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雨*

37、第三十七章

　　“小然呢？”勒城出来的时候，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杨墨羽一个人，站在窗户前，手上还是端着一杯咖啡，却早不见了氤氲的热气，寂寥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让勒城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杨墨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转过身，“小城？”不知道为什么，只这简单地两个字，勒城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像小孩做了坏事被抓的感觉，定了定神，“杨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小然呢？”“他应该是上去了吧。”杨墨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不过，他叹了一口气，陈然反应早就该预料到了不是吗。
　　“杨大哥，你没事儿吧？”杨墨羽摇摇头，“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呀。”接下来的一天似乎印证了杨墨羽的话，他的确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只是整个人变得更加地沉默。勒城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上去，算了，他们两个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午饭的时候，夏泽他们还没有回来，只是提前打了个电话，让勒城不要等他们自己先吃，陈然不愿意下来，勒城想把饭菜给他送上去，他也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说自己没有胃口。“他呢？”只有两个人吃饭，平时热闹地餐桌也变得空荡荡的，“小然他说没胃口。”杨墨羽没有吭声，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然而也只是吃了几口，就说自己饱了，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小剧场（杨墨羽的内心独白）：
　　吃完饭，几个朋友说要去酒吧坐坐，自己推辞不过，也就跟着去了，习惯性地点了一杯威士忌，坐在一边听朋友们聊天，偶尔也插上一两句，似乎跟每一个晚上没有区别。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自己，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刚走进酒吧的一个少年身上了，青涩、幼稚、还有些格格不入，一下子就与其他人区分了开来。
　　左右也无事，索性便观察起眼前的少年，或者说是个小男孩，看着他坐在朋友中间，迷迷糊糊的，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然后点了一杯烈酒，本以为小男生的酒量肯定不错的，没想到，只喝了一口，脸上就浮起了红晕，酒吧暗黄的灯光下，男孩看起来特别的可爱，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养的一只泰迪犬，小小的软软地窝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感觉和现在像极了。
　　再之后的事情，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了，借着微醺的酒意，年轻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绽放，一夜地放纵，早上醒的时候说不出的满足，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醒来的少年，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不能错过，但只是出去买了个早饭，再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床上凌乱的被子让自己还清醒着，昨晚的一切并不只是酒醉后的一场美梦。
　　不是没想过去寻找那个少年，只是人海茫茫，谈何容易；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能够再见，可一次次失望之后，却也开始慢慢告诉自己，那不过只是奢求罢了，只到那一天，打开车门，少年就那么样的站在眼前，笑容明媚一如第一次见到那天晚上。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夏泽他们还没有回来，勒城不放心地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杨大哥，他们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勒城不禁有些担心。“电话没打通吗？”杨墨羽拿起手机给刘宇拨了过去，电话那头果然是无人接听，“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他们不是去公司了吗，或许是没听到吧。”杨墨羽倒是不怎么担心，如果是刘宇一个人他恐怕还会担心，但夏泽办事一向成熟稳重，从来也不会让人操心的。
　　“希望是吧。”勒城还是放不下心来，“不早了，我们先吃晚饭吧。”“没事儿，我们还是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勒城闻言点点头，他这会儿的确也没什么心思。
　　而夏泽他们那边，也的确地遇到了一点儿不大不小的事情，一大早就到了公司，早在前一段时间，夏泽就做了不少的准备，再加上刘宇的帮忙，事情自然解决得很顺利。可在运送那批粮食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小的意外，那批粮食就是之前，夏泽觉得情况不太对的时候托朋友买的，当时花了不少的钱，现在看来倒是很值的。找的是公司的老司机，两辆大货车，不放心其他人，就他和刘宇，再加上两个司机，四个人忙了一下午把东西都装上了车，冒着雨上了路，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道路太偏了，在后面的那辆车竟然翻了，索性驾驶员没什么大碍，但车上的东西就散落了一地，这大晚上的，可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等到夏泽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近11点了，还好早些时候夏泽给勒城回电话，才让他们多少放心下来。大家一块儿帮忙，粮食被一袋袋地运到了地下室里，那儿原来就是个酒窖，地方倒也不小。天晚了，路又远，夏泽就留两个司机师傅在客房睡了，勒城还下厨煮了一大锅的面条，热乎乎地一碗下肚，众人这才缓了过来。
　　“还要吗，锅里还有？”看到夏泽三两口就又吃完了一碗，勒城问道。“我要，我要，小城，多给我浇点儿肉丝。”“你简直是饿死鬼投胎，都吃了三碗了。”杨墨羽看不得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勒城接过碗就要去厨房，“我来吧，城哥。”陈然今天一天都呆在楼上，直到刚刚才下来帮忙，意外地，陈然开口后杨墨羽竟不再说话了，也就是刘宇那个粗神经的家伙没感觉，夏泽早就觉得怪怪的了，看了杨墨羽一眼，又疑惑地看了看勒城，勒城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勒城很高兴，本来还在为粮食的事情发愁，这下子可算是松了口气，老话是怎么说来着，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不是吗。“对了，小然说他不放心家里，他想回去了。”“也好，”夏泽点头，“那我明天送他回去吧。”“我去吧。”“什么？”夏泽是真的没听清杨墨羽的话。“没什么，我先上去了。”
　　犹豫又犹豫，徘徊又徘徊，在二楼的走廊上，杨墨羽已经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敲门，更不知道陈然会不会让自己进去。手表上的指针一点点向前移动，已是凌晨1点了。终于，杨墨羽还是鼓起一口气，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小然，你睡了吗？我能进去吗？”

作者有话说

　　我说短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