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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月余后。
      菡之撤回了寻找阿初的人,一个月的寻找未果已经足够了。而这月余中她也是马不停蹄,暴利的买卖插手驻足,而阻挡的人也依然都要清理干净。
      她得到消息慕容沣打算近期内对孙敬仪动手,不过也是,承颖对峙多年绝非长久之策,慕容沣想要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就必须平定这江北江南十二省,然后再和西南的李重年一决胜负,但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易事;先不说颖军这些年来与承军旗鼓相当,北边的姜双喜也一定趁着慕容沣举兵南下北边空虚而捡便宜,若是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慕容沣就可有亏吃了。
      刚下火车却看见大批人马将她这节车厢门保卫住。
      慕容沣一身军装正等着她。
      菡之当然不是为了慕容沣回来的,因为信之打电话来说谨之病了,她才在自己生意结束后立刻赶回承州。
      “好久不见。”慕容沣首先开口,上前。
      菡之颔首,不过扫了眼这架势“多谢督军,不过菡之人微不需要如此大的阵仗。”这是要她明白情势比人强?!“我可以直接回家吗?”立定在慕容沣面前。
      慕容沣凝视着许久不见的人“当然,我听信之说了谨之病了,正巧你回来,我们一起去。”
      巧?对于这个‘巧’字菡之心存怀疑,但人多处也不便给他难堪,就当个乖巧的大家闺秀随他一起出了车站,但一路上众人的注目礼和指指点点让她瞬间明白他不是来威慑她的,是打算让流言飞。
      程府。
      程勇好像还没有回来,信之在家。
      “哥,姐怎么了?”菡之拿下围巾,也顾不得慕容沣急着跑进屋。
      信之看到慕容沣在她后面慢悠悠进来,目光多少有些回避。
      菡之转头看向身后“你对她说了什么?”
      “实话。”慕容沣信步走入“且一定要说的话。”
      菡之目光变冷,刚才的焦急变成了淡然,脱下大衣交给过来的丫鬟“督军大人时间宝贵,既然你有心探病就先请,我们姐妹有的是时间说贴己话;筠子,给我放洗澡水,杜妈,我有些饿了;少陪督军大人。”起步上楼,按剧情他很快就会走,自己没必要和他争一时,也让谨之有个心理准备。
      回到房间,好好放松一下,泡了一个美美的澡,出来时看见筠子正给她整理行礼,擦着头发“慕容沣走了?”
      “没有,督军正和老爷在书房说话。”筠子将她衣服整理出来放入各自的柜子。
      坐在妆台前的菡之转头“没走?那我姐呢?他没去看我姐?”
      “去了,不过没多久就出来了。”筠子边忙边答“正巧老爷回来了,说了一会儿话就又到书房说话了,不过我好像听到督军让二小姐去国外散心。”
      “他是我姐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姐去哪儿。”管的真宽,菡之蹙眉。
      敲门声响起。
      “进来。”
      是佳文,谨之的丫鬟“三小姐,二小姐说如果你方便请去她房里一趟。”
      “我这就过去。”菡之沉下气。
      十分钟后。
      菡之就敲开了谨之的房门。
      谨之面容憔悴,半坐在床上。
      菡之心中一痛,关上房门。
      “来,芙蓉,坐姐身边。”谨之没有丝毫怨怼之意。
      菡之也觉得自己没错却免不得有些歉意,走过去扑倒在姐姐怀里,紧紧抱住她。
      谨之也怀抱住她,贴着她轻声拍着就好像小时候哄她入睡“我可爱的小妹妹出落的美丽娇艳,会吸引好男人的目光这也是自然的,这都是我养的好,是不是。”
      菡之没有说话,依然紧紧抱住她。
      “我听大哥说了,你和沛林在乌池吵翻天的事。”谨之轻柔的与她依偎着“姐不怪你,真的,这件事上你不曾做错。”
      “你要我离开吗?我可以久居上海不回承州。”菡之埋首在她怀里。
      谨之摇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你不回来爹也会很想你的;姐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该争取我一定争取到底。”
      菡之抬头“是,我会避嫌的;对了,尹静琬将怀表送还给慕容沣了,你知道吗?”
      谨之轻捏她的鼻尖“嗯,知道。”她看见慕容沣带在身上了“你怎么对那个尹静琬这么注意?”
      “没,我最关心的还是姐姐。”菡之谄媚一把,数着指头“然后才是爹,再是大哥……”
      “阿初真的……”谨之看着她。
      菡之敛去了所有神情“我给他在杭州立了衣冠冢。”
      “别太难过了。”谨之再度搂过她“你啊,什么事都压在心底,想哭就哭一场,痛痛快快出来就好了。”
      菡之没有表情“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一点都不想哭,我已经杀了菊代,杀了黑龙会很多人,杀了暗通黑龙会的更多人,可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没有能给阿初报仇,我还是觉得他会怪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哭不出来,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杀红了眼,杀尽了人性,已经铁石心肠了?”
      “怎么会?”谨之和她相依“你是最重情义的,恨不能情义两全。”不哭并不代表不痛,菡之是程家女儿,同自己是一样的,自己坚持绝对是对的;菡之是很出色,但能站在沛林身边的只能是自己。
      ——
      “程叔那就这么说定。”慕容沣和程勇一前一后从书房出来。
      程勇不便推辞“好,我一定准时到,四少慢走。”
      慕容沣基于各种缘由对程勇十分尊重“程叔别客气,留步。”先告辞了,走前往楼上看了一眼,大步往外而去。
      程勇在后面看见,也不由向楼上看去,叹口气。
      “爸?”信之拿着书“干嘛叹气。”
      程勇实在有些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实话如果四少能够成为我的女婿,我会真的很高兴;虽然他是军人,但我的女儿都是值得我骄傲的坚强女子肯定不会介意;可现在……啧。”愁啊。
      信之苦笑起“是啊,他若是喜欢上的是谨之皆大欢喜,偏偏……不过爹,我觉得芙蓉对他个人的评价还是很不错,也许她会喜欢上他;我想如果小妹喜欢上沛林,谨之也许就会放弃的,她那么疼芙蓉肯定会希望她幸福的。”
      程勇觉得儿子说的也对“可那丫头,会吗?”真的很怀疑。
      信之也不能确定“她和阿初也是日久生情,以沛林的脾气不会轻易放弃。”
      程勇拍拍儿子肩膀“爹老了,就希望你们几个都平安幸福,别的也无所求了。”
      信之轻嗯“你放心,我会保护二个妹妹的,虽然她们看起来并不需要人保护。”
      “四少邀请我们一家人去督军府,要请我们吃一顿饭联络一下感情,你看谨之的身体?”程勇这才说到正事。
      “可以,她是心病,既然是沛林开的口她一定会去的。”信之肯定。
      ◇◇◇◇◇◇◇◇◇◇◇◇ ◇◇◇◇◇◇◇◇◇◇◇◇ ◇◇◇◇◇◇◇◇◇◇◇◇
      她回承州也是要去商行的,有些事需要她补签字,还有账面需要看,承州这里各种动向情况也需要了解。
      “小姐。”有人进来“有人送来了这个。”是个纸盒,放在桌上“是当兵送来的,说是督军知道小姐忙起来顾不得吃饭,这个就当点心。”
      菡之认得纸盒上西餐厅的名字,不提倒也不觉,看见纸盒还真是腹内空饿了;本来这些阿初会替她周全,自己不听他会抽掉自己手上拿着的任何东西,盯着自己吃完东西。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太习惯阿初在身边的日子了,要适应还需要一段日子。
      打开盒子,榛子蛋糕的香味扑面而来,其实她不喜欢甜食,之所以假意爱吃不过是拆散官配的手段;又盖上盖子,拿着盒子走到自己秘书室,放到一个女孩子桌上“你吃吧,给我叫碗面。”
      这个姓吕的秘书受宠若惊“可是小姐这是督军送给你吃的……哦,我知道了。”
      “让财务部下午将数字统计出来。”让自己忙起来“吃完蛋糕,把二份合同做了,然后拿给我过目。”
      “是。”
      转身走出秘书室,但眼角余光还是能发现那些秘书女孩子窃窃私语。并不放在心上,阿初不在日子依然要过下去。
      忙到太阳西坠才迟迟下楼,但也不能回家,而是要去参加承州商会杨老的寿宴。
      走出商行大门。
      “菡之小姐。”沈家平迎上她。
      菡之眯起眼,扫了一眼又是大队人马的车队;瞧着架势如果说‘不’肯定又是一番大动作。平白让别人看笑话的事不做。
      沈家平侧身替她开门。
      菡之低头钻入汽车,坐到后座。
      沈家平替她关上车门,便也上车,这前面有摩托车开道,后面又跟着一辆车的车队开动。
      车内。
      “我要去参加杨老的寿宴,你开到复兴门就放我下车。”反正贺礼已经送去了。
      慕容沣今日是一身合体的西装,非常正式“杨老也是父亲的旧识,他60大寿做为晚辈我该去道贺一下;接你只是顺路。”
      菡之不理会他话语里的疏离,打开手包将一封信函交给他“回去再看,看完烧掉,你忘记烧掉就没有以后的了。”
      慕容沣接过,信函上没有字迹,放入西服内袋。
      杨府。
      杨老和家人都没料到慕容沣会亲自前来贺寿,这份殊荣真让人措手。
      “督军请上座。”杨老亲自引他入席。
      慕容沣有礼有节“不,杨老今天是寿星又是沛林长辈,理当上座,我和芙蓉坐这里就可以了。”选了主桌边二个位置,转头体贴问“芙蓉,这里可以吗?”
      菡之脸上也挂着符合这个场面的和气“好。”
      这满屋子的人都瞧着二人,各自以为自己心知肚明。
      杨老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坐下,不过在答词中再三感谢他的大驾光临,说了好些让自家蓬荜生辉的恭维话,最后先干为敬。
      慕容沣也起身以晚辈身份陪了一杯。
      接下来嘛,众多各界人士都趁着这个机会要结交慕容沣,他被迫喝了不少酒。他有他的交际,菡之这边也不差,他们敬好慕容沣自然不会让程菡之逃掉。
      菡之对于这种场面一向应对自若,这次也一样,正准备喝下敬酒,却被慕容沣拦住。
      “你的伤虽说好了,可还是要小心为妙。”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看向敬酒之人“贺老,芙蓉也喝了不少了,这杯我代她喝,先干为敬。”一口饮尽杯中酒,将空杯展给那人。
      贺老轻咳一声“由督军喝也是一样的,督军真是好酒量。”
      慕容沣对那些等着敬酒人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是芙蓉生意伙伴,遇见总要喝上一杯,不急,我都会喝的;可你们要是把她灌醉了,我可不依啊。”保护之意显而易见。
      他们虽然都很惧怕慕容沣的枪,不过也是生意场上打滚的,现在的场面也不怕“好,既然督军有心护花,我们也不能不满足;这酒您都喝了?!”
      “喝!”慕容沣这次非常亲民“都喝。”完全是来者不拒。
      菡之本来是打算看好戏的,可是到后来她都觉得有些过了。
      “督军。”杨老未出阁的七庶女娇羞的走到慕容沣跟前,娇滴滴一声“谢谢你来参加我爹的寿宴,这杯酒……”小丫头早就听闻慕容沣的事情,今日又得见真人情窦初开,羞红都能滴下血,到后面都不敢看他的脸,低头,只是举起了酒杯。
      “不客气,多谢杨小姐,沛林先干为敬。”伸手出接她奉上的酒杯。
      可这次有人比他快,菡之一口饮尽那杯满满的烧刀子将酒杯放回杨七女的手中“多谢杨小姐好意,应该不会介意我代他喝了这杯吧。”慕容沣真的喝下这杯酒估计程谨之又不定做出什么来了。
      杨七女一怔,见是菡之喝了这杯酒失望的几乎要哭出来,她不奢望自己能成为慕容沣的正妻,她只是庶女,但若是能得慕容沣垂青成为二太太也是好的,可现在……想着就红了眼眶。
      菡之见她这付样子,拿起身边酒壶为她斟满酒“好吧,你让他喝。”
      “别生气,芙蓉,一杯酒嘛。”慕容沣有些醉意,单手搂搂她肩头“你不喜欢我喝别的女人倒的酒,我不喝就是。”
      这话说的,好像就是她故意不让他喝杨家女敬的酒;菡之回眸“杨老,抱歉,您大好的日子晚辈失礼了,向您赔罪;本来慕容督军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想着他今日若喝醉,明日必定难以处理军务,还请大家高抬贵手,别再敬他了。” 抬手抱拳向众人致歉,她本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今日不过是慕容沣到场才显不出她,可现在美眸一扫,几乎是片刻就让众人鸦雀无声了。
      杨老也觉得是有些过了,朝庶女瞪了一眼,转而笑脸“芙蓉侄女言重了,今日都未料督军会来,大家一高兴就忘记了,是,督军军务要紧的,不可荒废了政务;是杨某该谢侄女适时提醒。”
      菡之拿起自己的酒杯,绕过慕容沣“杨老,侄女敬您,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杨老也举杯,连称多谢,同她一起喝尽各自杯中酒。
      “今日督军和芙蓉就先告辞了,来日必然再与诸位一醉方休。”菡之再向众人告礼“沈副官。”
      “是,菡之小姐。”沈副官过来,拿了慕容沣的大衣和围巾。
      慕容沣也向众人告礼,众人起身送他们。
      “唉,这回肯定是真的了。”送走他们的众人窃窃私语“以后这慕容沣更不得了,有程菡之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我看以后也够他受的,谁不知道程菡之的厉害,瞧她那一眼,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都扛不住。”有人有不同意见“以后新督军还想像老督军一样可不容易。”
      他们虽走了,但酒席没有散。
      慕容沣今天喝的不少,他们的杯子不像南方的那么小,都是实打实的;抬手拉松了衣领,脸有些红,但心中还是高兴的。
      沈家平今天像个死人,只知道拿衣服。
      菡之扶着他,上了汽车。
      但车子开了一半她就要下车,说是手包忘记拿了。
      慕容沣没有完全醉“现在才要逃开是不是有些晚了?”
      “用喝酒这种不入流的计策,真亏你想得出来。”瞎子都看得出来他的亲民有多假。
      “你完全可以在旁边看着,喝酒不会要命。”在昏暗的车厢内,他的眼依然清醒锐利“我没要求你出面搭救。”
      “喝酒不会死?那我们试试如何?”喝的你急性胃出血,看看会不会死。
      “你担心我,对吧,你是担心我的。”慕容沣很敏锐的觉察到了“不为了谨之,只是担心我!”
      解释是掩饰。菡之选择沉默。
      “芙蓉,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出现你担心的事。”酒后的慕容沣用他从来没有用过的低姿态求她“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你不在承州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今天在做什么,想你见了什么人,是不是对他们笑颜如花。”
      “这半个月我见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有很多人都是我亲手杀的。”菡之依然拒人千里的冷淡“可能以后我还要继续杀,我已经对杀人没有感觉了;就算杀了这么多人也无法填满失去阿初而出现的孤独,这么可怕的我值得你喜欢吗?不怕以后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吗?!”
      慕容沣听了这话,闭上眼,咬牙“为何这么迟,遇见你!”阿初,她身边的阿初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也扎在自己心里。
      “太晚了,送我回家吧。”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车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前座的司机和沈家平就当自己没带耳朵。
      车子驶到程家宅院门口停下。
      菡之才打破这种可怕的沉默“别疯了,慕容沣,你还有好多正事要做。”说完不等他如何下车关车门。
      “程菡之——”身后有人下车大叫她的名字。
      菡之完全没有回头,自顾自迈着步伐往宅子里走。
      “这话我对你大哥说过,今日我亲口告诉你——”他大声的吼着“不管你恼我还是恨我,只要你活着你就必须是我慕容沣的!”
      “关门。”这是菡之对迎出来成伯说的话。
      ——
      过了很久……
      菡之站在自己房间窗前,看着慕容沣的汽车停在自己窗口的围墙外“筠子。”
      “是,小姐。”正给她铺床的筠子抬头。
      “准备醒酒汤送到督军府,就说是姐姐送的。”抬手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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