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学校历险记》何清澄

7、7．白马王子的真面目

　　“予默，报告整理好了吗？”湛斟推门进来，空荡荡的学生会只有予默在。
　　“嗯。”予默轻应，看湛斟时的表情有些忐忑，有些尴尬。应该怎么开口向湛斟解释情书的事情呢？
　　见予默坐在椅子上一副要动不动的样子，湛斟干脆走过去，向她伸出手：“拿给我。”
　　“干什么？”予默单纯的张大眼睛看着湛斟，直愣愣。
　　“报告！”他赶着去开会，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
　　可是予默满心想得都是另外一件让她忐忑的事情，将报告慢吞吞的拿出来，就在交到湛斟手中的那一秒突然又抽了回来：“那个……”
　　湛斟看她，没有表情的脸似乎对她进行着无形的谴责。
　　“那个……你今天早晨……有收到一封信么？”希望他没有收到，希望予砚送错地方，更希望可以马上销毁那种东西。
　　“信？你说这个？”湛斟甩出一个小信封。“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不但字丑，内容更是。
　　“我……”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看穿她的想法，湛斟敲敲桌子算是安慰她：“行了，不用解释。你放心，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不再理予默，湛斟拿过予默的报告翻开起来，提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可以，在他翻开第一页以后，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字迹……
　　还没有酝酿出尴尬的气氛，她就已经被他毫不在乎的态度气到，完全忘了昨晚最想撕了它的人是她。没有放在心上？他居然这么轻松的说出口！？
　　“我不是开玩笑！”碰地，予默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气势汹汹：“你凭什么说我是开玩笑……”声音中带着委屈，可是眼神却凶巴巴的瞪着湛斟，满脸的不妥协。
　　“……！”终于轮到湛斟怔住了，“好，你不开玩笑，那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有些危险的地步，手指轻捻着纸张，发出细微的声音。
　　“我——”湛斟在生气？为什么？
　　湛斟将报告拍在桌子上，一脸的严厉，冷冰冰的注视着予默：“你有没有认真做报告？”
　　“我……有啊……”予默好小声的回答。
　　“那为什么写成这个样子。”字像鬼画符一样，一行里面他找不到一个他认识的字。
　　“那个……”予默咬着下唇，异常难堪：“我的字本来就是这样的。”她写字本来就很丑。
　　“那就用电脑打出来。”
　　“可是我家没有电脑。”很穷的。
　　还顶嘴？！湛斟更加不悦。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开会了。湛斟恢复了语气：“你准备一下，跟我去开会。”她自己的字也只有她看得懂了，虽然带着她有些麻烦，不过……没有办法了，很多事情都要在他走前解决。
　　“啊？”予默呆愣愣。
　　“还站着！快点收拾东西！”
　　一声令下，予默忙碌起来。
　　“收拾好了。”予默站定，等待着湛斟的吩咐。
　　“走了。”
　　“等……等一下。”
　　回过头，是一脸固执的予默，黑亮的瞳眸充满了不妥协的任性，直直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说我开玩笑？难道我不能喜欢你么！”
　　话出口，两个人都愣住。
　　湛斟的眉毛不规则的开始跳动，很显然，他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被迫上花轿的经历。
　　喜欢湛斟？这件事光想想就觉得诡异。如果有人跟她说，她大概也会说怎么可能。可是，当看到湛斟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要逞强。
　　伸过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袖口：“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怎样！”倔强的表情，挑衅又不妥协的眼神。她说，我喜欢你。即使逞强也好，就是要喜欢给你看。

　　“快点走，时间来不及了。”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落荒而逃。

　　***

　　赤麝占很大的面积，除了按科目分出来的几个教学楼以外，还有课外活动场所，教师办公室等等。而这次开会的地方就在游泳池的旁边，也就是课外活动场所最外面的地方，一个很偏远的角落。因为冬天快到了，游泳池那边根本没有人，安静狭窄的小路走起来实在让人精神紧张。
　　予默紧跟着湛斟，越走越害怕。落叶踩在脚下总会出现连绵不断的声音，好象有人跟在他们后面一样。予默两手抱在胸前拜一拜，无论是佛祖还是基督都可以，希望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错觉。
　　予默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敏感，基本上好是不中坏是连中。予默悄悄的对湛斟说：“我怎么觉得旁边有人。”虽然左看右看都看不到，但是就是觉得很毛。
　　可悲的是，予默天生长了一只乌鸦的嘴巴，对坏事预测的准确程度永远其准无比。话音才落，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予默一惊，急忙向后看去，就见另外两个人就堵在他们的后方向他们走来……
　　予默靠紧湛斟：“怎么回事？”校园里面竟然还有打劫的？
　　湛斟看着他们四人慢慢靠拢，神色中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他一直听说学校里面出现打劫的团伙，所以才选择在这种地方开会。
　　“你们要什么？”湛斟边开口边把东西全部交到予默的手中，并挽起袖子。今天算他们幸运，遇上的人是他，他顶多是把他们送进警察局，但如果是桃纵或者以之，他们俩总是把这些人打到永远不能抢劫的程度。如果桃纵和以之凑在一起出现，那结局……就完全不可设想了。
　　“把钱拿出来。”领头的人说。
　　湛斟拍拍没有任何东西的口袋，说：“这是学校里面，学生怎么会有钱？你们打劫不去宾馆酒店，来我们学校算什么好东西。”
　　“少废话！把钱拿来！”那人禁不起激的亮出了刀子来。
　　最开始的时候予默还在紧张，毕竟是她第一次遇到抢劫。后来看到湛斟这样悠闲自在的反应也就平静下来了。可是湛斟总是让人跌破眼睛的，就在予默以为自信满满的湛斟准备要制裁他们的时候。湛斟却拿出扁扁的钱包丢在地上，任由他们的人把他们两人制住，不反抗。
　　怎么会这样？！！予默不能不惊讶紧张，眼睛都快脱出眼眶。
　　领头的拿起钱包看了看，不满足里面几张零散的散钞，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予默的身上，希望能够多挖点。
　　看到领头拿着刀子向她走来，予默的心里有些急了。就在领头的走近她的时候，予默快速出腿踢在那人的□□，祝他断子绝孙。
　　抢劫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吓的微微颤抖的女生竟然会反抗，所以根本没有人看住她，领头的也是因为没有想到，当时被踢中便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惊讶的人还有另一个，就是湛斟。没有想到予默怕成这样还会反抗，他还以为她肯定会哭出来呢。
　　湛斟叹息，也跟着动手了……
　　先是一记肘撞到一人的胸口，脚下一扫将他扫到在地上。两个人同时从他的前面和后面冲过来，湛斟一个后踢把后面的人踢开，顺势曲膝直撞前面人的腰眼，并弯身躲开刀子，飞踢起来将刀子踢落，紧跟着又是一拳飞过来，准确的K中鼻梁。还剩下最后一个，湛斟拉过他，手腕一抖，也将他拉倒在地上，一个翻肘，将他压在身下制住了。
　　到这时，湛斟才有时间救起被予默踹到奄奄一息的头子。
　　叹息的拉住予默：“你再踢下去他就没命了。”
　　本来他还打算假装被制服，想看看这些抢劫的人会把他们学生怎么样，没想到全被予默破坏了。湛斟彼为无奈的拉起予默，感受到予默的颤抖更加无奈。害怕的人应该是躺在地上至今无法起来的那个才对啊，也不知道予默在害怕什么。
　　看看予默脚下的人，全身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青紫的，予默的脚仿佛抽搐一样，无法控制的，依然一下一下的踹在那人的肚子。
　　予默的身心都在颤抖，整个人的情绪都在紧绷的状态下，无法平静。她总觉得，还有不好的事情会出现。回过头……
　　就见湛斟的后面站着一个人，并举起了刀子——
　　“啊——”予默大叫，但已经完了，同时，刀子插中了湛斟的后背。
　　湛斟赶快回身，伸手一挡，手臂也挨了一刀。湛斟抬臂隔开刀子，一脚踹上那人，就听咯啦一声，那人飞了出去，恐怕肋骨也断掉了。
　　“你怎么样？”予默担心的挨近湛斟，脑子更乱了。怎么办？怎么办？湛斟中刀子了！！
　　“我没事。”湛斟用完好的左手隔开予默的关心，不让予默碰触他的右手。
　　可惜予默在某些时候是非常固执又任性的，她坚持的拉开湛斟受伤的手，惊呆了——
　　湛斟小手臂上，一个五厘米的伤口正在愈合——
　　就在肉眼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愈合——
　　直到——
　　完好不见伤疤……
　　予默颤抖的如秋天最后的一片落叶，从心底升起恶寒无法不颤抖的寒冷。当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也跟着掉下来的时候，那么冬天就会到来。看来，冬天真的已经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予默的疑问，湛斟只是拉过袖子掩盖住伤口，一言不发的从地上捡起资料。一手抱着资料，另一只手因为无法从予默的手中抽出而只有由她拉着。拉着予默去开会。
　　予默紧紧的盯住他的手臂无法移动视线，湛斟的手上，除了方才干枯的血迹外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予默满肚子的问题，却无法问出口。她在害怕，怕从他那里听到和花扉相同的故事。怕……真的，好怕……
　　突然觉得很悲伤，这些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花扉尚且有着如此悲伤的过去，那么湛斟呢？他那么高，那么远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抓住湛斟的手不由得紧紧，生怕自己会放开而再也抓不到他。
　　挣脱不开，湛斟只好任由予默拉住。秋天的落叶踩在脚下沙沙作响，两个人的脚步延长在远方。
　　为什么她不问？这次轮到湛斟有些好奇了，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害怕么？”这是一般人见到他真面目所应该有的反应么？
　　“你喝不喝番茄汁？”予默突然问。
　　“唔？唔……不怎么爱喝。”
　　“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
　　她又走近了一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