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茶咖伴侣》竹岚子

8、第八章 相叶

　　好像……哪里不对劲？

　　从酣沉的午睡中醒来，相叶茶茶在睁开眼睛的前一秒，意识到这一点。
　　某种说不上来的无形压力，仿佛一双正注视着她的、冰冷而毫无感情的眼睛。她下意识集中注意力去听，然后发现房间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那声音不算明显，却也没有刻意的压制。加上她从小五感比多数人敏锐，确认这一点，不过三秒钟的事。
　　这是，入室盗窃？偷入的痴汉？

　　下一秒脑中冒出了两个念头，可她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要偷盗，没必要站在原地盯着她——即使没有看到，她也能通过直觉和推测，对方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等着她醒过来。
　　痴汉的话，由于自己最近人气飙升，在外面被搭讪或者围观的次数的确多了许多。甚至开始在出门的时候，随身携带墨镜。

　　可对方的感觉太压抑了，如同此时空气里那种无形的冰冷感。相叶茶茶甚至怀疑，他是不想浪费时间等她自然苏醒，而刻意用气场之类的东西弄醒她。

　　“已经醒来的话，就请别装睡了。”
　　相叶茶茶还在不安和惶然的时候，一个压低的男声，却突然传进了她的耳中。

　　这个声音……
　　闭合的眼皮剧烈的抖了下，她几乎要一惊坐起。相叶茶茶拼命克制住自己本能流露出的情绪，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个……介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人。
　　他站在她一步之外的地方，只要伸手就能控制她行动、却又不至于太暧昧的距离，低头俯视她。
　　对方戴着一个黑色的诡异面罩，看起来像是皮革制成。嘴的部分做成了有些狰狞的笑容，银色的短发下，露出左侧一只黑中镶红的赫眼。

　　相叶茶茶的瞳孔微微一缩，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一掠而过，最后轻声问他：“你……找我有事？”
　　竟然……是喰种。
　　喰种，食尸鬼，隐蔽于东京内外的传言与现实中，以人肉为食的……怪物。

　　对方似乎愣了一瞬，盯着她的目光里突然多了点什么。相叶茶茶因为那X光一样的眼神咽了口口水，重复了一遍：“你找我有事吗？”
　　白发的喰种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稍稍移开了视线：“你和高岛直树，是什么关系？”

　　那种压迫感因为视线的移开而淡了许多，让相叶茶茶多少松了口气。她知道这种时候不可能找什么冒犯个人隐私的借口，何况也没什么好说的：“高岛先生？算是……普通朋友？”
　　严格来说，高岛直树是她茶咖店的顾客中，比较熟悉的一个。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经常来这里喝咖啡，闲了会和她聊一阵子。两人不能说多么志趣相投，但也算有些共同话题。

　　“普通朋友？”白发喰种像是重复了一遍，又仿佛质疑她的话。相叶茶茶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听对方换了个问题，“周五下午，他来你的店里了？呆了多久？”
　　“……来了。”周五就是前天，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周末那天人还是很多，不过高岛先生一般门开了就来，那天好像晚了点……唔，四点多过来，到晚上八点走的。”相叶茶茶看着他，那只红色的赫眼因为光线的昏暗而格外诡异，“更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实性。

　　“那天的聊天内容呢？”片刻后他开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送你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他似乎迟疑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比较突兀的变化。”
　　突兀的……？
　　相叶茶茶愣了一瞬，想到那天的事，蓦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没……没有。”她出口的声音不自觉间变大了一点，却还是称不上响亮。脸色原本因为刚刚的受惊而显得苍白，瞬间转为不自然的红，“没有那些……你说的什么变化。”
　　原本算是温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那只赫眼中的情绪渐渐凝成冰冷。相叶茶茶被这种骤增的压力弄得一时喘不上气儿，就见对方稍稍靠近，歪了歪头：
　　“你撒谎。”

　　“……”

　　“这样吧，我换种问法，”他仿佛笑了一声，虽然被掩盖在面具的下面，而音色又低又冷，“把活着的蜈蚣放进耳朵里的话，你能听到什么声音吗？”
　　这是威胁。

　　僵硬，僵持。

　　十秒之后，相叶茶茶咬了咬唇，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说：“抱歉……那天晚上他很奇怪，之后送了我一个小礼盒，让我回家再打开。后来我看了，里面是个安……”
　　最后那个词的音卡在喉咙里，之前还出言威胁的喰种却难得没有催促或发怒。然后看着少女握紧了右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安全嚳套。”

　　“这两天他再没来过。”

　　最后一句话说的飞快，然后她用力的深呼吸，把所有情绪憋回去。
　　高岛直树，经常来她茶咖店的客人，她的朋友。也是那天晚上莫名给她那样东西，让她直到今天都忐忑莫名的陌生人。
　　虽然她觉得，对方怎么都不像是做出那种冒犯的痴汉行为的人。然而冷静下来后再去思考，除了名字长相，以及聊天提及的细节爱好，她对这个人，其实一无所知。

　　“对不起，冒犯了。”
　　白发的喰种忽然放轻了声音，几乎称得上温柔安抚的语调，之前的压力与恐吓都像是错觉。他甚至微微俯身鞠了个躬，然后用叮嘱的口吻说：“最好忘掉这个人的存在，把‘礼物’放置过的地方仔细清理一下。并且下周结束之前，不要在夜晚出门，尽量在二十区附近活动。”
　　“……”

　　相叶茶茶看着白发的喰种掀开窗帘推开窗户，仿佛走门一样自然的跳了下去——这里是三楼。她本能般从床上翻起来，两步跑到窗前，却在手指即将碰到已经落下的窗帘时，僵在了那里。
　　然后五根指头缓缓收拢，胳膊随之落在了身侧。少女贴着床侧跪坐下来，双臂抱住膝盖，将脸埋进了围出的小小空间里。
　　“……阿研……”

　　即使戴着面具，即使发色如那段似真似假的梦境中改变了，可她还是认了出来。
　　他的声音，他低头的模样，甚至那种故意威胁她时，冰冷而笑着的表情。
　　金木研，她曾经的男友，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世界里，因她而死的人。

　　现在，在这个被抹消一切的真实时空，经历了她所不知道的磨难与成长，变成相似又不同的模样。
　　人类与异类，同路与陌路。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句有点心酸（望天
不过抛开这一点，午袭什么的还是很带感不是吗（够了
下面是正题。
最初写这个文，是因为被结局虐的死去活来，加上同人找不到几篇完结的，手痒痒的自己开坑。
起初的想法很简单：甜甜甜舔舔舔，治愈自己那颗被致郁的心。
然而冲动的后果，就是无大纲下的卡巴斯基_(:з」∠)_。
于是前面修过一次（多亏我有存稿习惯大部分修改你们看不到），这文变成了一篇神逻辑逆转向同人。前几天因为一个砂糖脑洞（已放专栏存稿），我忽然发现：咦这文怎么又变成我一贯的纠结到死路线了(⊙o⊙)？
说好的甜呢！说好的治愈呢！掀桌啊喂(╯‵□′)╯︵┻━┻
重新梳理大纲后，我发现它已脱离了我最初的想法，糖分啥的在这种设定上很难继续，并且无法在后面自圆其说。
于是我决定，既然是神逻辑逆转向，就逆转到底吧……
——于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篇文会从明天开始，存稿+现在码字一直日更到正文完结，预计7月刚出头吧，也就是说后面正文没几章了。
正文会是一个HE向结局（承接第一章），然后岚子我就要奔向考试周了。
考试结束后收拾行李回家，7月10日开始新坑——就是那个存稿。
不像这篇开的突然且大纲混乱，那篇的设定和结局现在已经想好。因为设定的缘故，那篇绝壁是真·撒糖文。
我受够了自己越写越复杂越写越虐越写越纠结……的尿性，我要prprpr（望天
作为一个在Q群跟风取了太太昵称依然羞射的不敢叫真爱老公的人，我发誓我会用我所有的乙女心去写这个坑。
为了偷懒（喂），那篇女主人设沿袭这篇，可以当做平行空间_(:з」∠)_然而性格会比较……微妙。
唔，大概是我对女主性格的又一次拓展和挑战。
所以对于这篇文，我稍微改了下前面的两个细节（不是强迫症的话不返回去看也不影响）。大家只要记住，它现在离结局不远了（其实我就是把6w设定的文改成了3w），并且会有一大批神转折出没_(:з」∠)_
当然，神转折什么的，还是要建立在科学合理性的基础上的——这点请放心。
鞠躬，大家晚安。
12/29补充
后来遇到大家都懂的事情，这篇被锁了。现在刚解锁，这里提到的文就是专栏里那篇[综]这么痴汉你家人造么。当时因为种种原因设定做了调整，但甜+少女心的核心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