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么痴汉你家人造么》竹岚子

39、勿忘我9

　　“栀子，我爱你。”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听到这些，甚至能不能听到它。想想我们的过去，似乎最初都是你先行一步，包括告白也是。
　　当我终于说出这句话，却是在不得不离开的现在。”

　　“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你和那个叫‘阿雅’的女生私下谈话。我必须向你道歉，那时我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即使我并不后悔。
　　我听到你说，你愿意为我留下，赌上我们不确定的未来。
　　然后你死了，因我而死。”

　　“直到今天我也无法想象，当你发现我成为了喰种时，究竟是以怎样的固执感情来逼问我的。甚至当你说，‘研君，如果你再试图隐瞒我，我马上和你分手’时，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头缄口的冲动——好让你远远地离开，去到安全的、不必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地方。
　　可我没有，也不可能这么做。甚至我知道这就是你的本意，让我明白你的决心——你了解我，某种程度上更甚于我自己。
　　因为那是你，我唯一不可能放手的人。”

　　“我其实是个自私又胆怯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宁愿不结交朋友，因为妈妈的死只一味将自己埋进父亲的书中。成为喰种之后，我其实不止一次想要将你完全的吞吃下去，这样才不会有任何失去的可能。
　　可我不能，因为那样做的话，你就彻底消失了。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被其他喰种杀死的样子。”

　　“我知道，当你回到你曾经的世界之后，用另一种方式得知了我后来的遭遇。但对我而言，那时除了壁虎给予的疼痛与折磨，还有一个你。
　　那天的幻觉中，我看到了久违的神代利世。她冲着我微笑，问我：她会原谅你吗？她凭什么原谅你呢？
　　我知道，神代利世只是内心制造的幻象，真正问出这个问题的，是我自己。”

　　“可我依然要带你回来，我找到了阿雅。通过一段旅行与过渡，将你从一个安全的、不会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世界，带回我所在的地方。
　　这是我的胆怯与自私。”

　　“栀子酱，在金木研十九年的人生中，失去的似乎总是多于得到的。或许这世上有无数像我这样遭遇的人，或许这说法无比个人主义且自作主张，我依然恳请你，不要忘记我。
　　记得我，然后等着我。”

　　“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许愿不再孤单一人，然后和你成了同桌；上高中后我以为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却在生日那天听到你表白喜欢我；成为喰种后我怕伤害你却又不愿放手，你告诉我‘如果我先死掉，你就吃了我’；被有马贵将贯穿大脑的时候，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睁开眼之后，却重新见到了你。”

　　“我以为英因我而死，我以为古董的伙伴们各自离散。而你告诉我，重要的人还在，不要放弃的话，总有相遇与重逢的可能。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欺骗我。”

　　“现在我不得不离开，或许再也无法再见，或许再见时我已遗忘了过去。在某个我也不知道的地方，成为一个与‘金木研’无关的陌生人。
　　在你的世界重逢后，我不敢提起太多关于过去与未来的事，即使你恢复记忆我依然不敢。我怕那答案会让我们远远分离，我会做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我更怕你说，研君，我不想继续了，太累了。”

　　“或许等待是场漫长的缓刑，或许我是在用拥有的一切强迫与束缚你。
　　其实在作出决定的这一刻我依然在害怕，害怕被世界渐渐遗忘，害怕‘金木研’就此死亡。当我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时，当曾经的伙伴都以为金木研凶多吉少时，我奢望至少有一个人笃定地说，他还在，他会拼尽全力回来。”

　　“我不知道未来的模样，只是想到有一个我同样珍重的人。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样，永远在家中为我留着一盏灯。
　　或许，无论记忆、无论前路、无论身处，都能继续走下去。
　　终有一天，回到名为‘家’的地方。

　　どうぞ私を覚えていて、たとえ私は二度と见えないこの世界。（请记得我，即使我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

　　***

　　“对了，我需要……新的库因克。”
　　青铜树、喰种餐厅、寻找嘉纳、CCG、营救咖啡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倒在地上，曼珠沙华弥漫成海，抱着记忆中那个过去的黑发男孩，痛哭失声，“都是我的错，我把你……我，都做了什么啊……”
　　“都怪我……”

　　“我们……可真丑陋啊……”
　　男孩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像是自嘲，又仿佛因为别的什么，“没事的，你……不是救了我很多次吗，代替弱小的我上前战斗……我没生气哦，至今为止谢谢你了。”
　　他的身形渐渐抽长，反身抱住了对方：

　　“稍微……休息一下吧……”
　　……
　　……
　　相叶栀子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天花板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淡金与雪白柔和的交织在一起。混沌的脑海中充斥了太多画面与信息，却让她怔怔的反应不过来。
　　“……呀……”

　　她张了张口，似乎本能的想要说什么，却只念出一个婴儿般毫无意义的音节。青年的声音依然在脑中反复回响，破碎的画面时隐时现，清晰与模糊的变幻着。
　　黑发的男孩、白发的青年、眼泪、微笑、拥抱、低语、康乃馨、曼珠沙华。

　　还有不知最初或是最后，他低如耳语般的声音，温柔又眷恋。
　　“……どうぞ私を覚えていて、たとえ私は二度と见えないこの世界。”
　　栀子喃喃地说着这句话，感觉到嗓子干哑，完全不同于对方的声音。

　　“どうぞ私を覚えていて……”

　　“呀，你醒了？”
　　门被推开的声音，以及年轻女人发出的惊呼声，让栀子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她尝试着抬起脖子，全身却软的使不上力气。对方最终明白了她的意思，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过来，撑着她坐起来。
　　“这里是20区的中心医院，我们在后门发现了你。你那时情况不太好，到今天已经昏睡了三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喝点水吗？”

　　她废了点功夫，才听懂了对方一连串的句子。然后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女子的最后一个问题。

　　护士打扮的年轻女人似乎松了口气，从旁边接了杯水递过来，“对了，我是在这边值班的护士优彩。你呢？——如果嗓子很难过，先不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栀子喝了两口，摇了摇头：“咳……我叫栀子，相叶栀子。”

　　她又喝下一口水，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于是轻轻的呼了口气：“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优小姐。这几天的费用我会补上的，请问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猎人考试的时候，栀子每攒下一笔钱后，就会将它们换成金条。如今她空间里堆积的那些金子，加上其他世界收集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足够她养活一大家子还绰绰有余。

　　“不是我发现你的，你不必向我道谢啦，”优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的身体没有大问题，虽然前一天晚上下着大雪，却奇迹般的只是有点虚弱——护士长说能醒来就好，包括你的宝宝，它也很健康哦。”

　　宝……？

　　栀子愣了足足十秒，才反应过来：“宝宝……你是说，我……”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迟疑地伸手覆盖上去。优彩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不觉笑出声来：
　　“噗，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也是，如果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会在雪天……呃，总之，你的确怀孕了哦，不过时间不长，还不到一个月吧。”

　　栀子想了想……脸色变得有点诡异。
　　不到一个月吗……话说那个时候，研哥貌似刚刚开始和她玩囚禁play= =。
　　噫，总觉得这样出生的孩子，会遗传某些不太和谐的属性……

　　“一定要好好做胎教。”
　　她自言自语的说，看到优彩疑惑的表情，没有解释。

　　窗外的阳光明媚而温暖，栀子有些困倦的动了动，打算再睡一会儿。看着优彩拿了报告出去，她慢慢地躺下来，忽然想起还在猎人世界时，某个也是这么好的天气。
　　那时她和金木研还在寻找彼此，当天下午她出门逛街时，顺便给一个走迷路的小姑娘带了一段路。

　　那女孩子非常感谢，最后说想给她做一下“预言”。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来着？

　　初雪湮没无月的月色，
　　却伴着新的晨光。
　　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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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明早十点前后发，这里就先改成已完成了，放番外时重新标连载。
潜水的小天使们酷爱来冒个泡，宝宝有小情绪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