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是神医》岑岑

2、神医简历·你还在这里！

　　当太阳晒到屁股的时候，余小零还在酣睡。
　　前一天半夜的加餐，让他有足够的能量维持睡眠。
　　东？西？南？北？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墙脚传来隐隐的动静。
　　该不会是老鼠吧？
　　余小零在梦中甩甩头，在他的屋顶下，有老鼠的概率很低。
　　原因很简单，他唯一的储粮处就是门背后。想象：如果有一只老鼠试过千辛万苦跃上距离地面一丈的高度，用嘴咬住香肠串，而后，在它咬第一口的同时，又会被重重地摔回到地面。
　　就一个医者而言，他深知老鼠也是有痛觉的。所以，那只老鼠决不会再试第二次。久而久之，他也就完全杜绝了养猫的必要。
　　“淅淅索索”，方才的动静还在继续。
　　南边？不对，是北边。
　　余小零用嗅觉做出判断。他还在梦里。
　　他努力伸长手臂，以半径最大的形式划拉了一个圈，终于，似乎，有抓到一样片状的东西。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次，余小零没有再选择用嗅觉思考，他直接提起那样物件，奋力地向北边砸去。
　　一个翻身，又一个趔趄，当然两者都是被迫的。
　　余小零暮的清醒过来。
　　额头好痛。他想抬起右手揉揉痛处，右手却好像满了。
　　哦！是刚才抓住的片状物还没被扔出去。余小零花了好一会儿才聚焦成功。
　　定睛一觑：妈的！是草席！
　　“出什么事了？”门外的汉子听到响动，破门而入。
　　“北边，很吵！”余小零想为自己的遭遇寻找一个承担者。
　　汉子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墙壁，一面，只有！
　　“呃？”他的嗅觉果然不可靠！余小零埋怨不已。不是北边，那么，是哪里？
　　吓！一个血人！口吐黑血的人！终于被他抓到了，噪音的来源！余小零一转头，恍然大悟！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他对着“家徒四壁”的四壁数了一遍。哦，原来是东边！
　　他的门破了！当脖子又转过九十度的时候，他赫然发现。
　　“你把我的门踢破了。”神医对汉子说。
　　汉子有些不好意思，说话断续。“对不起啊。我以为——里面，出事了。”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余小零鲜少计较财物。
　　“真是对不起，我马上就修，一定修好。”汉子承诺道。
　　余小零动手把门翻过一个面，拣起略微有些变形的香肠串，捋顺了枝节，又挂到门相应的位置上。当然了，现在并不能算是“挂”，顶多是“躺”吧。
　　“随便你吧。”他对汉子说道。有人主动维修，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对了，你不是应该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汉子腼腆道：“我，回不去。”主人没有痊愈，他怎么好一个人回去。
　　“你迷路了？”余小零对于“回不去”的原因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当然不是。我必须跟着主人。”汉子有些无力，却答得郑重。
　　余小零低头沉思了很久。
　　很久！
　　他抬头道：“我只有一张草席！”
　　言下之意，汉子无处可睡。
　　“没关系。我和主人一样。”见神医不反对，汉子为可以留下而感到安心。
　　不愧是神医，心思缜密！才起个头，就考虑到细节了。
　　“你昨晚睡在门口？”余小零再问道。
　　“嗯。”
　　“舒服吗？”
　　当然不舒服。汉子用试探性的语气。“还可以？”
　　“为什么不进来？”
　　“我怕打扰神医你治疗，所以不敢敲门。”汉子很是真诚。
　　治疗？他睡得倒是很舒服。
　　鉴于这汉子将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余小零认为有些事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其实，刚才你踢门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那扇门——是没有锁的！看见地上的那块石头没有，我一般用它挡上了事。”
　　汉子极不文雅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口水在空气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