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开的烦恼》桔莎香

72、一切从0开始

　　家里喝拌汤又没面了，我出去和邻居们借回面，开下支还他们，有的借给，也有碰了丁子不借给的。孩子们肚里没油水真能吃，一顿赶不上一顿的。后来，我开了支除过还他们，还富裕长出几块钱，有的人吃不了粮本上的面卖给我。我每月工资赚30块钱，那个仔细呀，一到冬天我绕街捡费纸片和烂菱子，拿回家烧炕为取暖，买不起煤炭不能烧炉火，只能烧炕怕把孩子们冻坏，晚上睡觉我上下盖卧里搂的两个闺女，一天到晚忙乱这四张嘴，孩子们身上穿的衣服烂的，旭褛打浪，不敢往回买，挣上工资全部都给吃了。
　　他们一天天长大，生话慢慢也改变了不少，朝好的方向发展。第二年春天儿子他去刚床厂上班，每月工资赚70块钱，我高兴得说：“你小小年纪能赚这么多钱。”那孩子老实，到开支一分不少，全部拿回家给给我。
　　来包头第三年，买粮不用粮本，拉布不用布票，买棉花不用棉花票，这三票都作废没用，到处都有私人小门市和粮店，只要你有钱什么也能买到。自从那以后买粮没有限制，我们一家人能吃上馒头和面条了，煮熟面没油就能放把咸盐罢了，就那我们吃的挺香，你一碗我一碗盛上把一锅面都给吃光，当天下午4，5点钟，两个闺女下学回来，小的说：“学校让我们交上9元钱，按好学生去旅游，一个班去一个，老师一共领的三个孩子，有我的名额后天就走。”我没说不让她去，就上炕盘腿坐下，仰起头眼泪刷刷往下流，小闺女她抬头看我哭的挺伤心，忙的跳下地跑去学校，跟老师打过招呼，返回来就上炕就和我说：“妈妈你不要哭了，我不去就是了。”
　　我列回头看，你想家里连9角也没有，人生面不熟的去哪里借。唉，能吃饱饭就行了，人的想法就多了，不单单是吃穿用度那么简单罢了，下班回到家就烧火做饭就坐在板凳上跟儿子商量说：“咱们家就这样不行，日秋升割赚上钱全部都给吃了，一点也存不下，将来你娶媳妇用钱怎么办？”儿子他说：“你到想的远，不想不行吗？”“我回老家借上钱，咱们买一辆三轮车，回来跑运输吧。”儿子他抬头看上我笑了，答应说：“行！”
　　第二年2月初5我安顿就回老家，借上钱买了一辆三轮车。我小兄弟他给开上送回来的，我坐在车上，列回头看，兄弟眼叫风吹的红红的，两脸塞土不拉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腾人吸溜上鼻涕真难看，我返回低头唉了一声，默默心疼极啦。没有毛巾围脖子，也没有带墨镜，薄薄一层帽带上能顶个屁用吗，手上还带着白线手套，春风吹破琉璃瓦，赶太阳落山我们终于到家了，院里窗台下有个放水表的地洞拿木板盖的，里面能放土豆。
　　兄弟他开进车绕过印停在院窗脚底，忙的进家上炕，拿盖卧围着双脚盘腿坐下，胳膊和手插进两边腿下，身躯和脖子冷的一缩一缩的，还在发抖叫暖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姑能开回来的，他热过来住了两天，又回山西老家，我们第三天跑去桥头上，拉了一车小葱，上固阳换回一车土豆卖完，第一次赚了40块钱，你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心想这一回孩子们不怕饿死了。第二次又去挂面厂，拉上面还回一车土豆卖了钱，第二次赚了160元钱，高兴地我精神真大一天睡的4个小时，当时大于树摊就我一辆车好做买卖，我喊一声换挂面，邻村人都知道我又来了，到人们地里栽葱的时候，我们母子两个去东大乔，拉上小葱和洗衣膏饼干，去上山换土豆莜面鸡蛋之类东西，又拉回卖两头赚。
　　平时就去拉挂面卖，到秋天人们储存土豆和白菜，我和儿子忙的拉上一车挂面还下土豆，一进院停住车市民们都给抢光，我高兴得走路还笨跳，嘴经常笑的合不垄，多有精神，这买卖好做。
　　10月中旬天气特别冷，我们母子两个高兴地拉了满满一车土豆回家，为近走的石拐沟，儿子开上车在前面通通走，我在土豆上坐的，听见扑通一声，车就咋楞着不动了，好像翻一样，我忙的手托着车框慢慢下来一看，把车一个后轮胎掉进河里束手无策，下面还流着消林水没拉开个壕，漫摊流，冻的冰茬还没结实，气的我坐在河槽坢的石头上，个吸个吸哭，儿子他抬头看看我，又低头干活，脸还是冻得黑紫留心的，我扭头看见实在伤心刷刷掉眼泪，他一点眼泪也没掉，连鞋带袜忽通忽通走下水，弯着腰伸手往起扶车后轮台，我列头看见擦掉眼泪站起也走过去，下水帮助儿子往起扶轮胎，扶了一阵车没反应，肚子没饭饿的实在扶不动，他把土豆一麻袋一麻袋都扛下来放在地下，又过去扶起车，这才把土豆一麻袋一麻袋搬上车，母子两个滚粘的精疲力尽，儿子又拿起摇把发动着车，我上去坐在土豆麻袋上，两条腿冻的没有知觉，你想刚打完霸其裤腿就像铁桶一般，敲上去硬的丁零当啷响，我心想，儿子他不怕冻怎么能开上车走，回到家天都黑了，这头看不见那头的，儿子他开进院停着车，忙的下车跑进家站在地下，撅起屁股伸进枕头下一双手热的，裤腿和脚冻的麻木了没有知觉，还是硬棒棒的，到家没有衣服还，全凭腿上肉往干塔，冬天冷的身上又没衣服穿，不能跑车我回老家收黍谷和笤帚，拿拖拉机托用在火车站上，快速起票拉到包头车站，我又拿自己三轮车拉回家，放在后炕一边，那半个炕还要住人，数九天儿子他穿上烂衣服，冷的鼻涕吸溜上脖子缩进肚，双手抱上笤帚每日去街上卖。
　　赶天黑卖的差不多，他拿着笤帚回来进家，扔下就上炕坐下弯腰双脚伸进盖卧下，脸还冻得黑紫的，他脖子缩进肚摇身体说：“哎呀好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那将就了好几年，一到冬天我就回山西老家，收新谷黍和笤帚，回来用自行车拖黍谷去电磨扒皮，扒完拖回卖米，慢慢人们增加不少三轮车，山上的买卖也不好做了，我们开上车到处跑，下实号营号都跑变，村里大部分有车，大于树摊不消说，到那个村人们都认识我。有一次夏天在白菜沟卖不出去，老人指点走小路，开上车去营号卖，没想到小村狗真厉害，三条狗追出我们估计路有十里，这才罢休不追了，多亏儿子他开上跑得快，我们吓得再也不敢从那里走了。
　　两个闺女去学校念书，她们姐妹两个到冬天念书，没穿过一双棉鞋，我把烂袜给补的厚厚得顶棉鞋，早上起来穿上它不冷，没吃过一次早点，二闺女她头发长长，没去过理发馆也是我自己剪，有一次我剪发失剪，她脑袋后面有两个巴洞，就像眼睛一般大，同学们看上她头笑的前酿后合，小闺女翻过看他们说：“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阵说着，害碰老师也走过听见，说了同学们一阵不让取笑，她学习好老师偏疼她，念初中的时候一个上午，我跟儿子跑回车刚进家，听说大闺女她为减轻我负担，小小年纪不去学校念书，去环西上班没跟我商量自己决定，我在家越想越生气。
　　离环西远没个出气的地方，在家气的笨想起离学校近，去学校二楼上拉出小闺女不让她念书，她死牵住不走我要往回拉，叫老师们知道以为我疯了，这么好的闺女不让念书可惜，有个老师拉回我说了一顿，慢慢才平复下来走回家，大闺女她下班回来我恼的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