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生命》水是冰的泪

5、第四章

　　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了，从陈力受害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是他，那动机又是什么？他总不可能喜欢杀人才杀人的吧？
　　还有，他是怎么杀死苏意和王亡的？他们一个死在车外边，一个又死在可以看作密室的厕所内……要解决这些问题，可不是简单的事。
　　最主要的还是动机，他们都互不认识……等等！王亡是第一个死的，这么说很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吃午饭时，我故意坐到了杨益的对面。
　　“杨先生，”我对他说，“你就是凶手，对吗？”
　　“哦？”杨益的嘴角微微扬起，“你说我是凶手？你说说看，我怎么就成了凶手？”
　　“首先，王亡和你相互认识，只是他第一个就死了，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你和他也许认识，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这个车厢内的人都互不认识。这是你引导我进入的第一个误区。”
　　“那好，你说我是怎么让王亡爬出车窗外的呢？他总不会笨到听我的话乖乖地爬出去吧？”杨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他活着时当然不会。如果他死了呢？”我说道，“你用重物趁他睡熟时打他的头部，所以王亡的头骨碎成了一片一片。但正巧你杀人时被苏意和陈力给发现了，你便要挟他们不许说出去。然后你把王亡摆成了爬出窗外的姿势，让他的头露在外边，被另一辆与本列车行驶方向相反的列车给撞折。”
　　“喔，你说我威胁那两个人？何以见得？”
　　“因为苏意说了谎。她说王亡是在8：50至9：00时这段时间内死的，而我赶到时也才9：00时，王亡颈部的断口的血却已经干了。也就是说，王亡至少已经死了半个小时以上了。”
　　不知不觉中，车厢内的其他人已经围了过来。
　　“那苏意可是死在反锁的厕所内的，我怎么杀她？陈力的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杨益一脸惬意地说。
　　“厕所的门并不是反锁的。”我神态自若地反驳。
　　“啊？”小张似乎感到惊诧，“可昨晚陈力在推门时，的确是推不开，而是用力地踹开的呀！”
　　“我不是说了吗？陈力也是一个目击证人，杨先生杀人后一定怕陈力把这事说出去。于是他威胁陈力，让他当杀死苏意的帮凶。”
　　“帮凶？”大家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个词。
　　“陈力是第一个冲向厕所的，当时厕所的门并没有反锁，他便可以假装推不开门，让我们认为厕所是个密室，苏意也就是意外死亡。这是你引导我进入的第二个误区。关于陈力嘛，因为昨天早上他偷过这位胖先生的鞋，所以大家都知道陈力喜欢这双鞋，很有可能再偷。”
　　“哦，这和陈力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把你养的蝎子最爱吃的硫粉撒在了胖先生的鞋里，把蝎子引到了那，陈力偷鞋时当然会被蝎子认作敌人而蜇伤。”
　　我喘了口气，继续说：“你曾说过，蝎子的毒见血封喉。陈力死的时候大家也都见着了，那可是在喊不出，说不出的窒息之苦中死的呀！可你忽略了一点，硫粉并没有被蝎子给吃光，而是有部分残留在了鞋内，让我给收集到了。真不好意思……”
　　胖男人开头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鞋会成为杀人工具，脸色煞白……接着，他的恐惧化为愤怒，满脸绯红，一直红到耳根，两眼盯着这个中年男子，似乎要把他一口吃了似的。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