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世笑颜（平子真子BG）》花**兮

36、棋局

　　“麻烦两打牡丹饼，一打涂满黄豆粉，另一打不要。”
　　因为贵族天生的教养，志波叶莺在与人交流时礼数向来很到位，因此，无论她买东西时提出的要求多么奇葩麻烦，那些商人都能很高兴地接受照做。

　　——这对平子真子来说不是什么新发现，只是，当她拿着东西转过身来时，他还有些恍惚。因为，就凭他对她的了解，牡丹饼并不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志波家的这对兄妹除了行事秉性作风有些相似外，在喜好上却是天差地别。
　　他记得曾经在真央时，有次他们不知该吃什么，正巧碰到志波海燕，他就很是理所当然地说了句“牡丹饼呗，对了，别涂黄豆粉。”

　　“都说了你的味觉一定有问题，那东西那么腻，没口感没嚼劲，不涂黄豆粉的话还有点苦——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吃啊？”
　　记得那时候，她是这么回答的，那口气除了鄙夷就是嫌弃。

　　而事实的确如此，一百年前，除了被志波海燕强制灌下的几次，她从未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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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秃子。”
　　思绪还沉浸在别处，就有一包东西被强行塞入了他手中。

　　平子真子抬起头，只见志波叶莺指了指那个袋子，理所当然地提着要求：
　　“这袋你帮我拿，给白的。”

　　“嗨嗨。”
　　这样任性随意，那是只属于他的，所以平子真子从善如流地接受了。

　　女子扬起眉，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继而踱到了他身边，从另一个袋子中拿出了一个饼。

　　平子真子一边勾着她的肩向前走，一边侧目看着她的反应。

　　她咬下了一小口，虽说情绪的波动并不明显，但那稍稍蹙起又很快拉平的眉还是透露出了她的情绪。
　　——看来，她的味觉并没有所变化。

　　那么，她会来买牡丹饼的缘由，就很明显了。

　　肩上温暖的体温突然撤去时志波叶莺愣了一下，转头向身旁看去时，只见平子真子已站在了一个卖章鱼丸子的小摊旁。他拿着一盒丸子走来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交到她手中，道：
　　“走吧。”

　　她应了一声。
　　然而，和牡丹饼比，自然是章鱼丸子更吸引她，但……

　　他这样做，就好像在告诉她，若想怀念兄长的话尽管怀念，但若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他都帮她准备着了。

　　“真子。”
　　志波叶莺定了定神，又回顾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况，
　　“海燕到底怎么死的？就朽木露琪亚的实力，不应该能杀了他。况且，她是死神。”

　　一个死神杀死了自己的同僚却未受到制裁，这明显不合逻辑。

　　“我也不是太清楚。”
　　他随意地耷拉着死鱼眼，
　　“喜助说，因为有一只虚吞噬了你兄长的魂魄，控制了他的行为，所以他自愿死在朽木露琪亚刀下。”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
　　“作为死神，笑着死去的。”

　　“笑着……是么……？”
　　志波叶莺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牡丹饼扔进了袋子中。过了一会儿，她又将其拿出，
　　“真子，你的决定是对的。”

　　她难得不雅地大口将那个饼吃完，快步走到一旁，将剩余的那些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怀念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与其浪费时间做这些，不如想想眼前的敌人。
　　但是，像这样稍作表示，算是她这个做妹妹的心意和义务。
　　仅此而已。

　　这么想着，她拿出了一串章鱼丸子，递到身边的人嘴边。

　　平子真子“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给你吃啊，你不饿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金发男人听闻扬起眉，堆起一个略带耍赖的笑容，
　　“可是，我没手啊。”

　　志波叶莺低头瞥了瞥他搭在她肩上的手，直接将丸子塞入了他嘴中。

　　“啊！烫烫烫……”

　　“所以说别耍宝了，自己拿着。”
　　说着这话时，她自己都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他突然收去了夸张的动作，怔怔地看着她。然后，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扯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啊，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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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啦，感情还是这么好啊，让我忍不住觉得自己好像电灯泡一样。”
　　同时转身看向声源处，志波叶莺和平子真子看见了穿着一件黑衣的浦原喜助。他依然拿着那把不明觉厉的小扇，缓缓踱来，
　　“呀，因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我穿了这个阻隔了灵压，抱歉啊，没吓着你们吧。”

　　“不是好像电灯泡，明明就是电灯泡……”
　　面色不善地斜眼嘀咕了一句，金发男人懒洋洋地道，
　　“吓着什么的……还不至于。”

　　“哈哈哈……”

　　瞥了瞥眯着眼挠头傻笑的浦原喜助，志波叶莺侧过头：
　　“什么事，喜助？”

　　“啊我是想说，志波桑从明天开始还是别去上学了，否则后面的发展……有些难办。”

　　“这种事你不来提醒，我也会和叶莺说。”
　　女子刚要说话，她身边的人便先一步开了口，
　　“煞费苦心让她知道三十年前的事，还真是辛苦你了，喜助。”

　　“没什么，只是因为我和夜一桑都觉得，事到如今，这件事还是尽快让志波小姐知道为好。”
　　浅黄发色的男子低了低头，抬起一只手压住帽檐，
　　“而且，平子先生你可能会不知如何开口。”

　　后者闭了闭眼不答，算是默认。深蓝色发的女子抓着他的手，安静地看着他。

　　“不过，喜助。”
　　突然想到了什么，平子真子又低声说了一句，将死鱼眼拉得狭长，
　　“别的我不管，那个黑崎一护是怎么回事？”

　　“黑崎先生么？”
　　浦原喜助将小扇挡住半张脸，也同样沉声回道，
　　“他将来，可是我们的重要战力。”

　　“重要战力……一个人类？”
　　他听闻蹙了蹙眉，并不太认可这样的说法，
　　“你怎么就如此确定？”

　　浦原喜助低眉一笑：
　　“平子先生是觉得……我太高估了黑崎君？”

　　“……”

　　“没错，不能说我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个赌的风险，也并不大。”
　　他抬起头，
　　“放心吧，我会尽快让你们看见他的成长——现在先让黑崎君随意一阵子，以后遇到了对手，他自然会有变强的动力。”
　　“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希望你们出手相助。”

　　平子真子咧起嘴，片刻，“呵”了一声：
　　“我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日世里……你也知道，按照她的性子，如果我突然说要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虚化，我的同伴对我有意见的话也是很难搞的。”

　　对此言辞，浦原喜助但笑不语。半晌，淡然道：
　　“嘛总之，你们看着就好。”

　　平子真子和志波叶莺对视了一眼，没有提出异议。

　　这硕大的一盘棋，每一步都很关键。在这纷杂的局势中，谁人都不能真正辨别自己是落子的那个，或仅是其中的一粒棋子，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成为那个下棋之人。
　　关于黑崎一护，是否要教他虚化，主动权在他们手中。浦原喜助说的没错，他们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

　　自那之后，便发生了许多有趣的情况。
　　先是不知谁特意释放灵压吸引了大批的虚来到现世，搞得四处乌烟瘴气，然后，没过几天——

　　“我说叶莺你是有多无聊啊？怎么又坐在这里？”
　　慵懒的关西腔拖着大大的长音遁入双耳，志波叶莺回头看着熟悉的身影瞬步到自己身边坐下。平子真子将一个袋子递给她，以一种听起来极度不爽的口气抱怨道，
　　“真是的，早知道刚才就拉着你一起去给那帮家伙跑腿了。”

　　她接过他买的早饭，直截道：
　　“跑腿什么的，我才不去。”

　　“喂喂……”

　　她没说话，径自抬眼看着远处，由一条小缝开始慢慢被撕裂的天空。

　　“基力安么？”
　　若无其事地自语了一句，平子真子的态度很是不正经，
　　“如果黑崎一护可以斩了它，不但向我们证明了他的实力，也可以引起静灵庭的注意。”

　　“这些权谋上的事情，我都听你的。只是真子——”
　　志波叶莺垂下眼睑，用余光扫过身边静静躺着的白檀，
　　“只能看着这些虚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讨厌。”

　　有着上前斩杀它们的冲动，又有着漠视它们的骄傲，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实在是不舒服。

　　下一秒，她就被他带进了怀中。

　　“我知道。”
　　听着男子感同身受的语气，志波叶莺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慢慢闭上了眼，
　　“你想做回死神么？”

　　她惊讶地抬头：
　　“什么？”

　　“我是说，如果可以洗清一百年前的事，你想回到静灵庭么？”

　　就目前的局势看，这个话题实在有些不现实。但平子真子斜眼看着他，那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志波叶莺略作思考，许久后，才很诚实地道：
　　“我不知道。”

　　曾经作为死神的习惯和骄傲还烙印在灵魂深处，但当年的那份心境，却早已在时光洪流中消逝，就如同看到志波海燕还如最初那般纯粹的对死神之位的热爱，她会无所适从。

　　“是么？”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没再追问下去。

　　“话说——”

　　“嗯？”

　　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般，志波叶莺欠身坐直了身子，深烟青的双眸直直对着他。

　　“你有没有觉得黑崎一护，和海燕有点像？”
　　她话音稍顿，很确定地对他发出疑问，
　　“我是说，长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