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天空竞技场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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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趟枯枯戮山，糜稽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爽快地回了份大礼。
我把地下之城秘密武器的设计图样送给他，这是我让纳杰罗从数据库里弄出来的。地下之城的人才多种多样，暗地里开发出来的东西，外界几乎无从知晓。所以可想而知这份资料的价值。
揍敌客全家上下都对我的回礼很满意，他们一满意，我也满意了。这东西比戒尼有用的多，揍敌客从不缺钱，但是技术无论要多少都是缺的。
柯特看到我很开心，我背着夫人偷偷送了他几件男孩子的衣服，就算柯特你天生丽质也不能这样。男孩子就该像个男孩子，穿太久女装说不定最后会心理变态的。我就听说过这种例子，最后那个人变成了死变态人妖……所以这个苗头绝对要从摇篮里掐死！
男孩子目光诡异地默默把衣服收下，然用对我说请允悲。我不解，然后……
我就被夫人咆哮了。
完全不知道夫人这么大目标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的，只知道耳边突然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女高音。然后，我的hp就以每秒300点的速度极速下滑。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你在给我的柯特灌输什么奇怪的东西！！和服哪里不好看了！明明很可爱！！……”
由于她的咆哮声太大，而我的耳朵又偏偏太好，我不得不一脸冷漠地堵住耳朵，并且希望她快点咆哮完。
“——啊啊啊啊！！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天哪！！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这么漂亮的眼睛，这么白皙的肌肤！！太浪费了！太浪费了！你实在是太浪费你这张脸了！！！”夫人整个人一键切入狂暴模式，我好像，不小心触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果然，片刻后夫人停止咆哮，她红唇一阖，用手里不知道是扇子还是枪的东西抵唇优雅笑，贵妇人气质顿时跑了出来。我惊恐，夫人你还是继续咆哮吧！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事实证明我果然所料不错，夫人几乎是相当强硬地把我赶到更衣室，我面带围笑摇头说我还有事，夫人却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女孩子的美丽还重要，然后一件又一件衣服劈头盖脸地砸来。
夫人把着手里的凶器，电子眼闪烁着犀利的红光，大有你胆敢不从，我就把你拆成碎片的架势。
我一脸苦逼，柯特的纸扇遮住半张脸，安安静静地站在夫人身边，配着和服还真有淑女的感觉，但是在我看来他只是单纯地在掩饰自己的偷笑而已。我瞪了他一眼，结果这厮还无辜地眨眨眼，轻声道：“快去试试吧，这些衣服都很可爱呢。”
你给我记住！
换到第十一件衣服的时候，糜稽出现在柯特旁边，他瞪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笑掉了一滴眼泪。
又当我不知道换了多少件衣服后，夫人满意点头，我一喜，看来终于结束了！
然后伊尔谜来了，他执行任务回来后见夫人。
他那漂亮的黑眼睛看了我半天，我也尴尬地看回去。不得不说这一家子基因真特么的好，奇犽他大哥虽然讨厌了点，但单看脸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心灵的窗户像死了一样。
这个时候我穿着哥特风长裙，袖口缀着一圈又一圈的蕾丝纱布，套着骷髅项圈，正羞耻爆表地摆造型。夫人满意地不得了，拿着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然后伊尔迷这贱人摇摇头：“不好看。”
三个字，言简意赅，直接让我感受绝望。
夫人：“伊尔谜觉得不好吗？看来还是不行啊，果然她比较有挑战性吗？继续！”
我：“……”
我看到他的心灵窗户里写着‘傻了吧’几个大字，我咬咬牙，想骂他又碍于夫人在不好开口，妈的贱人！他绝对肯定必须一定是故意的！
这厮一定还记得猎人考试的那茬！你他喵的男子汉大丈夫要不要这么记仇！为了那么个小破事你至于吗？！
我再次晕头转向。
伊尔迷全程围观，还时不时飙两句评价，反正评价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好看，继续换。夫人你也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是他妈啊！
我要被这对母子折磨死了，真不愧是亲生的。中途我因被伊尔迷那嘴脸气得够呛，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几步，说我自己觉得挺好看的，然后走着走着就转到伊尔迷身边，温言细语地给他拍拍肩膀上的褶皱，然后在夫人看不见的角度朝他比了个中指，并且对他说：“你给我等着。”
伊尔迷：“哦。”丝毫没有把我的狠话放在心上，甚至还挑衅道：“我等着。”
我冷笑，“这是你说的。”
柯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等到夫人终于说停的时候，我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整个人从里到外感受到了洗礼与升华。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送完图纸就离开揍敌客，如果要给这份后悔加上一段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被兴奋的夫人拉到照镜子前的时候，我还是一脸生无可恋jpg，然后……我被自己美到了。
不但是因为漂亮，也是因为衣服很适合我。
这是一件暗金色旗袍，无袖，只开了一边衩，也没有多少点缀，乍一看很平常。并不是说我穿着这个衣服有多好，但它无疑最适合我。暗沉的金色乍一看很张扬，但仔细体会又会觉得内敛，这件衣服根本不需要什么修饰，这样的设计无疑是最好的。
头上的绷带还是那个绷带，但是在衣服的承托下，这绷带看起来高档了不少。所以说人果然得靠衣装，本来还没感觉，这身衣服让我看起来超级有气场啊！
伊尔迷这次终于放过我，夫人用相机咔咔拍了几张之后，就大方地表示这衣服找到合适的人了，送你！
我收下衣服，当晚就离开了枯枯戮山。
开玩笑！再让我经历一次这地狱式的体验我绝对是要疯的节奏！我只是在行为上疯几下，不代表我要在精神上也体验一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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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个月，我再次回到天空竞技场。
现在是傍晚，天空中下着雨。我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大概是我的赏金又高了不少，这次的人看起来有点小本事。那人的念很有趣，把我腰腹上开了个口子，当然，作为代价，我送他去见他的上帝了。
雨水流入伤口，带来轻微的刺痛。我站在雨里，毫无遮拦地走着，反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雨水落在皮肤上的感觉很好，我暂时不想快步行走。
打着伞的路人纷纷回头看我，毕竟是在天空竞技场，就算是路人也早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人劝我去看医生。其实伤口没那么恐怖，血已经不流了，只是坏掉的衣服没有换下，衣服上那么大片血很让人误会。这大部分不是我的血，但看起来很唬人。
天色渐渐被浓墨遮掩，城市里的灯慢慢亮了起来，万家灯火在雨里折射出迷离的光晕，美丽到不可思议。
我漫步在雨里，耳边是雨水溅在地面的声音。睫毛被打湿，视线内全是清一色水光。从来没好好感受过雨水拍打皮肤的感觉，也许是心境和以前不同了，雨水划过皮肤的感觉似乎也变得温柔，现在的我只能感受到寂静的安宁。
不再彷徨，不再悲伤，不再愤怒，不再绝望。
我终于不再是那个弱小的我，我做到了很多年前只能放在心里想想的事情，我……终于是一个人了……
……明明对这些事情早已习惯的。
为什么要再次回到这里呢？是想在这里得到什么吗？
不……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是的，临走前的那次坦白是具有目的性的，虽然在那时我并未察觉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在事后，我发现自己在套路人家。我还真是……死性不改。就算心里想着不会再找他们，但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而最后奇犽堵我，就证明我套路成功了。
我听到了我想听的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愿意相信他们……却又害怕相信。
就像现在我明明已经回到了天空竞技场，却又想远离。
……反正我就算就这样走掉，也没人会找到，我最适合一个人独来独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卡斯特？”身后有人试探着叫我的名字，熟悉的声音让我有一秒钟的恍惚。回头，看到银发少年瞪着眼睛看我。他把我拉到伞下，质问我：“为什么不打伞？！”然后他顿了顿，重新说：“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受伤？……这也不是重点，你都受伤了怎么还淋雨？还有，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们说？这些天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你到底去了哪里？”
问题接二连三砸向我，奇犽问得很急，我却只是看着他，并未回答。
黑夜让他的银色卷毛变得黯淡，却掩盖不了眼睛的亮度，那双蓝眼睛里没有一丝虚假，如同清澈的湖水，一眼能看到底。他抓着我的冰手，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热度，在一瞬间我收紧了手，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松开了。
他被我看得毛毛的，不自在地问我发什么神经。
我忽然笑了，感慨道：“啊，这就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奇犽：“什么鬼。”
我随意用手抹了把脸，然后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先回答哪个？”
他瞪我一眼，恶声恶气道：“那就一个一个交代！”
“好吧好吧。不打伞是因为我没伞啊，而且跑的话伤口会裂开，雨落在身上感觉软软的，感觉还挺好的。别瞪我，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你，本来是想买点东西回去，让你们吓一跳的，哎，可惜了。我的手机在打架的时候阵亡了，死无全尸的那种，不过我又买了新的，回头你再存我这个号码。这段时间我在处理事情，还去了枯枯戮山一趟，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奇犽皱了皱眉，“你去我家干嘛，委托杀人？”
“我跟你二哥谈了笔生意，他贡献火器，我贡献戒尼，咱们把混乱之都炸了。”
奇犽差点没被我的话噎死，他震惊道：“我的天！你疯了？！而且你居然还得手了？！”
我点头。
奇犽：“卧槽……我能反悔吗？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你走吧，再见。”
可即使这么说，他还是给我撑着伞，半步都没有挪。我笑道：“晚了。”
他苦脸，“让我想想我和小杰的下场，有你这个疯子在，我们有几条命都不够你连累的。”
“我当然不会让你们惨死。”
“哦，是吗？”他很怀疑我，并且说：“你才不会这么好心。”
我就不高兴了，“哼，我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小杰我罩着了，你自便。”
奇犽怒：“喂！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反正你主意多，有我没我差别不大。”
“你走，做人能不能多点真诚，你那边捅了大篓子，完事了就过来恬不知耻的连累人家，最重要的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我说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我撇嘴，银发少年翻白眼，“你服不服。”
“服，向大佬低头。”我叹了口气，抬头看他，有些无奈，“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的我不护着你们，还能护着谁呢。”
……
他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猫眼眨了眨，尴尬地沉默了一会，他试探着问我：“你的同伴们呢？”
“分开了。”
“为什么分开？”
“一切都结束了，自然就分开了。”
“……”
看他不是很懂的样子，我摸了摸他的头，怅然道：“那个地方是一切的起源，我们被迫在那里长大，现在事情结束了，当然要分开。打破现有格局才能造就更好的自己，而我们在一起只会固步自封，没有任何改变。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很好听，我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只怪雨中夜景太美丽，伞下气氛太美好，连我这种庸俗的人都忍不住抒情了一把。
银发少年歪了歪脑袋，模样很是可爱，配合着那张超正点的正太脸，简直萌到不行。但是下一秒他说的话就让人想揍他：“哦，那今天我们晚饭吃什么？”
我的手立刻改揉为打，熊孩子皮痒了是不是。“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不要问完了又无视我啊！”
“我就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只觉得你在装逼，不装逼咱们还能聊。”
“滚！”我居然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这些就是脑子进翔，我就是个傻逼！
我气得不再搭理他，快步往天空竞技场方向走，他几步追上来，“我说才几天不见，你的手劲是不是又变大了？”
“你的错觉。”我冷着脸。
“可我觉得真的挺疼的。”
“哦。”
“我们晚饭吃什么？”
“不知道。”
“别不开心了。”
“嗯……嗯？”我一愣，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他已经走到了前面，发现我没跟上，他撑着伞回头看我，见我傻站着看他，立刻又把头转回去。
“你要是不想做晚饭，我来也是一样的，不过首先我们要知道晚饭吃什么。”奇犽假装四处看风景，看天看地看灯看人，就是不看我。
我跟上去，开始思索：“是啊，今天晚饭吃什么呢……”
人生中有三个哲学问题，困扰着无数人，也困扰着我，因为这三个问题没有固定答案。那就是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
啊，这三个问题真的好难！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天空竞技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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