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莫花开季》3块7

7、见面

　　和我谈到爱情，我也不愿意扯太多没有成就感的事情。雷霞也就停止了这个话题。虽然她把饭分给了我一半，但是她还是吃的那么细腻缓慢。我都已经把汤喝完了，就静静地看着她一勺一勺的找着米粒。
　　我发现她在享受她自己想方设法把饭时延长的诡计。我没有说话还是那样看着她。不急，她也留给了我饭后小憩的时间。
　　终于听到她落勺的声音，于是她又开口说话了。“小羽，你喝酒还挺不错的啊。”
　　从声羽又改成小羽了，我点头应是。
　　“下个月，我们申美的学生要举办一个很特殊的酒会。你一定要准备好，可能会遇到不少的才俊和美女。”
　　“学生举办的酒会？”
　　我突然想起来老爸说林诗莫找他也是酒会的事情，难道此酒会和彼酒会相同。难道这件事真的被那个小女生给办成了？这是一件没有多少人敢想的事情，那个叫林诗莫的女生到底是什么人。
　　“是青年创业基地举办的？是一个叫林诗莫的女生举办的？”
　　“原来你也知道了啊，我见过那女孩，很有灵气。你认识？”
　　“只见过一次。”原来林海莫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能够办成，找谁赞助都成。但是为什么我在的时候连提都不提一下。这个奇怪的女人，当时都已经快要谈成了，为什么还要麻烦找下一家。难道她就真的能够看明白我要拒绝她？
　　雷霞敲了敲桌子，“在想什么呢，准备走人了。”
　　我怔了一下，原来我跑神了。“没啥，雷霞。真是别扭，叫着你的名字。我感觉有很沉重的犯罪感一样。”
　　“习惯就好了。你没车，我送你回去好了。”
　　我点了点头。
　　这次之后我就有买车的冲动了，申美是个特殊的地方。我真的不想每次认识一个女孩她都说：“你没车，我送你好了。”虽然比较好，但是欠了风度。我想我老爸送车给我送了好几年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我下车后，雷霞还把车窗拉下来对我说，“单身时如果还没有找到约会的女伴可以打电话给我！”车窗又被缓缓的摇了上去。车窗关上的最后一线空间里，看到雷霞墨镜下淡笑的脸。幸好我定力好，不管她的话有几分真，我定当玩笑话。
　　想必现在雷极也还没有回家，回到公寓果然空荡荡的。只见一休突然串了出来，在原地打着转，同时还不忘向我伸出舌头。我想他定是饿了，雷极这个家伙出门竟忘了给一休喂食。
　　打发了一休后，我开始打开电脑。一休会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欢快的叫声，这样也好，显得这间屋子不是那么寂寞。
　　终于发现小燕子的踪迹了，想是飞累了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小燕子回了我的话，麻雀是谈天说地文学社的社长，而飞来凤凰也是文学社的老成员。她小燕子只是一个新人而言。能够被文学社称为三大“奇禽”，也只是某些人故意蓄谋的，她其实没有那个资格。
　　我回复，资不资格的都是别人的态度和认可。而小燕子虽不如麻雀老道，可小燕子在天空划过的美丽身影总让人印象深刻。我说我非常喜欢她的那首“来我的世界”。总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小燕子突然问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我说小时候的座右铭是：“就算失败也要自信地倒下，就算倒下也要微笑的爬起来。”而且喜欢把座右铭写在学生证的背面。
　　“难道现在座右铭变了吗。”
　　我说现在变成了，“就算不是花朵我也可以喜欢绽放，就算没有翅膀我也可以中意飞翔。”
　　她却回了我一句，“你可以不取笑我吗。”
　　我回了一声笑，“呵呵。”
　　“其实也很喜欢你的艳曲，尤其是那句，等不到天荒地老也可以看细水长流，到不了天涯海角也可以驻足欣赏。”
　　此刻我又惊喜又欣慰。有的故事不是为了公开而存在，是为了存在而存在。但是故事的最初心愿是存在的某一天能够被人发现。她居然去过莫世界，而且还发现了我刻意为她留下的《艳曲》，但是《艳曲》是为她留下的她是不知情的。我也明白了一个信息，小燕子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许在莫世界里能够找到她的踪迹。
　　雷极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结束了和小燕子的聊天，总之今天的愉快是不言而喻的。在这样兴奋的状态下我竟然忘了一件和重要的事情，忘了和小燕子说文学社诗会的事情了。我想问我这样一个对文学诗歌有着偏执嗜好的非文学社人能不能参加文学社的诗会。我想这是最好和小燕子见面的借口了。还是留着下次说吧，也许还没说就能在莫世界中诗意的邂逅小燕子也不一定。
　　雷极一回来，我还没开始问他什么也还没责备他忘记给一休喂食的事。他就开始叽叽喳喳抱怨今天的遭遇。说今天的太阳有多毒，说山上有多少荆棘坑洼，而且还是陪着任性多事的田语花。她折腾人的花招不在少数，她就是山中的毒蛇猛兽。
　　“你怎么和田语花凑在一起去了，而且迟雪也不在。”
　　“还不是迟雪要我陪她表妹去山上写生，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放心。可是田语花还真是难伺候，一会儿要拍鸟儿，一会儿要拍蜘蛛。她还说要是我能抓条蛇来就好了。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
　　“最可恨的是”
　　“最可恨的不是山上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而是你陪的人不是迟雪，对吧。”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还好是迟雪自己安排的。要是田语花自己主动黏着雷极，我估计这又是另外一番事情了。
　　雷极拖着自己似乎饱受煎熬的身体去了浴室，他说要洗尽铅华。我说你还是打个电话给迟雪诉苦来的舒坦一些。他没有干这事，我了解。向女生服软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
　　“你姐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雷极洗浴出来后我问他。
　　雷极的眼睛瞪的很大，然后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对我姐”雷极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雷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可是她也是我姐。
　　“我不反对你做我姐夫，但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去征服我姐。你让我很佩服，兄弟。”
　　我想解释一下，我只是想了解雷霞喜欢的类型和我差多远。看看她说的那句话有几分真。没想到又是一个误会，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雷极回头逗一休去，他都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令一休伤心的事情。还在捏着一休的耳朵摸着一休的鼻梁。
　　熄灯的前一刻，我躺在隔层上听见雷极大叫一声。“下个月我姐生日。”
　　我闭了眼，好吧，那祝她生日快乐。
　　第二天，我似乎还在为我和小燕子在莫世界墙里的擦肩而怡然自乐。我已经放弃做我的神经质侦探，去寻找那个有点神奇和让我不解的林诗莫。不是说不去找她了，只是这个事情可以滞后了。再怎么在她的酒会上我也可以遇见她的。就算遇见她了，我也是要找出令我魂牵梦绕的小燕子。况且小燕子很可能会飞去莫世界，还是首选直截了当的方法。
　　莫世界喝下午茶是人数最多的时候，我第三次去了莫世界。我是一个人去的，这是我和小燕子私人的事，我现在还不想告诉雷极。而且雷极还误会我对他姐有意思。
　　进去莫世界第一眼就见到童生对我甜美的微笑，她似乎认识我了。她的微笑似乎让所有的顾客都她认识了自己。甜美而熟悉。这次我点的是一杯龙井，没有别的寓意。我只想每次和一点不同的东西。是童生给我上的茶，还刻意问了一句，你是在等人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回答是还是不是，其实都可以。最后还是说没有，不然一个人从头坐到尾让有心人瞧了自己了失落了。
　　不是还有一个常常独自等候的郭正超么，今天他又在场。虽然雷极和我们俩都是室友，但是我们不熟。我知道他，他也许也知道我。但是我们好比小三和正夫人的偶遇。虽然比喻夸张了点，但是没有必要去打招呼了。
　　我等了一会，等到别人把本子挂上去了，我才拿了我想要的两本。
　　诗歌本上依旧没有留下小燕子的痕迹，但是她看过已经足够了。是我奢望太多了。然后求助的本子上我也有过留言，虽不做太大希望，但也看有无答复。
　　后面还真有答复。而且还是林海莫本人的答复。
　　“找我，二十一点莫世界。”
　　莫世界还真够效率，但是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看到的话。林诗莫会不会为了我的一句话，而每天晚上九点在莫世界等我。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晚上九点来就一定能够找到她。
　　突然之间，觉得茶水特别的香。我似乎爱上喝茶。童生过来给我添茶，我说够了，买单。
　　我得回去了晚上还要来，顺便再瞧了郭正超一眼。两个人都是在等人，我一来就有眉目了。虽然是个间接人，但总好过一直没有结果。所以有一种小人自得的感觉。
　　回到公寓里我依然没有忘记去检查一下一休有没有被喂食，发现一休不在。感情是和千寻可乐她们聚会去了。我也省了心。
　　晚上出门的时候也无需休整什么，不用像约会之前一样考虑各方面的细节。连发型是开中分还是开三七分都要琢磨半天。既然林诗莫肯见我，我就会好好和她聊聊。现在也不仅仅是因为小燕子想和她聊了。因为我还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生。
　　进莫世界之前我在想要不要送一份小礼给她，毕竟我们也有过一次不好不坏的交谈。左思右想还是去买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我只知道她与酒会有关就将就送瓶酒算了。看她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引见一下小燕子。
　　进了莫世界还真的看到了林诗莫，她坐在离收银台最近的那张桌子上面。不过和她坐在一起的是服务员童生。桌子上还摆在几本书，她正言传身教着童生，似乎是代数或者几何之类的。
　　我走了过去，她也看到了我。
　　“林小姐。”
　　“你等我一下，还有二十分钟。”
　　她在教童生学习，我只好另外找一桌等着。然后看了一下表，才八点四十，还真的有二十分钟。我去买了东西还早了这么多。我看着林诗莫拿着笔在本子上验算，童生听的也很仔细。这林诗莫居然还做了家教，青年创业基地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时服务员主动给我上了一杯茶。
　　“我还没点！”
　　“这是我们老板让我们上的。”
　　“你们老板？”
　　“是啊，就是在那边教童生几何的呀，你不是在等她吗。”
　　“哦，是，谢谢。”
　　莫世界的老板？肖迟雪和田语花的好朋友？郭正超穷追不舍的人？第二次见面林海莫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么想来她认识小燕子的可能性太大了。小燕子为她的诗歌本子上提了第一笔，而且写得那么美好。林诗莫不可能不会认识小燕子。似乎我把自己定格在很熟悉林诗莫的位置上了。真后悔当初没有给自己个机会，第一次见她内心居然那么排斥她。
　　童生收拾了自己的书本，林海莫起身向我这里走来。
　　“钟声羽，钟全山董事长的独子。上次在你爸的办公室我们还见了一面。你好。”
　　“你好。”和她握手的时候我的手似乎有点僵硬。
　　“你居然在我的店里面公然的要找我，不知道钟少爷有何贵干，虽然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是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林海莫说话总保持着一种谦逊，然后她叫童生送了一杯白开水上来。
　　“你真是莫世界的老板？”
　　林海莫微笑点头。
　　“肖迟雪和田语花也是你的好朋友？”
　　“没错。”
　　“下个月你的那个酒会真的要开始举办？”
　　“不是我的酒会，我只是替申美开个先例罢了。申美所具有的开放性，国际性，还有申美所蕴含的人脉资源，都是酒会存在的客观条件。如果办成功了，会对很多人都有好处的。”
　　看着特意准备的红酒，我竟找不出借口送她。
　　“为了那个酒会成功的举办，这个送给你。”虽然有点搪塞，酒送出去就好。
　　“送我？”
　　“嗯，但是我有一丝不解，需要林老板解答。”
　　她喝了一口白开水，“叫我小诗，小莫，或者诗莫都行，林老板太难听了。”
　　“前些天我也和迟雪语花成了朋友，真的是很巧。然后，然后，我有点不太明白。当时你不是和我老爸谈的差不多了吗，为什么换我你就只字不提了呢。难道你辛辛苦苦谈好的事情就这么放弃了？”
　　我竟然有点饶舌了，本来是要说我都和迟雪语花成了朋友来了，我们也算是朋友，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之类的话。我居然羞于说出口。然后直接奔入正题。
　　林诗莫把红酒举起来大量了一翻，接着说。“就是为了现在此时此刻你来问我这件事发生。也许你不太相信我已经感觉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会答应。但是我对于申美月例酒会这件事的信心是百分之百的。找任何一家都有可能成功，但是你既然对我印象不佳，我干脆还不如留一个好奇心给你，为了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宁愿放弃一桩赞助。此时此刻好奇心不是带你过来了吗。这个答案满意吗？”
　　我不是满意而是非常震惊，林海莫瞬间在我的意识里多了一道神奇的光芒和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这是雷霞、迟雪、语花身上都看不到的。尤其那句让对方能感到温馨的话，“为了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宁愿放弃一桩赞助”。难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诗莫同学，在知道你是莫世界老板的时候我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当你说出这番话时，除了感到佩服之外我真的无地自容了。删除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从现在开始我们交个朋友行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为了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难道还会拒绝吗？”
　　我和诗莫都笑了，她转而叫了童生。要童生拿了三个红酒杯和红酒开瓶器过来。
　　“今儿高兴，喝点酒。新朋友赏脸不？”
　　“奉陪到底。”我抢着开瓶器把红酒打开。没有冰块，没有雪碧。“想喝酒时，就省得那些麻烦了。”
　　童生你也来坐下。
　　童生声音变小了，“阿姐，我也要喝吗。”
　　“这是我阿妹，童生。也是莫世界的小管家，以后我不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
　　“声羽哥好。”童生微笑。
　　“你认得我啊。”
　　“你的大名都写在本子上，现世文学的。”童生格格发笑，笑声甜美可爱。
　　“来，我们干一杯吧。童生，你只准喝半杯哦。”林诗莫强调。
　　“阿姐，你们先聊。我在那边趴一会儿，你离开了叫我。”喝完了半杯，童生带走微红的小脸蛋去了收银台处。
　　林诗莫总让人有一种亲切和融洽感，也非常在意朋友。难怪很容易交到朋友。而迟雪和语花也视她如知交。
　　酒我们喝的比较慢，聊的更多些。我的疑惑也一一解开。她确实是世界金融专业的同时也兼修现世文学。但她承认世界金融方面的时间她花的多些。问她为什么要选两个专业，她说一个是业余爱好一个是业内爱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才会有幸福感。我见她两鬓也有些泛红，看来她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一个女生能做到如此已然了不起了，哪能要求一个人面面俱到。也不清楚林诗莫的家境怎么样，这个莫世界是她自己弄起来的还是有投资方。这都不是我现在能考究的问题，毕竟我还是她一个新的朋友。
　　酒到酣处，她说她该回去了。聊的非常尽兴，却是忘了最初来莫世界的目的了。小燕子的事情已经被一股温暖的酒意冲出脑后了。
　　“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下。”
　　林诗莫摇晃着头，然后把食指摆了摆。“改天再聊吧，我晕头了。把名片给你。记得，我的电话是名片上的最后一个，第一个是童生的。”
　　我把名片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她酒量这么差居然还要办酒会，看着她有点东倒西歪，我赶快把她扶住。然后叫起了童生。
　　“不打紧的，我还行。”
　　“童生快过来扶你姐。看着点啊。”
　　“她可能喝过了，送她回去时注意一点啊。”我叮嘱童生。她让我自己先回去，她会照看好的。看着童生是一个细心的姑娘我也就放心了。带着一种小小的兴奋感我离开了莫世界。虽然小燕子的事被滞后了，但是认识了林海莫，心头上亦是美滋滋的。找何人去诉说呢，肯定不是雷极。如果雷霞没有说那句话，我还想找雷霞说说。好吧，还是和小燕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