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打脸之路》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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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秦维？唯一的唯？”常垣不急不缓地走着，边偏眸看向她，问。

　　“不是。”秦维摇头，突然起了逗趣的心思，笑着解释，“我的是一维的维。你呢，是源远流长的源吗？”

　　常垣回答：“城垣，土亘垣。”

　　秦维没听明白，乘员？土轩？土宣？什么个字……虽然还觉模糊，但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想问清楚，只是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句，便闭了声继续逛着。

　　过了一会儿，头顶冷不丁响起常垣干净清冽的嗓音，温声问：“我是不是没解释清楚？”

　　“啊？”秦维怔了一下，随即反应到他在说啥，于是实诚地点点头，意识到他的话，明明是她蠢了不知道，他倒是把责任推到自己说自己没解释清楚，秦维再一次佩服常垣的说话能力，挺体贴为他人着想，包括上一次她说校服单薄，也是他一字半语地温声解决她的尴尬窘迫。

　　秦维顿了一下，说：“是我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字。”

　　常垣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介不介意伸出手？”

　　“？”秦维不解地挑了下眉，下一秒伸出手。

　　白白净净的手，没做过多少家务，倒是被笔磨出了茧。掌心手纹清晰，生命线很长，都说生命线长的人能活很久，确实，都两世了。

　　常垣不紧不慢地看了眼她的手心，视线往上移，对上秦维的眼神，再次问道：“介不介意——”话被截在半路上，没有再说下去。

　　秦维更加不明所以，眼神在告诉他她的疑惑。

　　“没事。”常垣笑了笑，紧接着抬起手，伸出一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凝在她掌心的上方，没接触到她的肌肤，却在一笔一划地在空中写着什么，一边低声在嘴边念着：“横、竖、横，横竖折横横横。土亘垣。”

　　秦维跟着他的笔划在心里勾画着，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字。她恍然地笑了一下，不自觉的语气变得轻快，“知道了。”

　　常垣收回手，也跟着笑了一下。

　　常垣的眼睛特别好看，清透干净，瞳孔漆黑明亮，看着人的时候又觉得清冷不可亲近，但笑起来，哪怕只是轻轻浅浅的笑，却突如其来的让人觉得平易近人，犹如清风拂面，不自觉地放松自己。

　　秦维不露声色地移开视线，有点没话找话，“我还以为是水源的源。”

　　“以前确实是这个源字，后来改名了。”常垣说。

　　秦维问，“为啥？”

　　常垣弯了弯唇，似是戏谑，“因为我五行不缺水。”

　　“所以你五行缺墙了？”秦维顺着他的话题，机智敏捷t地回了一句。

　　常垣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温声笑了起来。

　　秦维摸了摸耳朵，耸耸肩拐了个弯继续溜达转悠。

　　时代中学占地面积挺大的，和新蓝天差不多，然而不同的是，新蓝天还包括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部，而时代只有高中部，这就是“贫富”差距了。

　　走走停停的，瞎逛乱逛，还去校图书馆溜了一圈，学习气氛浓厚，书籍很全，堪比老区那个区图书馆，秦维不知不觉在这儿待了挺久，常垣也没提醒她时间，等到回了神，早已过了午饭时间。

　　“都这么晚了。”秦维看了眼手表，不禁蹙起了眉，还计划着去看刘朵，中午陪她一起吃饭，现在看来，早就错过了时间了。

　　常垣把书放回原处，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了下书本，摆放的平平整整。

　　秦维看着他，思考了一下，说：“我请你吃饭吧？”陪了她这么久，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很感谢也很佩服，再加上之前的借她衣服，以请吃饭来表达谢意吧。

　　要是自己，举个例子，要是自己陪易童一上午来做些无趣无聊的事，还耽误吃饭时间，哪怕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不舒服，怎样也会表现在脸上的，连个假笑都不愿给。

　　常垣坦然接受她的致谢了，因着他对这儿比较熟，吃饭的地方是他推荐的，选择了一家面馆，秦维看了眼菜单，对于学生党来说挺平价的，秦维点了份拉面，常垣点的是刀削面。因着过了午饭时间，店里没啥顾客，不一会儿面就端上来了，也解决了秦维与他相看两无言的尴尬。

　　面条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辣，秦维原是想放点辣椒油提提味，因为看着挺清淡的，她不太喜欢清淡的面食，结果没想到手抖放多了，整个汤面里都是红油油的，一片灿烂呐。

　　秦维吃了一会儿就被辣的受不了，店里的辣椒简直……太辣了。

　　“老板，有水吗？”秦维小声地哈着气，转头去问正在厨房忙活的店老板，店老板没听到声音，没有作答。

　　常垣抬眸看了眼秦维，清了清嗓子，说：“估计没听见，我去吧。”说完便起身，往那儿走去。

　　秦维便转了回来，抽了好几张纸巾，擤鼻子。

　　“给。”不一会儿，常垣走了回来，手上拿着瓶水，递给秦维。

　　秦维说了句“谢谢”，手一旋拧开瓶盖，却发现瓶盖早已经被拧松动了，只轻轻一旋，就开了。她不自禁地皱起眉，看向常垣，一本正经地，压低声音问，“这水不会是二次利用吧？瓶盖是松的。”

　　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无良商店捡了许多矿泉水瓶，然后装满自家压水机里的水，拧好瓶盖后再拿出来卖，能赚多少是多少，哪怕一分钱也得紧攥着。一般这样二次利用的水瓶瓶盖都是轻而易举就能拧开的，不像别的新装矿泉水，死牢死牢的，秦维上一次买水喝，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瓶盖拧开。

　　“什么？”常垣的脸色有些微妙，捏了捏眉心，迅速敛了神情，又恢复成神色泰然的模样，只是嗓音莫名由地带上了淡淡笑意，确实被她这无厘头的话逗得哭笑不得，“没，不是二次水，我刚帮你拧开的。”

　　“啊？”秦维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眨巴了下眼睛，有一瞬的懵呆，“哦谢谢，是我想多了。”话音刚落，默默地喝水。

　　常垣唇角弯了弯，不疾不徐地叹了一句，“挺警惕的嘛。”

　　秦维停顿了片刻，拧好瓶盖，低下头继续咬着面条。

　　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说实在的，挺丢脸的啊。

　　吃好饭，秦维擦擦嘴巴就拎着书包去结账，却被店老板告知帐已经结好了，秦维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常垣，瞪大眼睛，还搞这套？

　　在后面等着的常垣被秦维瞪的显得有些无辜，摊手，轻咳了一声，温声解释，却言简意赅，“买水时顺带结的。”

　　秦维把钱包放回书包，拉好书包拉链之前顺手拍了下收音机，随后背在肩膀上往这边儿走来，走到常垣面前，低声说：“不带你这样的啊，那下次只好再请你了。”

　　常垣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刚想说不用了，就被秦维截口打断，她神色正经地报了一连串数字，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就是朋友了。你联系方式多少？改天来主城的时候再请你。”

　　语气很正常，表情也很正常，完全是多交个朋友的姿态。

　　常垣向店老板借了纸笔，记下她的联系方式，随后在下面写下自己的号码，撕下纸张递给她，一边有些无奈地淡笑着说，“下次再不敢这样了。”

　　秦维接过纸张，低眸瞄了眼字迹，清隽工整，笔锋苍劲有力，还在一串手机号码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常垣，土亘垣。

　　“嗯，要不然我得请个没完。”秦维把纸条叠好放进书包内封的小包里，漫不经心地说。

　　常垣失笑。

　　出了面店，秦维就要告辞了，顺便问了常垣市第一医院怎么走，零八年手机还不是智能机，不能打开高德地图百度地图，随便搜搜就能到达目的地，而且她现在也没有手机。现在去个不熟的地方有些麻烦。

　　常垣目光平淡地看了眼街道，随后气定神闲地说：“我带你去。”

　　“哎，不用了。”秦维赶紧拒绝，已经耽误他够长时间了，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语重心长地说，“你学习要紧，高三时间多么宝贵啊，而且现在都十二月份，还要过个年，离高考没差几个月了。”

　　常垣嘴角微勾，只这样淡晒看着她，等她说完，才怡然自得地悠悠一句，“我不是高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