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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地下室会跳舞的踢踏舞鞋 ...


  •   湛斟站定,经过刚才的攻击,不知道它还会不会起来,或者说,需要再给它另外一波的攻击?正在思考着,它已经站了起来。这次,它的身体没有更加的放大,灰色的身体滴着血,滴溅在地上,形成一片的暗红。
      湛斟满意的抿起了唇。它在左右摇晃,看样子,刚才的攻击已经伤害的它的脑神经,再攻击一次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指甲相碰,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湛斟跃起,准备另一波的攻击。
      就在同时,对方也跃了起来。不对!湛斟脑中惊醒,已经发现,它要攻击的并不是他,而是予默!
      情况是这样的:正方形的房间里,湛斟靠近门边,而它在房间中央的左边,而予默站在房间的最里面,三人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如果湛斟攻击它,正好可以攻击它的侧面,但是以它的速度,一定可以伤及予默。但是如果要是先救出予默,他和它的速度差不多,如果他们一同到达予默的旁边,那么这种情况就对它大大的有利了。
      怎么办?仅仅一瞬的时间,已经没有机会想太多了。
      湛斟一咬牙,向予默快速的移动过去——
      他自己截挡在予默与那东西之间,嚓!背后的滑破,鲜血崩溅出来。湛斟反手刺如,这一次没有直接拔出,感觉那东西的气息一点点的减弱,整个学生会恢复了正常。同时,他也安心的倒下。
      “湛斟!”予默急忙扶起湛斟,心在澎湃:“为什么要这样!你明知道……”
      “明知道我会受伤,明知道这是陷阱?”湛斟帮她说完。
      “……!”予默的大眼,又黑又亮,闪烁着层层的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会保护她?她只是一个突然加入学生会的外人,为什么?
      湛斟突然有了说笑的心情:“原因有很多,你想听哪一个?”湛斟抽出纸,随便抹抹背后的血迹,不怎么在意的丢在一边:“第一,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我没有理由逃避;第二,我的伤口愈合的速度比较快,而且我的忍耐力比较强,我可不想拖着个伤员行动。是会影响计划的,最主要的是……”
      他顿了顿,突然认真起来:“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受伤的,说出来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如果让你受伤,那么只能说明我的无能。”
      “谢谢,谢谢……真的,我……”
      湛斟打断她的语无伦次,轻声的说:“予默,其实我……我对你……”予默是那样的特别,当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她不如她外表那般的不起眼。自从她来到学生会,学生会改变了很多很多,大家都变的不一样起来了,就连……他也是。
      “什么?”就算予默再迟钝,也感受到气氛的不同,脸颊炙热起来。

      轰隆!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巨响,连房屋都似乎抖一抖,而这声音正是从休息室里面传出来的。
      “啊!花扉!”予默整个人慌了起来,迅速的冲了过去。
      话题就这么被终止了。
      而湛斟却没有一丝的紧张,优雅又闲散的跟在予默的身后走到休息室的门边。予默太天真了,她真的以貌取人的很彻底。整个学生会里,花扉的格斗技巧仅在他之下。
      “花扉!”
      等予默冲进去的时候,就见花扉彼为无辜的站在屋子中央,他的脚下散落着几只比他体形还要大的生物。
      “……”予默看直了眼。
      湛斟越过花扉走了进来,踢踢脚边那些还没来得及消失的生物,边夸奖道:“干得不错。”一点也没有退步。
      “你说……这些是被花扉给……”予默怎么也不相信。
      花扉扬起了笑:“这些好好打哦,随便一挥——”他比画着样子,长发在空中画弧,“就都这样了。”
      予默目瞪口呆。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其实花扉比桃纵以之还要厉害的多。”对予默说完,湛斟点点花扉:“快点整理好,我们该走了。”说完到外面做最后的准备。
      “哦。”花扉跳到镜子旁将头发盘起,不一会儿一个利落的少年就站在予默的面前。
      墨绿色的帆布直筒裤,配短袖TSHIRT,外面搭配长风衣和手套,还有铁头皮鞋。银色的头发盘起后向外翻出,外型像短发般的。花扉看起来像个去野外旅行的流浪者,充满了坚毅,不再是一副随时都准备哭出来的怯懦样子。
      湛斟也站起来,上下打量着花扉,点点头:“不错,如果有个鸭舌帽,再加个烟斗就更好了。”十足十是电视里面的土侦探。
      回归正题,湛斟拿出地图解释着:“很不错,我们也该走了。我们要去的是三个点,先去校长室了解一下基本情况,然后去地下舞蹈室,如果都找不到线索我们再去篮球场。”
      好不容易走错了好多回才找到校长室,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资料。
      “其实什么也找不到也不是坏事,至少说明那个人不是我们学校里面的。”
      花扉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予默呆呆点头,思绪始终属于游神状态,她有些无聊的来回翻着自己的书包,拿起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
      “予默,舞蹈室你去过吗?”湛斟问,他们已经到达了新楼,舞蹈室就在地下。
      予默始终低垂着头,无声的摇头,拿过手机再看一次时间,完全不去看湛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湛斟他刚才想说什么?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予默?”花扉都觉得予默的举动很奇怪。
      而湛斟,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予默,把眼光转进大楼中,“我们进去吧。”

      ***

      “啊——”予默突然大叫一声,精神来了!
      怎么了?刚刚踏进新楼的湛斟回转过身。
      予默拿出手机,兴奋的叫道:“有信号了!我们终于能出去了。”看着手机上满满的四格信号,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的感动过。
      “真的?”花扉漾出了笑容。
      “我们打给谁?要不要先告诉上霖他们?”予默查找着电话号码。
      “你先打一个试试吧。”湛斟保持观望态度。
      予默拨通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嗒嗒声,是信号问题么?予默觉得有些奇怪的看看湛斟,后者报以询问的眼神。
      嗒嗒的声音犹如脚步声,但却具有着音乐的节奏,很好听。予默将耳朵贴的更近。十五秒钟过后,脚步声停止,一个浅浅的呼吸声从电话中传来。
      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浓重起来……突然发出了“咯咯……”几声低笑,娇媚的女声透着诡异,冰一样的声音边缘透彻锋利,声音越拔越高,予默几乎拿不稳手机,那声音痛苦又痛快,全是扭曲过后的疯狂——
      就在笑声达到最高点。几乎震破耳膜的时候,声音哑然停止——
      随之而来的寂静,似乎就是为了衬托方才痛快淋漓的尖笑。让人从骨子里涌出一阵颤抖。
      “予默,怎么了?”予默又出现刺过湛斟都的表情了,惊恐的愣怔着。
      啪地!仿佛手机会咬人一样的,予默将手机甩在地上,并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湛斟捡起电话。
      予默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神却依然不敢离开手机,“有声音。”
      “……?”电话中显示着的是通话时间三十二秒,湛斟按了重拨键,电话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再看看,上面的信号显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什么都没有。”怎么总觉得,事情冲着予默去……
      “……”予默摇摇头,依然觉得毛骨悚然着。
      “我们还是进去吧。”说着,率先走进了新楼。
      新楼是新建的教学楼,还没有开始正式使用。楼一共六层,五层地上,一层地下,重要是运动学科使用。所以,一楼是木地板结构的韵律形体室,二楼和一楼是相通的,尽是些健身器材。三楼四楼铺的是地毯,有专门的格斗和拳击室,还有人工攀岩设备从三楼一直达到五楼,五楼是乒乓球和壁球室,还有一部分的休息厅。至于地下,就是专门的舞蹈室。
      因为出现过衣服和物品丢失事件多次,所以地下的出口封闭,只剩下一个。
      嗒嗒踏踏踏……
      自从他们进来,声音就一直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忽近忽远。
      湛斟查看地板,发现地板有走过的痕迹,再翻看记录,这座楼已经锁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是风沙季节,一个星期的时间足以堆满灰尘的,可是这里却干净如新。
      花扉走到韵律室的中央,从地上拿起了一个螺丝钉,递给湛斟,说:“这个应该是二楼器材的螺丝。”会不会是从楼上掉下来的。
      “能不能确定是那件器材上面的?”湛斟问。
      “应该是脚踏板的。”
      脚……?
      “上二楼。”湛斟一声令下。
      结果,从二楼找到了三楼的东西,又从三楼找到了四楼的,就这样一直上去,最后在顶层找到了一件属于地下室舞蹈室的舞衣。
      “去地下室。”问题的核心应该就在那里。
      一进地下室,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地下室八面都是门,打开来每一间都是相同模样的六角形房间,叫人无法分出东西,看样子整个地下室都被分割成蜂窝的形状,如此的杂乱,为什么会这样?
      百密一疏,湛斟的记号只记了地点,却忘记记载方向,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探知他们到底身在何地。
      湛斟摊手,也没有好办法:“予默,你可以找到吗?”他们要找到核心位置,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就是依靠予默的第六感觉。
      她的确有感觉,似乎有东西在牵引着她。予默点点头,走在最前面。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走了,一直在向同一方向转,整个地下室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孤单而诡异,伴随着时有时无的踢踏舞鞋声。
      地下室阴风阵阵,带着装修未完的油漆味道,和一种不知名的香水味。
      他们走了多久?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就在无数个右转以后,予默停下来,面对着面前的门,没有再走进。
      “为什么不进去?”
      予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舞声诱惑人心。”蝴蝶吸引视线;舞声诱惑人心。这也是予砚说过的话。
      “真的不能进么?”湛斟问。
      予默摇头:“我不知道,不要问我。”她不确定,更不能说。予砚说过,她是天生的乌鸦嘴,只要是坏事她一说就中。就像小时候,她和予砚开玩笑的说祝予砚被花压死,明明如此不可思议,可是那一天予砚的确因为送花的大卡车发生事故翻倒,而予砚真的被倾泻出的花压上,足足住了三个月的医院才能出院。从那时起,她学会了敛言。
      花扉上前试试,发现这个门是锁住的:“门打不开。”
      湛斟微仰下巴,花扉利落的一脚踹开门。门内的一切就如方前走过的无数房间一样,并无任何特殊的地方。光洁的木地板,光洁的玻璃镜子,只是——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双踢踏舞的专用舞鞋。黑色的皮革,周边是亮晶晶的铁皮围绕……
      风徐徐吹了,透过天顶的气窗吹到他们的面上,香水的气味更加浓郁起来。风摇摆着门,略微用力,门在他们面前再度关上,并听到很清晰的“咯啦”的落锁声。
      湛斟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们注意到,方才明明整齐摆放好的踢踏舞鞋现在正以丁字开口式的方式打开着!
      “咯啦——”门再度自动锁上。花扉上前去看,震惊的发现:“门打不开!”
      门打不开?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他们进来??
      而一切问题的中心恐怕就从这双鞋上开始。“别管门了,来看这个。”湛斟发现,方才还是丁字型摆法的鞋再度改变了位置,现在是一正一反。
      踢踏舞鞋……
      湛斟发现的标志上,似奔跑跳跃中的鸟……
      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联系呢?
      “唉……”一个清幽的女声响起,叹息声似乎在无声无限中延长,回荡在这屋子里。
      舞蹈室的镜子亮晶晶,湛斟、花扉、予默站在屋子中央,身影被舞蹈室的镜子无限的复制出来,显示出无数个身影,折叠再折叠。而那双踢踏舞鞋已经不见了——
      “唉……”叹息又起,随着叹息,屋子中响起了音乐,是鞋子敲打地板的声音。
      是什么在变?!起初他们谁也没有发现,镜子中的自己面容都在改变。等到发现时,镜中的人已经耵聍起来了……
      起初只是一个微笑,一个邪恶的眼神,面容和表情在无限的扩大中扭曲延伸——
      六面镜折射出成千上万的身影,一张张似鬼非人的面容,一个个耵聍快意的笑容,疯狂而放肆……配合着快节奏的踢踏舞,觉得一切都已经疯狂起来了。
      扭曲、放大……当面容已经扭曲到极点的时候,镜中的人迅速的老化,仿佛被抽干了水分的水果,快速的收缩。
      蛆虫从眼睛鼻孔里跑出来,贪婪的啃食着全身。这种感觉是很恐怖的,目睹自己的衍变,在看自己的身上爬满了蛆——全身都觉得痒了起来。
      “吼——”镜中的人似乎很痛苦,挣扎着伸出手……
      而那手,真的伸出了镜子!努力的像要抓住他们,指关节一个个的突出来,突现出他想生存的渴望。当蛆爬到手臂上的时候,如被火点燃的纸张,迅速的怡烬。
      咯啪、咯啪……
      是蛆虫啃食的声音,蛆越来越多,人的面皮已经完全被拨掉,剩下的骨骼也在消失用。
      一寸一寸地,全身完全被腐蚀了……
      “踏——”伴随着踢踏舞最后一个音节,整个的身影塌泻,眼看着粉末掉落地上,一点痕迹也不剩下。
      “呼……”三人同时呼出一口气。刚才仿佛目睹了一场四维的恐怖电影,幸好都结束了。结束的那么不真实。
      咦?不对!脚跟凉凉的,是一种润滑的气泡感。还没来得及躲开,这种感觉就已经从脚跟延伸到脚尖。再低头一看,脚尖的前方冒出一个水银色的半透明泡泡。
      像开锅沸腾的水一般,泡泡不断的翻涌,翻涌上来后的似乎形成了固体,上面又有新的泡泡翻上来。
      没有时间让他们思考这来龙去脉,泡泡不停的翻涌层叠着,越来越大,直到达到一个人的高度。然后,泡泡继续翻绞,却不再增加,扭动的泡泡不规则的移动着,慢慢的,一个人的雏形渐渐显现出来……
      “啊——”一声尖叫从地下室传了出来,如惊弓之鸟,打散无数朵白云,冲上云霄,徘徊,再徘徊……久久不散。
      地下室会跳舞的踢踏舞鞋;湛斟、予默、花扉他们。
      究竟,他们谁被谁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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