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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父亲的家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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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他坐在后炕边端着碗,称吃饭时间给我们讲他的来历,据听我父亲他说,他也没回过老家,听他的父亲说的:“我们是洪铜县疙瘩村姓宫家那一门人,那是一个饥慌年代,当村有一颗大槐树,树的旁边还有一口水井,井的正面有6,7米远,是三间小庙,庙后面周围都栽的杨树和柳树,东西两边都种的杨树,长的又高又大挺茂盛,看上去风景优美翠绿真漂亮,出来好几辈人啦!”我们吃的肚子就像坛子一样圆鼓鼓的坐在炕上,端只碗就吃饭,直起耳朵静静听,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敢出声怕父亲骂
他说:“就在这里安居乐业住下的,当时年份收成不好,还有土匪骚扰,家里人口又多,5个儿子4个姑娘,现在这村里住的老弟兄四门人,小儿他跟父母在家住给父母养老送终”。母亲她也端着碗吃饭在听,他说:“眼下连温饱问题解决不了,有困难,实在生活不下去,老爷爷他父亲,召集儿女们开家庭会,媳妇们也参加,说完这话他就走了。第二天黑着儿子们劳动回来吃完晚饭一群一伙都来了,进门他父亲说:“你们来了,找个地方坐下,我有话想对你们要说,今年咱们村不下雨收成不好,家里生活太困难。”
9个孩子低头没作声,静静都在听,他又说:“人离活树离死,我想叫你们出去逃生,现在是5月天不凉好走,冬天你们想出门冷的受不了,趁现在不冻,你们准备谁先出去打头炮?”刚说完话音一落,老爷爷他站起说:“我先出去走吧!”他父亲列回头看上他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怎么个走法”他说:“我什么东西也不带,明日领上她们母子就走!”他父亲没作声低头点点行。老爷爷他是家里老大,又结过婚,儿女成群,给兄弟妹妹们做好榜样,又起个好带头,说完这话,老爷爷他低头琢磨了一阵,想自己人口多觉着不走也不行,站起来说:“没有别的事哇我就先回家休息去了!”他父亲用手等当说:“你坐下不要着急回去,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准备怎么个走法吗?”他又说:“商量来商量去还不得走吗!我先得回家安动一下吧,老坐在这里吵闹半天能顶个屁用!”老爷爷他父亲看儿子行,返回说那些儿子们:“你们也散会都回去吧!”
他父亲在心里难过,母亲就不一样了,眼泪汪汪抬头盯着自己儿子看,没敢说话,过去女人们没有地位也没有发言权,上有公婆在家丈夫说了算数,你就依从就行了,三十年媳妇熬成婆,三十年水道熬成河,公婆在世上你说话没有效力。她悄悄返回家,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躺在被子里偷悄悄哭,哭的枕头湿了一片,想儿子带上那么多人口,出去肯定受罪。第二日,她早早爬起来,煮熟五个鸡蛋,拿自己身上穿的袄大巾包好走出家门,眼睛睁开一道缝站在儿子门口,等侯他们出来,为儿子媳妇孙子送行,两只眼哭的肿成核桃睁不开,老爷爷他吃完饭,领上媳妇孩子们准备出门走,进家准备背行李,抬头看见母亲在自己家门口等着,他忙的噔噔走下圪台过去,抱住母亲痛哭一阵,哭完站在一边另一只手擦干脸上眼泪和鼻涕,说:“娘您回去吧,送不送我也得走,给家里人减轻些负担。”
他母亲在袄大巾里包了五个鸡蛋,拿出来送给媳妇,说叫孙子饿了路上吃,媳妇接住这五个鸡蛋,婆媳二人站在那里痛哭一阵,就像生离死别的样子,她们说完话,儿子说:“娘您快回去吧,我们要走了,您老哭哭涕涕叫我怎么走?这是去逃生,我还会回来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您不要哭了。”她儿子眼泪汪汪,说完掉头走了。她个扭上小脚圪塔圪塔走回自己家,操住手疙粘在炕沿边坐下,哭的眼泪吧啦吧啦往下流,不敢出声,她到底怕谁看见?没精神好几天。过去女人家里没地位,裹的还是小脚,疙拧上走不远路,走一阵坐下休息休息,她丈夫和孩子们也将就她,一路讨吃要饭来到这里。一个上午他们走在地圪楞上,老奶奶她走不动准备坐下休息。老爷爷说:“刚走没几步你就要休息,再往前走几步咱们再休息。”老奶奶没作声,疙咋上小脚在后面和儿女跟上他走,老爷爷他一回头无意中看见南面靠地圪楞坢,有个挖下的土窑洞,他笑的,唉了一声说:“不该死有救命疙瘩,我正愁的今天晚上没个住处。”妻子问:“你一个人在说什么?”他回头和妻子说:“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下吧!”老奶奶说:“地里庄稼种的满满的往哪里住?不能叫孩子们在沙滩上就地躺下睡吧!大人好说他们不行呀!到半夜下起雨孩子们正睡的香怎么办,叫起他们你哭我笑的,去哪里避雨?”她就说就四处看,老爷爷忽处一声笑了,抬头看他媳妇头朝南一指说:“你看那里有个窑洞,我先进去看看能不能住下,你们在外面等着。”她抬头看着丈夫笑的说:“你真眼尖!”他说:“不是我眼尖,心里老垫记往哪里住,就看着留心注意这事。”
告诉完,她丈夫背上烂行李,忽喧忽喧朝南走过去。她说:“正好我也走不动了想坐下休息一下吧!”扭头手托着地圪楞,屁股一掉坐在石头上,孩子们也挨母亲坐下,等待父亲的喊声。老爷爷他走进去一看,大风刮的洞里乱柴真多,他拿脚把乱柴踢出来,抬头又叫妻子儿女,说:“窑洞里真宽敞能住下,你们也进来看看吧!”她们答应奥了一声,他就说就把脊背上背的乱行李放下打开铺垫好,老奶奶她和孩子们站起噔噔噔走过来,低头看,老爷爷他笑的拿手一指说:“妻儿女你们进来吧,这里挺宽敞的,咱们出门人有个安身的地方就行,不讲究好坏。”老奶奶说:“大人孩子都平安就好。”
过一阵,孩子们进来,横三顺四躺下一窑洞,夫妻二人圪蹴在旁边看上支嘴笑,不能休息。老爷爷他摇摇头笑的说:“这些孩子们睡觉不老实,真是些淘气鬼!”老奶奶说:“咱们大人还走的累不能说罢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也走累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家住下不走了。”老爷爷说:“快你不要发愁。”说完这话,他们两口靠着墙抱住腿,头枕膝盖睡着了,糊弄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他们都起来,老奶奶她靠墙坐的说:“你们晚上睡觉按顺序睡,不要横三顺四乱躺一片,你们父亲他跑了一天也懂的累,到晚上休息不好那能行吗?”孩子们坐在一起不瞪不瞪抬头看着她说。老爷爷他道:“你不要说那个没用话了,我有正紧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老奶奶她才不说,反过又问丈夫:“你有什么事要说?”老爷爷他说:“咱们今年就在这里住吧!不用掏房费挺好的,要不咱们去哪里找这么多钱交房租?我出去给你们找吃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咱们估能过了一个冬天再说。”他妻子点头说行。老爷爷出去讨吃要饭,赶太阳快落山就回来了,他老婆和孩子们一日没吃饭饿的跑出去瞭好几次没回来。
后来,老奶奶她出去,站在地疙楞上抬头往北面瞭,她看见一个人影摸腰背着东西朝这边走过来,心里想这是丈夫,她紧走两步站住笑的问丈夫:“你回来了少背些。”她列回头又说:“孩子们看,你们父亲他背上东西回来了。”孩子们高兴的哇哇跑出来叫唤上迎接父亲。老奶奶她忙的走过去,把丈夫脊背上背的东西接过来说:“这么重你少背些早回家,路途又远压的你能背回吗?”她自己背上才知道说:“你要了这么多,休息下你能背起吗?”老爷爷说:“预先休息考虑起的问题放在高处,出去要一回顶一回。”她说:“那也得看人能不能背动。”他们就说就相跟上,走进寒窑里,老奶奶把东西放下,孩子们就像饿狼一样,一忽而上,行找东西吃。有时候他走的地方远,当日就不能回来,第二日上午才能回家,老奶奶在家心急如焚,她出去站在圪楞上,抬头瞭丈夫回来没有,就稍带去地圪楞豪捞些乱柴抱回寒窑洞,撩起铺盖靠地垫好柴,为睡觉不搭暖和,寒窑冬暖夏凉是真的,就那糊弄了几十日过去啦,天气慢慢凉下来,孩子们白天在窑洞外面跑上玩耍,晚上回窑洞里睡觉。
邻村云水庄有个放羊的,他嘴嘘嘘打上口哨,手拿鞭子在放羊。摸腰捡起小石子准备打羊,无意中看见孩子们跑,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吆喝羊回村进院圈住,走进了家门,在外间地把放羊鞭子放在瓮盖上,回家洗了脸和手,上炕坐下端起碗筷吃饭,就吃就和老婆告诉闲话说:“娘娘沟啥时候住过一户人家?”他老婆:“啊”了一声说:“娘娘沟人们经常传说,有神灵出现,你不是看见别的哇?”张女士她丈夫老刘说:“我大白亮天能看错人吗?尽说些没用话,传说你还当真也相信?”张女士她叫丈夫老刘说的噗嗤一声笑了,:“你说,他们晚上在哪里睡觉?”老刘说:“那里都是窑洞,愁他们没个睡觉地方?”她笑的又问:“家有几口人?窑洞里能做饭嘛?有炉台没有?”老刘说:“不能和你说个话,盘问上人没完,不到做饭的时候,我能看见窑洞理有灶台没有?只见有好几个孩子,在地圪楞坢上玩耍没见其它的。”张女士又问:“你见他们父母没有?”老刘抬头就吃饭就摇头说:“没有。”张女士,唉了一声说:“怪可怜的,连个自己家也没有,跟上丈夫出来受罪。”她丈夫没做声,低头顾吃饭,窑洞里到晚上没有亮光,孩子们白天跑的玩累了,晚上早早就躺下睡着了,夫妻两人就盘常睡不着,老爷爷说:“咱们也睡吧,越想越睡不着。”老奶奶她,唉了一声,就地翻了个身脸朝墙说:“现在天热,孩子们不用穿衣服,也能将就,到冬天没有衣服穿怎么办?”老爷爷说,:“顾眼下哇,考虑那么远干什么?走一时说一时吧,逃慌不仅你我,多的是,饿死的人也有,谁教咱们赶上这个几慌年代了,不求别的,只求有个安身之处,就算挺好了。”他妻子没做声,他们都装作睡着了,一宿无话,第二日爬起来,老爷爷他又出去要饭,寒窑里就老奶奶和她孩子们在,羊官他女人和丈夫说:“我知道这件事琢磨一个晚上没睡着。”她丈夫说:“你就是瞎操心!”一不列头走出去放羊,她心里垫记这回事,专门去邻居家串门,八卦说这个事,唉,她是热心肠又是大嘴巴不由人:“她姨姨,咱们一天叫唤可怜的,还有比咱们可怜的大有人在,我夜里晚上坐在炕上吃饭,听你兄弟他回来说,娘娘沟住的一家人,当时我不敢相信,以为他看见神灵了,他说,老夫老妻我哄你干什么,我才相信啦,他女人跟上他怪可怜的,你说对不对?”邻居女人抬头问她:“什么时候住过去的?咱们一点也不知道。”张说:“他放羊看见回来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住的”。
就那一传十,十传百,咯吵到财东耳朵里,知道这件事,王财东打发下人去看窑洞,他们来老爷爷没在家,果不其然密密麻麻住的有一家人,孩子还有好几个,那是他顾人掏下的窑洞,准备明年春天用,不让他们住,财东怕住的时间长撵不走,又怕孩子们出去玩踩的地礠,第二年春天不好耕地费劲,种上庄稼生长有困难不好,干脆撵走他们算了。老爷爷他回来,听老奶奶说不要的事,他知道以后,忙的去跟财主说:“估能我过了冬天就走,保证不耽误您的事。”好说赖说,不让他们住。老爷爷他回家路上,就走就低头愁的想:这么一大家人去哪里住?”走到寒窑进去坐在那里脑袋撘拉上没办法,只好卷起铺盖,领上娃娃女人向西走,他们就走就要饭吃,走在哪里算哪里吧,乞丐哪有个准确地方去。走的来到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村庄,一进村,老爷爷把她们母子领在一个墙角说:“你们找个地方坐下等我回来,我去给你们要饭吃。”他走了,老奶奶和孩子们在拆完房空墙角坐下,等待她丈夫要饭回来给孩子们吃。
村里有个人叫刘净,他出去闲坐忽然想起家里羊还饿的,站起不带回家,就去邻居家借上镰刀绳子去地割草,背回草抽出绳子拿起镰刀,叫他妻子去给送,他妻子送完返回,路过走听见墙角里有说话声音,好奇心作怪走过去,小脚登在石头上,两只手扒住墙头,脑袋往里探上看,老奶奶和孩子们坐在里面正说话的了。她跳下来干脆进去,站在她们跟前问常问短。老奶奶说:“在寒窑住人家不让,给撵出来的,我们才来道这里。”刘净他女人听完气狠狠的说:“咱们走,回我家住,我有一间柴房,腾出来不要钱,让你们白住。”老奶奶她一听这句话,就高兴地站起笑得说:“怕我丈夫来这里找不见我们,他着急。”她说:“啊哎呀没事的,怕什么就南北一道街好找的,他往那里走。”说完,老奶奶扭过身低头拿东西领上孩子们跟她走,正好迎面碰见老爷爷要饭回来,问:“你们干什么去?”老奶奶用手一指说:“她有间柴房,腾出来让咱们住下”,老爷爷扭过脸看老刘女人,说:“这是好事呀,有人收留咱们,走吧!”走进大门,她丈夫刘净正在院里干活,扭头看见说:“我叫你去给送镰刀,走了这么一阵,你才给带回一群人来。”他女人说:“刘净,你什么也别管,我知道在干什么”。说完,她扭头走了,出去把南房烂柴抱出去腾开空地,让老爷爷他们住下。村里人们听说了来了一家乞丐住在刘净他南房里,有的好心人看他们可怜,这个送过一碗菜,那个送来半伸面,老爷爷他去邻村要饭,将就过了一个冬天。后来,老爷爷他给离村八里地的地主家当长工,老奶奶在家给孩子们做饭,顺便给财东家小姐少爷洗衣服,为挣钱养活这6个孩子。
长大以后,大闺女毛毛她嫁给后黄台丁家做媳妇,二闺女圆圆她嫁道南庄村做媳妇,两个闺女相继都结了婚,留下4个儿子也都结了婚。一个姑娘她家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二闺女也有孩子,各有各的家和孩子丈夫,老不住娘家。老爷爷他大儿叫毛蛋就是我爷爷他,二儿子叫疙瘩,三儿叫蛋蛋,四儿子叫四蛋,老家人听说,老爷爷他住下闹好了,老二老三老四,都来找老爷爷,老五他在老家守着父母身边住的为养老送终,老爷爷他把那两个兄弟给安排住下,自己去找地方干活,他们勤快又老实能干,有钱人愿意顾他们劳动,他们夫妻二人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孩子们都结过婚了,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冬天,吃完饭坐下无事,老两口在炕上坐在一块无聊,想起往事在告诉。老奶奶她先说:“当时那个情况咱们父亲叫出外逃命我还在心里不高兴,以为这是借口,不想让我们在家吃闲饭罢了,这是真的,咱们孩子多又小,出去往哪里住?我没敢说出口心在想,没想到现在孩子们长大了,生活慢慢也变好了,那时候咱们住寒窑叫了个可怜,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熬过来了。
云水庄王财东他还撵的不让咱们住,想起当初就心寒想哭,现在他叫咱们住也不住它。”老爷爷他听完唉了一声说:“不该死有救命的。”老奶奶说:“住寒窑叫财东给撵好了,不是也没有现在这日子过。”他们那时候人吃饱穿好就行了,很容易满足。老爷爷说:“不是估注咱们还不走,现在还住寒窑里,孩子们长大以后怎么结婚?”老奶奶说:“可不是。”他们夫妻二人一答一句,告诉的挺热闹吧!慢慢也老了,都相继去世,这就算一辈子圆满结束啦。不争不吵老人们以留下的,传统习惯还在执行,不能违背意愿,有好房先仅弟弟住,家里有好东西给弟弟先用。我爷爷他是儿子里的老大,为给小弟兄们做个好榜样。他养了两个儿子,奶奶就坐小月死了,奶奶她父亲怕外甥受了罪,把他最小的姑娘聘给我四爷爷做媳妇,为招呼外甥。
四奶奶她比我父亲大5岁,她15岁那年结了婚,饶没招呼父亲,他们母子两个成天吵架,骂上提名换字没完没了。我父亲想奶奶哭坏一只眼,四奶奶她有抽风病,头朝后仰。他们经常吵起架互相之间骂,父亲说她朝天巴,她说我父亲蓝眼母狗,小姨没有小姨的样子,外甥也没有外甥样,四奶奶她养下4个儿子,一个姑娘,还不误和他们兄弟二人吵架,一见面,骂的就像无眼鸡一样没完没了,五个孩子长大以后,四爷爷他大儿给本村赶马车,经常不在家,二儿无能,娶过媳妇守着父母在本村住的,三儿子调皮捣蛋不听话,经常和孩子们打架逗怒,叫孩子们一捶捶在脊背心上给打死了。四儿当时家里没办法,走了口外,姑娘离本村七里路做了媳妇,有一个爷爷,他家没有男孩都是姑娘,奶奶她娶得县城的,生下我父亲和叔叔,都挺好没什么事,不巧的是,怀第三胎,叫一般人来说,老产妇啦没有什么怕事劳顾的多。她怀5个月的时候,做晚饭家里没有一点米面,她自己端上一簸箕粮食去推碾维磨面累坏了,流产坐小月拉拉续续病了十几日,后来,一个大出血,连大人带小孩都死了,放下两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你看他们有多操心,死的时候我父亲他才3岁,叔叔刚满8个月,爷爷他32岁。
两个孩子坐在炕上成天哭上想奶奶,叔叔他哭的耳朵里生出虫子,它爬出来,爷爷才看见给抓的扔开,那时候人人都当踩,满脸长得一颗一颗都是疤,上街看脸上长疤的人真多,不为稀罕。父亲他想奶奶哭的身上起了火,高烧不退也当起踩,满身都没有,为有眼睛里生出一颗踩,坏了一只眼,踩长的都是灰聊水泡,不能挖破,如果你挖破它,好了都是疤,孩子们一个哭开,另一个也跟上哭,爷爷他愁的看见实在心烦意乱,大的恼了能喊住,小的不懂事没办法,站在地下惆怅的用手挖头,当时进家看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就有三个活活碗,还有三双泼油筷子,半个勺子。炕上一堆烂行李,冬天爷爷做饭手又粗糙,就像老柳树皮一样,洗锅刷碗手指上的碰头裂爆的满满一手,碰着手疼得吸溜达夸,就锅台那一片烧火做饭有些热气,别处用手抹上去冰巴凉,一点温度也没有,穷的连自己住的乱房一把白泥也抹不起,当时没舍得花,靠着炕周围墙上都粘得作废票子,什么的进军奋军,有许多乱七八糟军队,他们都打了败仗走了,放下使用过的作废票子不能花,当时人们说,糊窗不亮,烧火不旺,只好贴在墙上以免往身上粘灰尘,爷爷爸爸叔叔他们住的烂房也是别人家的,只有三个人,无人照看。
夏天爷爷背上叔叔出地劳动完,再回来做饭。后来,他们渐渐都长大,也能顶替爷爷不出地。在家能给他们做饭洗锅,烟袋不离手,他为减忧愁经常抽烟,也将就过了好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