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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答应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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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答应7
谢俊隐去了其中白屏的身份,只挑了桑青一生的几个重点来讲。饶是如此,谢梓也显得颇为沉郁。听完后,她久久反应不过来,谢俊也不催她表态,望着远方窗外忽明忽暗的灯火发呆,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她轻吐一口气,道:“她也太惨了吧?家破人亡,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谢俊摇头,不想细说。搪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阿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还有好多你看不到的事。这样,你还是想进娱乐圈吗?”
谢梓沉默,眼睛中泪光泛然。她不由得想起了谢于贤和越楚,还有谢俊的处境。她摇摇头,道:“哥,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我会好好念书,好好努力的!”
谢俊摸摸她的头,不想再说什么劝诫的话。似乎刚才的讲述已经抽空了他的力气。他站起身来,指了指手上的手表,道:“今天已经够晚的了,早点睡觉吧!”
谢梓难得没有再说什么,抬眼望了望他,谢俊垂眸回视。她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上楼。
谢俊脱力般地一下子倒在沙发上。他仰躺着,往日里显得柔和的灯光不知为何今天看来竟有些刺眼。他眼眶不觉有些湿润。他没有说的是,当时party上,他也在场。
白屏看着她正站在公司的走廊上笑,嘴角微微上弯,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她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小声说道:“你这样,也不怕被记者拍到啊?你的形象可要全毁罗。”
她满不在乎地撇嘴,道:“才不会。他们只会赞我可爱,说发现了我的另一面,哪会毁形象啊!”
白屏笑道:“真自恋!”
她眼睛斜过来,道:“哪有你自恋啊?最近是不是交了个小男友啊?别狡辩啊,报纸上都登出来了。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坦荡!”
白屏反唇相讥道:“你坦荡怎么不把你家韩老师招出来啊?还说我!对,我是交了小男友,可那是我魅力值大的缘故,哪像你,守着个韩老师当宝!”
她将头发别在耳后,笑眯眯地道:“韩老师的好,你不懂!快定下来吧!看你整天飘飘荡荡看得心烦。”
白屏假装揉了揉胳膊,道:“别这样啊,我告诉你,桑青,你这样对我来说是极大的伤害!”
面前的桑青笑着,正要开口说什么,可脸上的皮肉像是发白的墙皮一样一块一块地往下掉,白冷冷的骨头露了出来。她还是在笑,嘴里却在说:“伤害吗?白屏,你伤得我够不够啊?”
白屏冷汗唰的一下出来了,恐惧如同细小的蚂蚁钻入她的肉里啃食血肉一般疼痛,她不断的后退,脑子疼得发麻。面前的桑青一步步往前,仍是那么笑着。白屏惊叫一声,醒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后颈和额头、后背冷汗淋漓。她用手一摸,汗水粘腻,令人忍不住想起血。她坐起身来,心中那种恐怖的感觉仍旧残留,不住地粗喘,可心窝处还是凉丝丝地冒着寒气。卧房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抖着手拧开灯,光辉刹那间洒满整个房间。可她还是觉得难受。翻身下床,拿起一件浴衣进了浴室。暖黄的光像是太阳一般照的人晕晕的,她站在喷头下,仰着头,仿佛朝圣一般低声呢喃。光辉毫无保留照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心安定了一些。
坐在床边,她有些发傻地望着手上的手机。谢俊为什么要告诉她桑青的事?当年的事他全部都知道吗?他是想威胁自己吗?她觉得身上发冷,闭着眼,拨通了谢俊的电话。
“喂,我是谢俊。”谢俊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微微沉了一点,显得有些疲倦。
白屏莫名觉得谢俊此时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定了定神,低声回答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桑青的事?”
谢俊一震,觉出是白屏。他稍稍清醒了一点,道:“半夜三更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
白屏皱起眉头,道:“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桑青的事?”
谢俊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两声,不知怎的,白屏竟从其中觉出两分讽刺来。她按捺住不满,静静地等待着。
谢俊开口道:“原因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吗?阿屏。”
白屏手微微的颤抖起来,她有些心慌和难受,道:“你血口喷人。我
谢俊叹息一声,道:“阿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拿了她的角色,你觉得那些有心人会不去抓你的小辫子吗?”
白屏沉默,谢俊也跟着不言语。良久,她挂了电话。重又回到浴室,不知呆了多久,一打开门便身体一软倒在了浴室门口。
谢俊挂了电话后,沉默了大半晌。白屏如此表现,那么离攻破防线的日子也不远了。他心里有些愧疚,拿她最薄弱的弱点来引她就范,似乎太过残忍了些。可白屏生性冷淡,一旦决裂,便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受不了,只能这样。谢俊收拾好心情,从沙发上坐起,回头望窗外,天边已朦朦胧胧,沾染上色彩的朝霞堆在东边,天光似快要大亮。
他也没了睡意,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便准备去晨跑。打开门,稍稍湿润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感觉灵台更加的空明。池塘里水声淙淙,青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声音低低地鸣叫,和着树丫上引吭高歌的小鸟。脚踩在青石板上,路旁小草青青翠翠,露珠翻滚,倏忽一下掉入泥土中,不见了。除去天边的朝霞,其余的天空澄蓝清澈,白云被飞机拉出长长的一条线延伸向远方。马路上偶有轿车鸣笛,声音清脆,压得虫鸣鸟叫寂寂无声。而后触底反弹,声音更加嘹亮。在这寂静的清晨里,也能听出几分不凡的意味来。
谢俊跑了一圈回来,正好站在白屏家门外。心中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轻轻嗯响了门铃。他站在门外,心中几乎有点焦躁不安,想转身离去,又怕浪费了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门内久久无人应答,保姆此时应该还没上班,那白屏怎么还不来开门?他抬头望了望,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有灯光烁然。灯亮着,又不开门,难道是拒绝的意思?不过白屏生来爱重脸面,不会容许自己一直站在门外的。那又是为什么?别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吧?想到这个可能,他格外的心急如焚。不由猛按门铃,等了好久,阳台上终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瓜,高鱼儿好奇地望着下面道:“谁啊?”
谢俊抬头,焦急道:“小鱼儿,是我,快开门。”
高鱼儿一见谢俊,有些高兴。她脆脆地应了一声,咚咚咚地下楼把门打开。高鱼儿靠着门,怯怯地说:“哥哥,你来了啊!”谢俊冲着她笑了笑,没说话。迈着大步几步上了楼,推开白屏的卧室,一眼就看到了几乎让他目眦欲裂的场面。白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冲上去双膝猛地一跪,一把抱起她,颤颤巍巍地将手凑到她的嘴唇处。虽然有些冰凉,但好歹还有些热气。他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她轻得吓人。这时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他急冲冲抱着她跑下楼,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车子里。期间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柔顺地靠在他身上。高鱼儿愣愣地看着谢俊抱着他妈妈跑下楼,又塞到一个车里。她有些害怕,眼睛里泪水开始蓄积。谢俊刚要发动油门,眼睛一转便看见高鱼儿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门外。这时他脑子里的热度才降下来,想了想,下车将高鱼儿一把抱起,关了门。将她安置在后座上,安抚道:“乖点啊,鱼儿,妈妈生病了,哥,叔叔要带妈妈去看病。”说完不等她回答便一把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上,把白屏的安全带系好,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缓缓发动车走了。
到了医院停车场,谢俊一把抱起白屏,嘱咐高鱼儿紧紧跟着自己,便往楼上走。医院里到处都是来往走动的人,谢俊顾不上遮掩了,急冲冲地抱着她往里走。在来的途中他就给院长打电话了,这家医院的院长和谢于贤有旧,此时医生和病床应该也已经备好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病床上,围在一旁的医生顿时走上前去为她检查了。高鱼儿眼巴巴地望着他妈妈,守在病床前拉着他妈妈的手不离开。院长拉过谢俊的衣袖走到一旁,低声道:“怎么回事?”
谢俊笑笑,道:“安叔,别问了。”
院长一脸不认同,道:“怎么能不问呢?你怎么又和她扯到一块去了?”
谢俊道:“是我主动凑上去的,安叔。我喜欢她,喜欢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院长看着他脸上坚定的神色,又侧过头看了看病床上脸如白纸的女人,叹了口气道:“哎,算了算了,你喜欢就好,可不要犯浑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喜欢这种类型的,一点都不省心。”
谢俊笑了笑,没接话。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木桌后面,一脸严肃的说:“病人应当是心神猛地受了大刺激,而后又碰了冷水导致的晕阙,以后要注意保持病人身心愉悦,不能再受刺激,再受刺激精神方面有可能会出问题的。”
谢俊沉重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白屏反应会这么大。这步棋走的真他妈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