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九天》幻海飞燕

6、初挑追魂堡

　　两人闻声回头，只见不远处已围来十几个少年，看样子都是本地的地痞混混。
　　“你们吃肉，总该让兄弟们也喝点汤吧？”为首的混混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一双泛着贪婪的眼直在两人身上打转。
　　“看来你们从东集就跟着我们了，很有耐心嘛。”少年依然一派从容，心里已暗暗警觉，近两个月的平静已让自己的警戒心降低了，以后绝不能再如此懈怠了。
　　“呵呵，本来只想宰你一只肥羊，没想到你们竟是一伙的，正好便宜了兄弟们！”混混们嚣张的笑了起来。
　　“就凭你们？”少年淡笑的瞟着他们。
　　“奶奶的！竟敢看不起老子？”“砍了他！”“打烂他那张小白脸！”混混们被他轻描淡写的神态和话语激怒了，纷纷叫嚣起来。
　　为首的混混也目露凶光的瞪着少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兄弟们……唔——”还不待他下令动手，少年已飞身闪入人群抢先攻击。为首者首当其冲，还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一拳击倒在地，紧接着耳边还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听声音竟都是自己的难兄难弟。
　　不过片刻，前一时还嚣张无比的混混们已一个个躺在地上□□不止。少年抿唇一笑，走向为首的混混。混混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着，身体还不住的发抖，此时笑容可掬的少年在他看来更像个催命阎罗，“你……你不要过来！我……我告诉你……我叔叔可是追魂堡的高手！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就死定了！”
　　追魂堡？武林三堡之一吗？少年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淡淡一笑，右脚飞快踢出，混混顿时被踢飞了出去。场中霎时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混混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追魂堡嗳！他居然明知道老大和追魂堡有关还敢动手（好像是动脚吧？）？！他是疯子还是傻瓜？
　　少年恍若未觉的笑着：“留下身上的钱财，然后从我的视线消失。”
　　呃？
　　呃呃？
　　混混们顿时又陷入了石像状态，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他要打劫？打劫他们？？这样一位翩翩贵公子却要抢地痞混混的财物？！
　　“看来你们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喽？”少年轻柔的声音传来，混混们不由打个冷颤，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直觉告诉他们，若是由他动手他们损失的可就绝不只是钱财了。纷纷掏出钱财，混混们赶着投胎似的落荒而逃，只有那为首的混混不忘威胁“臭小子你等着！爷爷我这就去找人来，有种的别逃！”
　　傻瓜才会等你搬救兵来。少年耸耸肩，不以为意的收拾起地上的财物。恩，收获不错，这一阵子的路费不用愁了，下一步该去哪儿呢？是游览莽莽草原呢，还是去体会大漠风情？
　　“公……公子……”周进好不容易从少年敏捷的身手奇特的言行中回过神来，看到他的行为顿时又震惊的忘了想说的话。他居然真的把钱收起来了！他刚才的抢劫是当真的？！
　　“你快回家吧，这些日子小心点，过一阵子再出来找营生，免得麻烦。”少年叮嘱着，又是一派文雅。若非亲眼目睹，又有谁能把他和刚才那一幕幕令人目瞪口呆的事联系到一起？
　　“公子，那混混头子叫姜品，有个叔叔在追魂堡，因此镇上的人都任着他欺霸乡里，有的人还主动护着他。您一定要当心啊！”周进终于回过神来，担心的提醒道。
　　“来了好几天也是时候离开了。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少年与周进道别后直奔镇外。岂料刚出百灵镇，后面就传来脚步声。少年回头一望，不由暗暗苦笑，看来今天的运气可不怎么样啊。只见后面赶来五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姜品。少年索性停下脚步，候在原地。倒不是他有什么英雄情结，实在是那其中三人脚程绝不在他之下。反正跑不了，倒不如静候大驾，一来以逸待劳，二来还可趁机观察敌人实力。
　　“臭小子，你死定了！要怨就怨你命不好吧，正赶上叔叔回家！哈哈——”姜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瞟着他，“叔叔，就是他打了侄儿！”
　　“小子，我追魂堡罩着的人你也敢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姜品身旁的壮汉瞪着少年道，声如雷鸣。
　　少年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暗中却留意着对手。这么看来剩下的四人应该都出自追魂堡了。壮汉身手不错，但看他方才赶来时脚步沉重，而且好像不怎么聪明，应该不难对付。另两个敏捷方面高过壮汉，但攻击力方面就赶不上他了。最后一个……少年不由微眯眼，高手！眼前这个矮小不起眼的老人虽然不像书上写的有什么高高突起的太阳穴或威力不凡的兵器，但他绝对是个高手，真正的高手！本来那三个人若一起动手就吃定自己了，现在还加上个看不出弱点的高手，这回自己可真是麻烦了！
　　少年暗忖不语时，壮汉却以为他是心怯，不由大感得意：“小子，你只要乖乖跪下跟我们道歉，再送上白银千两赔罪，我们追魂堡可以大人大量的不计较。”
　　“你们追魂堡不过是仗势欺人之辈罢了，而你不过也是仗着追魂堡的这点虚名才敢耀武扬威。若是单打独斗你根本不是对手，我又何必向你这种胆小鬼道歉？”少年漫不经心的设着套。
　　“什……什么？我姜亮会打不过你这个小白脸？”壮汉气得身体直抖：“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追魂堡的功夫！”
　　“恭候大驾。”少年一脸不屑的微微欠身。
　　“该死！”姜亮大吼着冲上来，抡拳就打。果然是个莽汉，少年轻易闪身避过，一边还不忘摇头叹气。
　　“老子一定要劈了你！”姜亮只觉一团团怒火涌上，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成肉酱。
　　少年一边闪避一边出言挑拨，既让对手失去判断力，也是在消耗姜亮的体力。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虽然姜亮是怒火攻心使不出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但他的第二个目的却没达成。那么庞大的身躯，那么笨拙的动作，那么多额外的运动量，那家伙的能量消耗的应该比他多很多呀，可他为什么并不比他累多少呢？打出的动作也依然威力十足，稍不小心就会给他不小的伤害。那股劲道……少年心头涌起一个想法，细细观察对手呼吸的转化方式果然和普通人不同，原来真的是内力这东西在搞怪。怎么会这样呢？自己也学过所谓的调息冥想，怎么就没有这么奇特的好处？难道这就是中国功夫真正的玄妙所在？
　　少年快速的把敌我优劣分析一遍，不能光靠闪避消耗他的精力，也得进攻才行。可是自己的那些功夫也要消耗体力，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吃亏了？怎么办好呢？少年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既然中国功夫这么玄妙，对付它也必须用中国功夫才行啊，就这么办了，反正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少年仔细观察着姜亮的招式套路，再把脑中的招式过滤组合一遍，瞅准机会闪身缠手推掌，来势汹汹的姜亮不备之下竟不由自主的踉跄一下。“小子，你用的什么鬼招？”姜亮慌忙稳住身形喝问。
　　少年浅笑一下并不答话，只是招式一招招连绵使出，缠，推，粘……若是此时有现代人在场,一定可以看出这正是在现代极受推广的太极。可是追魂堡的人认不出来,当然也就不可能了解个中奥秘,马上想出应对之策喽。
　　追魂堡的众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虽然开打以来这小子也出过一些奇招但并没有什么玄妙之处，但他现在展开的这路掌法却显然招数精妙攻守兼备，又善于以弱攻强借力打力，正是姜亮的克星。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发挥出招式的威力，但胜负之势也很明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的招式越发熟练，越来越能展现出招式的奇妙，而姜亮却被这古怪的打法弄得心浮气躁，招式运用越来越不经大脑。又过百招，少年瞅准对手的破绽，使出一招“白鹤亮翅”，一手顺势拉他手臂，一手从他肋下拂过，袖中悄然划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顶到了姜亮咽喉。
　　气氛一下子凝住了，姜亮突着眼睛瞪着匕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了这个没有内力的小白脸。
　　“蠢货！退下！”那矮瘦老人斥退姜亮，身子微晃便闪到少年面前，“小子，你倒是古怪！交代清楚师门长辈，否则别怪我辛长天心狠！”
　　终于要出手了。少年不禁有些担心，但却没有露出一丝怯色：“你既已决定出头，何必再惺惺作态。反正只要你惹了我，家中长辈自然会去找你。”
　　不妙，难道这小子有来头？如果今天不解决他，日后他再来算帐，自己岂不是死定了？姜品发现辛长天的神情谨慎，转了半天心思，悄悄捅捅身前的叔叔。姜亮不由叫了一声“辛堂主——”
　　辛长天侧目，见自己这边的四个人都望着自己，等他的行动。不论是自己还是追魂堡都不能在人前示弱啊！想着辛长天眼中闪过厉色，看这小子气度不凡，招式古怪但别有奥妙，本来是想套出其背后靠山，免得麻烦。但此时他却改变了主意，江湖上他们追魂堡惹不起的角色可是寥寥无几，就算他确实出自名门，只要这次做得干净又有谁会知道？
　　真的要出手了。少年心一动，飞身扑了上去，精妙招式连连使出，不但抢得先机，也想借此封住辛长天的攻势。
　　好个奸猾的小子！辛长天一时失察，让少年抢去了先机，但他毕竟是追魂堡的高手，不过几招便夺回主动，占据了上风。
　　奇怪啊！辛长天暗暗称奇。刚才姜亮和少年过招时他便发现此人毫无内力，是凭招式和心计取胜。但此时实际动手，他才知道招式并不是他真正的取胜原因。他的招式虽然古怪但毫无威力，并不可怕。但经过他配招后却前后紧密衔接，攻守兼具，让他的对手有一种招式如洪水倾泻势不可阻的错觉。如果能再加上内力……辛长天的身上猛的迸发出一种杀气。身为一个老江湖，他当然清楚，招式的威力可以通过学习增加，但配招却完全要靠天分。这小子这时已如此了得，如果让他发展下去难保不会成为一个棘手的敌人。让他下定决心的还有一点，辛长天眯眼观察着少年，一个身无内力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狠辣的出手，每一招都攻敌要害，干脆冷厉得仿佛已经过了千百次的生死之战。别的能学，经验这东西却必须靠一次次的战斗积累。他肯定是从战斗中走过来的人，可是他却是这样的身手而且也毫无杀气，真是太奇怪了，这小子——绝不能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少年清楚的感受到了辛长天的杀气。敛起笑容，少年肃穆的脸上开始泛起一种冷厉残酷。周围的人不由一凛，连辛长天这种老江湖都忍不住心里一颤，拿出了全部的功力对敌。少年确实气势惊人，但实力就是实力，在辛长天雄厚的内力面前，他的优势都显得无力了。
　　又过几十招，辛长天终于抓住机会，立刻毫不犹豫的直刺少年，铁了心要致他于死地！少年见势已无法挽救，只好闪过要害，但右臂却必然难保了。
　　辛长天冷冷一笑，加快招式。岂料剑逼到少年身前时，侧面突然飞来一石，轻轻的击上了剑身，其上蕴含的劲力却硬生生的打歪了长剑。辛长天虎口一麻，剑险些脱手落地。好深的内力！辛长天戒备的看向石头来处：“哪位高人在此？追魂堡辛长天有礼了。”
　　“辛舵主不用客气。”一个十四五岁，衣着简朴，手持黑杖的少年走了过来，“在下秦穆。”
　　“游龙神丐？”周围的人都不由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