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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苦逼啊 ...

  •   云朔回夫妇死后,云毓和云深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将二人烧焦的尸体葬在了后山的小花林中,遍地的野花四季交替,说不出是什么品种,可生命力却意外的顽强。

      褚轻则扶着云毓,跟着她的步子徐徐而走,周围绿草如茵,随风摆动时好像一阵阵绿色的波浪,上头立着一座座碑墓,看样子像是绿杨村的墓地。

      云毓径直朝前走,脚踝虽受了伤,却也没有半步迟疑,向来话唠的皇帝陛下难得的也安静了一回,只静静看了云毓侧颜一眼,便不着边儿的移开了视线。

      云朔回夫妇的坟墓看着和其它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坟上的杂草已经被人给拔除,墓前放了些许祭品以及微微湿润的土地。

      云毓看了看,那片潮湿应该是酒洒在地上所留下的。

      不禁蹙了蹙眉,倒也不是说村里不会有人来祭拜一下,可人家也没必要替你连杂草都拔了啊?再者,爹娘的祭日明明还有十几日,云深又在京中,更是不可能,思及此,云毓忽觉一个头有两个大。

      所以说,要么事儿不来,要么就全聚一块儿来,想想都心塞。

      最终,云毓还是没思出个所以来,回去时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同个萎了的黄花菜似的。

      算一算,他们来到江南也已是小半月有余,季澜玩儿的倒是痛快,至于云毓和褚轻则么,一个主要是调养生息了,一个则是前不久才刚刚解了郁结,结果今日才发现,这郁结似乎没能解彻底,故而,上午出门时还精神抖擞的陛下,此时又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原因无他,褚轻则说了,朝中的事物耽搁的太久了,所以,明日得回京了!

      于是,江南知府贺廷赏贺大人听皇上这么一说,为表自己对皇上的衷心和不舍,特地在江南最风雅最有名的云韶坊设了宴席,以表自己对皇上,对国家的赤诚之心。

      云毓坐在正座,眼睛东瞟西看,就瞧见一旁的“云大人”,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罐儿,就同上辈子没喝过酒似的。

      席上,舞女随乐而起,曼妙身姿掩映在水色舞衣之中,长长的水袖似有清香萦绕,收放之间自席中划过,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贺廷赏给云毓倒了杯酒,笑的脸上满是褶子:“呵呵,皇上,这酒都是微臣女儿出生时埋下的,一共也不过十五坛,小女出嫁时带走了十坛,今日开了两坛,臣瞧着云大人似乎颇为喜爱,不如,这剩下的三坛就送与皇上同两位大人吧。”

      云毓倒也不客气:“也好。”

      贺廷赏一听,两眼顿时雪亮雪亮,自觉这马屁是拍到了马屁股上,又见云毓两眼直盯席前舞曲,便更受鼓舞,招来云韶坊的妈妈说了两句,便见几名姿妍不俗的女子款步而来,而后软软的腻在几人周边。

      云毓一下瞠大眸子,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就去看褚轻则和季澜,不想前者美人拥入怀,后者美人跟前坐怀不乱,而至于贺廷赏么,此时一边儿抱着美人,一边儿两眼忐忑异常的瞅着她。

      云毓旋即轻咳一声,忽然想起这正牌皇帝莫名其妙被自己给戴了顶绿帽的事儿,无论如何,这会儿皇帝陛下看着似乎挺开怀的,咳,那……自己还是别坏了他的兴致,就当是将功补过了吧……

      想着,云毓便手臂一揽,就身旁女子带到身边儿,清雅的脂粉香顿时扑入鼻中,淡淡的,不难闻。

      微眯着眼睛好似十分享受,然而心里却是别扭的紧,云毓心里默默的垮了脸,谁让皇上他喜欢呢?

      默默拿起酒盏,喝酒好了。

      “公子,”身边女子夺过她手中杯盏,巧笑嫣然道,“清荷在这儿,您还自个儿喝,岂不是让清荷无地自容?”

      云毓尴尬一笑,而后就着清荷的手将酒饮下。

      一旁褚轻则余光恰巧瞥见,顿时心里似有什么涌了上来,为官者须言行举止皆有度,可这云毓当着他的面就这样,这私底下得乱成个什么样儿,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褚轻则就是觉着有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腔里烧,烧的不是个滋味儿。

      一把夺过身旁女子手中酒盏,仰头就给灌了下去,而后重重敲在桌面,坐在一旁的季澜闻声瞬时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而后就瞧见自家皇上眼睛瞧着那谁谁,握着酒盏的指尖都已泛了白,可见这力气该用的是多大。

      季澜不急不慢的晃了晃杯中酒水,笑道:“‘云大人’,息怒。”

      褚轻则闻言回神,紧握住酒盏的手微微一松,而后转为轻轻摩挲,面上笑的不以为然。

      “季大人,我很好。”

      季澜摇头晃脑道:“这么多年了,‘云大人’其他无甚,就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儿是日益见长啊,若是让爷爷知道了,估摸着要挟太傅他老人家一同来念叨你了。”

      褚轻则眉毛一挑,不置可否,可耳边那软软糯糯的劝酒声就是让他眼睛鬼使神差的就朝那声源处看,这不看还好,越看越气。

      只见那女子已是香肩半露,轻薄纱衣松松拉拉的散了一半儿,只让他火冒三丈,险些就拍桌而起。

      却在这时,云毓自个儿先站了起来:“你们先聊,我去如厕一下。”

      贺廷赏堆着笑,谄媚起身:“这云韶坊大的很,还是让臣来引路吧,呵呵。”

      说如厕是假,想开溜是真,云毓觉得若是再待在里边,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那叫清荷的女子给生吞活剥了,可结果还带出个跟屁虫。

      行至一半,云毓笑道:“贺大人,你同朕说个方向就可,朕还没喝高,自个儿能行,你且回去同那两位多饮几杯吧。”

      见云毓几次推拒,贺廷赏也是个识相的人,虽有些不大愿意,却也老实的应了。

      此时弦月高悬,洒下一地清辉,花木扶疏间,不时传来铮铮琴音,隐隐夹带着酒盏相碰,女子欢笑的声音。

      云毓走在云韶坊的后院,寻了月光下的一处石桌而坐,不时会有醉酒的汉子三两走过,偶有几个会侧头看她,见是个男的便又索然离去。

      云毓撑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时脑子空荡荡的,想到明日回京又要遇到方素书和太后,她就恨不得想去死一死。

      也是这个时候,脑后猛地被人一锤,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人,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度醒来的时候,云毓发现自己身处在了一个烛火昏黄的房间,四周都是墙壁,唯有一个小窗和一张木板床。

      不说那窗户的高度,就是此时她手脚被缚,也无法动弹。

      云毓两眼朝上一翻,她这个月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啊,这特么的又是得罪了谁啊!!还是说明妃的拥护者已经在短时间内又摸到了他们的所在处而后行动了起来?

      云毓哭丧着脸,凄凄惨惨戚戚之感油然而生。

      蓦地,就听“砰”的一声儿,房门被踹开的同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了进来,穿金戴银,拇指粗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还没走进就已经闪瞎了云毓的眼。

      彼时,云毓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个儿被个土地主给掳了。

      原因?

      人贩子?!!

      想着,云毓就猛地一吞口水,还没来得及再细想,就瞧见那人已经到了跟前,而后一股混合着汗水的别样味道咻的一下钻入云毓鼻孔,与此同时,对方还很贴心的将堵在云毓嘴中的布团给抽了出来。

      云毓本能的想要大口呼吸,可闻着那味儿吧……

      云毓别开脸,呵呵笑道:“那个……大哥,你,你能不能让一让。”

      “呸!”那人低啐一口,往后站了站,“他妈的居然还是个二尾子!”

      “……”云毓忍。

      那人又自顾自道:“不过长得倒不错,难怪能入了那老东西的眼!”

      “???”

      没能给云毓了解来龙去脉的机会,只让云毓抓住了这么一个重点后,就又被敲昏了过去。

      估摸是这几个月忍的次数太多了,脾气本就不算好的云毓终于爆发了一次,说了一次粗鄙之语:“你他……”娘的还没说完,就两眼朝上一翻,倒在了床上,这一句酝酿已久的粗鄙之语,最终也半路夭折……

      能苦逼到这个地步的,估摸云毓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而也就在云毓失踪的第二日,另一边儿,仿佛被阴云给笼罩了一夜的贺府,也终于迎来了破晓的阳光,然而这阳光似乎并没有对贺府起到什么重要。

      褚轻则面容疲惫的坐在正厅,眼睛里因为一夜未眠而满是血丝,几次想出府都被季澜给拦了下来。

      “皇上,你先去房里睡一会儿吧,龙体要紧。”

      褚轻则摆了摆手,不是不想睡,是根本睡不着啊。

      此时的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一样,七上八下,就像整个人站在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便是无底深渊一样,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可是明明那只是一个稍微长得好看些的臣子罢了,至于他九五之尊彻夜不眠的去寻他,而后无果,又干坐着,心中急却又无可奈何吗?

      褚轻则忽然觉得,自己这简直是一夜就老十几岁的节奏啊,他忽然在想,是不是应该考虑让云深告“老”还乡了……

      这边儿如是想着,那一边儿就听到小厮来报,说是有人送上府了一封信。

      褚轻则闻言,迅速越过贺廷赏接来打开,弄得这贺大人是手半伸不伸,一时尴尬的都不知是该收回来好,还是装作样子去摆弄东西好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京官儿呢?

      所以还是忍一忍吧,待他们离开后,这天高皇帝远的,看谁还管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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