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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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陆玥珂三年前就认识我了？”水陆山庄，明显新整理好的房间里，郁简之睁大眼睛问道。
“没错。”
“那他也知道……我要杀他？”
蕖华若有所思的看着郁简之，不置可否：“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拿着剑追要杀他了。”
“然后呢？”
“然后没杀成。”
“……”
“他为什么要让我当副教主？”
“按照魔教的功法，每个人的体质都分为天阳、木阳、地阳，与天阴、木阴、地阴，这其中，地阳体质是最难得。”
“所以我是地阳体质？”
蕖华似乎对郁简之这么容易开窍十分满意，“没错，而你的地阳体质，就是最适合陆玥珂修炼魔功的体质。他一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你做下什么奇怪的事情？这就是在吸取你的地阳之气。”话及此处，眼里开始隐隐露出了恨意，“你是不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陆玥珂手下有个叫晋晏的巫医，专擅给陆玥珂调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他前脚刚吸了你的阳气，后脚就用药补上。”
他声音愤恨：“可那药又有什么用，他每次吸取的地阳之气，就是精心调养几年也补不回来，他用那药，不过将将抵挡一阵子做做样子，掩你的耳，再继续盗你的铃罢了。当年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过一次，那一次被他吸的地阳之气，就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照料现在也未必……”
蕖华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郁简之低头沉默不语，蕖华担忧地唤了他一声，才缓缓抬头，问：“地阳之气若是被吸完了会如何？”
“会死。”
『是啊，你武功清奇，是给我练武的奇才。你有什么不满？』
『人家最喜欢被教主用来练功了。』
这样的事，其实自己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那他在武林大会上……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的眼睛里无限的迷惘，可又是那么澄澈，仿佛透过这眼睛，就可以看到他心里的伤痕似的。
不管这伤痕是为了什么，都教人心疼。蕖华把他搂入怀中，“你别担心，他有晋晏，我身边也有很厉害的大夫，你身上的许多地阳之气都被我用药藏起来了。他知道我能救得了你，才刺你那一剑，就是为了引我来救你。你不会有事，不会的。”
原来如此。
很久以来，郁简之心里有两个小簿子，一本叫作《巧合》，一本叫《怀疑》，他习惯把事情默默记到两本簿子里，再去慢慢分析分析。在名为《怀疑》的那本小簿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暧昧不清，满满都写上了。
不该写的东西。
原来所有的好坏、感动与温柔，不过是误会一场。
“你的话我又真的能相信吗？”郁简之忽然小声问。
蕖华忽然把他从怀里推出来，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沉声说：“我也知道你失忆后很难相信这一切，也很难相信……很难相信我，可你现在，也只能相信我不是吗？”他苦笑了一下，“就算你把我当成骗你的坏人，现在防备着我也没有关系。以后你会知道的，我的所有。就像……从前那样。”
他的双手很温暖，他的眼神很真挚。
既然他说，现在防备着他也没关系，那就先防备着再说吧。看看他到底又要做些什么。
“嗯。”郁简之点点头。
“所以……”蕖华又开口。
“嗯？”
“所以你刚刚那么失落是为了什么？陆玥珂对你很好？你爱上他了？”蕖华微微痞气地撅着嘴挑眉道。
诶？
这翻脸也翻太快了吧，刚刚还柔情似水痴心无比谁见谁心碎，现在这个脸上刻着“到底是谁敢抢我老婆”的人是哪位啊。
“并没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否认，但是惯性地否认了。
蕖华一脸怀疑的表情，“真的没有？那你刚刚那么伤感难不成是因为……”
“因为今天早上吃的豆腐脑是咸的？”
“因为今天早上吃的豆腐脑是咸的！”
诶？！！！居然是异口同声说出来，郁简之大吃一惊，这个蕖华也未免太了解自己了吧。竟然连他会瞎编什么烂借口来推脱都一清二楚。
“所以你就是在敷衍我咯？”蕖华脸上一闪而逝了危险的笑容。
见郁简之不答话，又把脸凑近了几分，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他长得好看？”
“他长得确实挺好看的。”无论如何，有关于美的事情是不能说谎的。
“比我还好看？”
“你也……”郁简之咽了咽口水，“很好看。”
蕖华看着他的眼睛，半晌，确定这回不是在敷衍了，才高高兴兴地坐正了些身子，“陆玥珂对你能有多好，他都不是真心的，他对你做的事情，说不定都是仿造我们的从前去的，居然还带你去祁阳去同心桥，他看到我们俩的同心石时难道都不脸红？”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你不会跟他也刻了同心石吧？”
“那倒是没有。”刻的是和晴伦的啊。
晴伦，郁简之想到这个名字不由心里一暖。最近想起她的次数明显少了，可全天下，只有她才是最能让自己相信的人吧。
“那就好。”蕖华安心了一点，“你可别受他蒙蔽了，你知道那时候他是怎么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一次的吗，就是因为他装作一副对谁都真心相待的样子，叫你我以为这魔教之名，不过是全天下对他的误会一场。他假借跟我们成为朋友，只是想把你从我手中骗走，吸取你的地阳之气。亏我们还真心真意地把他当做朋友。”
“我们和他曾经是朋友？”
我们和他，蕖华听到这句话里，郁简之已经掉进坑里地把他们两人放进同一个阵营，陆玥珂单独排开了，脸上又露出笑意：“都是曾经的事了，你只要记得别再相信他就行。”说着眼里寒光一闪，“他给你的那一剑，我一定会让他加倍还回来的。”
“不过，这陆玥珂现下‘邀请’了武林各大门派下月聚首问鼎峰，不知是何意思。现在江湖中到处传言，他是想要称霸武林。”
“称霸武林。”郁简之小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你还是想杀陆玥珂的吧。”蕖华问，“三年前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说要杀他，说要做一个大英雄。现在呢？听说他……最近杀了不少你的同门师兄弟。”
“我的同门师兄弟？他杀了天苍派的人？”郁简之又是一脸惊惧。
“天苍派倒还好，只是那天寰派，不知又和祭雪教起了冲突，一个堂的人去浣雪山，就再也没人出来过。”
见郁简之又是一脸痴样，轻轻叹了口气：“是不是一直觉得陆玥珂很温柔，实在想不出他杀人的样子，其实他杀起人来……”
话未说完就被郁简之打断：“师父为什么要骗我？”
蕖华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题从陆玥珂转到虚隐身上，愣了一愣，想到这件事情也不大好说出口，不知道简之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你师父一直以为我练成一本武功秘籍秘传的武功，这武功若是练成的话，也许能胜陆玥珂。他把你送到陆玥珂身边，就是知道我会去救你，想让我杀了他，可是……”
“师父真的是在骗我？”
“你师父他，他知道你对陆玥珂有用，他一时不会杀你，而我又一定会来救你才……”
“那我的师兄弟也是在骗我？他们全都知道我不是跌落山崖，全都知道我不是昏睡了两年，却没一个人肯告诉我？”
难道连晴伦也是在骗我？
“他们毕竟要听你师父的话，你师父也是为了能除掉陆玥珂。简之，别在意这些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有人能骗你，伤害你了。”
蕖华又翻脸变成了那个痴情得让人心碎的样子。
不，晴伦肯定是不会骗自己的。郁简之握紧了拳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心里还是这样坚信着。
半晌。
“陆玥珂真的是坏人吗？”他忽然问。
这次蕖华却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看着他不语。
窗外的树叶声簌簌响着，不知在诉说什么心事。
※※※
这天晚上，郁简之又做起了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个，但无疑，这个梦境很清晰。
他在梦里看见陆玥珂沉默地看着他想了很久，终于开口：“你武功不错，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奇才，不如来给我当副教主吧。”
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会拒绝他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