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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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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阳光穿过玻璃,照在脸上,说不出的不舒服,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阳光,缓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
身体陷在舒服软床之上,头顶的水晶吊灯并不是我熟悉的吸顶灯。
昨晚,红白啤混装的后劲儿很大,头像要炸开一样疼,我起身坐了起来,不停的按着太阳穴,希望能稍微缓解一下头疼。
这里?
恩,这是蔡蔡家,蔡蔡的卧室,好像,似乎,大概,昨晚和老焦喝完酒之后,蔡蔡穿着运动装出现来着。
我恍然想起昨晚的事儿。
“哈,喝醉了之后意外的烦人,又吐,又唱,又表白,又自责的。”蔡蔡一身清爽,穿着紧身运动裤,黄色圆领T恤衫,端了杯清水推开房门。
蔡蔡风淡云轻的,我很尴尬,实习主管小姨子开学了,早就不在蔡蔡这里混了,换句话讲,这里目前为止,应该就我们两个。
被蔡蔡带回家之后的事,我TM一点都记不起来。
“来,喝口水,维护客户什么的,还真卖命。”蔡蔡嗔怪着,坐到我身边,把水杯放到我手上,又道:“既然是为了工作,周六不陪我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早餐准备好了,你要再不起来,咱们就可以直接吃午饭啦!”
蔡蔡拉着我往外走,活泼起来,没有工作时沉稳可靠的感觉,此时的她倒像大学学妹一样。
倒是挺会自己分析,不过她只对了一半,错,是只对了一小半而已。
意外很幸福的感觉。
清晨起床,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迎接第一缕阳光,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吃着对方亲手做的早餐。
牛奶、起司、火腿、煎蛋,本来很普通的东西,蔡蔡却把它们做出了造型,火腿摆成了猪脸,煎蛋上用番茄汁勾勒出简单的笑脸。
这一切,我从来没在程珂身上体会过。
那丫头会撒娇,会闹脾气,会讲究浪漫,却从来不会关心我……
幸福就在眼前,难道你想去背负尚未可知是不是你造成的责任?我问自己,你真的舍得蔡蔡?
你想要老焦那样的幸福!
还是想要一辈子后悔,去被各方面压迫着,推着,强拉着,去承担所谓责任?
我TM是个正常人!
想要的是幸福!
想要的是守护住自己的幸福!
守住所喜欢人的幸福!仅此而已!
我想等到三十岁的时候,有人和我开心度日;想要四十岁的时候,家里有个喜欢美容健身的媳妇冲我唠唠叨叨,烦着我又依赖我;想要五十岁的时候,能和老伴一起,成天琢磨着给孩子找个合适的对象;想要六十岁的时候,能带着老伴,牵着孙子的小手,去公园散步,跳舞,唱歌;想要七十岁出不去家门的时候,有人能陪我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着新闻;想要八十岁的时候,牵着老伴的手,一起去找上帝斗地主。
这些,程珂给不了!我们之间,早就有道深深的沟壑,我抛不开从前,付不出全心全意,因为我的心就这么大,里面除了父母,剩下的地方都被这个名叫蔡蔡的女人塞得满满的。
金色的阳光洒满客厅,映得蔡蔡的笑容分外灿烂。
既然下了决定,明白了自己的选择,我开怀起来,陪着蔡蔡有说有笑,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给蔡蔡讲老焦和老焦媳妇的故事。
快乐的一天总是过得很快,晚上回了家,我打电话给高中死党何强,这货现在是名极其光荣的“警察叔叔”。
“强子,帮我个忙,帮我查查程珂一年的开房记录。”我们是死党,有事开门见山说就是了,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成,不过记录我能看,可是不能留下那啥,你懂的,过会儿回你。”强子痛快,拍着胸口答应着。
我和程珂之前那点子破事,强子知道,连我“抱着白杨树深情告白,许给人家未来”的段子,强子都知道。
托国家相关规定的福,凡入驻宾馆酒店需实名登记。
强子满心心塞先探听我口风道:“阿海,你该不会还想和程珂那丫头片子和好吧?”
“直接说结果吧。”我知道强子怕伤我,但事实就是事实,该来的总会来的。
“去年年底的时候,程珂和那男的就在一起了。”
“我就想问问,二三月份的时候。”我打断了强子的话,问道。
“基本上每周都有一到两次吧。”强子斟酌着,慢慢说道。
“成了,兄弟,谢了,等回家我请你吃饭!”
二三月份的时候,已经能瞧出苗头来了,当时我和程珂是冷战居多,在一起的次数很少,就算是在一起的时候,也有防护措施。这得多小的概率,才可能是我的孩子!
说得夸张点,简直和中五百万大奖一样的概率。
程珂,我在你眼里得多傻,你才能说出这种一下子就能戳穿的低劣谎言来蒙蔽试听?
这女人不傻,但她把别人都当傻子!
跳梁小丑,就让她跳去吧。
有些时候,决定不了的时候,人类会一直彷徨,但是真的决定了,无论结局好与不好,人都能平静决绝起来。
我想和蔡蔡在一起!程珂是谁?还是让她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霉好了。
怀着明快的心情,我先给老妈打个电话,汇报情况。一番简短说明之后,我笑道:“妈,我和程珂没什么关系,至于儿媳妇,要是谈成的话,大概过年的时候,就能带过去给您老见见了。”
大概是这句话安了母亲的心,她不再追问细节,只说大主意我自己拿。
程珂给我电话之后两周,都没再次来电,我渐渐把事情淡忘掉,只一心一意对蔡蔡好,像往常一样,聊天,吃饭,看电影。
直到第三季度的提成下来,我瞒着蔡蔡跑到菜百挑了一款带着小小钻石的戒指。
那钻戒真的是小小的,但是很别致。
没多少存款,我想存钱给蔡蔡未来,没敢买太贵的,只能攥着拳头,暗暗对自己说着:“严海森,以后挣了钱,咱得换个大的!”
我承认,理工男没那么罗曼蒂克的想象力,口袋里也没跑到高级西餐厅装逼的富余闲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可能就是被别人看到会撇嘴说真是俗到不能再俗的把戏。
在十月某周末的早晨,高举着上九十九朵玫瑰,花束中藏着便笺和小小钻戒,我敲响了蔡蔡家的门。
这回没有实习期主管小姨子乱入,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串门,不用担心跪错人,不用担心表错情,认认真真确认了开门的是蔡蔡,的的确确是我未来媳妇之后,我诚惶诚恐的单膝跪地。
蔡蔡提了我的职,把实习两字去掉,我成了蔡蔡正式的男朋友。
一切幸福好像来到了起/点,可我没想到的是,程珂挺着大肚子敲响了我的房门,大鹏这不仗义的狐朋狗友给开的门。
程珂怎么不好,她现在是孕妇,我只能客客气气请人家进门落座,奉上水果白水。
女人一怀孕,荷尔蒙会失调,随着胎儿长大,身形走样,程珂脸黄得厉害,憔悴了不少,雀斑爬满了脸。
要不是她自报家门,二房东大鹏都没认出来她。损友乖巧,借口有事躲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布满整个房间,半响,我们谁都没开口,谁也开不了口。
“阿海,你一直都没回复我,我想要个答案。”程珂最后忍不住,咬着嘴唇道。她脸色很不好,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下意识不停的把玩着手指。
这是她的小动作,每当她忐忑不安想要最终结果的时候,总会这样不停的双手交叉把玩手指。
任谁都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奇葩理由,她都希望我能给出终身承诺。但再不忍心伤害孕妇,我都得咬着牙说出绝情的话。
这世界上,敢作就得敢死!敢折腾就得承担后果!
“程珂,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一字一顿道。这是必要的决绝,不能给程珂希望。我了解,有了微弱的希望,到最后绝顶的失望是什么感觉。与其那样,还不如就没有希望。
“那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过什么不?”程珂焦黄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从她包里取出金戒指,很老的款式,放到现在,年轻时尚的女孩子都不会去戴着的样式。
怎么不记得,当初我和程珂好的时候,我饿了一个月的肚子省下的晚饭钱加上出去做家教的兼职钱,专门等到五一店家打折的时候,小心翼翼买回来,送给程珂的。
戴在她手上的时候,我说:“我会让你幸福。”
戒指的里面刻着“Y & C”,拆开礼物后,她开心指着里面的字母,一脸幸福的说:“这就是严海森和程珂,用一个拉不断的黄金环锁在一起,连同幸福锁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huyssen,我求求你放手吧,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要还爱你,就放我幸福吧。”
这句话你还记得吧?你要的幸福,我已经给过你了呀!
程珂失魂落魄的走了,我终究不放心,远远的坠着她,直到她上了出租车,在外面站了许久才回去。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十一月,深秋已至,马路两旁的银杏树叶纷纷变黄,随着秋风散落。
我低估了程珂的战斗力,低估这女人的智商,低估了她的决心。反正我是没想到她是怎么弄到蔡蔡的□□号的,还约了蔡蔡出来单谈。
她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个时间,我那么凑巧的看见了她们坐在一起。
CBD写字楼下的咖啡厅,我和蔡蔡初遇的地方。她们在里面,我在外面,秋风萧瑟中,静静的看着程珂挺着肚子,信誓旦旦的表示那是我的孩子,看她哭,看她闹,看她求着蔡蔡要幸福。
我甚至都没想过要冲进去辩解,站在那里,觉得自己身处严冬,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离着自己越来越远。我伸出手,想牢牢抓住它,却发现怎么都触碰不到那小小的名为守护与相伴的幸福。
冲进去辩解又如何?程珂的表演下,在蔡蔡的眼中,我的辩解会成为诡辩,我会变成不负责任的渣男。争吵会越演越烈,反而误事。
蔡蔡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样子,优雅的喝着咖啡,听着程珂的故事,最后甚至还拍了拍手,鼓了鼓掌。
我不知道蔡蔡究竟对程珂说了什么,那女人最后失魂落魄的走了。
当天晚上,我忐忑不安的敲开了蔡蔡的门,做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在不成就被清零开除的最坏打算。
蔡蔡依旧如故,洒脱的笑着,一点都不拘谨的把我拉到屋里,炒了几个拿手小菜,开了啤酒,恍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默默吃着东西,我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愉悦了蔡蔡,这姑娘问我:“阿海,你知道六度分离理论吗?”
“哈?”这是什么神转折?都做好了被蔡蔡嘴炮炮轰准备的我,完全不知所措,老老实实回答:“这是新的数学理论吗?悲剧的理工男完全不知道。”
“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根据这个理论,你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之间都能相识,不管对方在哪个国家,属哪类人种,是哪种肤色。”蔡蔡推了推眼镜,兴致勃勃的讲解着。
……蔡蔡,你歪楼了?这和说好的嘴炮不一样!
“另外,这不是什么新的数学理论,这是,恩,怎么说呢?……”蔡蔡歪着脑袋思考起来,然后右拳捶左掌,道:“这是网络社会理念。”
蔡蔡!这样真的可以吗?你其实是生气吃醋的吧,否则为啥说些我不明白的话来折磨我?
“那么,亲爱的蔡蔡小姐?咱们能说人话吗?”虽然每个字我都懂,但是组合起来,您老人家到底想表达什么呀?我TM都要抓狂了,蔡蔡,您老就是现在判我死刑都成,能别玩了吗?都快把我玩坏了!
“好吧,言归正传,我今天从朋友那听了个故事,蛮有意思的,想讲给你听。”
朋友?是情敌吧!我默默吐槽,但蔡蔡这人我了解,没意义的话,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
“我有个朋友的朋友,是个二十多岁的傻小子,女朋友背着他和别人好上了,就把傻小子给甩了。”蔡蔡讲着,笑眯眯的,好像真的就在讲她朋友的朋友。
“然后呢?傻小子殉情了?”我追问,怎么听这傻小子都和我有点像,由不得不让人在意呐。
“那不就没故事了吗?安啦!人是傻点,但没这么傻。”蔡蔡摆摆手,继续讲:“傻小子觉得分了就分了吧,想换个心情,就跑到外地找了份新工作。”
我心一揪,首都的话,在我老家算外地,蔡蔡是借着故事玩暗喻?
“恩,那现在呢?”我装作一脸好奇,摸不准蔡蔡的脉,我不敢随意插话。
“傻小子的前女友被现男友甩了,又跑回来求复合。”蔡蔡依旧在笑,可我能看见她把小虎牙露了出来,这丫头急了会咬人。
“嘛,嘛,阿海要是这个傻小子会怎么办呢?”
“嗯,那我得想想。要是蔡蔡是那个傻小子会怎么办呢?”我反问。
这陷阱太明显了!很为难好不好?
光从故事角度看,要是说在一起,蔡蔡会想多,暗喻我以后可能会为了程珂离开她。
要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坚定态度的说不要,往深了想,这男人很无情无义!蔡蔡会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是个不讲感情的家伙吗?
皮球踢给了蔡蔡,蔡蔡不乐意了:“明明是我先问的阿海!”
“那总要给出些提示之类吧,否则很难讲的。”我搞不清蔡蔡到底知道什么,是知道一部分,还是知晓了全部真相。
天呢,我又不是那个会竖着手指,大放厥词,说着“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的伪装小P孩柯南。
过程太烧脑!我有点承受不来。
“好吧,给你提示。”蔡蔡很宽容大度,竖起食指道:“提示一,那女孩怀了别人的孩子,但那人不要她了,她就想坑傻小子喜当爹。”
蔡蔡,你那是什么情报收集能力呀!
“提示二,傻小子刚刚交了个女朋友。”蔡蔡跟着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蔡蔡,你说的就是我吧,一定是我吧!感情在你眼里,我TM就是一个傻小子!
“提示三,那女孩曾经嫌贫爱富。”
全中!
靶靶正中红心!
“那傻小子的新女友爱他吗?”交往三个月,蔡蔡是给我转正了!但是她从来没说过爱我,甚至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说过。好吧,我承认,我也没说过,我就是一个不会哄女孩,没有罗曼蒂克细胞的厚脸皮理工男,从不曾把爱字挂嘴边。
蔡蔡脸明显红了,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但坚定的点点头道:“爱!”
“那傻小子爱他新女友吗?”我追问。我是没说过爱字,但是我会记得蔡蔡喜欢吃的菜,喜欢的电影,知道她喜好的穿衣风格,会在她每月那几天刻意包揽所有事情。
“爱!”蔡蔡答得更加坚定,好像这话比勾股定理还正确绝对。
“女王陛下!”我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我的钱包,里面一张工资卡,一张存储卡,以及权当日常消费用的五百多元现金。
“这是我的全部家产!如果您愿意和名为严海森的傻小子在一起,请赐下18元现金!”
不知道别的地方风俗习惯是什么样,我家乡那边的话,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工资卡和积蓄交给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不是他妈,那就代表了,这个男人真心想要结婚,想养着女人,照顾她,呵护她一辈子。
至于18元现金,这年头,政府部门出头给你和女朋友签订终身劳动合同不得收点手续费吗?
蔡蔡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攥着拳头,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冲着我大骂:“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严海森大笨蛋!”
完了!刚刚交往几个月就贸然求婚,蔡蔡不愿意嫁给我!
严海森,你还真是个大笨蛋!无怪乎蔡蔡骂你,一点都不冤枉!今天人家刚知道你还有个糟心的大肚子前女友,就算人家给你机会,允许慢慢考察你,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就答应你求婚!
人家不得查明情况,验明正身之后,再讨论关于终身大事的问题?
我的心沉了下去,蔡蔡肯定了对我心意那点狂喜转瞬间化作冷雨,浇灭我的心火。
维系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我的手收了回来,木然的想把钱包装回口袋,再转身离去。
“笨蛋!哪有求婚连朵玫瑰花都没有的!严海森,你一点点都不懂得女生的浪漫!”蔡蔡侧仰着头,带着点傲娇姿态,眼神游移不定,用比平常小很多的声音道。
什么叫“大悲大喜”!
什么叫“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什么叫“幸福来得太突然,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糊了幸运星一脸”!
这不是不答应求婚,这只是嫌弃求婚没有玫瑰花,不够浪漫!我的蔡蔡你不可能这么可爱吧!
我揣起钱包就往门外跑,蔡蔡在后面跳着脚直叫:“严海森,你给我站住!你再跑我就弄死你!”
站住?
我才不站住,打铁得趁热,我得趁着热乎劲儿买玫瑰去!
弄死我?
我不把求婚这事儿办完满了,你才会弄死我呢!
深秋的晚上,气温很低,我愣是跑出了一身汗,一把拉住花店老板娘的手,结结巴巴问着:“大姐,您这有没有九十九朵玫瑰花?红色的!”
四十多岁的老板娘猛的被我抓了手,差点叫出非礼来,结果一听是生意上门,立马笑得连大金牙都露出来了。
趁着老板娘手脚麻利的给花束做包装,我呼唤着损友大鹏。
“兄弟,紧急情况,别问原因,把我柜里西服给送车站路站台来,立刻,马上,拜托拜托!”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我举着玫瑰,重新站在蔡蔡家门口,敲着门。
“严海森,我知道你在外面,叫你站住你不站!不给你开门啦!”蔡蔡气急败坏,在屋里喊。
“蔡雅小姐吗?我是送快递的!有您包裹!”我侧身躲在猫眼看不见的地方,捏着嗓子说。
“谁递过来的?”大概是听着声音不像我,蔡蔡疑惑了,考虑着自己好像的确在某TB网站上订过东西,迟疑着问道。
“天猫商家严先生送的。”老天保证,我没说谎,真是严先生送的。
防盗门开了小缝,我一把抓住了门,挤了进去,再次单膝跪倒:“蔡蔡小姐,严先生送您的快递,玫瑰花九十九朵,外加未来老公一只,七天内包退包换,终身保修,附带工资卡一张,存款若干,请您速度签收!快递费用十八元,不讲价!”
蔡蔡不说话,捂着肚子,突然笑了出啦,双肩不住的抖呀抖的,好像吃了炫迈口香糖,停都停不下来。
偷眼看着蔡蔡,今天我媳妇是怎么了?刺激受多啦!
“严海森,你真没浪漫细胞!第一次送了九十九朵玫瑰,第二次送九十九朵玫瑰加钻戒,第三次就送九十九朵玫瑰加自己!你就不能换个花样?”蔡蔡嗔怪着,一边说还一边笑,真的停不下来。
“蔡蔡,我不浪漫,但我很执着,你二十的时候,是九十九朵,你三十的时候,是九十九朵,直到你活到牙都掉没了,我老得吃藕都能塞牙了,我还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所以,请认真考虑嫁给我吧!”
没皮没脸的我继续说着,描绘着未来:“趁我们年轻,咱们可以一起去旅游,你欢笑,我陪你欢笑,你流泪,我去揍把你弄哭的人!”
我不知道最后那句话多有杀伤力,蔡蔡捂着嘴,不再笑,流下了一滴眼泪,重重点头:“恩,我答应。”
“恩,我答应。”简简单单四个字,仿佛天籁之音,我听得心花怒放,拥着蔡蔡,把她举起来转了个圈。
蔡蔡真轻!那丫头落地之后,咬着我的耳朵,偷偷道:“等周末跟我回家偷户口本去!”
“好,我跟你去放风!”我的蔡蔡就这么可爱,见她父母都说得这么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