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之仙流》风檐

13、恋爱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仙道抱紧了流川，那一刻他其实很想说“我没有”，但最终只是说了对不起。他想，明明知道怀里的人还不懂，为什么要去跟他计较，为什么要因为听到那两句任性的话就心中刺痛，竟然狠得下心几个星期都不见他不理他。如果不是自己使性子，也许也就没有这场无妄之灾。想到流川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的事，仙道痛悔得不知如何才好。

　　流川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眸子里全是认真。瞬时让仙道有些哭笑不得。他推了下流川的头，无奈又亲昵地叹：“你啊，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和那个.....泽北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惹上那帮人了，你现在不像以前了，打不过就先走，不跌份.......别犯倔知道吗？”流川不满的咕噜，好像是嫌弃仙道太啰嗦，让他不知道先回答哪句。最终他还是鼓着包子脸，说了一句：“他就是我那个，哥哥。”“喔....”仙道灵光一闪，了然地接了一句，心里蘑菇：这个不着调的哥哥还真是我们俩的“媒人”，光他的人欺负流川就让我撞到了两次，嘴里却说着：“那我看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么，要没有他救你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流川听出点味道来，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仙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吃醋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是别人救了你。虽然......我很感谢他那时候的出现，但是这也让我更恨自己。”仙道不敢看流川的眼，偏过头用下巴蹭流川毛茸茸的头顶——流川的发又软又服帖，触感极舒服，完全想象不到主人是这么个只能顺毛摸的驴脾气。

　　流川不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仙道忍不住又上手摸了两把，就像是说给空气般地轻轻说：“其实，今天我不是刚好路过。我......我们这么久没见，我......我还是想见见你。我在你家门前的巷子口等你，你来的时候，我应该是凑巧帮一个路人带路......就那么一会的工夫.....”

　　“对不起。”流川又一次打断了仙道，打断了那略显沉痛的絮语。是为了那句“和仙道没关系”，还是两个人幼稚的冷战，又或者是让自己身处险境，让这个人如此担心......流川没有解释他是为了什么道歉，仙道也没有再问。两个人靠在一起，夕阳柔暖的光从微风掀起的淡蓝色窗帘边溜进来，勾勒出长长的影子，从床上曲折延伸到地板，一个人的叠在另一个里，似乎就是一体，从未分离。

　　好像闹完别扭的小孩总是会特别腻歪，像是要把冷战那阵的好都补给对方。某两只大龄儿童就完全切合着此症状，简直让无辜群众们纷纷痛呼闪瞎狗眼。仙道公然把流川护送到湘北篮球部，还一副清风朗月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做派，用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秒杀了一众看训练的女生，让一些意志不坚的“流川命”陷入了是否爬墙的艰难挣扎，也给另一些脑回路异常的女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望着自家王牌和他带来的高大英俊英姿飒爽的......敌队王牌，眼冒绿光狼叫不止。仙道先是拎着流川的领子笑眯眯地跟队长、彩子姐姐到红毛猴子一干人等鞠躬，为前几个星期某小孩阴阳怪气的不懂事给队内氛围造成的恶劣影响郑重道歉，让大家多多包涵，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搞得大家惶恐不已，忙不迭点完头才想起来，“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来对湘北队的气氛指手画脚了啊喂！！你是陵南的有点自觉好不好！！”就在赤木怒其不争地想着‘鱼住要是知道肯定得哭晕在厕所’，三井愤愤不平地‘一个二年级的扫把头，嚣张什么’，以及出奇没有跳脚而是默默沉思的樱木‘难道死狐狸已经和这章鱼......成其好事了？’（其实你已经很接近真相了我会说吗）的时候，仙道已经贴在流川的耳边说了什么，从众人的角度看根本分不清那是不是个吻，然后带着一抹欠扁的，但又说不出的洒脱适意的笑，在流川枫翻累的白眼和掉落一地的狗眼中，翩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有眼镜兄不辜负他的第二双眼，无意中发现了流川枫耳后的微霞，再联系仙道这一通自说自话，流川虽然没什么多余反应，但除了翻翻白眼之外，也始终没有出言阻止。！！！眼镜兄木暮公延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在这一天通通刷新了。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他家的王牌，被居心叵测的敌人拐走了TAT，他们湘北地里的小白菜，被......好吧，他脑海中出现了仙道的样子，但凡有良心，他还是不能用那种动物来形容仙道的。

　　流川枫恋爱了。这个消息一天之间，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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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劲爆的消息惊掉了多少下巴引发了多少讨论暂且不议，至少当事人双方是丝毫没有释疑的意思。没过几天是湘北对翔阳的比赛，不同于上回看台上一个寂寂的身影，这次仙道是正大光明的全程旁观。当然他不会没分寸到站在人湘北队的地盘，不过陪着流川到准备区的时候，长身玉立往哪一站——他今天没比赛，所以只是穿着一件充满夏日气息的白衬衫，扣子只扣到第二颗，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脸上带着一贯的明朗笑容——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周身散发着和流川身上如出一辙的强大自信的Alpha气息，已经足够让湘北队的后辈们在唯唯诺诺的同时收到足够警示了——至于是什么警示么，呵呵，自己体味去吧。最终还是由赤木队长出面，“客气”但不由分说地把这个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家伙请离，比赛已经快要开始了。一边召集队员做最后的赛前动员，赤木一边在心里腹诽：“以前没听说陵南的仙道有这死皮赖脸的毛病啊......不是挺有谱的人么。果然小道消息信不得，迷信偶像害死人啊......”

　　一场鏖战，有了超级新人的加入、良田三井的回归，今年的湘北终于不再是赤木刚宪的一人球队，五个人各有缺点，甚至也彼此矛盾摩擦着，可是他们站在一起，那就只剩一个名字，他们奋战在一起，就只为一个目标。藤真终于被激得脱下外套亲自上场，可是仍然难挽狂澜于既倒，最终，神奈川县的一流种子翔阳中学，就在一部分的咂舌之下，以两分之差输掉了比赛。

　　即便如此，藤真仍然是藤真，他也有落寞，却永远不会失去风度和自信。他甚至还是那样温柔的抚慰着他的队员们，而他的队员也全心地信赖着他。连高头教练都得承认，藤真这个“教练”当的，绝对不是儿戏，可以说他做的比很多职业教练还出色。

　　恢复了从容的藤真还饶有兴致的调戏小流川：“听说你和仙道在一起了？”
　　说心里话流川对藤真还是敬服的——他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对有实力的人一向如此。不过对于这种打听八卦的行为，那么不管对方是谁——
　　“关你什么事。”一副面瘫附赠一个白眼，好酸爽。
　　藤真不怒反笑，觉得这小孩老有意思了，越发想逗一逗：“哎呦，怎么不关我的事啊，我和仙道是什么交情，说真的，好好珍惜吧，仙道这人是真的很不错......”
　　流川听着听着，原先还心不在焉的不知怎么就认真起来了，一双浸过冰水的黑葡萄瞅过来，一字一字缓缓说：“你怎么知道他很好。”彩子隔着老远听到一星半点，不禁想笑，这实心孩子哟......不过，她看了眼老奸巨猾（？）乐在其中的藤真，和后头帮流川收拾着东西嘴角忍不住上扬的仙道，最终摇了摇头，让他们闹去吧，就和大部队一起走了。
　　藤真那是什么情商什么反应，当下比流川更严肃：“怎么，就兴你知道啊。我们俩打球的时候，你还是国中生呢吧.......”

　　流川仍然一脸面瘫：“那你以后不要在找他打了。”藤真不依了，还要再说什么，仙道已经见好就收，忙插嘴进来，打起了“圆场”：“好了，有什么要紧事啊，赶明儿再说。流川，你队长叫你呢，藤真啊，内什么，改日再约啊。”不由分说按着流川的肩膀推着他走了，换来流川恶狠狠的一瞪。仙道挠了挠头，露出一个“伤脑筋”的苦笑，回头对藤真眨了下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好哥们，不会忘了你的。
　　藤真摸着自己被看对手秀恩爱伤害了的小心脏，回头找自家的花形玩去了。而那个高大的身影，也早在门口等着他，一直那样沉默着，却安然可靠。于是藤真笑了，美人展颜，见者皆浑然忘我。

　　其实那天藤真这个“助攻”真不是和仙道约好的。多年之后，事业有成爱情美满婚姻幸福的藤真健司也会偶尔回忆起当年一起长大的那些神奈川少年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忘掉那样光彩灼目的一对。他还记得当时那两人，一个还懵懵懂懂，一个却只知默默守候。连外人都看得清的情愫羁绊，他们自己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肯定。有一天他一时兴起跟那个清冷的小孩开了几句玩笑，谁都能看出他的在意，在意到连玩笑话都分辨不出，只他自己还不懂，而另一个，居然也不想逼他懂。仙道那天推了流川走，背后无声地对自己说了两个字“谢了”。其实自己也无意帮他们，只是和仙道有交情并不是说谎，也实在看不下去他磨磨唧唧的苦恋。流川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能高兴成什么样。记得有次在什么比赛上遇见，他笑得特开心——他那个人一贯有感染人情绪的力量，连自己都似乎浸润到了他的喜悦。
　　藤真于是挑眉，不怀好意地问仙道：“得手了？”
　　仙道笑得见眉不见眼，做了个口型：“快了。”
　　“切......要说你真没用，宠得没边了。他任性，你还真由着他啊，就说发情期突然来了怎么办？”
　　“我守着他啊。他做什么我都支持，等他自己愿意。”
　　藤真不说话了，半晌问了一句：“你这样就没点儿怨言？”
　　仙道笑了，不同于平常的洒脱和肆意，是非常轻非常柔的那种笑意。他望着赛场中流川的方向，眼里流光闪烁。他低声说了几个字，藤真被那一刻的仙道所迷惑，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值得。”

　　藤真于是动容。藤真其实是个相当理性的人，而他自己的感情也是平和温馨的相守居多，并没有那么多的浪漫激情。但是那一刻他忽然第一次冲动得坚信，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少年，一定能够走到最后。至少，天不负人，他如此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