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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刚结婚那会儿 ...

  •   后来,汪常头的干大伯,介绍给他去商业部门上班。又过了好几年我们长大以后,我和汪常头他才去分水岭公社领的结婚证。我们领完结婚证,翻出来叫他干大伯看见,不让我们走,叫去他单位食堂吃饭。
      小汪说:“不迟我们能回去”。他干大伯脑袋一不咧阵阵走没理他。谁敢说话,小汪他低着头站在院里,好像琢磨什么似的,我在他身边站的。大伯返回看上说:“你们两个不走站在那里干什么?”小汪抬头没作声,拉上我手就走。大伯他在公社上班当第一把手的,先把我们领进他自己办公住处,放下手中暖壶,返回又领上我们走进公社食堂,问炊事员:“有饭没?他们小两口上午迟了回不去,要在这里吃饭,”就说就坐在椅子上。
      炊事员抬头看着他说有,你去准备一下饭,他返回把一盆油饼给端在桌子上放下,每个人盛一碗蛋汤也放在脸前说吃哇。我们拿起筷子就吃。当时人们吃一顿油饼饭,真不容易也算挺稀罕。我记得扑通扑通吃了好些,吃完饭。在公社炊事员他问“你们吃了几个?”问下我个大睁眼,这个地方吃饭还要数数嘛?汪常头他大伯怕羞坏我,说“你自己数哇数下几个就算几个吧”说完这话他扭头和我们相跟走出门。站着圪台上问小汪:“你下午还要走吗?小汪他点头说:“是,您回去吧。”他干大伯站在圪台上,拿起手摇摇说:“再见,你们慢些走。”
      说完他噔噔噔下了圪台,走回自己宿舍。我们下午还得步走50化里路,进门天都快黑啦,家里点着灯,因为他父母常年在瓶子沟村住的。当时小村实在也没有钟表,看不成时间,也不知道几点了。娶过媳妇当然跟公婆住,他去单位上班不在家,我住的时间长了,山沟村小人又少憋闷的慌,只不过低着头坐下,忽吸忽吸哭上一顿罢了。
      想回娘家住粮食铺盖拿下一大堆走不了,公婆小叔他们都说忙的没时间送,即便我自己手空而去,母亲家吃的又少,他们自己也受不了,再增加上这一张嘴,是不行的,左思右想不能去。那时候媳妇们要想去娘家住,首先拿上粮食铺盖才能去。如果你不拿一点东西去,父母他们不欢迎你,因为家里没有一点富余粮食,他们每日做饭,菜饼饼康片片差促上做。就像我聘在山沟里,没人接也没人来叫,走是走不了的,沟里石头也多路途太远。想去娘家住,因为包包担担拿的东西太多,自己没办法走。我公公汪栓狗他在三个村合并起也不够一百个人的村里当大队支书。
      山沟人么,觉得自己了不起。回家在我婆婆白燕跟前,张扒盖角说下一大堆瞎话,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是当支书的。我和丈夫他奶奶住在一个地下,有三间旧烂的南房,一人一间房,中间是走廊。公婆他们住两间西房,正房是孟老爷爷他自己在住的,山沟里蜿蜒曲折,没地方做院,尽是山坡,比城市院还小。是个墓呼鬼村。一到冬天太阳整日也照不上,真正是个列阴山汉,不知道上下午,只有天黑才知道一天又要结束了。丈夫他经常上班不在家,我也很少回家住,即便我回一次家,就由二小姑她和我做伴。到晚上躺下扇灭灯,我们两个稀罕叽叽咕咕笑的,说东道西没完没了不睡觉,告诉到半夜不知不觉两个都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又是三月春天嗑睡多,再加上年轻人睡觉重,第二日早上我们就起的迟。我公公他气的,站在院外窗台跟前,喊叫我和小姑她的名字骂,我睡梦中惊醒听到他的骂声,吓的我心还砰砰直跳,忙的我翻身爬起探手推醒小姑,她抬起迷缝着眼问我怎么了,我偷悄悄探长脖子爬在她耳边说,你听“你爹他在院外骂咱们,嗔怪咱们起得迟,”我一往起坐说:“咱们快些起吧,你听到没有。”她反身爬起抬头看着我悄悄说:“知道了,”坐起低头拿手这挺揉揉眼,我忙的穿好衣裳下地说:“你也快些穿好衣裳出来吧,我先过去了,”她答应一声。我走出家门过西房,噔噔噔上了疙台,走进外间地门,抬头一看,婆婆她早就挖便易一簸箕玉米粮在那里放的。我站在柜跟前翻回看,婆婆她坐在板凳上,手拿着一把柴,正准备在腿上撇短烧火做饭。我端上一簸箕粮食再前面走,小姑她过来,恼的随手拿起笤帚在后面跟我走,姑嫂二人去压碾推磨。推完面,两个人笑的相跟上回家,我端回面放在躺柜顶上,小姑她手拿笤帚先进家,婆婆她扭回头看上我说:“你也放下面,快进家上炕吃饭吧。”小姑她忙的脚登住锅台,手托着婆婆她肩膀,上炕头坐好,端起碗盛好饭,右手伸过去,拿起筷子就吃饭,我就在后炕边革粘的坐下,婆婆她忙的伸手,在小姑那面拿过勺头,看上我笑的说:“给你勺子,”在饭盆里拿过朝我这边放下,我才拿起碗盛饭,有一条腿还在地下蹬着。吃完饭帮助婆婆她洗了锅,把抹布往锅盖上一扔,我掉头走回家进去洗脸梳头。
      公公他每日起的早人老了睡不着,首先站在那里骂上一顿人,他才走开,通知我们早早起来。他是个周扒皮,半夜鸡叫万古留名的人。后来,我们也习惯了,不管他骂不骂人,我们继续睡觉,话说三遍淡如水。突然一次我们还能接受,天常日久谁能坚持住不睡。过了几天汪常头他请假回来住,每日晚上吃完饭过去,和他父亲告诉,不过一点多钟,他不回家睡觉,公公他靠炕头墙半酿不嫌坐的,小汪在后炕面对面坐的,你一句我一句说一阵坐起抽一阵烟,婆婆她和,小叔小姑们横三竖四躺下一炕,都睡着了。
      就那父子二人瞎说鬼嚼没完没了不回家。我在这边等不过他来,自己躺下盖上盖卧睡着了,有时候我睡醒一觉,直起耳朵听,他们父子二人还呼啦呼啦说话的,没过来。我躺着两只眼看窗户数窗檐,他才过来的,我们二人躺下笑的说闲话。春天一个上午,公公他叫五个儿子,背上磨地磨去西安域供销社门市部卖,卖完以后回家。公公叫他们赶大伦小排上队,腕起袖口露出胳膊挎上手表在街上咵咵走,想起当时的他们也真无聊。公爹他晚上没睡起得早,站在院窗台跟前,朝着我们家看上,麻痹上下特溜四垮骂脏话,我和他说,也没办法只好另家,分开过罢了。唉,分来分去,还是分出我一个人。你要起的迟,公公他照常过来骂你,不能睡懒觉。我生第一胎,汪常头他还没变了心,对我挺好,我回倒家公喜婆爱都挺好的。
      自从1978年,国家下了政策,叫人民富裕起来,自谋职业包产到户,我们搬去胡欲村。他看见我们折腾去住不管,你自己有多少儿女不知道吗?后来,汪常头他觉着自己挺伟大了不起,去了县社成包段村大门市,为做买卖使用。我生第三胎就没那么幸运喽,他还能将就过下去,对我爱答不理的。汪常头他包下门市,把我们扔在胡欲村不管,你们爱去不去。他自己在门市上,和好几个女的在一块又说又笑地卖货,我和孩子们在胡欲村左等右等,他还不回来,我们心里悬的不耐烦。后来,只好我和孩子们商量自己去吧,等他回来是没希望,收拾好家东西就走出去,站在胡欲村南马路边,伸手拦住拖拉机。之后他又把我们母子三人,和一头猪拉下去枣林村车马大店路北边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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