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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听说,薄荷的花语是愿与你再相见。

      擦拭着最后一只玻璃杯,“准备收工。”我打了个响指。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声在消停了一晚上之后又重新响了起来。我转过身,将双手撑在吧台上,挑了挑眉“你就非得要挑我快关门的时候来吗?”顺手从吧台上摸了一听啤酒递给来者,他苍白的脸上隐隐露出了些许笑意,“我很忙的......啧,麻瓜的东西还真是难喝。”他打开了那听啤酒,却在啤酒入喉的瞬间皱起了好看的眉。
      “得了吧,”我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麻瓜的东西再难喝也是麻瓜用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请你喝的,Malfoy家的少爷哪里懂我们这种无产麻瓜的痛。”
      他轻轻哼了一下,来表示对我的嘲笑。
      依照自己的习惯,光着脚捧了杯热茶,再以轻盈的姿态将自己塞进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那么,Draco,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

      我叫Shirley,Shirley Brown,这里是我的酒吧,薄荷。
      当初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给酒吧起这样一个名字,或许是相中了薄荷与我眼睛相似的绿色吧,只是那时的自己是绝对不会想到与一段奇妙的故事结缘的。
      也是在这样一个快收工的时刻,有人推开了薄荷的门。
      收起眉间的暴躁,换上习惯性的职业微笑“欢迎光临”却在看见客人的瞬间而愣了神。
      他有一头很耀眼的铂金色短发,用发胶整齐地梳在脑后,脸色仿佛常年不见阳光而变得苍白,衬得他一双蓝灰色的眼倒是越发的深邃。他穿着一件古怪的墨绿长跑,袍子上用金线绣着鹰还是什么飞禽之类的动物。
      他看见我的时候也愣住了,不知是我哪里触动了他的神经,他盯着我的脸,似乎想借此看透那些沉淀在心中的往事,亦或许他就想这么看着。
      薄荷里突然陷入了一场奇怪的沉默,殿外的天空黑沉沉的,偶尔有一辆车打着远光,飞快的从这一头奔向那一头,风带着急速的尾音追逐着那些永不知疲惫的车辆;店内寂静无声,只有两种呼吸在无言的张弛着。
      我有些尴尬的向后微挪了一步,这样被陌生人盯着,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奇怪吧。他看见了我的举动,蓝灰色的眼睛闭了闭,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虽然还是那双眼,可我觉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了——不知那蓝灰色的湖泊中,抽离的又是什么情绪。
      “伏特加。”他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去了临窗的卡座。
      我如蒙大赦一般走向吧台,取出一个冻过的杯子倒了杯伏特加递给他。这个奇怪的客人似乎习惯了别人的服侍,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接过酒杯,直接仰头喝尽。我还来不及制止,他已经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出的酒液在他的外袍上洇出了点点湿痕,他似乎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我想。
      只见他不耐烦地用手背抹去残存在嘴唇上的酒,伸出好看的手指,将杯子举在灯光下,微黄的小射灯在经过澄澈的玻璃的折射后,映在他的脸上,显得神秘而迷离。
      “一瓶伏特加。”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他这时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更烦躁了。“再给我上一瓶伏特加。”在酒吧见过太多这样利用酒精麻醉自己,只想换取片刻安宁与遗忘的人。而不去好奇客人身上的故事则是我做生意的第一准则,管他是谁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要用烈性酒来埋葬自己,只要付我钱,一切OK。
      抽了一瓶自己的伏特加,又顺便倒了杯清水“如果非要喝这么烈的酒的话,至少要兑点清水,你的胃会因此而感激我的。”他没有理我,也没有拒绝,依旧看着玻璃杯中残存的酒液,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他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我便回到吧台为自己煮了杯咖啡。

      窝在高高的吧椅上,光着一只脚在深黑的地砖上面划来划去,这样好的夜色适合读本王尔德。
      不这是书的内容过于无聊还是我根本没有读的心思,看两页书之后我就忍不住看那个少年一眼,到后来,我干脆放下书来观察这个使我被迫改变了关门时间的人。他一直在重复倒酒喝酒被呛,再倒酒,再喝酒,再被呛的过程。
      一瓶伏特加见了底,他的神色也如同先前的灯光一般迷离了起来,蓝灰色的瞳孔仿佛哭过一般,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沾满了呛酒之后的生理泪水。他以胳膊为枕,趴在桌子上面,用发胶精心固定好的发型早已弄乱。我瞥了他几眼,看他保持了这个姿势长时间没有动,便以为他睡着了。轻快的跳下椅子,本想收走他面前的酒杯,没想到我无意间看到了这样的局面。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不知是什么材质淡黄色纸一样的东西,似乎是一张邀请函,隐约可见的是给“Mr.Malfoy"的。“Mr.Malfoy"?我耸耸肩,是他的姓氏吗?
      少年低声呢喃着,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我俯下身收拾桌面时,一个细微的音节飘进我的耳朵”H“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向他靠近了一些,希望可以听得更清楚。
      也许是我的鼻息打扰到了他,他望了望我这边的方向,颇为厌恶的将我推向一边,用不甚清晰的语调说着我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走开,你这个肮脏的麻瓜。”他的力气并不大,可那份对我的嫌弃清楚地表现在他的动作中。
      有些咋舌,我可不知道我在哪里得罪了这个看起来贵族范十足的小少爷。还有,麻瓜是什么鬼,南瓜的近亲吗?
      少年又趴了下去,推我的那一下似乎用尽了他所用的力气,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会儿之后就掩上了那对漂亮的眼睛。终究还是不忍心放任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这么孤零零的躺着,我取来一件自己的外套为他披上,“一件外套的好意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次,我从他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名字“Potter"
      清晨,呦呦的鸟鸣在树桠之间不断的跃动着,我勉强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居然在吧台上睡了一夜。随手拉了拉酸疼的胳膊,却发现那个本应盖着我的外套,趴在桌子上处于宿醉状态下的少年居然已经离开了。
      看到整洁的如我亲手收拾过的桌面,如果不是我的外套还斜斜的搭在一边,我几乎就要怀疑昨夜的经历是不是真实的,还是仅仅只是一场幻觉。
      我跳下椅子,手指抚上那些因为坐过人而微陷的椅垫,一如空气般早已冷透。我不知道那个冷漠的少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回想起他昨夜的样子,或许他根本没醉,或许他的心在还没喝酒之前就已经醉的彻底。有些默然,那个少年无论是于薄荷于我来说,都只是个匆匆而行的过客,他的过去与未来是我不该参与的。
      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似乎首次打破了不去好奇客人隐私的第一准则,然后,惩罚很快就来了”那个小混蛋,没付钱就走了!“
      谁的哀叫,惊起了一树的鸟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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