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五章 成长烦恼 ...
-
雷古勒斯大概从六七岁的时候开始认为，他的哥哥西里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事情要从半年前西里斯开始装病说起。为什么要装病？因为他讨厌参加那些斯莱特林式的聚会，他讨厌所有人都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他讨厌人们无休止的吹捧，他讨厌一堆女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他讨厌那些男孩子拼命的攀比。
和他们相处，还不如和夏克琳聊天。
他试着向沃尔布加抱怨了好几次，却都无功而返。对沃尔布加来说，西里斯是她在宴会上出风头的法宝，她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渐渐地，参加聚会对西里斯来说变成了煎熬，忍了一年之后，西里斯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于是干脆开始装病。
装病这一招，一开始非常管用，沃尔布加听说西里斯病了，立马让他到床上躺着休息，免除了他去宴会的义务，只是这种把戏耍多了，沃尔布加也觉察到不对了。
终于有一次，沃尔布加从克利切处了解到，她所谓的生病的儿子其实在家活蹦乱跳的。
“西里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去参加那些宴会吗？雷古勒斯想去还没机会呢。你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出席那些宴会的都是纯血世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他们交往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你竟然这么辜负我的心思！”
西里斯自知理亏，可他还是很不服气。之前在那些宴会上，他没交到什么朋友，倒是从其他小朋友那里学会了顶嘴：“宴会上的那些人做作死了，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我才不要去。”
“你这逆子还敢跟我顶嘴！？你装病还有理了？”沃尔布加怒吼。
“装病是我不对，可我平心静气告诉你我不想去，你根本不在意，还说我是在发小孩子脾气，我不装病能怎么办？”
“你，你！”沃尔加布被西里斯的这不恭不敬之语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了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儿，“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我最近太惯着你了是不是！？你皮痒了是不是！？你再敢顶嘴试试！”
面对母亲的声色俱厉，西里斯多少有点害怕。他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但沃尔布加可没那么好打发：“别以为不说话就算完了。你要是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该好好认错，保证以后都不再犯。”
西里斯还是不吭声。
“你小子怂包是不是？顶嘴的时候声音比谁都高，该承认错误的时候就哑巴了。”
西里斯握成拳的手紧了紧，然后鼓起勇气斩钉截铁地说：“我以后不会再装病了，可我也不会去参加那些宴会！”
这句话说的，可把沃尔布加气坏了。她气恼地本就不是西里斯装病，而是他装病的原因。
气急反笑，沃尔布加说：“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不和你废话，要不保证以后会乖乖去参加宴会，要不挨家法，你自己选！”
西里斯想到小时候挨家法的场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
“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沃尔布加说着，从兜里抄起魔杖，对西里斯喊了一句咒语。
西里斯顿时觉得空中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鞭子，狠狠抽了自己一下。
沃尔布加双眼冒火地瞪着大儿子，凶狠地说：“保不保证？”
“不！”西里斯负隅反抗。
沃尔加布开始一遍遍重复咒语，西里斯感到全身都被鞭子一下一下抽着，疼痛难忍，眼泪在眼眶里顽强地打着转，他仰起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结果脸上挨了一鞭子。
“保不保证？”
“不！”
“好，好，我看你能够犟到几时！克利切！”
猪鼻子的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了：“主人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逆子，”沃尔加布的手指向疼的蜷缩在地上的西里斯，“把他关进反省室（1），没我的命令不准给他送饭吃！”然后对西里斯说，“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宁肯饿死也不肯保证！”
这是西里斯第一次来到反省室，克利切关上反省室的门后，这里几乎没有一丝亮光。
西里斯慌了，他不怕饿，不怕疼，但他怕黑。
三岁之前，他曾无意间闯入一个很小的房间，结果被反锁了起来。那个房间没有这个房间那么黑，但是也很幽暗，而且任他如何哭喊都没人搭理他，小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渐渐昏迷。那时候雷古勒斯身上长了疹子，怎么也消不下去，父母带雷古勒斯去了圣芒戈，第二天回来才发现他不见了。西里斯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父母接出去了，那之后还大病一场。从那以后，他特别害怕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房间里。家里的窗帘都拉不开且不透光，因此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关灯。如今骤然被关入这么一个幽闭黑暗的房间，恐惧包围了他，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了。他大声的敲打着反省室的大门，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场梦魇，他哭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他。
“放我出去，求你们了，放我出去，要我做什么都好，放我出去，要我做什么保证都行！”
沃尔布加一愣。她没有想到反省室这么管用，她以为西里斯怎么也会坚持个大半天才会妥协，竟然一进去就服软了？她打开反省室的门，却发现西里斯一头栽了出来，右手死死攥着胸前的领子，一副要窒息的样子，身体也痉挛个不停。
西里斯不是那种会装模作样的孩子，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沃尔布加也有点慌。她将西里斯抱进他的卧室，让夏克琳和雷古勒斯照看他，急忙出去找治疗师。
两个孩子看着西里斯难过的样子，也急的直掉眼泪，雷古勒斯看着哥哥，哭着说：“哥哥，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这时候夏克琳幽幽地吐出一个词儿：“幽闭恐惧症。”
“幽闭什么？”雷古勒斯没听清。
夏克琳一愣，喃喃说：“我……我也不知道，这个词一下子就进入我的脑海里了。”
雷古勒斯一听夏克琳自己也不知道，就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哥哥身上。
“我去倒杯水。”夏克琳说着要离开，却被西里斯一把抓住了袖子。
西里斯痛苦地说：“别走，别离开，别留我一个人。”
那一刻，夏克琳突然觉得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她重新坐了下来，安抚地说：“好，我不走。”
当沃尔布加找来治疗师的时候，西里斯已经好多了，至少身子不再痉挛，虽然还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那个在巫师界土生土长的纯血治疗师很显然没有听说过麻瓜的幽闭恐惧症，他说西里斯大概是吓着了，给西里斯开了一副生死水就离开了。西里斯在安眠药剂的作用下渐渐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总算恢复了正常。
至此以后，沃尔加布再也不敢轻易关西里斯去反省室了，不过这不妨碍她拿反省室吓唬西里斯，而且她发现这一招异常好使，西里斯从那以后都乖乖和她去参加宴会。
西里斯对于那些烦人的又不得不去的宴会深感厌恶，不过好在，夏克琳发现的新乐趣稍稍减轻了他的郁闷之情。
夏克琳的新乐趣就是摆弄魔法物品。
西里斯虽说被家里的画像们评为近百年来魔力资质和脑瓜最优秀的后代，但若非是对感兴趣的东西，他一向缺乏耐心。而出生以来，学习礼仪、研读家谱、学习外语、参加宴会，他生活中没有一样东西能真正引得他的兴趣，直到他发现了夏克琳在魔法物品研究上的天赋（2）。
用西里斯的话来说，夏克琳的这种天赋，简直就是“天怒人怨”。最奇特的是，即使是那些非常顽劣不堪的魔法物品，到了夏克琳手上，就立马变得贴服无比，乖乖任夏克琳拆解再组装，西里斯因此对夏克琳羡慕不已。
从那以后，回家后可以与夏克琳一起摆弄魔法物品，成了西里斯在那些宴会上最大的盼头。
夏克琳一开始是摆弄普通的魔法物品，后来觉得不满足，她8岁以后，开始把手伸向了黑魔法物品。
这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布莱克家可以说是黑魔法的大本营，到处都有黑魔法物品和书籍，夏克琳认为，身为黑之家族的成员，黑魔法技能怎能不从小培养，西里斯对此表示附和。
为了显得不输夏克琳，西里斯那段时间疯狂地浏览家里的黑魔法书籍，顺便还拉上了雷古勒斯。
然而看的越多，西里斯心里越觉得别扭。他所向往的黑魔法，是那种可以捉弄人的小恶咒，而不是书籍上那些让人看得头皮发麻的诅咒。可偏偏家里的那些书籍介绍的都是诅咒级别的黑魔法。
西里斯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读书感想告诉了夏克琳，然而夏克琳听后，却对西里斯进行了一场教育讲话：
“西里斯，你看事物太片面了。魔法不分好坏，它只是一个工具，关键在于人怎么用。就算是黑魔法，邪恶者用它来作恶，善良的人一样可以用它来保护他人。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你一提我就来气。现在有些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白巫师，他们一直在抨击黑魔法，辱骂黑巫师，这真是没有道理。白魔法还可以用来杀人呢！用白魔法作恶的巫师同样是邪恶的。世俗对黑魔法和黑巫师的抨击根本就是偏见！”
夏克琳义愤填膺，西里斯却被说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夏克琳，你等等，什么是白魔法？白巫师又是怎么回事？”
夏克琳被噎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地说：“白魔法就是与黑魔法相对的魔法，白巫师就是擅长白魔法的巫师，这是常识啊，有什么可解释的？”
西里斯被打击的很不服气：“你的这个解释也太含糊了吧？而且根本就自相矛盾。黑魔法是用来伤害、控制甚至是杀死他人的咒语，要说相对的话，岂不就是不用来伤害、控制，甚至杀死他人的咒语？那白魔法到底是能伤人还是不能伤人啊？如果能伤人的，怎么还能说是相对？！不用来伤人的魔法多了去了，什么打包咒啊，荧光咒啊，难不成只要会那些咒语就都算是白巫师？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白巫师？所以白巫师的意思就是普通巫师？”
夏克琳更噎了，想了好半天才说：“额……相对的意思是指，对人有正面影响的咒语，比如治疗和守护。但有的时候，你要想守护一个人，可能就需要伤害另一个人。”
“照你的意思，那黑魔法和白魔法究竟是按效果分类的，还是按目的分类的？不会是前者，如果是按效果分，那你说的那个守护的咒语就既是白魔法又是黑魔法，但如果是按目的分也不对啊，你都说了，有人专门为了作恶而使用白魔法。如果既不是按效果分的也不是按目的分的，那又是按什么分的？”
夏克琳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是一个死循环好吗？
看着夏克琳好半天说不出来话的样子，西里斯觉得总算出了被堂妹看扁的郁闷之气：“说不上来了吧，看来其实你也根本没理解那两词儿，你到底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说出来我去找，然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可是夏克琳还是说不出话来，她想当然的就认为既然有黑魔法，就有白魔法，既然有黑巫师，就有白巫师，哪里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
西里斯看着夏克琳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狐疑地问：“该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两词儿，而是你自己编来忽悠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只是一时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我看过那么多书，哪能哪本书上有什么都一一记得啊，等我回头找到了再告诉你吧。”
可惜，没等到夏克琳找到那本书，几个人的黑魔法研究活动就被沃尔布加发现了，她当即没收了那些黑魔法物品和书籍，脸色严肃的训斥他们：“对黑魔法感兴趣是好事，但是你们才多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魔力，你们以为黑魔法是那么好学的？霍格沃茨一年级学期结束之前，你们谁也不准碰这些东西！”
于是夏克琳被打击到了。
================================
（1）反省室的设定来自《火焰与阳光》
（2）夏克琳喜欢摆弄魔法物品是来自《黑之荣誉》中希尔芙的人设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五章 成长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