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八章 事无两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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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觉得最近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十几天前，他本来好好地和莉莉说着话，结果莉莉的姐姐又跑来捣乱。他用魔法折断了树枝打中了佩妮的肩膀，赶走了她，可是莉莉居然认为他做错了，和他冷战起来。几天后，他以为遇到了另外两个小巫师，结果他们家的大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父母。尽管他也恨父母不成器，尤其看不起他的那个麻瓜父亲，可这不代表他愿意忍受别人因为他的家世而对他冷嘲热讽！而现在，他那令人恶心的父亲喝了酒，又开始耍酒疯。
“你们这两个怪物！要不是你们，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都是恶魔，都是怪胎！”托比亚的身上散发着难闻的酒气，把西弗勒斯熏得想吐。他正因为和莉莉冷战又被外人骂而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巫师不是怪胎！麻瓜才是怪胎！”他喊道。
然后，死一般的沉静，艾琳惊恐地看着儿子，惊觉儿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长到了有自己主见的年纪，而托比亚看着儿子，则像在看一个怪物。
然后，他举起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儿子的肩膀挥了过去，西弗勒斯一下没站稳摔在地上；然后，托比亚疯了一样的一下一下用粗大的棍子击打着西弗勒斯的背部，很快，一片血红。
艾琳惊呆了，托比亚的确时常殴打自己，他以前也常骂儿子，可毕竟没对儿子动过手……
之后，西弗勒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柔软的身子抱住了他，替他承受棍击，他想，那应该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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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很生西弗勒斯的气。她不是不知道西弗和佩妮彼此敌视，她也尽量避着佩妮和西弗见面，以免二者发生冲突了。可佩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嘴上说讨厌魔法，可总是偷听她和西弗的对话。半个月前，她在偷听时被西弗抓住了，结果西弗伤了她。
一般来说，好友和姐姐吵架，莉莉大多数情况下都帮着好友。毕竟确实在大部分时候争吵都是佩妮先挑起来的。可是这次，她无法再帮好友说话了。即使姐姐有的时候嘴上的确没把门儿的，但她至少没真正伤害西弗勒斯。可西弗，他怎么可以那么做还毫无悔意？他知不知道佩妮的肩膀都青肿了！
佩妮回家后大喊大叫，要莉莉和“那个怪物”断绝关系，否则就不认这个妹妹。莉莉简直头疼死了。一方面她不想骗姐姐，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真的和西弗绝交——他可是她唯一的巫师朋友啊。
莉莉为了安抚姐姐的情绪，只能说她近期不会再去找西弗，以后还会劝西弗和姐姐道歉。佩妮哼哼唧唧地说莉莉胳膊肘向外拐。
憋了半个月，眼见佩妮的伤好多了，莉莉终于觉得该找西弗谈谈了。她没去过蜘蛛尾巷，西弗勒斯不愿意让她去，可是现在西弗勒斯也不来小公园，她只能去他家找他。
她正祈祷着能够顺利找到好友的家，就听到路边的一户人家里发出巨大的棍子敲击的声音，她鬼使神差地从窗户外向里望去，然后呆住了！
地上那个被打的男孩儿不是西弗是谁？！
莉莉只觉得脑袋充血，她的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反应。她冲了进去，抱住了西弗勒斯，而此时的托比亚已经打红了眼，再加上他醉醺醺的，根本没注意到他打的究竟是谁。棍子，一下一下地打下去，莉莉发出了闷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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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清醒了一些，他察觉到了不对，那不是他的母亲，母亲的身子没这么小。他艰难地转过头，直直对上了莉莉的绿水晶一般的眼眸。
不，不，这怎么可以？他一直不希望莉莉看到这样的自己，这样卑微的自己，可是现在，他被她保护在身下。不，不，他应该保护莉莉，而不是反过来。
房间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暴，莉莉和托比亚都被魔力暴动的风暴掀翻在地。而此时，呆住的艾琳才终于反应过来，她连忙走上前抱住了儿子，以自己的魔力稳定儿子的。
半个小时之后，西弗勒斯终于平静了下来。
此时托比亚早已经晕过去了，而莉莉则战战兢兢地看着斯内普母子俩，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艾琳先开口了：“你们俩都受了伤，我去给你们拿治伤的魔药。”
一分钟后，她从里屋里走出来，递给西弗勒斯和莉莉一人一瓶魔药，西弗勒斯接过来后一口喝了，可莉莉却没有动弹，她紧紧攥着药瓶，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她双目灼灼地看着艾琳说：“斯内普夫人，您好，不论您之前是否听说过我，第一次见面，我想我应该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莉莉·伊万斯，是西弗的好朋友，也是一个女巫。我很遗憾，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了这样令人不愉快的场面，可是我不明白，您可是成年女巫啊，您完全有能力阻止您的丈夫，您怎么能任由他这样伤害您的儿子！”
艾琳感觉到了莉莉极力压制住的怒火，她避开了莉莉的眼睛说：“我，我也没有想到，托比亚他会对西弗动手，他以前不会的……”
“斯内普夫人，你不用瞒着我，虽然西弗自己不愿意说，但并不妨碍我从其他途径得知您的丈夫时常实施家暴。您自己不愿意反抗也就罢了，西弗凭什么跟着您受这样的罪？！您……”
“莉莉！”西弗勒斯打断了莉莉的话，“你不必说了，你以为同样的话我没有说过吗，没用的，她眼里只有我父亲，根本没有我。”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自嘲。反正莉莉已经看到了他最难堪的一面，也不妨让她多知道一些了。
“她眼里只有我父亲，根本没有我……”这句话一遍遍在艾琳的脑中回响，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曾经认为爱情是一切，如果失去了托比亚，她将一无所有，西弗勒斯也将面对一个残破的家庭，因此坚持不肯离婚。可是现在，托比亚他竟然打了西弗！她本以为他再怎么痛恨自己，对于儿子还是有几分顾念的。她错了，那个男人已经魔障了。即使不离婚，这个家也早就破碎了，她这些年一心扑在丈夫身上，确实忽略了她的儿子。
“西弗，是妈妈对不起你。”说着，她用漂浮咒将昏迷的丈夫弄到了屋里的床上，关上了房门。这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在熬制魔药以外使用魔杖。
当托比亚醒来的时候，艾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托比亚，我答应离婚，我放你自由。”
托比亚在第二天就什么也没带的离开了蜘蛛尾巷，没有丝毫的留恋。而艾琳在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但是西弗勒斯很高兴，他终于不用再忍受这个丝毫不关心自己的麻瓜父亲了，而且经过此事，他和莉莉算是和好了，莉莉也很善解人意地从不提任何那天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美中不足的是，母亲因为父亲的离开而日渐憔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更没有精力管他了。当然，他其实也不需要，他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现在已经很好了，他也没有能力祈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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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西弗勒斯翻开母亲订阅的《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跃入他的眼帘：《前麻瓜出身部长诺比·里奇遇害，神秘人声称对此负责》 。
他撇撇嘴，对一个毫不相识的人的遇害不能给予什么过盛的同情心，反倒是对那位“神秘人”生出些许兴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赶忙把报纸藏起来，前去开门。
来的人是莉莉。
莉莉笑容满面地打招呼：“艾琳阿姨好，西弗，生日快乐！这是礼物，我打工赚来的钱买的，不贵重，但是我的心意。”
西弗勒斯打开礼品盒，只见里面是一只银绿色的钢笔和一瓶墨水。
“我知道你喜欢用羽毛笔，但是我还是觉得钢笔比羽毛笔更方便，不用随时随地蘸墨水。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莉莉见西弗勒斯面上没什么表情，以为他不喜欢这礼物，有些忐忑地说。
“当然不，我很喜欢这个礼物。”真的很喜欢，西弗勒斯在心里说，这是他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份来自于母亲以外的礼物。在西弗勒斯心里，莉莉的礼物和罗珊娜·麦克那种施舍般的赠予完全不同。
而艾琳看着莉莉，简直像在看亲女儿，她心里明白，这个小姑娘，是西弗唯一的快乐来源。
“西弗，那个……”莉莉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我爸妈说，他们想见见你，你看，我们也认识大半年了，而且要不是你，我和我爸妈都还不知道我是女巫呢。他们都想谢谢你。”
西弗勒斯闻言马上皱起眉，他讨厌佩妮莉莉是知道的，莉莉干嘛要他去她家？
但艾琳可不知道自家儿子和莉莉姐姐的恩恩怨怨，对于儿子能受到莉莉父母的邀请十分欣喜，她一直觉得儿子过于阴沉了，除了莉莉一个朋友也没有，所以马上答应了。
于是西弗勒斯不情不愿地跟着莉莉往她家走，莉莉边走还边和他解释：“你放心，今天佩妮要到学校排演话剧，一天都不在家。还有上次佩妮被树枝砸伤的事儿，我已经和他们解释过了，你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告诉了我爸妈今天是你的生日，他们也想为你庆祝一下呢。我爸妈他们人很好很开明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不喜欢你。他们今天还特地为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牛肉饼。”
就这样，他们走到了莉莉家门口，莉莉刚掏出钥匙想要开门，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拐走了我妹妹，还要拐走我父母吗？我爸妈才不会像莉莉一样那么容易被你骗！还是说你的穷鬼父母没钱买菜，你家断粮了，所以才来我们家蹭饭。”
莉莉呆住了，姐姐不是去学校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佩妮这番话一出口，西弗勒斯顿时脸铁青，他刚要骂回去，房门打开了，伊万斯父亲站在门口。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大女儿的话，于是严厉地说：“佩妮，你怎么这么说话？这是有教养的孩子应该说的话吗？马上向人家道歉！”
佩妮被父亲一吼，眼圈立刻红了，她刚在学校受了些气，以为回来能得到父母的安慰，谁知不但没有安慰，爸爸还因为一个外人而训斥自己！
“我才不会道歉，我好多朋友都知道，这个斯内普根本就是一个怪胎，他的父亲更是一个酒鬼，母亲成日在垃圾堆里捡饭菜，我才不会和这样的一个人道歉！”佩妮说着冲进了家门，登登登地跑上楼，然后大家都听到了摔门的声音。
伊万斯父亲脸色铁青地看着楼上，伊万斯母亲则赶忙过来打圆场地对西弗勒斯说：“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是我们教育的不好，你……多担待。”
莉莉紧张地看着西弗勒斯，只见他攥紧了拳头，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跑。
莉莉对父母使了个眼色，然后赶忙转身去追西弗勒斯，直到看不见伊万斯宅了才追上。
“西弗，对不起，我代佩妮向你道歉。”莉莉气喘吁吁地说，“你也知道，佩妮就是那样的人，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今天邀请你去我家的，我真的很抱歉，真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西弗勒斯不做声。
“你究竟怎么样才肯解气？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办。”莉莉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真的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听到莉莉的软语相求，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没那么生气了。他回过头，面部表情僵硬地说：“你放心，我不会生你气，你是你，她是她，只是你以后要保证那个恶心的女人不会再到我们中间捣乱。”
莉莉听到“恶心”这个词儿，心里很不舒服，不管怎么说，佩妮是她的姐姐啊。但她想，站在西弗的立场上，他用这个词来发泄佩妮对他的侮辱也情有可原。于是她说：“你放心，以后我再和你见面，绝对会避着她。”
闻言，西弗勒斯终于对莉莉露出了微笑。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八章 事无两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