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茶咖伴侣》竹岚子

14、第十四章 茶咖

　　“对了，我需要……新的库因克。”

　　锐器洞穿身体最柔软部位的感觉，是怎样的？
　　青铜树、餐厅、寻找嘉纳、CCG、营救咖啡厅……
　　金木研徒劳的睁大了眼睛，目光落向着不知名的空无之处。剧痛灼烧着神经，脑中却层叠翻涌上，点点滴滴的记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倒在地上，曼珠沙华弥漫成海，抱着记忆中那个过去的黑发男孩，痛哭失声，“都是我的错，我把你……我，都做了什么啊……”
　　“都怪我……”

　　“我们……可真丑陋啊……”
　　男孩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是别的什么，“没事的，你……不是救了我很多次吗，代替弱小的我上前战斗……我没生气哦，至今为止谢谢你了。”
　　他的身形渐渐抽长，反身抱住了对方：

　　“稍微……休息一下吧……”
　　……
　　……
　　相叶茶茶被踢醒了。

　　她少有的没有迷糊，清楚地感受到胎动。轻轻呼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记忆在这个夏天，以梦境这种似乎荒谬的形式，将之前模糊掉的真实导入脑海。关于这个世界高中时的相叶茶茶、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鳞次栉比。
　　直到今天……她在睁眼之前，再次梦到那片曼珠沙华铺成的海洋。青年的过去与现在，在花海的中央，静静地拥抱、消散。

　　然后，融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阿研……”
　　她轻轻的念出这个名字，感觉腹中的孩子仿佛回应一般又动了动。然后笑了笑，尝试着另一个有些陌生的发音：
　　“佐佐木……琲世。”

　　***

　　高二那年，相叶茶茶在外公去世之后，转学到母亲周围的学校。
　　然而多年疏离，即使彼此都因为亲人的离开而难过，却不知该怎么互相走近，忘记了沟通的方式。
　　于是她面对的，反而是更加陌生的环境，更加孤独的自己。

　　婉拒了和母亲住在一起的提议后，相叶茶茶在附近的小区租住下来。离爷爷留下的茶咖店很近，离学校也不远。
　　就在那种情况下，相叶茶茶在自家店旁的巷子口，捡到一个男人。

　　因为正好是假期，她早起去开店门。街上没有几个人，她想着怎么也不能放着不管，又或者是太过孤独导致同情心作祟，将他拖进店里。
　　对方足足昏迷了一整个白天，到了快要打烊的时候，相叶茶茶开始纠结就这么放着还是怎样，他却终于醒来。

　　“你是谁？”
　　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

　　青年叫佐佐木琲世。
　　这是相叶茶茶问过的问题里，他唯一明确回答的事情。

　　根据佐佐木琲世的说法，他处于半失忆状态——记忆几乎全失，还记得的东西或者模糊，或者残缺，或者他自己也无法判断，是真实还是臆想。
　　无论如何，在基本的沟通之后，两人算是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关系。

　　佐佐木琲世问了她一些时间地点之类的问题后，不知为何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苦笑着坦白钱被路人摸走了，并且因为一些原因，他现在无法回家。
　　“虽然很失礼，但我不得不问，能否让我在你的茶咖店打一段时间的工？只要提供基本的吃住就好。”

　　相叶茶茶犹豫了片刻，给母亲打电话说打算招个帮手，便点头同意了。

　　佐佐木琲世就这样留在她的店里，茶咖店有临时的住房，店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这也是相叶茶茶最初同意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她看着在客人桌前穿行、微笑询问的青年，决定给他涨涨工资。
　　自从这家伙来了以后，店里的生意又好了不少。

　　捡回这只的时候，青年说他“暂时”无法回家。而那时的两人都没有想到，这样互相陪伴的日子，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年。
　　三年平静的日子里，佐佐木琲世最初剧烈的头痛与失眠渐渐转好，只有偶尔还会做恶梦。第一年时不明原因较差的视力，也慢慢恢复到轻度近视的程度。

　　后来他去配了副眼睛，原本就是一张老好人的脸，戴上后更显斯文。
　　当然，没有败类。

　　相叶茶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这个温柔而稳重，似乎有很多故事，熟悉之后又喜欢开玩笑的青年。
　　只是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纠结，要不要告白、什么时候告白的问题。
　　——就算有被拒绝的可能，也想让对方知道。却担心拒绝之后，他们的相处会变得尴尬，难以回到从前的自然。

　　大概是纠结得太过，高三开学的前夕，她在生日宴会上喝了个半醉。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回想起昨晚喝醉后的一切，只想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告白了。
　　她还强吻了。
　　而且是在大街上壁咚了人家，恶狠狠的说出告白的话，就亲上去了。
　　亲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说了句“还好你只有一米七”。然后在对方诡异的眼神中，晃着领子质问他答不答应答不答应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在这里耗着吧。

　　在来往人群围观奇葩的视线中，青年叹了口气，说，我只怕你会后悔。
　　后悔个毛啊，她想。
　　……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睡过去了。

　　子啊……带我走吧。
　　她哀嚎一声，把自己整个儿埋进被子里。
　　可是，她竟然完全，不觉得后悔呢。
　　相叶茶茶叹了口气，确定一定肯定——自己已经栽了。

　　虽然开始的莫名其妙，但确认了情侣关系的两人，的确开始小心翼翼的、认真的，尝试着交往。
　　每一对情侣必经的一切，约会、拥抱、牵手、接吻。其实比起情侣，相叶茶茶觉得他们更像亲友，在将近三年的互相陪伴之间，其实早已有了与旁人不同的亲近。
　　而现在，也只是在原本关系的基础上，慢慢的更进一步。

　　他们在茶咖店的书架里摆满彼此喜爱的书，睡前团在被子里煲电话粥。冬天两人挤在厨房里做点心，雾气将玻璃蒙上模糊的白……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或者说每个人都在向前迈出。最初跌跌撞撞如婴儿的蹒跚，然后走的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久远。

　　高三毕业后的某个早晨，她在他怀中醒来。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相叶茶茶迷迷糊糊的想：
　　或许，这就是她的“月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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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在“真实时空”里，男女主之间的故事。
琲世穿越的时间，大概是他被有马回收（？），刚刚进行了治疗（？）的时候——外伤初愈，记忆不稳，刚刚有了自己是“人类”的认知。
毕竟也是成年人了，对于自己非人的部分，他是瞒着茶茶的。至于食物，则是偷偷去共喰了。
他身上有身份证明（考虑到CCG没准还有专业假身份什么的），我想应付日常生活没问题。
最后那个月色，来自夏目漱石的“今晚月色很美”，就是日本人委婉的说“我爱你”。
↑两个文科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