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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龙王驾临 ...
从什么时候开始,龙王便成为那个人的代号呢?
又是谁,第一个以龙王称呼那人的?
龙王,群龙之首,能挡当得起这个称号的,凤毛麟角,就他所知,也仅有三百年前的不世奇人列光,但其时他成名天下也有三十六岁.
而那人,今年仅二十七岁.
望涛合上卷宗,一心二用,又一次地,想起了那个问题.
应当是在四年前吧,.那时,他与销声匿迹的辗眉联手,在星罗协助下,歼灭了雷门意图毁灭半个江湖的阴谋,加之之前在无定谷中,与百年难逢的风魔一战,惊动天下,起先,龙王只是他身边的人对他的称呼,那些脱离了组织,只为他驾驱的不覊之士,称他为龙王,因他以龙天之名扫荡四方,西漠在专属的龙天近卫队的骁勇善战无人不知,不知不觉中,龙王便成为一致的称号了.
三年前,脱离了西漠宰相之位的龙王,再一次地,叫世人瞠目.
倾城一刀,一刀倾城!
每每念用那一刀的绝世风姿,望涛仍是为之悠然神往,且,震撼莫名.
芳渡城,整个城堡,竟在那人一刀之下,轰然倾倒,那是何等的速度何等的力量才能够做到的?时至今日,仍有人不信,以为是夸大其词,言过其实,或是以讹传讹信口雌黄.
他也不信,不信自己的眼睛.
但正如他从前不相信自己竟会甘愿屈居人下一样,不信,却是事实,不能不信.
“龙王-----”几不可闻地逸出一声,那个男人,是一个超级强悍的存在,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他那样的男人,强大得仿佛世间再无任何叫他皱眉的难题,轻易地,便折服了自己.
跟随他,便能得到他所要的,当初,是这样约定的没错.
-----你付出我所需要的所有,那么,你便能得到你所要的一切.
就在城破之日,他,成为了龙天的一员.
为那种力量而倾倒,为那种力量而战栗,想要接近他,想要倚仗那种力量而得到原本以为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心甘情愿.
时至今日,想法还是没有变,只不过是,多了一丝好奇.要命的好奇.
龙王----有没有----弱点?
“龙王的弱点,会是,那个人吗?”目光移到卷宗上,略为挑下眉,可能么,那个可怕之极的男人,也有弱点?
汉骄阳说的,便是她吗?
银国的前武林盟主,同时也是辗眉山庄唯一幸存者---银发逃眉,她有可能影响到龙王甚至改变他的决定么?
存疑,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以汉骄阳的个性,以他的手段心计,他对那个男人所确定的事,可信度是最大的.
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早在十二年前,银国武林盟主横空出世,便引来众多关注,即使在后来无所作为,司天下也成为一个名人,何况,辗眉山庄的忽然销声匿迹在当年是轰动一时,各种猜想揣测不绝,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个名字也渐渐成为记号而已,然,不能忘记的是,那已被渲染成传说的一战.
什么样的横空一剑,能让风魔引为竞敌?
一般人只知道,那是天下商会与从云帮的一次交锋,当时,银发的少年,只有辗眉山庄唯一幸存者,深得盟主大人宠爱的少年,银发逃眉,而他,却只凭那一剑便惊艳天下.
有谁会将那个银发逃眉与司天下联系起来?有谁有知道那个人与龙王的关系?
这些年来,银发逃眉并非不理世事无踪可觅.
“要找到银发逃眉,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呢.”他喃喃自语,从前,不会有今天的难度,银白色的发,极为,然,二年前开始,这世界一百人中便有十人拥有不同颜色的绚丽的发色,银色,绿色,灰色,黄色,深浅浓淡,你能想到的便能做出来.
喜姿堂,那个以女性美容为主的胭脂水粉至尊,所推出的染发系列在短短的一年间便成为时尚,不单是女孩子恣意改变发色,连少年也免不了追随潮流,想要单单依靠一头银发便揪出逃眉,做梦还比较快呢.
也可以说,银发逃眉,谁能保证他不会跟风,也染上红发绿发再不是银发了?
事实上,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烟草弹.
一个为了掩护银发逃眉而起的时兴运动.
不过,由天香教主导的喜姿堂,会与她有什么关系吗?又或者,是受了某人的手才做个顺水人情?
哐的一声,书房的门大力地被推开,不,应当说是被踢开的,一条人影闯了进来.
望涛在心中微微唉一声,会这样粗鲁又能在此时进得了他这门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棱角分明的线条,却缓和下来,冲淡那身居高位的凌厉.
“涛-----”冲到眼前的身影,直接扑到他身上,来势汹汹地揪住他衣领,唉,多少年了,怎么这个脾气还是没变?望涛说不上是怀念还是无奈地轻撇下嘴皮,稳稳扶住来人.
“你敢抛下我不管偷偷跑去龙天贺寿的话看我如何与你算帐……”凶巴巴的声音,仰起的脸,却是完全可以秀丽清透来形容.即使不是翩翩年少,也没有多少岁月的刻痕, “我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见到传说中的龙天之王,可是你偏生总是阻止不让我如愿,硬是有诸多理由,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蒙哄过去,不是说龙王的生日将会盛大举行,连你也在邀请之列吗?我一定要去,就算你下迷药绑住我我也要去------”
望涛难会不知道他是如何崇拜龙王的,却总是搪塞有加,千方百计不让他见到龙王,哼,小气鬼.
微笑了一下,望涛顺手揽他入怀,这小子,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一有了偶像的事,连几天前与他呕气赌气不理不睬也忘记了,当然,他是不会提醒的.
好几天没有见到他生动的表情听到他大咧咧毫无尊卑之别的声音了,还真是,怀念啊.
“我跟你说,就算你不同意,不愿意带我去,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妥协,不会上当被你引开注意力,我会找别人带我去的,我告诉你,不是只有你一人有邀请函的,我也有认识的人可以进入龙天之央,之前只不过是不想坏你的面子卖你个人情-------”
捏下他的鼻子,静静地吐出一句对方期待以久的话: “不久你就能见到龙王的.”
满意地点下头,明亮的眼波,转了转,笑吟吟道: “奇怪,今天这么干脆答应了我,那之前为什么老是不许呢?涛,是什么原因啊?”快说你是不放心万人迷人见人爱的我,怕我被别人一见钟情你抢不过对方会生不如死------
可惜,看他失望的表情是望涛的乐趣之一.
“之前啊,龙王哪是谁想见便见得到的人物?不过,不用多久,他会驾临切森,所以,你乖乖地,身为切森国的皇子,不尽地主之谊,令龙王扫兴而归恐怕也不成呢.”
切森国,皇子?
皱眉,可惜我这个皇子,名不副实啊,仙卓半掩眸.
脸上转瞬即逝的异样神色让望涛眸光沉了沉.
还是,这样子吗?他的心中,到底能不能真正的放开?
切森国,皇子,这个话题,是不是碰不得的禁忌?
仙卓微一用力,挣脱出他怀抱,脸上带笑: “这样啊,那我可得小心侍候准备万全了,我想想,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迎接大名鼎鼎的龙王,就不打扰你了啊,------亲爱的王叔陛下.”
望涛,切森前皇帝嫡亲弟弟,因为某些特殊缘故,一年前才成为切森皇帝.
在先王无端自杀,兄弟出走,小妹外嫁之后,仙卓,是现任皇帝唯一的血亲.
但,在他与他初初遇上之时,彼此的真正身份,却全不知晓,只是单纯的知交,即使是现在,望涛仍要求他如从前称呼他的名,而非尊称.
因容颜秀丽不逊女子而时常被认为女扮男装的仙卓,刻意行动粗鲁,大大咧咧,除了有意乔装之外,通常是一肚子怪逻辑叫人哭笑不得,他仍会叫他涛,他仍没有身为人臣的自觉,但,偶尔也会叫他为王叔,陛下,在他不高兴的时候.
嘴里嘀咕着什么,仙卓大步走开,临门一脚,将门踢上,不改本色.
望涛却笑了,略略安心,还是一样啊,仙卓.
他没有哄他,确实,接到消息,龙王不日将来切森,目的不明.
正正是在他接到汉骄阳的信函之后.
是巧合,还是有意?
他唯一希望的,只是二个人的平安而已.其他的动荡大事,其实只是过眼云烟,当看热闹而已.
仙卓,他可懂得?
仙卓不在皇宫,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不想看到那双温柔的眼睛想到从前.
满目是琳琅繁华,心中却无所入眼,什么鬼借口迎接方式,不好意思,还在休假中,将近三十的男人,其实还是被人家纵容宠爱毫无大人的自觉.
一抹艳红映入眼角.
“哇,糖糖-------我要糖葫芦-------”流口水的声音,嫩嫩的童声如同甜糯米一样,鲜红的身子整个扑上去,粉嫩嫩的小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睛湿润地垂涎着目标,教人一看之下恨不得把所有捧上引他一笑.
仙卓一眼看去,红咚咚的娃儿,十足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才会对这种街上的小玩意着迷,十岁上下的年纪,粉妆玉琢,不过,比起当年的自己,还是有所不及,呵呵.
小娃娃拿到了糖,吮着添着,小脸上全是快乐与满意,神情有趣之极.
拿着就要走开了,丝毫没有付钱的自觉.
仙卓暗暗好笑,就知道会这样,如此孩儿,单独外出,不是偷偷跷家便是与家人走散,身上断断是不会有银两以备万一的.看小贩也是一脸的为难,不大忍心呵责吃白食.
“小少爷,你还没给钱呢.”脸上的笑容,半是有了白做工的打算了.
哎,难得遇上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孩子,送一串糖葫芦又怎样?
“钱?”歪着脑袋,大惑不解地,想了想,变戏法似地从袖中掏出些东西来.笑眯眯地, “用这个可以吗?”
小贩倒抽口凉气,天呐,那可是二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啊.
“不,不不,不用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少爷还是收到,这糖便算是我请你吃的----”
小孩咧开嘴笑,二个尖尖的虎齿现出,得意地说: “这东西我还有很多很多呢,可是没有糖糖好吃,下次我还带几包给你换糖糖,这个才不贵重,我家中都没人要这个,我是睢着好玩才带几个在身上的,能换上好吃的东西才算是好东西,给你啦,不够的话我还有----”
这小子,没人教过他财不可露白吗?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地显示有多富有,财富外露,当切森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安乐园啊?仙卓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这小屁孩有什么特别的异能,顶多是漂亮一些天真一些罢了-----
“我说,小弟弟,你吓到人家了.”
伸手便将刺眼的金元宝合掌收起,另外递上几枚铜钱,仙卓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什么是人心难测世情多变给这小子上一堂免费的课-----
却在下一秒吓倒了
小孩扁扁嘴儿,眼中浮起一层薄雾,哇地一声,大喊起来: “坏人抢劫了哇--------呜呜--------”
煞煞的目光马上异样地盯向某人,包括小贩,怀疑地看看手上的铜钱.
真是好事做不得啊,仙卓挑下眉,好在他对这种事特有经验,一手拎起小孩子,另一手掩住他随时号嚎大叫的嘴巴,笃定他作声不得,只能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而已.
“知道自己做错说错了吗?”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仙卓凑近他,吹一口冷气,再瞪大眼, “乱说话的下场可是要被打屁屁的,你的父母没这样说过吗?你以为抢劫犯会向你下手啊?就算会,犯人会是像我这样玉树临风潇洒不群人见人爱迷侄天下万人的无敌男人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证实了,嗯?”
三岁小子也知道应该附和他的说辞.
这是他多年来对付小孩子的经验,不,应当说,是他在多年前的切身体会,敏感的孩子比之大人的善颜察色还要厉害,凭本能便知道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又碰不得.
他第一眼见到涛时,就本能地知道,可以百无禁忌地与他拗闹,知道对方会容让会妥协自己的任性.
即使是在父皇因他自杀皇室只余他一人,也不曾改变过这个想法.
他----不会伤害他的,就是笃定这一点.
眨眨眼,好像是确定了抓住自己的人没有威胁性,小家伙破涕为笑,大力摇头.还习惯性地挨着他臂膊蹭了蹭.
好,沟通完毕.
仙卓满意地松开掩口的手,转为一手搂住他腰.
小家伙马上亲昵地把脸往他怀里挨了挨,还振振有词地说: “妈咪说,会大声凶小孩子的人才不会骗人,不会打我的主意.”说着不忘含了一颗糖,小舌头在唇角舔过,津津有味.
这是不是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仙卓不雅地翻下眼,服了做娘亲的教诲.
“要不要和哥哥玩玩?”反正也没事,逗逗娃儿也不错, “天黑了哥哥再送你回家,如何?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如果不知道,就住在哥哥家中好了,多一张嘴,哥哥还养得起呢.”
以小娃儿的样貌,要找到他的家人并不难,仙卓并无焦急之色,还在想要多留他几天呢.
小家伙连连摇头,好像见惯不怪了.
“我到哪里都会让妈咪找到的,她好厉害喔,大哥哥,有什么好玩的?”双眼发光,仿佛从没有玩过的样子, “我玩得最多的只有捉迷藏,还有其他可以玩的吗?马上去玩,好不好?”就是捉迷藏他都玩腻了,从前是被人追或是追别人,前二年别人无论藏在什么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光,便轮到他给人家捉了,可是,真没劲,妈咪太会抓人了,自己躲藏的本领又实在差劲,(谁说善于抓人的便善于躲人?)所以,现在还是不得不玩这个游戏,哎,抗议无效,小孩子真可怜.
说到玩,还真找对人了.
仙卓精神一振,哈,有伴了,早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可是宫里的人都不肯分享这项乐趣,外面的人又呆呆地或是对他的容貌颇有微词,小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大人才不好玩呢,老是有一大堆的责任与不得不的理由,太不尽兴了.
“好,我们马上来玩.对了,哥哥怎样称呼你啊?”
小脸一扬,得意地说: “我叫无忧,妈咪取的名字.”
当然,仙卓此时是再也没有想到, 无忧,这个名字,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武林一道黑色的闪电.
在他眼中,小无忧只是一个没有享受过真正童年乐趣的小家伙而已,一个被娇惯得失去普通人乐趣的少爷,不像自己,就算有着皇子身份,却是皇室中的一个异数,从小时候开始,便不安于室,跷家是家常便饭,就因为长了一张惹祸的脸,没少受过苦,呵,对这张张憎恶的父皇,几乎从来不曾正眼看过自己,没关系,他不会强求他施舍,他不需要乞求同情,他仍然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他们还要好,还要好.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是有存在的理由的,仙玛,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个理由.”对着疼爱的妹妹,他充满憧憬地笑着,一直相信,自己存在的理由,一定会有的,会是某个人必不可少的需要.
他不是多余的,不是被遗弃的孩子.
就算抓不住父母的慈爱,保不住兄弟的情谊,但至少,他有仙玛的安慰.
他受过伤,他也不是不会感到受伤的人,只不过,他是将所有被淡忘的伤痕刻意抹煞,不要黑暗,不要软弱,他昂起头,总是笑眯眯地面对生活.
我不要长大,小孩子是可以任性,可以轻易放下沉重的责任,可以不记恨,可以没心没肺也就不会受重伤的.
成人的世界,有什么好?父皇,兄长,都背负了太多的的重担,就连妹妹也脱不开身为公主的义务,但自己呢?
也许,从十九岁那年,被当成礼物的那一天起,便拒绝成为大人了.
-----只要是你,无论什么面目,我都接受.
那个人,如是说.
如果你想,便永远不要长大吧,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永远.
唯一的一个,愿意包容他的所有,愿意接纳他的一切,让他能够放开自己没有丢脸没有顾忌的人.
不怕被取笑,不怕被出卖,不怕被伤害的唯一的那个人.
只有他了.
所以,背地里,有人说自己说得多难听又怎样?他,就是不放手,他是切森的皇子,却只在他的眼光中才能承认那个身份,无关荣耀耻辱,只是一个事实而已.
切森的王,不是他的王,只是他的望涛而已.
唯一能让他深夜惊醒冷汗淋淋的,只有一个原因.
那道隔于他与他之间的无形的墙壁.
仙卓将无忧带回皇宫,理所当然的没一人反对,这孩子对于一般的玩意表现出强烈兴趣,异常乖巧地看着,小心翼翼地碰触,对他收藏的玩具兴趣远远超过奇珍异宝,单单是歪着头,嘴角微微咧开,眼神闪亮,便已是可爱得让人无视他无意中犯下的错.
没错,无忧在皇宫住了二天,一开始,每个人都喜欢逗他宠他,难得有如此乖顺趣致的宝宝,又不会淘气恶劣或是阴沉老气,哪个宫女侍卫不将他当成无害的小宝宝?
仅仅是过了二天,摸清了环境,好奇的神情,便撤下了.有点失望,有点无趣,喃喃道: “只是这样呀,看来,外面的世界,也没有多精彩.”
东西没兴趣,人呢?
听说了皇帝与大哥哥本来很好的,后来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总之,这二天是见不到皇帝的,仙卓说,太忙了没空去想他,后来,就是那随口的一句,让仙卓在以后的岁月里后悔了好久,简直是捶胸顿足啊!
“谁知道他是不是让皇宫困住了被政治缠得脱不了身呢.”
他可以发誓,绝对是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望涛对于国家是很重视,看切森国没有因为皇权迭换而动荡不安依然稳如泰山便知道他这个皇帝做得有多称职了,当然,望涛在其中花费的心血不是一年二年的事,他早就在不动声色地扩展稳固自己的势力,更在某人的支持下,为王一年之间,便杜绝了动摇他帝位的威胁.
他是称职的皇帝,然,并不是视权位如命,仙卓也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所以他真的只是小小地随便地说一句啦,对象是个小孩子,他更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思虑,就那样,信口说了一句,这样而已,绝对没有料到会因此引起一场多么严重的风波.
而那位天真无邪的可爱娃儿,在一刻钟后,荣升小魔怪的行列.
天空万里无云,晴朗日暖,金光灿灿,照射得无所遁形.
那崩塌的断墙残恒,处处是飞沙走石,烟雾弥漫,皇宫的支柱不堪负荷,大半个宫殿都面目全非,仿佛是经过了一场空前的浩劫,余悸未散.
无言.
面面相觑.
不是亲眼见到,打死他们也不信,这一切,会是眼前这个上脸无辜的小家伙所造成的.
这种破坏力,实在是太太可怕了,虽然说,不完全是他个人的功力.
“真是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啊!”似是惊叹,又若讥讽,淡的淡的声音清冷至极,入耳却是平和清澈中含着无止的威慑,让人一听之下还未见到来人便已先有被夺了声势必得仰望的感觉.
根本不必做出什么样子来,不须说什么,他的威慑性便震荡全场了.
望涛眼光一闪,轻轻放开犹自眨着眼回不了神的仙卓.
长身而起,从容地一躬,朗声道: “龙王大驾光临,望涛有失远迎.”这种气势,这种凭空而来的压力,除了那个人之外,又还有何人?不过,他也来得太快了吧,预计中,应当最快在七天后才会抵达.
是提前出发,是顺路而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引起的?
龙心难测,望涛放弃了揣测,能猜得到的,也就不是龙天之王了.
龙王?
龙----王?龙龙、龙、龙王?
仙卓猛然跳起,又一时乏力,跌坐下去,居然在此时此刻,龙王从天而降?天,他今天没有换上他最好的衣服,又弄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怎样见他最最崇拜的龙王啊?太丢脸了,赶紧举起衣袖往脸上擦拭,又记起那本来就不干净擦了反而更脏,不由得呻吟一声,快要钻入地底了.
然,尴尬归尴尬,要因此而错过看偶像的机会,他可舍不得,以后也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脸上热意腾腾,睁大眼睛,他站定在望涛身边,看去.
一个,男人.
废话,龙王当然是男人了.
可是,四目相对的时候,一瞬的电光石火,仙卓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形容词也没能浮现,唯一的一个感觉,就是,这男人,是龙王.
当然只有龙王,只有群龙之首,龙中之帝,才能配得上这个男人.
只是一眼,眼光便不自学地低垂,回避了那双眼睛,是的,对上那双眼,任谁也抵挡不住不晕头转向,一秒下便会被深深吸入陷落的溺亡的错觉.
所谓的容光逼人,莫可仰视,是不是便是如斯情景?
功力不足,望涛微微斜睨一眼陷入白痴状态的仙卓,定性不足,加多一个评语,老是惦记着要与龙王有亲密接触,了解多多偶像,怎么现在见到真人了反而兴奋得神魂出窍只知发愣?
白白浪费了之前的诸多训练呢,唉.
男人的眼光,掠过望涛,停在小家伙那张天真烂漫的脸上.眸中有不明火花一闪而逝.
无忧眼一闪,嘴唇抖了抖,居然面有惧色,往后退了二步,才挺起胸膛,接受男人意味深长的打量.
他怕这个男人.
他身上有某种让他本能地窥知不可碰触的危兆.而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这个男人,与他所见到过的不一样,他不是那种霸气十足锋芒毕露傲视群伦的人,然,纵是敛尽风华,仍是天生的王者,那种压力,看不见,然,始终存在着,时不时地溜出来捏紧你的心脏让你窒息.
就是这个男人了,龙王,他知道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帮大哥哥,我喜欢他,不想见到他难过.”站直,他无辜地仰头,脸色有点白,仍是直视着高高凌驾之上的男人, “无忧不是故意要拆了这里,只是试试姨姨研究的药效果如何.”
年轻的王, 缓慢地勾下嘴角,若无若有的笑意逸出, 霎时照亮了这沙地,废墟中有奇葩初绽,莫可万名, “用药?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简单啦.他熟悉得很.经验多多.
“我只要走上一遭便能看出建筑最弱的一处在哪里,不说是炸药,有时候找对点,只要大声叫喊也能震倒城墙,所以,是这个宫殿太不牢固了.”多少有点歉意地向仙卓挥手, “大哥哥,下一次,我一定会只挑重点消灭他住的地方不会波及四下的,你放心啦.”
这种事还有下一次?
仙卓有气无力地道: “敬谢不敏了,无忧,我是说笑的,要见陛下没有人能挡得住我的,根本不关其他事,你以后还是要听话,分辨真假,小心闯下大祸.”单是今天的排场,便足让他后悔了,祸从口出,真的是不变的真理啊.
龙王注视着无忧: “你叫,无忧?”
明明就是很平常的注视,没有敌意,没有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亲切的眼光,但,与他对视的无忧,却是心头一震,马上垂下眸,什么是冷电似的一瞥,什么是实质性的无意的威胁,他亲身体会了.
乖乖地答: “正是无忧.”
“万家的无忧?”
“正是万无忧.”
“排行老三,半年前抓住了善于匿踪的天狐保宁的那个万无忧?”
半年前,正是他初试牛刀的第一锋,只有星罗内部的人才知道那是他加入星罗的见面礼.
无忧不再迟疑,屈膝行礼: “正是区区,无忧见过龙叔叔.”
龙、叔、叔?望涛与仙卓对望一眼,俱是惊奇,这小家伙竟与龙王有亲戚关系?
“我不姓龙,名也非龙,谁让你唤我为龙叔叔的?”淡淡的疑问,却是不容置疑的不以为然,明显,他拒绝这个称呼.哼,龙叔叔.
无忧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憋红了小脸,嚅嚅说: “娘亲和爹亲都没这样吩咐过,妈咪也不说要这样喊,是无忧自己这样叫的,比无忧大的不是哥哥便是叔叔,要不便是伯伯爷爷,那-----要如何称呼------”
怕这个男人,却又想亲近他,得到他的喜爱与认可.
他要如何称呼他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要怎样叫他,只要不在他眼前叫让他听到,其实是什么都好,吹皱不了一池春水.这小鬼头,二个月来,都腻在“她”身边---
目光移开,转到切森国的皇帝身上,望涛,是龙天之央的一员,龙天所有的人手其实不算多,只不过一个抵得上一千个,随便一个人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称霸一方的人中龙凤,龙天虽不在明里掌权,然,势力与幕后帝王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年所发生的事,龙天此时,已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眼光深深地停在那张镇定从容的脸上,微弯下唇,望涛,看来已得到他真正所要的,不过,尚有一丝疑惑罢了.
“我此来,是为了汉骄阳.”缓慢地,说出了此行目的.
那揄揶的眼光清楚地在说,别摆出惊讶的表情来.
望涛收起异色,苦笑,是了,有什么,能瞒得过龙王呢?早在当年,他已知道,天下第一灵通消息的星罗,必要时会成为龙王背后最强硬的支撑,自己当年对于某个人的承诺,只怕也是在他掌握中,然,龙王并不干涉龙天的私人领域,从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们的个人情感上,只要不会危及到龙天的运作,他大龙头总是很干脆地放权,撒手不管别人如何执行他的命令,用人不疑.
所以,在个人问题上他才不会有那种虚心的失措,不过,望涛暗忖,如果是涉及到银发逃眉的话,不知算不算得是揪龙王的逆鳞?那个传说中的弱点,是真的存在,还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
“关于汉骄阳,王的意思,是要趁这一次彻底清理么?”
面对汉骄阳的崛起,不断的壮大,龙王视若无睹,放任自长,不知是不以为然不放在心上,还是念着旧情搁着不动,又或是另有打算押后处理,龙王没有明确命令,龙天也不会多事,他们每个人要理的事多得数不清,三头六臂恨不得分身有术,哪有谁有空去提醒并揽事上身啊?
事实很清楚,收集的资料表明,汉骄阳在当世是不错的存在,对多个国家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还不足以动摇威胁到龙天的警惕,所以,只是注视着,而不插手.
为什么这一次,龙王会龙驾亲临,仅仅为了汉骄阳?
他挑畔了什么,还是越过了龙王的雷池?
“关于汉骄阳,我会亲自处理,切森不必插手.”这是,私事,而非龙天之事.
汉骄阳要做什么本来不关他的事,他也没打算去理,然,如果人家动脑筋动到他身上,不好好回礼成什么礼统?即使,只是间接的有关,但,他最终的目的,从来便都只有那一个而已.
那个人眼中,心上,最最重要的存在!
将引得她烦恼叫她注目的事抢先一步解决,是不是,便会离得更近一点?
所有的患得患失,从三年前开始.
如果没有那销魂一夜,如果没有启开封印,如果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生,是不是,一切会有所不同?
心意没有改变,目的也如初,但,手段却不得不有所顾忌,太想保全,太得珍惜,太不想放手,却又害怕令好不容易稳定的平衡关系崩塌,失去了从容自若的理智,一千年,一万年,那千万年的漫长等待煎熬又怎么会是一瞬间便理得清丢得开?
如绷得太紧的弦,焦虑无定,动辄得咎,究竟能不能依照从前的方式,携手今生?太过不想错失,太过在乎,太过沉重的觉醒,因为再也承受不了的痛,只能霍然而止,停步.
因爱故生惧,因爱故生怖,没有真正爱过失过痛过的人,又怎能清楚明白?
那一刀的倾城,不单是摧枯拉朽的破乱,还是斩断前世情孽债缠的决断.
不要背负从前,你是天下,是我的咪咪,而我,只是音觞,只是你的龙儿.
如此简单而已.
“汉骄阳的手中,有一个人,不是他能动该碰的.”就在三个月前,万家的那二只,终于正式破裂,万事通休了万事晓,情缘已断,十二年的夫妻终成陌路,夫妻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人家是和平分手,连三胞胎也平静接受了现实,但,千不该不万不该,万事晓倒霉地与汉骄阳拉上关系.
他接到消息时,便知道“她”一定会插手,三胞胎的亲爹的事,怎么可能不知不管?
所以他来了.
“望涛明白.”龙王亲自出马,汉骄阳羽翼未丰,即使已成大器,也斗不过的,这个,是身为龙天之人,背上骄傲之名也必须承认的事实,即使不动用龙天的势力,单凭一已之力,汉骄阳也是难撼负青云于九天的飞龙.这几年的形势逼人,汉骄阳应该不会不懂,他身经百战,又怎会不知道对手的可怕?
然,他一凛,知道与行动,是二回事,虽然知道是那样,便,能不能死心,可不可以管住自己,肯不肯不存一战之心,是个难题.
就如同他自己,明明就知道懂得,他与仙卓之间不应有距离,明明就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最特殊的存在,却还是有所害怕,怕那透明的墙会隔开二颗心-----
音觞微微一挑眉,算了,作为得力助手,便出手一次好了,为那双眼中藏不住的深情与忧色.
“我记得,当初,你同我说,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你已到手,但仍有怅意,是不是,发现原来还有更需要守护的重要的宝物?”
明明只是对着他说话,连眼角也没瞟一下仙卓,仙卓却面上发热,讪讪地不好意思,望涛飞快看他一眼,心中一动,坦然道: “是,身为君主,自是江山为重,百姓为重,但,作为望涛个人,却有远比自己性命还要宝贵的存在,只是,越是在乎,便越是害怕.”
仙卓浑身一震,握紧拳头.
“明明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明明知道他会哭,却不能安慰,因为做不到让他安心脱离从前而害怕,对于无能为力的自己很无奈,说了不介意从前,说了只要是他便全部接受,却还是让他担心让他不安,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会不被需要.”
话是对着龙王说的,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另一个人.
就是这样,说出真心话不就成了?将心中的焦虑所有的不安都说出来,让对方明白你的心声,一个人不能解决的,二个人也许有办法,就算暂时没有办法,也会因为分担了心事而放松,更加亲密.
不必一定要强大,不必一定要天下无敌,有时候,你也可以让别人保护的.偶尔依赖下别人,其实不是很困难的事.
龙王眼波一动,万千宝觖荡漾,朝愣愣听着的小鬼勾下手指头.
现场,不需要第三者妨碍,自有他们沟通的天地.
带着小鬼,他的妈咪,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呢?眸色转深,幽暗无明.
汉骄阳,沉五,雷镜照,就在这一次,彻底解决吧.
这个时候,切森国,城郊近山与洛京接界的千里山庄,闪入了一个身影.
银发闪耀,眼如春泓.
一时心动,便贴出新章,其实,应当是写好了再贴出来,不要边写边想边上传,这样会很慢的,然,如果想太多了,又没有下笔的冲动,所以要趁有心动感觉时开新篇,一旦动笔,便有一份莫名的责任感,不写,心虚,所以喽,虫虫还是能写多少能多快便多少吧,尽力而为,哈,多谢深蓝,jj,cs还记得天下还寄语鼓励,共同加油哦,新年进步,发财如意,呵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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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龙王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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