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雁溪沙

6、第一章 新婚

　　揭开红盖头，她的表情是那么忧郁，仿佛肝肠寸寸断，让他有种搂她入怀好好疼惜的冲动。
　　不过他没有。
　　“嫁我有这么悲惨吗？”他笑得心都痛了，看起来却依旧阳光灿烂。
　　“你是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心有所属的小丫鬟。她在心里轻声说。
　　“而你，是户部尚书的千金……的婢女。”
　　睁大的眼睛里与震惊、担忧和恐惧。
　　“你知道？”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知道碧宛奴私奔，知道你爱你家姑爷。”
　　“放我走。”
　　她只是一个工具，避免尚书府承担欺君之罪的工具。既然他什么都知道，她只想离开京城。
　　“你以为……为什么我要娶的是碧宛奴，却对你了解的那么清楚？”
　　“我……”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你会陪嫁而来，而我要的就是你，傅毓颐。为了你，我才向皇上请了这桩婚事。也因为你，所以我要和尚书府一起欺君。”
　　“这不可能！”简直就是荒谬！
　　“这个世界没有不可能。碧宛奴和一个穷小子走在一起又是谁料到的？所以，你将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你要叫我伯韧。”
　　“不合理法。”她应该叫他王爷或相公。
　　“顶包新娘，你还敢说理法？”
　　“伯……伯韧。”
　　那一夜，他没有占有她，甚至连同床都没有。他笑得很蛊惑，走近她，将她沉重的凤冠霞披卸下。然后站在她身前作势压上她，却只是将她轻轻抱到榆木做的贵妃椅上面。打好地铺，他笑得更动人。在她耳边说：
　　“王妃，请就寝。”
　　“为什么？”
　　“看你一张苦瓜脸，我睡不着。而且，我是王爷，应该睡床上。”
　　“好。”一个工具还有选择吗？就算他要了她，她也不能反抗。就算他要睡地上，她也不能答应。
　　看着他已经爬上了唯一的床，她乖乖地卧地而眠。
　　匀称的呼吸传入瑞王爷的耳中，他默默叹了口气。毓颐深锁的眉头，让他觉得无法呼吸。如果今天他占有她，以后一定不会见到她的笑容。他要的不是她的伤怀，而是她的快乐。
　　披上一件外套，他打开窗户，月光朦胧浮萍飘满塘。凉风阵阵，他唯有望月而叹。
　　第二天，毓颐醒来，早不见了瑞王爷，她从地上爬起，换上衣服。一开门，就有仆人从远处院中跑来服侍。
　　“王爷交待不可打扰王妃休息，也不可站得太近吵醒王妃。”
　　“嗯。”
　　以后的十天，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