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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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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维傻了?
变成智障儿童一个了?
我也傻了。
被吓傻了。
我伸手可及的妙人依旧面目如初,只是我内心此刻的震撼却远超于金枪不倒真正药效被我得知的时候。
为什么金枪会让我震惊?
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本来制药的时候并没想过会弄出这么个东西来。
可是一时分量失准,东西就出来了。
而且功能卓越更是超乎我自己的想象。
我瞪眼瞧瞧林子维,他一样这般瞧我,眼神里充满着不解跟迷茫,干净的眼睛仿佛让我想起原来破庙主持饲养的一头土黄色草狗。
拿条畜生与他相比被知道肯定玩完!
我念及此,收起心思对付真正应该要对付的人。
傻子眼睛眨都不眨的瞄我。我被他看的眼珠子不停转换方向不敢停留在一处太久。
勉强我眼光集中在他的鼻梁,我说:“你不要这么看我,可以么?”
等了一会儿,我瞄了一眼,傻子还是老样子,蛮有兴致地注意我,靠得比前面近了些。
“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蛊毒要发作之前会出这样的岔子,我是说真的。早知道你会变成傻子,或许就该用些刚猛霸道的法子来治。”
林子维愣愣地看我,好像不太明白我说的话。
算了,反正人已经变成这般,还是先用温泉再说。
我上前为他宽衣,拉松衣带系的活结,一边心里有些无奈。“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就算是傻子,也是会说话的吧?难道你除了傻了以外,还变得又聋又哑不成?”
扒光林子维身上的衣物,我一把拉过他去池子里,他瑟缩地碰了碰水,似乎担心水温过热会伤到他,紧紧巴着岸上不放。
“怎么了?这个温度不高的啊?”我伸手下去试了试,虽然有些热,但是刚好是舒服的热,适宜我给他设想的疗法。“乖乖下去,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嗯?”
他摇头,不愿意,泪眼朦朦的。
僵持了很久,我心里窝火,但对一个傻子发作多半也没什么用,灵机一动:“你看,那个是什么?”我手向一边一伸,傻子果然向某个方向看去。
趁势把人一推,终于落水。
刚开始他还挣扎了几下,扑腾过后觉得的确没事才安定下来。又一会儿,因为水温的舒服,眼睛慢慢合上,发困了。
这一刻正是我要的。
拔出手指般长短的银针就着他精神不振的一刹那,刺入。
操作完毕,我心里默念,希望于他有效吧。如果不行,这阵子恐怕他就只得做个傻子下去了。
等到收拾妥当我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这个傻子居然喜欢把自己的头埋进水里去,看看弄得一头都湿了。
给他抹头发的时候,我说:“温泉里有很多硫磺,不是能喝下去的,你把头埋进去不好。”
林子维歪着头,从背转身换成正面相对的样子看着我。
“你的眼睛怎么会长成这样?”奇异的清澈,水灵灵的,就跟个稚儿似的。
我就没有。
不仅我没有,我的师父没有,大师父就别提有了。
那么希罕的眼睛就连峻岭下民风何其纯朴的小镇也没有。
手上抹头的布连同他这个部位一同盖住擦拭。我现在眼高于顶。
林子维这会儿真乖,一动不动。
“老实说,我一开始没打算要进去那座破庙,要不是进去了,你大概早就死在里面了。对了,现在你傻了,我除了姓名外,连你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联络他们呢?”傻子根本不理会我,“我的大师父说过,有些人看来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的,但是冥冥中却相反,也许正是应了这句话大家才结识的吧?要是看在我们的缘分上我应收留你,可是师门有命,非我门中人不得在此处停留,因着你重伤我已然本着医者之心违背了对师门的誓言,现下说什么也不能再收留你在山上了。你放心,我已经想到了个合适的人家可以安置你,你的病症我也一定继续跟,跟到你恢复为止。”
接着我也不管林子维是否明白我刚才说的一番话,拽着腰带领了他下山,我走了一里多地竟没他跟着,折回去找到他看见的是他走了才没几步路就坐在了地上赖着,我上去问他:“怎么了?这么大个人走不动路?”我伸手给他让他借我的力起来,他不理我,又不理我了,这个傻子。“你不会是以为耍无赖我就会让你继续留在山上吧?”我似乎想到他这么做为的事。
傻子眨巴眨巴的。我说:“没门,没门听到没?连窗户也没有。你给我老实点,我找的人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保证。
林子维不配合,我用力拉他起来,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送下山去!
没等我正为某人不听话的时候,他一抬手就把我给推得老远,我一个踉跄就滚下了山。妈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么对付的么?滚了没多久撞裂了一棵不太粗的树干,我捂住腰蜷缩成一个虾米状。太疼了……何止是钻心?肯定有内伤的!
刚想到要内伤,喉头一甜,我就吐血了。用力爬不起来,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等恢复意识,我躺在房里想也许是傻子把我运了回去,这个山头大概也就我们两个能比较自由地穿梭于间。
我叫唤了几声,没人回应,奇怪了,傻子去哪里了?他倒是不会迷路的啊~
摸索着爬起身来,颤颤巍巍的走出屋子来到庭院。凭栏远眺,一片火红。
枫叶血红。秋风过处无不摇曳生姿,美哉!
可惜了这大好的风光,现下只得我一个知己,看来林子维是自己走开了啊,也好。
“嘻嘻”我听见一声蓦然回头。
“傻子,你没走么?”我居然开口这么问他。
林子维到了我面前两三丈外不动了。
“怎么了?为什么离得那么远?”我浑身酸疼,如同散架般的无力,不想动弹。
“过来。”我终于勉强抬起手对他招了招手。
他过来了。手握成拳头过来了。盯着他的拳头瞧着,问他:“里面攥着什么?”随口一问。
傻子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枚寸许长的光滑无比的玉石。
静静地躺在那里。
“哪里来的?”我凑近了些,虽是不规则的形状,不过在较为尖的那头被人工打了小洞系了跟红绳子,红色有些黯淡,对照起方才看的枫叶,更是被甩得十万八千里。
是被人用旧丢掉的?也不对,山上瘴气那么重,谁会冒着危险上山来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