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好男/红白]无翼飞行》莫忘花

6、—陆—

　　张殿菲对着桌上一堆资料，皱着眉研究，不时的在卷宗上圈划。房间顶上的白炽光线惨白，窗外黯淡枯槁。

　　不想回那个空空荡荡冷清的家。明明是已经习惯的生活却突然变得难以忍受起来。几乎想不起来，曾经自己也是一直这样过的吗？一个人住空落落的房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冷清的床。自己竟一直是这样过的？

　　王睿敲敲门进来，是有些担忧的表情，半晌开口说，喂，殿菲，走吧。大家都走了。
　　张殿菲抬头看看窗外，灰色的天空，在下零星细雨。终于还是回去吧。

　　喂，殿菲，去酒吧坐坐吧。很久没去了。并肩走着，王睿随意的开口提议道。
　　啊？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去看看傻孩子最近怎么样了呀，怪想他的。王睿笑，转头看他。
　　呵呵……好。张殿菲脸上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心里却是惶惶然，没有来由的紧张。

　　酒吧里灯光迷离，红男绿女，觥筹交错。
　　那支叫做pink的乐队在酒吧驻唱，台上少年被灯光围绕，眼角一抹亮金，左耳耳钉闪亮耀目，张超在他左手边弹着吉它，闫安坐在后面打鼓，挥汗如雨。唱着一支歌，淋漓尽致。
　　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才想起那些是我最爱。
　　让定律更简单，让秩序更混乱，这样的青春我才喜欢。
　　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少年音色清亮，一点点的鼻音，很奇特的带着魅惑和撒娇的味道。

　　曲罢，王睿拍着手走去舞台下，笑道，傻孩子，我们来看你了。
　　Kimi愣了一秒钟，然后从台上就直接跳下来扑上去，王睿张臂接住他，笑得合不拢嘴。男孩子猴子一样的挂在他身上，又捶又打，王睿笑得开心，任由他不轻不重的捶几下。最后捏捏那张小小的脸，再紧紧拥抱，揉到怀里。
　　张殿菲站开一边，安静的笑，在旁边看。

　　良久分开，乔任梁不满意的揉着被捏疼得脸撅嘴，说，不许你再乱叫。会被你骂笨掉的。
　　王睿推推眼镜，嘲笑，傻孩子，你刚刚说什么啊？
　　乔任梁一个白眼瞪过去，二不二啊你？
　　又是一阵捶打。

　　终于闹够。Kimi转头去抱住张殿菲，微微踮脚轻吻左颊，靠近耳根的地方，亲密暧昧，对视一下，大大地笑一个，说，殿菲哥。
　　喂，傻孩子，记忆恢复的怎么样啦？想起来什么没有？王睿在他后面揉揉他头发问。
　　张殿菲看着他。
　　乔任梁动动眼睛，别过头笑，还没呢，哪有那么快的。
　　王睿拍拍他的背。笑着安慰。

　　张超若有所思地看着乔任梁，闫安抬着脸眼角撇向张殿菲。

　　五个人围着一桌喝酒，气氛明显疏离隔阂，也许只有kimi无知无觉。乖乖的喝着一杯啤酒，舔着杯沿的样子像极了猫，可爱乖巧又无端的充满诱惑，眼睛水亮，眉梢高挑，脸颊微红。
　　王睿拿上次kimi在张殿菲家喝醉的事情出来当笑话讲，张超礼貌的笑着附和，乔任梁听的张大眼睛不明所以，闫安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殿菲安静喝酒，礼貌的笑，眼角看身边的少年在傻笑。
　　讲到乔任梁喝醉后的激吻，感觉到闫安半眯着眼睛扫过来。眼神凌厉。张殿菲心里微寒，抬眼起来，闫安已经转开头在和乔任梁打闹玩。

　　张殿菲皱眉，那个目光莫名的熟悉。危险而且狠辣。
　　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聚会结束，3人告别。打发走了王睿。车子开了一圈，雨刮器不断刷开前窗玻璃上的雨水。雨不大，细碎的寒冷。
　　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开车回警局。

　　放映室昏暗，只有屏幕闪动。
　　是高处的探头拍下的，黑白画面。

　　屏幕上是三个模糊的身影，都是一袭黑衣。其中一人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面上的面具妖娆张扬。旁边的高子个男孩似乎是发现了探头，推推身边人。正玩着刀子的男孩转头去看，生生笑开，一口白牙。回身从身边人腰间抽出枪。对着镜头笑，枪口火星一闪。灭，屏幕一片漆黑。
　　短短6秒钟。

　　张殿菲握着遥控器，回放。男孩手中把玩匕首，动作娴熟，高个子的男孩推推他。转过头来，面上戴着半截的面具，笑开，旋身抽枪，对准镜头。

　　再倒回去，男孩手中转着的刀子停下，回头看，笑。
　　定格。
　　画面拉近。

　　面具遮住半张脸，看不见眉目，只那笑容，灿烂明媚，一如幼童。
　　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