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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晚宴 ...


  •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清莲夫人心中担心极了,她一边在心中思忖面前到底是宫中的哪位姑奶奶,得王爷如此相待,一边柔声说道:“手还疼吗?”

      因为回来的急,舜华手上只粗粗包扎了一下,听见清莲夫人的话,她双手一动,登时痛入骨髓。

      饶是舜华,也忍不住皱眉:“怎的这般疼?”

      旁边阮清急的快要哭了:“您的手千万别再动了,再动要疼的狠了。”

      清莲夫人也跟着说:“姑娘确实不该再动了,这么动下去,手上怕是要留疤的。”

      舜华轻笑一声:“留疤又如何,我可不在乎。”说着看向清莲夫人,“你倒是有些胆识,若你不是皇叔的人,也可入宫,为我做事。”

      清莲夫人抿唇一笑,心下却觉得奇怪,她听舜华的口气,倒似将自己当成了王爷的手下一般。

      此时已到了摄政王府,与舜华刚来时的冷清不同,如今王府门前多了许多丫鬟小厮,还有大臣马车渐次进入,倒热闹了许多。

      他们没有从正门入,而是由侧门进去,到了清莲夫人的居所。

      摄政王在马车外道:“本王已经命人找了太医过来,宴会将开,本王要先过去,你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口,想过来凑凑热闹,便过来罢。”

      舜华闷闷地道:“我手疼,怎么下马车?”

      清莲夫人与两个丫鬟都已经下去了,只有舜华一人在马车上。

      “让丫鬟扶你下去。”

      “我不,我要你扶。”

      摄政王今日格外地纵容舜华:“好,本王扶你。”

      他说着,踩了马凳上车,朝舜华伸出手。

      舜华整个人顺势倚了过去,分外娇气地道:“我的手好疼,等下要不能用筷子了,皇叔要喂我。”

      摄政王索性直接抱住她,一步步下了马车:“不成,等下有许多大臣看着,不可如此胡闹。你让丫鬟喂你便是。”

      “那我就要皇叔喂我。”

      “不许闹。”

      清莲夫人看见那高大身影,怀中抱着哪怕穿了男子装束,也娇媚艳丽的舜华,她冲他撒娇,他也极有耐心地答话。这画面当真和谐极了,她简直要赞一声,好一对登对璧人。

      摄政王将舜华放在地上,交代清莲夫人,“你好好照顾她,她上了药,再让她来宴上。”

      清莲夫人恍惚从梦中惊醒,忙道:“是,王爷。”

      摄政王这才对舜华道:“若本王等会见你手上没有上药,以后便都不许你出宫了。”

      舜华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他才大步离开。

      清莲夫人心中思绪纷乱极了,却不敢多想,只垂首对舜华道:“咱们先进去等太医吧,贱妾让人为您新做一身衣衫。”

      舜华瞧见摄政王身影不见了,才嗯了一声,随清莲夫人进去。

      待到给伤手上好药,又换上清莲夫人给她准备的新衣,便已经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天色已暗,府中燃起一盏盏灯笼。

      还没到宴上,舜华便远远地看见,宴上有一女子挥袖舞动的身影。

      驻足观赏了一会,舜华对清莲夫人道:“这是哪个舞女?舞姿倒是不凡。”

      “舞女?”清莲夫人也去看一眼那宴上舞动的身影,小心地道,“那不是舞女,那是柔瑾夫人。”

      “哦?”舜华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你们到底任些什么位子,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夫人?”

      清莲夫人一时间有些语窒,她犹豫着,抬眼去看舜华,就在这当口,舜华已经抬脚往前走了。她便也不再想舜华刚才的问话,跟着她往前走去。

      宴上热闹极了,能被摄政王请过来的,便都是支持他卖官的心腹,也没有任何女眷,又有貌美的歌姬舞女表演,大家喝酒作乐,好不快活。

      陈书同是这些人中最为冷静的,他不爱喝酒,又忧心着卖官的事情,只有一遭没一遭地跟旁边的新晋状元杭向平说话。

      杭向平年少有为,摄政王有心用他,陈书同便对这杭向平多用了几分心思。

      话说到一半,杭向平却没声了。

      陈书同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便看见从黑暗中走来,一身红衣似火的舜华。

      她的眉眼可真是美极了,那一双眼睛,仿佛盛着天上月,浸着树梢雪,只一眼,便让人魂不守舍。

      她微微挑眉,勾唇一笑,便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俯首称臣的感觉。

      离得远了,身形模糊,还只是引人目光,离得近了,看清那眉眼,却真是教人移不开目光了。

      “这……是王爷新收的侍妾吗?”杭向平一眼也舍不得挪开,只失魂落魄地问陈书同。

      陈书同一看他要说出胡话来,心中叫糟,低声斥道:“向平!你在想什么呢?!”

      说完,又离开座位,来到舜华面前,恭敬地俯身行礼:“微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故意说的响亮,这便震醒了席上的人。

      其余大臣也一同离席,在舜华面前跪下,高呼千岁。

      舜华眼中只有摄政王,理也不理他们,从这些人衣服上踩过来,来到摄政王面前道:“皇叔,我来瞧热闹了。刚刚就看见有个跳舞很好看的舞女,下面可还有什么好玩的?”

      摄政王看向席下跪了一地的大臣,微微拧眉。这时候却不好再出声提醒舜华了,他便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舜华聪明,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却有些生气了。

      “……平身。”她一边说着,一边拂袖坐上摄政王的位子,拿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

      大臣们各自落座,气氛却一时间有些沉闷。

      舜华看一眼他们,忽而一笑,道:“怎么,是本宫到来,打扰了诸位大人们作乐?”

      无人出声,刚刚舜华的倨傲,如今被这些人还了回来。

      舜华也不在乎,只是她却明白,摄政王这一场庆功宴,目的是为了安抚人心。如今时局动荡,这些人愿意卖官赈灾,不一定出自真心,只是迫于大势,不得不从。

      摄政王要还他们位子,还需要许多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难保这群人不会生出异心,所以摄政王举办这样一场晚宴,以示安抚。

      可这群心高气傲的大臣,只安抚就够了吗?

      席中沉默良久,陈书同正要起身时,却有一人抢先站起身子。

      抢在陈书同之前起身的人是杭向平,他先作一揖,然后道:“公主此言差矣,如今边关战事紧急,灾情更是刻不容缓,微臣等人,哪里还有作乐的心思?微臣等人愁眉不展,难露欢颜,是为灾民,是为百姓,怎能是因为公主呢。”

      舜华看他一眼,露齿一笑:“原来诸位大臣是为了百姓着想,倒是舜华着相了,该怪舜华。”

      杭向平见她笑颜,彷如一瞬花开,又若明珠绽华,一时间心中恍惚,不知所在何地,眼中所见,只有首位的舜华。

      陈书同微微皱眉,拉了一下杭向平的袖子。

      杭向平这才回神,慌张地道:“哪里能怪公主?该、该怪微臣才是。”

      见他说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陈书同出面为他解围:“公主不必多心,我等确实忧心灾情,难以纵情享乐。”

      “诸位大人心中忧心灾情,本宫很是感动,有大人们这等忠臣,启国又有何畏惧?如今启国国力衰微,内忧外患。各位都是治国良将,自然不必舜华多言,那北平王何等豺狼心思,大家也都心如明镜。”

      说到这里,舜华冷哼一声:“北平王那个蠢货,自以为掌控了边关那几亩地,整个天下便是他的了,笑话。护国将军仍在南岭护我河山,有护国将军那五十万兵马在,任凭我启国国力衰微,昌、汉两国,便不敢对我启国有任何肖想。再说东津城、修靖坡两地,也有摄政王手下的兵力把守。北平王当真以为自己可以贪吞天下了?荒谬,我启国百万铁骑,一人一口唾沫也将他砸死了。”

      陈书同微微颔首:“公主所言极是。如今启国不过略有危难,只要度过今日劫难,韬光养晦,休养生息,来日定能驱狼逐虎,一统天下。”

      啪啪啪!

      摄政王轻轻拍手,赞许地看向陈书同:“书同志向如此远大,本王倒不如你了。”

      陈书同看向摄政王,目光难掩尊崇:“王爷这话莫不是在取笑微臣,微臣所言,都是王爷曾经殿上之言。”

      摄政王想起自己年少之时,意气风发,在殿试上说了这一番话。可惜他的轻狂之言,换来的只是一顿训斥而已。

      先皇说他年少轻狂,父亲言他狼子野心,满朝文武,只有一个陈书同,小小修撰,却跑来与他说:“启国曾盛,如今虽衰,国力却未曾损一二,公子殿上所言,绝非妄言。书同虽一介书生,却也有一些大志在心,若公子不嫌弃,书同愿为公子左膀右臂。”

      舜华见摄政王一副沉思怀缅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好奇,问陈书同:“当年皇叔曾在殿上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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