只以为是陈烙隐瞒了秦可心的事,心里有愧,也不便说什么,看着马路两侧被霓虹灯映照的长青树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忍不住感叹,“C市这天气还真跟人一样,说变就变,弄得我很不适应!”
前方路口,突然有一辆车冲过红绿灯驶了过来,陈烙忘了踩刹车就快撞着。就在那一刹那,方锦萱及时提醒,“陈烙,现在是红灯!”此刻他才后知后觉。
红灯早已过去,绿灯已经亮起,陈烙还在平复,而方锦萱心里的那口怨气更是堵得甚,可她深知此时不是爆发的最好时刻,只能缓和了语气告诉他,“看来这累的人不止我一个,你送了我回去后,也去歇着吧!”
陈烙没有吱声,更多的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方锦萱开口,只等把她送回住处,然后再调头去四合院。
陈烙到的时候,秦乐乐还趴在沙发上玩着林臻给他新买的拼图,秦可心则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秦乐乐快点去睡觉。听到门响,那小布点跑得比兔子还快,嘴里嚷嚷着,“一定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这句话本来应该很顺耳,而秦可心却觉得十分怪异,就连秦乐乐拉开门一下子扑到陈烙怀里也觉得很奇怪。坐在小凳子上像上了胶水般,那是半步都迈不开。
秦乐乐在鞋柜里找了一双新买的男士棉拖,放在陈烙面前,指着,奶声奶气的说,“这是刚才我跟妈妈到超市给你买的,喜欢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棉拖上有绣花还有一个他最喜欢的字母,眼里突然就有了光,猛然抬起头看着秦可心,而她却慌乱的从小凳子中站了起来,拉过秦乐乐,“是乐乐吵着闹着非要给你买的,这双鞋也是他选的!”
而秦乐乐却在这时极不配合的说了一句,“妈妈骗人,这双鞋明明就是你说爸爸会喜欢的!”突然,秦可心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说,“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个......”
“谢谢!”陈烙侧头看见沙发中摆着许多小木块,于是便换了话说,“乐乐,你在玩什么呢?”陈烙一直盯着那些小木块,确定这些东西不是他送的。
秦乐乐也看到了,迅速从秦可心手时挣扎开,小跑着来到沙发前,手里拿着块小木块晃了晃,“做拼图,可是我怎么都拼不好?”他眉头蹙得老高,一副折磨的样子。
陈烙觉得就小孩子是真性情,至少不会像他妈妈那样藏着掖着,干脆多了,倾刻之间觉得秦乐乐给他长了不少脸。
也没含糊的就那么把秦可心当成了空气,走到沙发前,接过秦乐乐手中的小木块,脸上满是笑,却又很难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秦可心听到他说,“乐乐,爸爸陪你一起完成好不好?”
“好!”秦乐乐跳了起来,在沙发前不停的跑来跑去,脸变得有些红,像个熟透的小苹果。秦可心很担心,不止一遍提醒道,“乐乐,快停下来,快!”
“不!”这是秦乐乐第一次拒绝秦可心的要求,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如今有了爸爸倒是什么都不怕了,瞅了一眼仍旧站在那里浅笑着的陈烙,心里的无名气就冒了出来,“陈烙,你杵在那里干嘛?快,让乐乐停下来!”
他看到秦可心脸上有着万分的着急,跟他当初载她送乐乐去儿童医院时的表情一样。她爱这个孩子,她不想乐乐受伤,可是乐乐毕竟太小了,他什么都不懂,他有的只是童心童趣。与其像她这样强加干涉,要求乐乐这也不碰,那也不碰,陈烙算是开明多了,他只说了一句,“乐乐,乖,你还想不想跟爸爸一起玩拼图,要玩就赶快!”
马上,秦乐乐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规矩的坐在小凳子上等待陈烙的加入,两人不一会儿便玩上了。
秦可心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那副拼图在陈烙与秦乐乐共同的努力下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她本应该为这样的速进感到兴奋的,可是怎么的有点失落。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秦乐乐拉了拉秦可心的手,硬塞到她手心一些小木块,说,“妈妈,我们一起玩。”
秦可心想要推辞,却听到陈烙在一旁对乐乐说,“你妈妈以前在学校成绩可是班上最厉害的,乐乐,我们可不能输给她呢!”
“嗯!”秦乐乐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秦可心侧头看着陈烙,而他却只顾着玩。
曾经的全班第一,却因为他的原因放弃了学业,让奶奶失望,让二叔痛恨,让老师寒心,让同学鄙视,让自己永远抬不起头。原来这一切陈烙都还记得,只是他不知道,不知道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她已亲手把他们的骨肉埋葬。
看着眼前这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秦可心有了一丝安慰。动了动手里的小木块,加入了秦乐乐和陈烙的拼图游戏。
在拼剩下来的那些图案中,他们三个意见时常相悖,而每一次秦乐乐和秦可心都被陈烙的唇枪舌战打败。
看着秦乐乐在陈烙的指挥下一块块拼着,秦可心有种挫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被剥夺了什么,尤其是这个她养育了四年,什么都听她话的孩子,如今根本不把她的意见当一回事,她更是挫败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终于有了理由,又开始催促,“乐乐,十一点了,快去睡觉!”看着那完成的拼图秦可心怎么都觉得不顺眼,还狠狠的瞪了一下,这种小孩子行为倒是一点不落的被陈烙看见了,他偷笑着,把嘴贴在秦乐乐耳边小声的说话。
下一刻秦乐乐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弯腰便在秦可心脸上亲了一小口,随后说,“妈妈,爸爸说妈妈陪我玩拼图累了,这是礼物!”秦可心突然觉得秦乐乐懂事了。而下一秒秦乐乐又跑到陈烙那边,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爸爸,这是我给你的!”
秦可心呆住了,直直的看着陈烙,而陈烙却是满脸无辜,知道接下来免不了被秦可心责备。可等秦可心把秦乐乐安置好回来时,她却只说,“怎么还舍不得走,是等着我来撵你吗?”陈烙刚把小木块收拾好就听到这一句。
此刻,陈烙转过身来,眼里有着许多说不清的情绪,他问秦可心,“你生气了?”秦可心不想理他,主要是觉得那个间接之吻很尴尬,“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还是先走吧!”
“那么,我还能来吗?”陈烙觉得这个很重要,秦可心却犹豫了许久,才答,“如果乐乐非让你来,我也是阻止不了的。”
秦可心说的是事实,而陈烙想要的却只有态度。一句,“我明白了!”陈烙往门口走,秦可心拉开那扇门等着他出去,她有听到,“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便会在一起!”
哽在喉头的话秦可心说不出来,其实她应该早点告诉陈烙事实的真相。可要让乐乐得到父爱后又失去,她做不到,她只能更多的伤害陈烙一点,就当做他亏欠那个死去的孩子吧。
又过了几天,陈烙特意到检察院去接了方锦萱下班,又带她去吃了最爱的法国大餐,可谓是用心良苦。方锦萱正为这新婚前的浪漫而感动,陈烙突然就把汽车刹住了。
停靠的地方刚好是位置较偏僻的城南公园,方锦萱侧头看了一眼陈烙,诧异的开口,“不是说到百货商场去吗?怎么在这里停住了!”陈烙一句不吭,先下了车,连外套都没穿。
方锦萱连忙追了出去,替他拿上围巾带上大衣,他站在那里身体僵硬,看着方锦萱替他扣着扣子,他说,“锦萱,我想跟你说件事!”
警惕性瞬间提升百倍,她以为陈烙要跟她说秦可心的事,却不想陈烙说,“我们分手吧!”
最后一扣纽扣还没扣上,就被陈烙扳开了,她冷冷看着陈烙,问他,“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我们还有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请贴都已经送出去了?”
“是送出去了,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陈烙很确定的告诉她,“锦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和我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四年了,四年里我们聊的最多的就是工作,是案例,是权衡利弊,我们更像是一对合作伙伴而不是恋人。”
“那又怎么样?”方锦萱对于陈烙这番说辞并不在意,她所在乎的是陈烙真正的想法,于是又理了理话题说,“不是每对夫妻最初都是恩爱的,只要我们结婚,不管是我们的感情,还是事业都会变得更好,这是个共赢的局面。”
“锦萱,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陈烙一把推开前方站着的方锦萱,有些烦燥可又不得不说,“我已经很厌烦这种生活,我想离开,对不起。”
陈烙大步向前走,再也不看身后的女人,方锦萱情绪失控,“是为了五年前追你的那个女人吗?”陈烙停了一步,但却点了点头。而这一次方锦萱真正被惹怒,歇斯底里的吼道,“陈烙,就算她替你生了个孩子,你们也不会在一起。你忘了,你终归是杀死他爸爸的帮凶。”
“你在背后查我?”这一次陈烙来得咄咄逼人,让方锦萱有些措手不及,一步步靠近,方锦萱慌忙解释,“我只是心里有些疑惑,没想真正伤你!”
陈烙停住了,站在那里冷笑,“可是我已经伤害了你,不是吗?”他转身走了,徒留方锦萱一个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