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四章 世事无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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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箭齐发。
小孩说的不在乎，因为他有凭恃。然而小孩也不是一个将自己命运交给别人的人，相比这个，他更习惯掌握别人的命运。
可眼看着八支利箭冲他射来，小孩心头还是止不住一阵抑郁。
若是全盛之时，区区几个马贼还用他以身做饵？早一剑削了！
所以说，偶尔心善当真要不得，斩草除根才是他该做的。
内力不够，力道补。指间已捏了几块飞蝗石，看准了八只利箭的走向，迅速往后急掠！手中飞蝗石出手！嘴里不得已还惊叫着：“海大人救命！”
马匹骚动起来，嘶鸣声不绝于耳。
小孩深知自己手脚无力，这飞蝗石若是打在这群马贼身上，只怕是肉包子打狗，草船借箭了。这几块飞蝗石自然是冲着马去的。
马贼更愤怒了，身为马贼，他们的马当然很重要！八个马贼手忙脚乱的安抚着他们的马匹。
而还不等他们安抚好马，他们自个儿，已两眼一抹黑，再也睁不开了。
甚至，他们最后的记忆中，还在和马儿说话。
小孩浑身热血沸腾！
血海滔滔，赤帝东来！果然，即便是十年之前的海东来，也不可小觑。甚至，更利落果断，锋芒毕露！
围住他的两名马贼早没了性命，眼前八人也尽数死于他手。
世事无常……如今，他却要一个往日的敌人相救，当真可笑。
小孩垂眸，任由那人打量着自己。他转身向过路的旅人走去。
这些个旅人更没见过这般可怕的阴毒手段，见他过来，纷纷退了好几步。
“小哥！我们什么也没看见！这些马贼分赃不均，自个儿内斗死的！真的！”
小孩很识趣，当即站定不再上前，自左向右打量一遭，目光最后落在了和他同桌的两名惊慌佈惧中书生身上，微微一笑。
“我曾闻昔日商纣长夜之饮而失日，问其左右，尽不知也。使问箕子，箕子谓其徒曰：‘为天下主，而一国皆失日，天下其危矣，一国皆不知，而我独知之，吾其危矣！’故辞以醉而不知。两位先生自当效仿箕子。”
两名书生喏喏称是。
虽然不出所料，小孩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难怪世人称屈原高义，众人皆醉我独醒当真不易。
上京赴考，也有几分可能在朝为官，而如此逆来顺受……呵，算了，大唐与他何干？
几桌子旅人早坐不住了，慌张的找回自己的财务，一地的尸体逼得他们很快作揖感激与他们告别。
四个气息奄奄的马贼还在小孩脚边苦苦挣扎，只要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那红衣人，海东来，举着一柄艳红的纸伞，缓步踏来，那一步步脚印直直踏在小孩心上。
“报上你的名字。”
小孩有一丝恍惚，这人的嗓音一如他本人，漫不经心，眼下皆为蝼蚁。
“大人何必问我这么一个路人的姓名呢？”小孩咽了咽唾沫，如今的他才开始头疼向这个男人求救的后果——他可不想被带到长安或者洛阳，然后蹲个大牢……
“路人？一个知道我姓氏，甚至更多的路人？”
海东来皱眉，等待他的是一阵沉默。
于是铺天盖地的气势弥漫周围。
早已见识过不少阵仗的小孩也还是被压迫地微微冒汗。
“海大人，上京赴职重要多了，可否无视我这小小微尘？”
海东来眼皮一掀，轻描淡写道：“越来越觉得，你知道很多。”
“……”
小孩欲言又止，复而低头思索的模样，叫海东来看了有趣。小小孩童，之前过于成熟的算计，还有……这幅做给别人看的挣扎又忧心的戏。
呵。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小脸变得一脸坚毅。
“碰——”
“…………”
海东来颇有些无语的看着被两个奋起的马贼抓住，仰天摔了一跤晕过去的小孩。
若是，这个也被他算计到，那就当真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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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海东来听下人来报，被他救回来的——摔了后脑勺的——孩子已经醒了，当即一笑。
左右无事（大雾），海东来颇有兴致的打算去关怀关怀。
岂知——
“你是谁？”
迎接他的，是一双好奇又苦恼的黑眸。
“……你说呢？”
海大人面无表情对视。
“我又是谁？”
小孩苦恼得小脸皱成一团。
“……”
看着眼前这双充满疑惑、好奇、忐忑，再无之前内敛、精明的黑眸，男子有种不妙又兴奋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小子——
不会是想装失忆混过去，顺便赖上他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四章 世事无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