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ES/超能英雄]LOST CITIES》双*鱼

7、第 7 章

　　彼得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是在他从病房返回自己家的那段时间。

　　「连环车祸，抱歉打扰你美妙的休息日了，彼得。」那端听起来焦急，嘈杂的背景音是救护车的尖啸和警笛混合演奏的曲。

　　「我们人手不够。」

　　「能不能来帮帮忙。」

　　彼得抬了抬手腕，却发现凌晨起的匆忙，手表还落在他昨晚摘下的地方。工作是最没理由推脱的担当，彼得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随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渐渐到明朗，街道也愈发匆忙起来。

　　道旁的路灯熄灭篝火准备闭上眼睛聆听城市的摇篮曲，花坛悄无声息地坐在一边品尝清晨美味的摩卡。彼得十指交叉搓着他的手，计程车司机告诉他他正准备去的地方发生了这星期以来最严重的一起清晨车祸。

　　「知道吗，今天是周末。」司机从后视镜里朝彼得事不关己地笑笑，彼得礼貌地抬起嘴角表示确实如此。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他们只能停在距离事发现场几十米远的位置，彼得付过钱就迅速跑下了车。期间他受到警示线和纽约警察的阻拦，再三表示自己是急救护士只是对牛弹琴，彼得痛恨自己的噩梦让他离开公寓，更痛恨没有征兆的灾难，他来的匆忙而来不及换上制服，对于出示证明，他更无济于事，若不是老远处同事叫了他一嗓子，恐怕彼得真只能站在线外做个来去匆忙的路人。

　　事发地点留下的血迹狰狞又可怖，当场死亡的是一个老妇人，彼得目光驻留在她身上迟迟挪不去。那是一个死于头部创伤的人，仅从表面来看，她被撞飞在花坛里的树上，血蜿蜒着留满一地，只是从盆景一般的土地渗透进更深的泥里，红色是让淡淡粽成了深红的棕。

　　「彼得——」直到他身后的男人把手臂搭在他肩膀，彼得才回过神。

　　「什么？」

　　「还愣着干嘛。」男人的声音是诧异的责备，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小跑冲彼得招手，「过来！」

　　这让他想到塞拉，狂热执迷于超能力者头颅的疯子——假如所有人都选择坦诚相待，那么内森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被缝起了脖子上的豁口。

　　彼得低头瞧着躺在行动病床上大腿骨折的人，不仅如此，他的肺也被撞坏了。运送木材的卡车撞上了一辆劳斯莱斯，然后捆在车上的木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有些砸在旁侧同行的车顶上，在一个十字路口中央，足足有七辆车被迫卷入这场车祸灾难中。

　　车载广播建议车辆绕道行驶，而已经堆在这里的烂摊子，只能交给警察和护士。

　　「你会没事的。」彼得把他推进救护车箱，红光划破天空与太阳的火热争相较量，这个十字路口上演拯救与被拯救的可笑神话。

　　诸如此类的故事在日日夜夜交替上演，以至于到最后无法登上闪耀舞台。人们看够了老虎，看够了狮子，他们要的是狮虎兽，要的是比连环车祸更富有戏剧性的灾难。

　　污染，人口过剩，疾病，战争，政客贪腐，性变态，谋杀，毒品泛滥，他们要制造愈发难缠的瘟疫用以丰富千篇一律的生活，他们推波助澜，用自己的骨头堆起舞台的高度。

　　「你已经连续工作两周没有休假了。」彼得用低声说，和约翰尼擦身而过时，他瞄了他一眼，然后钻进救护车里寻找绷带。

　　约翰尼站住了脚，他看了彼得有一会，在下一次交换眼神的时候，用眼睛夹了彼得一下。

　　「别理会他，那个混小子。」

　　举吊瓶跟着行动病床进来的人说，他把彼得无辜的样子尽收眼底，低头去瞧床上那个要死的人，眨巴着他精明的眼睛，努力做出个悲伤的动作。「这个人必须马上动手术！」转而他又立刻冲彼得挤挤眼睛，「他失恋了，就在昨晚。刚好我也在那家酒吧，这真是神奇，我看到那女孩泼了他一脸鸡尾酒。」

　　糜烂的夜生活。彼得拿着绷带出去的同时扫向低声残喘的移动病床——哦…大出血。

　　我们总是只能在情感节目上原谅别人的妻子，在他人遭遇劫难时候扼腕叹息，却怎么也无法在自己经历的时候做到仁至义尽。

　　他却还在笑，彼得皱起眉头想，在这时去谈论别人无关紧要的情感剧，看客，永远不明白白子的王被困在的棋盘里的滋味。

　　整个现场的急救护士算上他只有五个人，彼得诧异地环视整个十字路口，他在最远处触及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背影。

　　只有背影，他从未在一周待六天甚至七天的建筑物里见过这样的陌生的身影。太远了，只是侧脸完全无法分辨。

　　医生使一条血管破裂了，整个场面再次失控。

　　警察处理完一切是在清晨的九点二十六分，急救护士在他们之前结束了工作，关于那个奇怪的家伙，在对身边人进行询问的过程中，彼得只是得到了含含糊糊的回答。

　　「可能是被派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放心吧，我们会上报你在今天加了一早的班。」他呼喊：「年金！」他说：「没错，公司会赐予你年金。」

　　彼得藏在上一个拐角处好笑地回想同僚的回答，这有些可悲，恐怕除他以外还没知道饥饿猛兽猩红的眼睛已经穿透夜的袈裟。彼得从墙后缓缓探身锁定先前走在他前面的人，但他的表情却突然变了。

　　青年走到路的中间，惊觉的原本就在前面的人消失了，而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推了他一把将他扯回幽幽的小巷里。

　　小说总是把一切威胁到主角的角色描绘成一个十分令人讨厌的家伙，极端，刻薄，心狠手辣。

　　就像埃德加正用他的手臂抵着彼得的喉咙把他压在墙上。类似达芙妮的速度，他也是那么快，彼得反应过来的只是自己跟踪的失败，并且先机也被对方占尽。

　　「为什么跟踪我。」埃德加又推了一把胳膊，彼得抓着他的手腕，眼神尽可能扫视他的制服。

　　这个关键时刻最好请一位专家来。他们对人类为什么会提愚蠢问题相关的课题有所研究，明知故犯和明知故问是同样道理。

　　为什么穿着我们的制服。彼得茶色的眼珠低了几度，此时此刻他得到了埃德加的能力，如果想，随时都能来一场较量。他加重字音说：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世界。

　　好像海风从不曾停歇，浪涛渲染礁石在每个春秋冬夏，和平是打着自由旗号的借口。悲哀极了，只是萨缪尔的消失远远不够。

　　有些人十九岁时被征召入伍，他们更懂战争的意义。

　　不知为什么，埃德加面不改色地看了彼得一会，松开了胳膊。「我没有威胁世界的能力，有这个能力的人被你们带走了。」

　　缅甸与印度毗邻，友好交涉程度是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