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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江南的初夏最是景色宜人,余杭更是人间仙境,一江绿波碧于天,又有十里荷花香,泛舟碧波之上,凉风徐徐吹送,多少烦心事,尽付笑谈中。南宫叶兴致盎然观赏着沿岸美景,展昭却是心事重重,沿江再过三里就是陷空岛五鼠兄弟在此间至下的产业——梅庄。
      白玉堂喜梅,故而庄内多栽各品种的梅树,一到冬日,满庄的姹紫嫣红,引来游人观赏,五鼠兄弟不在庄内之时,任人入庄赏梅,虽然过后梅树会有所损伤,但秉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古训,五兄弟还是大方的任人游玩。

      只是除了花开时节,其余的日子,梅庄是不接待外客的,展昭曾随白玉堂到梅庄数次,却都不曾在的寒冬,因此也从来没有欣赏到那一任群芳妒的万朵梅花竞相争艳场景。为此白玉堂总觉得诸多遗憾,展昭倒是无所谓,能与知己好友在一起饮酒赏景,不管春夏秋冬哪个季节,都是赏心悦目的事。不过此次来梅庄,他的心情却是大不一样,如果白玉堂见到他是和南宫叶同来,不知会作何感想。

      三里水路片刻已过,梅庄的望月桥近在眼前,展昭看着南宫叶,心里十分的矛盾,他不希望在事情未明了之前,让这两人见面,万一话不投机打起来,以这两人的功夫,难免损伤。
      南宫叶在这方面倒是颇通情理,反正都等这么多天了,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多等一刻又何妨,他十分大度地给了展昭一个时辰,让他先行入庄去见白玉堂,一个时辰后,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都必须给他一个交待。

      展昭刚步入前院,就瞧见那只白老鼠飞似地由大厅内掠了出来,见到展昭,满眼尽是复杂的神情,最为难得的是,竟还带着三分委曲。“猫儿,你总算来了,我。。。。。。”白玉堂本想说我太高兴了,突然想到自己惹下这天大的麻烦,哪里还高兴得起来,顺嘴想说我太想你了,他和展昭的关系,说这话也太嫌暧昧。
      好在展昭很了解白玉堂见到自己的欣喜之情,说不说出口,他都不会介意,只是见眼前之人精神萎靡不振,几月未见,人也似乎瘦了不少,可见这段时间,也是受了许多的煎熬。展昭暗道,大丈夫敢作敢为,既然有种带走别人的妻子,何必又作如此惺惺之态。

      “白兄,近日江湖上传言,你和辞凤楼主的未婚妻双双出走,可有此事?”展昭不想浪费时间,一个时辰说少不少,但也绝对不能算多。
      白玉堂的脸色变了一变,终于无奈地道:“确有此事,只是猫儿,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展昭听了不但面沉似水,连心也沉到底了,半晌才急道:“白兄,年少风流并非是错,但你实不该捌人家姑娘,何况这姑娘早已有了夫家,现如今南宫叶找上门来,你要如何交待。”

      白玉堂大吃一惊道:“南宫叶找来了,这下糟了。”
      展昭冷冷地道:“现在知道糟了,当初就不该做下此等事情。”
      白玉堂不理会展昭的责怪,只紧张地问道:“南宫叶现在何处,他是怎么找来的?”
      展昭道:“他就在庄外望月桥畔,是跟着展某一起来的。”
      白玉堂一把抓住展昭的手,急道:“五爷将你这猫儿当朋友,这才让你过来忙,你倒是好,竟然出卖我。”
      展昭怒道:“一事归一事,是你的错,人家找来了,你总要有个交待,那南宫叶又不是无礼之人,他曾言道,你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将人完璧奉还,他不会与你计较。”

      白玉堂黯然地松了手,喃喃地道:“猫儿,事情能说得清楚,但完璧奉还,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展昭一惊,暗道这只白老鼠真该死,听他这样说,当是已与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如此一来,怎么向南宫叶交待。气极道:“白玉堂,算我错认了人,枉你有侠义之名,竟然与别人的妻子做下这样的荒唐事,你要如何向她的丈夫交待。以展某看来,从今往后,你这锦毛鼠名号,也休要再江湖上现了,免得惹人耻笑,还要带累你的四位兄长。”

      白玉堂愕然地望着一脸震怒的展昭,半晌没回过神来,这只臭猫,究竟是哪根精不对了,平素里是一本正经,谁知满脑子竟是风花雪月。难为自己一直对他那么用心,他从不体会半分,转眼却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白五爷摊上这事已经够倒霉的了,你不帮忙还带着个找麻烦的来,现在又在那里义正词严地教训我。
      白玉堂当场就冷了脸道:“展大人,不但是你错认了人,连我白玉堂也错认了你,我要向谁交待也用不着你担心,至于我的兄长们,更是不劳费心。展大人请回吧,五爷的事,自会处置。”

      这番话,倒把展昭说得有些疑惑了,白玉堂的习性,再熟悉不过,若他确实做错了,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曾相信那种传言,怎么事到临头,反而怀疑起他来,细想方才的对话,白玉堂并未承认和那女子做过什么,自己又怎会性急起来。
      展昭思前想后,认定必是这段时间自己因为白玉堂的事忍了南宫叶太久,以至于心里也变得急燥起来,想到此展昭缓和了口气道:“白兄,展某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故而不希望你有什么事,如果与那南宫楼主有什么误会,还应尽早说清,以免有损白兄清誉。”

      白玉堂深知展昭素日为人温和谦逊,也只有为了自己事才会有所失态,说到底,这只猫心里其实是很在意自己的。白玉堂叹了口气道:“猫儿,你别信江湖那些不着边际的传言,我和南宫叶,没有什么误会,只不过确实现在不方便见他,也许再过几日,事情会有转机,猫儿,你想办法帮我拖他几日。”
      展昭沉吟道:“不是展某不帮你,南宫叶已到了梅庄,他只给了展某一个时辰先来见你,你不见他,想来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白兄,你有什么苦衷尽可对展某言。”

      白玉堂苦笑着摇头道:“猫儿,你跟我来,见到人就清楚了。”
      展昭随着白玉堂穿过大厅来到梅庄后院,东南依山临水之处建着几处楼榭,疏林如画,篱落飘香,别有幽趣。展昭无心观赏园中景致,白玉堂带他所见之人,必是南宫叶的未婚妻,他心里也有几分好奇,究竟是怎么一位女子,才会令誉满江湖的南宫叶如此动心,千里追随而来,又会让白玉堂这般苦恼。虽然武林中早有传闻那女子貌美,但这些日子与南宫叶相处下来,展昭发现他内外兼修,并非是个只注重外表的人,想必那女子除了美丽,定然还有其他过了之处。

      才近小楼,就听到“咣当”一声响,一个碗自窗内飞出落在地上,砸得粉碎,紧接着听到一个悦耳又稚嫩的声音在叫道:“出去,别再来烦我。”
      小楼门一起,一位姑娘自楼内走了出来,见到白玉堂行了一礼道:“五爷,青凤已经尽力了,可她还是不肯服药。”
      白玉堂皱着眉道:“你再去把药煎上,一会拿来。”青凤答应着离去。
      展昭随白玉堂一入小楼,就听到低泣声,不大的楼内,一梨花床上,躺着一人,已是夏初,那人却还将整个身子埋在厚厚的锦被里,低低的哭泣声,正自被中传出。

      白玉堂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拍着被里的人道:“小雨点,我才走开一会,你又不听话了,为什么和青凤生气?”
      锦被猛地被掀开,小小的身影一下子扑在白玉堂的怀中哭述道:“白哥哥,为什么要骗我,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你还是天天要我灌下这么苦的药,反正是不会好的了,我不要再服药了。”
      那女孩将头埋在白玉堂怀中,展昭没有见到她的样貌,但从身材看,又听着这稚气的声音,展昭断定最多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白玉堂柔声道:“谁说小雨点会死?和你讲的那些话,你怎么就记不住?那些坏人还没有抓到之前,白哥哥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好好听话,伤才会好起来,到时候我再送你回去。”
      小女孩似乎并不相信白玉堂之言,仍是伏在他怀里低声哭泣着道:“你骗我,都这么久了,我还是天天都会难受,我知道快要死了,我要回去见哥哥。”
      白玉堂不住地安抚着小女孩,求助似地看向展昭,却见展昭也是一脸的为难,哄孩子这方面的能力,他自认不及白玉堂,何况是哄一个哭泣中的孩子。

      过了好久,女孩才渐渐收住了哭泣,缓缓抬起头来,展昭只觉得眼前一亮,这女孩,年纪虽幼,生得十分的娇俏动人,尤其是一双含泪的明眸,虽然哭得梨花带雨,有些红红的,但让人瞧上一眼,却不由得会生出心疼之情。
      女孩此时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想到方才自己哭了半天,必是让这人都瞧了去,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将一脸的泪水在白玉堂的衣服上蹭个干净,才又望向展昭,展颜一笑,礼貌地道:“大哥哥好。”

      展昭有些诧异,这女孩,对人一点都无陌生感,笑起来更是眸如秋水,荡起一丝细细涟漪,一脸的稚气里带着难言的妩媚,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的诱惑力。他大概已猜出这女孩身份,难怪南宫叶只要白玉堂说清楚,将人好好的奉还,便不在追究,实在是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不过,听了刚才那些话,又细看女孩的神情,展昭心里一紧,他虽不知这女孩是如何受的伤,但很清楚白玉堂为什么不想见南宫叶了,好好的人弄得半死不活的,没办法给南宫叶一个交待。

      展昭也笑着点点头,忽见那女孩眉头一皱,又要向被内躲去,白玉堂一把拉住,只见房门一起,那位青凤姑娘又端着碗药回到屋内。再看那女孩,挣了几下不能脱身,一张写满委屈的脸,求救似地望向展昭。
      展昭又是一笑,自青凤手中接过药,递到女孩面前,那女孩忽道:“你先喝一口,我便喝了。”展昭一怔,白玉堂轻轻顶了他一下,展昭只得珉了一口在嘴里,这才知道女孩为何不肯服药,这药闻着腥,喝着苦涩,实在极难下口。

      展昭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将碗送上道声:“还好,不是很苦。”那女孩一手接了,另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气将药灌入嘴里。青凤上前收了碗,退出屋外,展昭正想夸这女孩几句,却见她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道:“虚伪。”
      展昭顿时窘得面色一红,白玉堂已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而对女孩道:“小雨点,白哥哥和这位虚伪的哥哥还有些事要说,你要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
      女孩赌气地躺了下去,转过脸,不再理会这两人。

      白玉堂出了楼,见展昭脸上窘色未退,更是笑个不住,这些日子来,他被这女孩弄得头昏脑涨的,总算现在多了一人,来帮他分担,想到展昭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被个孩子弄得如此窘迫,心里大为舒畅。
      展昭岂有不知他心里所想,冷冷地道:“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赶紧说正事,南宫叶还等着答复呢。”
      白玉堂一听脸色一沉,半晌也不言语,展昭只得问道:“你做什么弄个女孩子来。”
      白玉堂苦笑道:“猫儿,你以为我愿意?她是赈灾银两被劫一案唯一活着的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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