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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欢聚一堂 ...

  •   话说这李泽既安排了刘叔推掉约会,便早早随林初恪去了城郊荒林,站在林初恪老子的坟前紧张得等待着。
      “少爷,要不,您坐会儿。”林初恪打着哈欠招呼李泽,想让他过来身边歇会儿。他从凌晨开始就被少爷喊醒,负责观看到底哪身衣服更加符合少爷的气质。由于李泽不许自己用“都好”“差不多”“还行”等词语评价他的穿着,所以初恪倍感焦虑。
      李泽被林初恪的声音惊起一身汗毛,微微瞪了眼他。初恪扯了扯嘴角,内心深处叫嚣着:我又怎么了!默默的转过头去,决定不再理会走火入魔的李泽。
      这二人一等便等到晌午,眼看日头毒辣,这佳人却遥遥无期,林初恪摸着瘪了的肚子嘟囔起来:“哎呀少爷,我们能不能先填饱肚子再等,这都大晌午的,谁家还不先吃了饭再来。”
      “你若是饿了,便去买些吃的。”李泽正寻着一颗茂盛老树,倚在树下乘凉
      “好嘞!”林初恪抬腿就跑,身后传来李泽不咸不淡的一句:“买上我的那份。”
      好啊,原来自己是给少爷当了回跑腿儿的,感情他也饿,只是好面子就是不说。林初恪深感李泽深藏不露,端得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他不禁对着日头腹诽起来。
      小林子走了约莫一刻钟,林子里忽然响起渐行渐近的马蹄声,李泽忽得挺胸抬背,将绸扇潇洒一挥,做悠闲倜傥状静待来人。只是他耳力向来超群,这马蹄渐进,伴随着一声声急促的呼唤,而这声音的主人,显然不是自己朝思暮念的那位。李泽此时终于看清了是谁在踏马而来,是他府上的丫头和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子。他们来势汹汹,饶是李泽,也不禁眉头一皱——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少爷,您在这里就好了!小姐,小姐她!她!她被一群贼人绑走了——”茗焉一下得马来,竟是站也站不住,扑到在李泽脚下,抽抽搭搭哭喊起来。这厢勤欢顾不得许多,只将茗焉扶起靠在树边,拱手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您在这林子是否见得一位美貌女子?”
      李泽甫一听到李洗被绑,正是心头一凛,还未清楚来龙去脉,又被勤欢无头无脑问着一问,登时冷下脸来道:“如今是丢了小姐这样大的事,你与茗焉同来,想必也是知道一二,未向我阐明此事,却来问什么美貌女子,当真胡闹。”
      勤欢自知失礼,但事情紧急,他已无暇顾及,只得作揖鞠躬,正要开口之时方听得头上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当是哪门子大事,不过是被人绑了去,左不过断只手脚,没断气儿之前,我定把人救出来便是,你对着我家勤欢发什么脾气。”
      虽是带着嗔怪,可李泽一听便知,这便是自己要等的人了。
      安风从那棵老树上翩然跃下,她今日穿着一身纯白的绸子,带着一副白纱围着的斗笠,林间的风吹起她的裙带,真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一时竟看呆了众人。
      “小姐!少爷也被他们带走了!是无涯山有涯寨子的山贼,我知你今日是要来这儿的,便快马来寻你!小姐!您快去救救少爷吧!”
      “是他们,我认得,不过是群种叶子的草包,你放心,我这就去。”
      话说李泽何时被人如此奚落过,平日里只有他揶揄别人,哪里曾受过此等大辱。茗焉在一旁虽听得云里雾里,但这会子竟没了先前的慌乱,只担心起公子爷的脸面来。只见李泽尴尬的摇了摇绸扇,对着跃马而上的安风,挤出一个十分诚意的笑容道:“关心则乱,方才是我唐突了。既是前去救人,李某义不容辞!”说罢,却冷不丁被安风一把抓上马来。待他在马上坐定,这才发现自己原是捧着前头女子的腰,饶是他再气定神闲,也终究红了脸。但见身前女子不以为然,驾马而行的模样,李泽一时有些气结。气上心头,人就容易发昏,李泽也没能逃过,他张口问道:“你以前也这样与人同骑?”
      倘若是别人什么人听了这话,定是要不行的,可这被问的,偏生是安风这个直肠子。安风逆着风前行,稍微大声得回复道:“你是第一个——”
      其实李泽这厢问完,便已经悔到肠子里去,如此孟浪的话,自己莫不是被小鬼附了身了?但忧心之际,乍听得安风一句“你是第一个”,竟如听了丝竹悦耳一般,浑身熨帖。李泽心魂撩动之际,也不免嗤笑自己——原我也不过是个俗人,以往总瞧不上那些世家公子为着女儿牵肠挂肚,如今,倒是自己也不能免了。倘若寨子里被绑的李洗得知了她同胞哥哥现如今的心思,定是会骂上一句“见色忘他妹”。
      有涯寨位于深山密林,原本不好寻着,但因安风前日里已在此打过一次秋风,便不出一刻,已到了寨子前。
      “来者何人?”
      “你姑奶奶!”
      说罢,安风已摆布了小小门卫,直闯而入。李泽见她身手了得,竟不下马,便已用手中白绸将那二人拿下,心中登时对她钦佩有加,平生头一回生出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念头。孔夫子若泉下有知,定要气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二人一路疾驰,看家护卫纷纷倒在安风的白绸之下,待二人来到大堂前,身后已是堆了一堆的残兵败甲。安风跃马而下,对李泽道:“你且在这儿等我”便飞身而入,直取大堂。
      那前去报信的护院刚一说罢,安风便乘风而入,一袭白衣恍若仙人,竟看得众人呆愣,一时无言。
      “小云!”
      安风见弟弟正一身女儿装束,再看旁边一位俊俏小生,便知定是刚才那位大人府上的家妹。她虽愚钝,但也琢磨出了一二,这两位被绑的皆是调了包的原主,弟弟替自己男扮女装,这某人的妹妹便替他女扮男装,这样一来,那位还在马背上的,岂不就是真正要与自己相亲之人?!
      事情到如此尴尬的地步,纵是她安风如何洒脱,也是一时接受不得,遂她只叫了一声安云,便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面对前面两位以及后面马背那位。
      安云见家姊前来,便知已无大碍,拉着李洗便要向姐姐走去。
      “想走?没门!”络腮胡拦下李洗二人,对着安风道:“今日不与我大当家成亲,休想踏出这个门!”
      安风这边正为这没法收场的“相亲”烦心,忽听得络腮胡嘴里“成亲”二字,登时圆目一睁,气道:“成什么亲!我几时说要成亲,竟撺掇着相亲!若不是这荒唐事,也不会让你们跟着受罪!”
      李泽虽离得远些,但已经瞧见了家妹那身打眼的男装,又听得安风叫那一旁的“女子”,便已经猜得一二,如今在马上听着,知是安风借此奚落这场相亲,一时头疼,扶额下马,待到安风跟前,已恢复了神态,淡然道:“这里是我大齐疆土,你们身为大齐子民,占山为王已是大罪,如今又强抢民女,更是罪加一等。”
      “奶奶的,哪来的公子哥儿,怕你不成!”众人见他清秀,皆不以为然。
      “我乃太子太傅,若你们伤我分毫,便是对太子,也就是将要继承大统的皇上不敬。到时,非但罪无可恕,还要株连九族。”
      李泽的声音清冷而肃穆,仿佛在场的并不是凶悍的山匪,而是他的学生。他遗世独立,傲然群芳的气质确实把众匪看得呆住,就连络腮胡,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他这话的力道。安家只是商贾,且又是初来乍到,在盛京没什么根基,如此他才敢贸然前往,想着即便不成,也尚有力气应对。但眼前这个通身贵气的公子爷,显然不是有涯寨能招待的主儿,即便他只是世家公子,已不是他们有涯寨能轻易招惹的,更何况,此人还是太子太傅——先祖有令,凡有涯寨上下皆不得入仕为官,亦不能招惹朝中是非。所以这个人,是断断动不得的。络腮胡子常彪一时有些犹豫,趁着他发怔,安云拉着李洗立刻奔到安风身后,安云见人已要到,转身欲走,便听身后一声呼唤:“姑娘!姑娘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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