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雨*

17、第十七章

　　“怎么样，还满意吧。”夏泽看到勒城站在那儿不动，走上前去问到。很好。”勒城也是一点儿都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之所以能跟夏泽在上学的时候就成为好朋友，两人本来就是志趣相投，更何况，夏泽这次还是特意为了迎接勒城过来而准备的。
　　“夏泽哥。”人还没到，杨乐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我选好了房间，左边第一间。”杨乐刚刚已经看过了，二楼有一间书房，除此之外还有四间卧室，除了主卧那间，每一间也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是稍微地小了点儿，看上去都很不错。夏泽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三楼上去看了没，有一间游戏室，里面有最新的游戏。”“是吗？楼上还有，那我现在就去看看。”杨乐还没走到楼下，又蹬蹬蹬地跑回了楼上。
　　“小城，你也上去看看吧，选个自己的喜欢的房间吧，还是，”夏泽笑了笑，“你还想跟我睡？”“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去公司吧，我自己上去看看就行了。”勒城压根没把夏泽的话当真，不过，夏泽的表情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说，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其中的渴望有多么的强烈。
　　“好吧，”夏泽看了看手表，时间的确是不早了，“那我先走了。”“等会儿。”夏泽拿着钥匙就要出门，“还有什么事儿吗？”“你中午回来吗？”“当然，不过可能要稍微晚点儿。”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妻子在问出门上班的丈夫一样，只不过现在换成了两个男人，好吧，勒城使劲地甩甩头，将这种诡异的想法从脑海中赶走，“没事儿，这也算是搬家了，第一顿饭总要一块儿吃嘛。”“嗯，我会尽量早点儿的。”曾经有无数次的离开家，却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的温馨。
　　夏泽走后，勒城一个人细细地打量起整间的房子，一层是客厅、餐厅和厨房，以白色为主的色调，显得干净而又简洁，勒城特意走到厨房里看了看，里面的厨具一应俱全，都是全新的，夏泽是那种几乎不进厨房的人，这些一看就是刚刚准备的。
　　勒城走到了二楼，选了紧挨着主卧的房间，打开门，里面的布置也是以淡淡的原木色为主，清新自然，很舒服的感觉，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稍稍地收拾了一下，衣服也放进了一旁的衣柜，打开窗户，便感到阵阵吹来的凉风。从这儿向外看去就是一小片的农田，但是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之前勒城也问过夏泽，这一小片的土地也是当时和房子一起买下的，一直空着而已。比起勒城家，那个老旧的居民楼来说，环境肯定是好上不少，尤其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
　　时间还早，勒城想着干脆出门到四周看看，顺便买点儿中午的菜回来。“杨乐，我先出去一下。”勒城朝着楼上喊道。“知道了，勒城哥。”杨乐的游戏正打得兴起，压根没工夫搭理勒城，这儿的电脑配置比起之前好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这儿靠近农村，却又并不是乡下，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房子都是些独栋的别墅，是小镇的一些人出去打拼后赚了钱又回家乡在这儿盖的，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小许的规模，两三层的小楼，倒也清雅别致，每家隔得并不近，差不多二三十米的距离，中间间或还有些小片的田地，勒城到处看了看，门都关着，看来平时也少有人住在这儿。
　　勒城又往前走了走，这儿比起镇子里虽然要凉快上不少，但走了这许多路，勒城也已经一身是汗了。再往前走，就到了真正的农村了，大片大片的田地，依稀能看到曾经丰收的样子，但现在，要不是亲眼所见，勒城都难以想象眼前的景象，还是春夏之交的季节，原本应该是绿意正浓的时候，现在确是稀稀疏疏的，难见绿色，只有一些耐高温抗旱的植物还稍微好点儿。
　　田地里好像有人弯着腰在干些什么，勒城走近一看，是一位老大爷戴着草帽，正往田里种着些什么。“大爷，大爷。”勒城有些好奇，原谅这个从来没下过田的孩子，几乎是什么都不认识。老大爷似乎耳朵不太好，勒城连着喊了好几声才抬起了头。“大爷，您这是在种什么？”“番薯。”“番薯？”勒城记得小的时候他们这儿种的人好像还不少，大街上随处可见卖番薯的农民，很便宜，不值几个钱。后来，各种优良的稻种推广开来，种的人也就少了，没想到今天……一时间，勒城百感交集。
　　“大爷，您家有种子吗，能不能卖给我一点儿？”这也是勒城今天出来的目的，空间里之前种下的蔬菜都已经收了，放在空间里，今天早上的时候勒城看过了，那些菜都还很新鲜，就和刚摘下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味道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勒城便想着多种些东西，那快地看着不大，勒城那天种了不少的东西也并没有占多少的地方。“种子，要那些干什么，现在这天哪里还种得起来呀？”老大爷只当勒城年轻说着玩的，并没有当真，而是弯下腰来继续干起了活，“我这一辈子的庄稼汉了，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碰上这样的事，眼看着这可就要丰收了呀！”老大爷感慨到，“这是老天爷不给活路呀。”
　　老人的话里满是心酸，勒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调转了话题，“大爷，我就住在附近，刚搬来的，家里正好也有一小片的田空着，就想着种点儿蔬菜，您知道的，现在那些菜买了可不便宜。”“你个后生仔，咋这么犟哪，算了，我就送点儿种子给你吧，这天，留着也没什么用喽。”“谢谢大爷。”勒城不懂得种子的好坏，不过这些农民自家留的肯定是最好的。大爷给了勒城一包种子，品种很多，不过勒城也看不出这些，把钱硬塞给了老大爷，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对于一个种了一辈子递的人来说，得遇上怎样的年景才会把自家的粮种送给别人。
　　告别了老大爷，勒城走到了附近的一个集市，这儿的位置比较偏僻，市场的规模也不大，都是附近的农民自发组织形成的，价格比起别的地方也要便宜不少，原先外婆就宁愿多走点儿路到这儿买菜，觉得这儿的东西新鲜，勒城小时候也跟着来过好几回。不过，勒城走到路口才发现这儿已经大变样了，人比起之前是多了不少。两边都是些小摊，菜的品种也不多，一看就是自家种的，勒城随便地问了几种的价格，比起其他市场是要便宜上不少，难怪这大热天的，大家也愿意多走些路到这儿来买菜。
　　其实，这些菜涨价的速度远比勒城想得要快，如果还是勒城一个人的话，他身上的那些钱早就捉襟见肘了，早就得顿顿吃泡面了，说不定再过上几天，连泡面都吃不上了。只是因为夏泽这段时间一直跟勒城在一起，平时买菜什么的他都包了，勒城只要负责做就行了，钱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他操心，他和夏泽之间也不会计较这些事情，想到这儿，勒城竟莫名地有些异样的感觉。
　　勒城不需要买蔬菜，就买了些葱姜蒜之类的配料，之前也不过四五块钱的东西，勒城竟花了有靠近平时一倍的价格。往前走着，勒城想买些肉菜，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围满了人，有些好奇，勒城也凑上前去看热闹。人很多，勒城压根看不到前面在干什么。“大妈，这怎么这么多人呀？”勒城向身边的一个大妈打听。“今儿是老张杀猪的日子，他家猪养得好，平日饲料喂得足，吃起来可香了。”大妈很是热心地跟勒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听，勒城也不准备再往前走了，他也准备买点儿猪肉，回去做个红烧肉，自己也是好久没吃过了，也是有些馋了。“哎，现在这日子，什么东西都涨价了，今儿还是我外孙过来了，才过来买点儿肉，要不然自己哪里舍得买呀。”或许是等的无聊，大妈开始跟勒城唠起嗑来。“是呀，这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勒城也不由地感慨起来。
　　前面的人买了肉渐渐地离开了，很快地就轮到了勒城他们。“这肉还剩下不少嘛，给我来两斤吧。”大妈是这儿的老主顾了，熟稔地跟摊主打起了招呼，“是小孙子过来了吧，两斤够吗，您家人可是不少呀。”老张说着，熟练地在案板的肉上切了一刀，放到一边的电子称上，不多不少，正好。“哪买得起呀，现在猪肉涨了那么多钱。”大妈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拿出了五十块钱递了过去。“也是呀。”老张接过钱，“没办法呀，我这猪肉现在也卖不动呀，要是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卖得差不多了。”猪肉涨价这么多，小镇上很多人都不太舍得买了，就算买也买不了多少。
　　“小伙子，要多少？”老张送走了大妈，又转向勒城问到。“二十斤吧，还有猪肝，猪肠，猪腰我都要了。”勒城有空间根本不用担心肉会变质的问题，多买点儿，省得总要出门。“好嘞。”这可是个大生意，老张一下子来了劲儿，一边切着肉一边跟勒城聊天，“是家里人多吧，一次买着这么多。”“嗯，是不少。”
　　老张把勒城要的东西整整装了两个袋子，递给了他，“这儿还有点儿猪血也送你了。” “那就谢谢老板了。”勒城也没客气，自己可是一下子买了不少，想了想又问，“下次什么时候杀猪？”
　　刚刚听大妈的意思，老张也不是每天都来杀猪卖的。“也就过个两三天吧，最近家里的猪可是养不住呀，粮食没得收，饲料也都跟着涨价了，再养下去可是要赔了。”猪卖的差不多了，老张也是松了口气，眉头都舒展开了。勒城跟老张约了时间，还留下了自己的号码，让他下次杀猪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台风来了，暴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