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南冠gl》轩辕楚陌

110、第一百零九章 纷乱天下事 轻言浅笑中（二）

　　卫肖点点头，“那就好，有了顾问行，我也能放心些。只是云南那边...”
　　李西华道：“云南？小宝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
　　“皇帝撤蕃之时就是云南造反之日，到时天下大乱，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秦玉不太赞同，“小宝，你如今势力都在江湖之上，朝中大臣没有几个依附你，这事...不好办呐。”
　　“所以才请李先生为我谋划。上次我与先生提的那几位武将，先生以为如何？”
　　李西华又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纸，道：“张勇，现任云南提督，与吴三桂父子不和，颇受打压，他是明朝降将，原任甘肃提督，顺治十八年调任云南提督。而且，现任山陕总督莫洛与张勇交好。”
　　卫肖思索片刻，“山陕总督莫洛，不是王辅臣吗？这样的话，若是再将张勇调任甘肃，可惜前番我还不懂大清官制，竟妄想能让张勇调任甘陕。大清现在还没有汉人独自领军的先例，不然倒是可以运作一番，山陕总督，可惜了。”
　　李西华道：“先不忙，小宝，你可知道现任陕西提督是谁？”
　　“陕西提督？我不曾听过。”
　　“现任陕西提督就叫王辅臣，也是明朝降将，但他却与吴三桂交好。”
　　“这样啊，”卫肖看着手中关于张勇的资料，“张勇在云南任上已经九年了，该挪挪位子了，甘肃任上他做的不错，若是调任甘肃提督想必皇帝也不会反对。不过还是要让他知道知道谁对他好才是。”
　　秦玉道：“张勇是跟过洪承畴的人，虽然对大清忠心，但这忠心也不是完全不可动摇，不然他就不会投降了。小宝，你要用这个人可要当心啊。”
　　卫肖想了想，“这些降将虽然在清廷中也算受重用，但毕竟这是满人的江山，对汉人防备甚深。想必他们也有这种感觉，毕竟在大清，除了三藩，汉人的公侯还比不上一个满人校尉来的金贵。何况，我也没打算用他们来办大事，只要能替我稳住边疆局势，就是大功一件了。当然，所能抽调兵力，助援京城就更好了。甘肃提督，这可是一只奇兵啊。”
　　秦玉见她心里明白，也放下了心。“这样，倒也可用，只是...”
　　“我虽对他们比较放心，但却不可不防，所以才向洪夫人讨了这豹胎易筋丸。”卫肖轻出了一口气，心想：幸亏这是武侠世界，不然想在短短时日内控制这等大将，无异于天方夜谭。又接着道：“这豹胎易筋丸有一年之期，一年内是强身健骨的良药，一年之后便是噬人心神的毒药了。”
　　李西华一向是不计较手段的，“人心难测，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还是要小心，别让这些人心怀怨怼。”
　　“先生说的对，这事我也曾思量过，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派人跟随在侧，这豹胎易筋丸之事，若非有心反叛，否则不可让其知晓，以免两相生疑，那可就不妙了。”
　　秦玉感慨了一句，“你想的很周到。倒显得我这个老头子无用了。”
　　李西华笑道：“秦兄，你可要加把劲了，双儿姑娘可需要一个好娘家。”
　　秦玉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李兄倒是提醒了我，这娘家可重要的很，重要的很。”
　　卫肖翻了个白眼，“除了张勇，上次我还提了赵良栋，他现在是什么官职？”
　　“赵良栋，”李西华又去翻找，“他现在是大同总兵，这个人倒是可以一用。”
　　“大同总兵，大同可是重镇，我倒舍不得将他调走了。”
　　秦玉道：“大同虽然重要，但京城更是重中之重，不可因小失大。”
　　卫肖道：“我明白，先生。只是朝堂的事我一向都不参与，贸然向皇帝提出，恐怕不妥。嗯，这样，我此番尽量在京城多待几日，与康亲王和索额图好好聚聚，他们都是朝中重臣，这点事还是能办到。”
　　秦玉问：“小宝，这赵良栋调离大同后，你想将他安排在哪里？”
　　“天津，不过天津总兵很是重要，非满人不可，加之我也想先磨一磨赵良栋的性子。”挥了挥手中赵良栋的资料，“这位赵总兵可不是易与之辈。就让他去天津做个副将吧。”
　　“小宝，你看看这个。”李西华不知又从哪里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卫肖。
　　卫肖接过来一看，开头三个大字“南怀仁”，卫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南怀仁！汤若望呢？”
　　李西华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看重这个番邦人。”
　　卫肖正色道：“他可不是番邦来的，南怀仁及汤若望在火器、天文、算数等方面皆有大才，这正是咱们缺少的。”
　　李西华道：“汤若望已死，南怀仁也不过才从牢中放出来，皇帝给了他钦天监副使一职。”
　　听到汤若望已死，卫肖有些失望。“这些洋人虽然长得奇怪，但本事确实不错。他们能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中国传教，这份坚持也让人敬佩。”
　　秦玉道：“不过他是钦天监副使，虽然受命监造火器，但是进展不大。恐怕没什么用处。”
　　李西华又拿出一张纸来，请卫肖看，这次不是资料，而是一张图纸。
　　卫肖接过来一看，像是枪械的图纸，“这画的倒像是火铳，先生哪里得来的？”
　　李西华道：“扬州。”
　　“扬州！”卫肖看了看秦玉，“秦先生，扬州何时有了这种东西流传？再者这火器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得到的。”
　　秦玉道：“说来也巧，这图纸的主人名叫戴梓，侨居扬州。你娘在丽春院里听到消息说这戴梓少年时便能试制出一种火铳，能射百步之远。你不是说过市井之中也有大才吗，你娘便留了个心，让人把这消息传来。我让人稍稍探查，方知这戴梓大才。”
　　“这样说来，这戴梓还是火器大才了，既然如此先生就将他请来试制火器。”
　　李西华道：“不妥，京城乃天子脚下，戒备森严，火器目标太大，不能放在京城。”
　　“如此，那便放在扬州，左右不能让这个人走了，无论放在哪里，一定要让他制出火器。我想个法子去火器营里弄些回来，李先生可让戴梓改进改进。”卫肖对这个时代的火器看不上眼，别说是后世的枪械了，就是猎枪也比火铳好的多。
　　李西华应下。卫肖又道：“我不在京城，这些事情还请各位先生多多替我筹谋，凡有可用之人，先生尽可与小毛子传信，若是官阶不高，他也能办到。若是高官，就等我回京之后再行议处。”说着对二人行了个大礼。
　　眼见天色渐暗，卫肖不能再耽搁下去，拿来了仿造的正黄旗《四十二章经》，又向章管事要来了护宝堂早在宣武门头发胡同买下的一间小院的钥匙，告别了秦、李二位先生，卫肖回了酒楼与陆高轩二人汇合。
　　陆高轩二人等待已久，见卫肖回来，忙迎了上去。卫肖将钥匙交给陆高轩，“京城人多，我可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处院子。”
　　陆高轩二人皆谢过卫肖，卫肖带着他们到了小院，又留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事不宜迟，我先去宫里探探消息。”
　　陆高轩一听事关《四十二章经》哪里敢不同意，亲自送了卫肖出门。
　　卫肖独自走到宫外，守门侍卫见一个少年穿著平民服色，直向宫门走来，喝道：“小家伙，干什么的？”
　　卫肖笑道：“你不认识我么？我是御前侍卫副总管。”
　　那侍卫向他仔细一看，认了出来，果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之前的桂公公，现在的卫副总管，忙满脸堆笑，说道：“卫总管，你穿了这身衣服，就像哪家的世家公子，小的可认不出来了。”
　　卫肖笑道：“皇上差我去办一件紧事，这副总管的官服我还没见过呢。”
　　那侍卫道：“有卫总管出马定然是手到擒来，想来卫总管连侍卫总管的官服都不用穿便要换新衣了。”
　　卫肖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侍卫，“借你吉言了。这点心意请兄弟们喝酒。”
　　守门的侍卫们一听都喝起彩来，齐声道谢卫总管赏。
　　这时一队巡视侍卫到了，前方一个领头的喝道：“当值时间，你们做什么？”
　　那与卫肖说话的侍卫忙道：“多总管，是卫总管回来了。”
　　卫肖也听出多隆的声音，朗声道：“多总管，这才多久，你就认不出我来了。”
　　多隆走近认出了卫肖，亲热道：“卫兄弟，你可回来了，你不在这宫里哥哥我觉得没意思的紧。”
　　卫肖笑道：“多大哥是怕没人和你赌钱了吧。”
　　多隆道：“哪里哪里，不止是我，康亲王和索大人也念着你呢。你为了帮皇上除掉鳌拜，忍辱负重那么久，如今升了侍卫总管，哥哥还没恭喜你。”
　　卫肖道：“先前奉了皇上的命令，便是父母也不能说，我在这里先给多大哥道歉了。”
　　多隆连忙截住她的话，“兄弟啊，你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瞒着我们是应该的，怎么能道歉呢，这可不行。”
　　卫肖道：“那就多谢多大哥不怪之恩啦。”
　　多隆道：“你这就客气了，咱们自家兄弟，哪来什么恩不恩。你这么晚了回来是...？”
　　“皇上派我去办一件急事，这不刚一回京就进宫了。”
　　多隆道：“你虽然是替皇上办事，但还是换件衣服再去见驾。”
　　卫肖为难道：“可是我之前都是穿太监服色，现在...”
　　多隆道：“这有什么难，宫中侍卫房里还有我的官服，都是新的，你先拿去穿。”
　　“这怎么好。多大哥是侍卫总管，我只是个副总管，何况多大哥你的衣服我也穿不上啊！”多隆约有一米九，膀大腰圆，两个人站在一起倒像是父子。
　　多隆拍拍脑门，“有了，左右你也是御前侍卫总管了，那就穿侍卫服去，我去让人给你找一件来。”
　　卫肖笑着道谢，“那就多谢多大哥了。”
　　多隆携着卫肖的手边走边道：“自家兄弟，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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