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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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奈月看到悬崖上对立的两个身影时，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冲出隐蔽的树丛。
然而还来得及有所动作，肩膀就被身后的人按住了。
“不要冲动。”
“不需要你来管！”
奈月试图挣脱面具男的力道，转头对上那只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你现在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也许还会给那两个人添麻烦。”
面具男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松开了握着她肩膀的手。
“好好想想吧。”
“那我也要去……！”
尽管语气强硬，她却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四周是不是可能有团藏的手下，她不知道。
止水和鼬是不是不希望她出现，她不知道。
“如果现在不去……我可能……”
——再也见不到止水了。
这是她唯一知道的。
她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没能见到直子最后一面。
如果止水会死，她无论如何都想知道他会告诉她什么啊。
那后半句话淹没在胸腔太过熟悉的空虚感之中，面具男似乎没有继续阻止她的意思。
奈月回过头去重新对着那两人之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看到鼬将双手伸向止水的背影。
万花筒的开眼条件，是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人。
不、不行……
她的唇瓣开合，嗓子却如同被什么灼烧着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行啊……住手啊……！
如果止水的下场已经无可挽回，那他的死亡就已成定数。
在这最后的时刻让自己的死亡化为赠予挚友的力量，这完全就像是止水会做的事情。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不要这么做……！
没办法说出口的话语化作尖锐的呻吟从奈月嘴角溢出。
止水死去。
鼬杀死挚友。
而她除去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为什么这个世界从来就不能让他们过上几天平静的日子？
住手啊……鼬君……止水他……
咸涩液体冲破眼眶滑落，顺着下颌滴落。
他真的会死……！！
紧紧拽着身旁枝叶的掌心已经被磨砺出了血痕，奈月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一定有办法能让止水活下去的，哪怕把他藏进来也会有办法的……！
可她想不出来。
她一点也想不出来。
止水也不会愿意用这种方式继续存活。
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啊！
“……啊……”
被眼泪模糊的视野之中，她看到止水的身影从悬崖边缘坠落。
急速下坠的黑影宛如毫无抵抗力的纸片，那坠落并未停止，直到落入南贺川底部，溅起一层水花。
鼬仿佛也用尽了全身气力，双手撑着地面半跪下来。
奈月的身体颤抖着，睁大双眸垂下头跌坐在冰凉地面上，绝望仿佛抽干了内心所有的感情，而已经干枯的心灵也无法阻止眼泪不断涌出。
止水死了。
那个总是满脸堆笑，纵使经历过残酷之事仍旧满心正念的少年。
死了。
又死了。
她看不见四周的任何东西，也听不见四周的任何声音，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仿佛灵魂随着坠入悬崖的人一起，也在无边的黑暗里沉沦消散。
思绪凝固已经没有力气产生任何想法，唯有刚才鼬将止水推下悬崖的那一幕不断重演。
就好像是在不允许自己遗忘任何一个细节一样，就好像是想将止水的死亡牢牢刻印在脑海里一样，奈月不断地、不断地回忆着。
再一次失去了珍视的存在。
又没能见到重要的人最后一面。
那份羁绊和联系就已经从手心里溜走。
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想要记住，记住止水总是在回忆里微笑的样子，记住相遇，记住调侃，记住他的死亡。
不想忘记，不想忘记。
仿佛在折磨自己一样拼命地在脑海里打下止水生命尽头的烙印，在寻求止水的死亡所能带给她的意义。
好像这样就能够弥补在这最后时刻失之交臂的遗憾与懊悔。
她想大喊出声，却又害怕鼬听见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巴。
直到双目陡然的剧烈灼痛打断了思绪，仿佛在回应那病态的执念，她不得不抬起双手按着自己的眼睛。
干涩的双眸仿佛就是在等待那股灼痛一般，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接纳了那陌生的力量。
那灼痛仿佛两团熊熊燃烧的火花，沿着眼后神经肆无忌惮地朝着全身蔓延开来。
奈月蹙眉忍耐着，双手抱着肩膀俯身喘息。
灼热感渐渐传遍全身每一个脏器，而眼部后方的最为剧烈。
她感觉到了。
属于自己姓氏的血液沸腾着。
这份疼痛将她的意识重新唤回现实，提醒着她尚且存活着的事实。
奈月的精神力自动将止水死亡带来的冲击融入到查克拉的经络之中，才蕴育出了这股力量。
当她睁开双眸时，视野正从一片血红中缓慢恢复正常。
那一刻，她便明白了。
止水所留下的不仅仅是赠与鼬的崭新的力量。
他也将继续存活在她的血脉里——她抓住了这最后的机遇，为了维持这份羁绊。
她做到了。
“所以不是说了吗……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虚假的。”
如果不是身后陡然响起的低沉声线，奈月不知道自己还会在原地愣多久。
她抬起头来朝着悬崖的方向看去，鼬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有些后悔自己就这样浪费了这段时间，也没能看到鼬去了哪里。
比起她来说，鼬所承受的，才是真正的绝望。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堵塞许久的喉咙似乎再度恢复了发声的能力，奈月听见面具男朝自己靠近的步伐声。
而在她回过头的瞬间，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空洞显露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
“……你的眼睛……”
他清晰地看到了眼眶中黑红相间的五芒星图案。
奈月轻笑了一声，阖眸让充斥眼球的崭新力量褪去。
“是啊。”
就好像在描述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她的语气轻松到自己都难以置信。
总觉得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因为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原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
面具男沉吟片刻，朝着尚且跪坐在地上的她伸出手来。
奈月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的手，最终还是自己站了起来，“不需要。”
站起身时她又回望了南贺川一眼，随即就收回目光。
面具男放下伸出的手，嘴角溢出一丝浅笑。
“……算是在笑话我吗？”
“不，不是，只是感叹你与我同为族人，也算是有着相似的经历了。”
“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这当然也不重要。”
“没错，不重要，”奈月伸手将捆绑在额头处的护额用有些粗暴的动作扯了下来，塞进口袋里，“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如果我说只是想看一场好戏呢？”
“不要糊弄我……！”
这一回没有丝毫犹豫，奈月将苦无直直对准他的咽喉。
“回答我，你有什么目的？”
“你应该知道这招对我没用，要试试吗？”
“也许这招是没用，然而你既然已经现身并且持有着宇智波的眼睛，我完全可以向一族的上层报告这件事。”
“然后呢，让他们在政变已经迫在眉睫的时机再抵御一次外界的威胁？”
“……”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族人有如此实力吧？”
一语中的。
奈月也明白，所有的话语不过是威胁罢了，她更加不可能将这件事情报告给村子，只会让村子再得到机遇给一族冠上徒有的罪名。
可她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无论如何今天都要知道这个人的目的。
“……好了，无须如此，我如果想加害于你早就动手了。”
“你如果想加害别人我也不会允许。”
面具男垂眸看了看奈月的手腕，吐出了一口气。
“我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奈月蹙眉在回忆中搜寻，找到的答案的时候眉间只是拧得更紧，“你在戏弄我吗？”
“没有。”
“宇智波斑早就在和初代火影的对决中死了！”
“……那么你觉得我还会是谁？”
“……！”
奈月一时怔愣，身为警务部队成员的她对一族每日因任务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名单非常熟悉。
根本就找不到会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选。
“……可是……这不可能……”
“刚才你也说了，宇智波斑在和初代的战斗中死了……”斑朝着她靠近几步，略微俯下身子，“我就是在那对决中获取了柱间的再生细胞，加以运用才活到今天。”
“做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
“信不信由你。”
奈月闭上眼睛，将刚才得到的所有讯息重新加以整理，片刻之后将掌心握着的苦无移开。
“就算是真的，你如今重回木叶是想做什么？”
“……从离开村子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憎恨着一族，”斑的声音听上去更为低沉，让奈月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所以一直在寻求着机会复仇。”
“……复仇？”
“比如几年前的九尾袭击。”
奈月感到错愕，睁大双眸满腹难以置信。
“你应该去看过一族集会区域的那块石碑吧？”
“那又怎样？”
“凭借普通的写轮眼应该还没有办法看到所有的信息……只是现在的你应该可以了。如果你怀疑我的话，去求证一下就知道了。”
奈月沉吟不语，石碑上确实有提到过宇智波斑是由于被一族排斥才离开村子，可前因后果为何，她始终没能读懂上面的文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斑停顿了一下，“帮我完成复仇。”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41、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