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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繁华过后,一人尽是回忆在度过。
      在国外听说了种种,想来也是一见倾心才会一直牵挂在心,一人进来了围城而心甘情愿。

      房间里,医生不断地叨来叨去,仿佛这样子就能被他的唠叨能够改变现在的状况,“你啊,就不该这样日夜操劳,你的病是需要休息的,可你的梦里又经常出现在你脑海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是你多少年前放不下的人啊?”
      “问你,你说没有。”
      “不问吧,我怎么对症下药,这样拖了好几年,我看没病都成了有病的了。”陈老摆了又白首,看着躺在床上的乔生,直是无奈又爱莫能助。
      推脸颊上的眼镜框,四处望,“一点生气都没有,屋里缺少绿化,叫人去帮你在市集上买多点绿化。”
      “你的病啊,解铃人还须系铃人。”
      捂着额头,似乎头更痛了,皱眉,“陈老!”
      “嗯?”
      “你话少点,我会好点更快。”
      “你!哼,还真是瞎操心了。”
      “乔某感激您的关心,我需要静养不是吗?”
      把管家叫上,叮嘱了几句,回过头看乔生一眼,“或者,你今天见到的女孩对你来说,是你梦里很重要的人物。”
      “你想想是不是?”
      半眯着双眸,静心回道,“嗯。”
      入夜,是隔三差五地与梦中的人相见,未知的事有很多,日夜来回都是同一个人,会在梦里对我微笑,会在梦里拉着我走向山边上,指引告诉我这是什么花,长得如何,什么季节是盛开的时候,是花季最美时候。
      会在梦里头轻轻敲了下我额头,然后清晨时候消失,来去无踪。
      从未告诉我,来自何方,姓甚名谁。
      码头上,你就在我身旁,堪忧地望着我,不出声,我看着你紧握柄上的手都被握出汗来,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紧张,害怕,慌张。
      这会天空很蓝,蓝得不像往日时候的模样,风大了,一不留神我眼看着你头上唿的要被吹走,急忙伸出手按住,使了点劲,可眼前的你在皱眉,甚至不知为何她脸上通红通红,就像是红透了的红苹果。
      不禁抬手,轻抚帽子边缘外的乌黑长发。
      如果时光能被定格,应该很美。
      “先生,你记得这儿不?”微微抬起头,和他注视。
      前半生与你有关的记忆,活生生地在一场如火朝天的战争里头被挖空掉,成了记忆残缺的人,成了我唯有用沉默来回应你。
      喉头剧烈地滚动,哽咽地望着眼前的女孩,松手转向另一方向,不再看她。
      “你会记起来,我是谁。”
      “码头,山上,祖屋,还有马场。”
      你可知,马背上的你,英姿飒爽。才是我和你最初相遇的时候,事后我才想起我与你的缘分不浅。后来你才发现,木字堇,在你心头荡漾,扎根已久。
      沉默不语,是我对你的习惯模式。
      “你看,有纸鸢欸。”食指指向纸鸢飞起来的方向,很大很美的纸鸢,“我最喜欢这个季节放纸鸢了,最舒服了。”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
      “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也玩过在这个地方。”
      说着说着,乔生不自觉地牵起了素槿的右手,十指相扣在梦里头。他在前头带着我,我在后头看着他精壮的背影,被风吹起凌乱的衣裳,还有我那被清风拂过的心情,也跟着被带动了。
      欢快地心情,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被他带到一个残旧的小木屋里,虽残旧可感觉是五脏俱全的样子,有木偶,有花车,有毛笔,有木具,有风筝,重点是有纸鸢。
      “老板,给我来张纸,剪刀,线,竖棍,毛笔,墨砚,浆糊。”一气呵成,铿锵有力。
      “你怎么会弄这个,你学过画画吗?”
      “我是工程师,你说呢?”
      瞄都不瞄我一眼,应该是连理都懒得理我这种废话的对话,专注、认真地盯着白纸,比比划划都不厌其烦,也许有些人天生是处于另一个世界里头,是我们无法融进去的小世界。无关纷争,无关时代。
      “也是,你都是记不得我的人。”可我就想这么顶回去一句,杀他的威风。
      蹙着眉头,又松开,三两下画完了,“喜欢吗?”
      “这人还真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啊呢?”心里嘀咕来嘀咕去,你真好样的。
      “不喜欢吗?我觉得你应该喜欢的啊?”
      “ 啊?”
      “撕掉,算了。”
      我都没看呢!眼看着他就真的冲动下去要撕,急忙按住他的双手,目光凌厉“喂,我都还没看呢!”
      “不是不喜欢吗?”
      他竟然又用力了,我得赶紧制止,“喜欢,喜欢”
      “喜欢什么?”
      “嗯?”
      乔生,那深邃的眼神就在我双眸里放大又放大,逼得我不能不躲避,“我喜欢你画的风筝。”
      “嗯?”
      还没听到,是耳聋了吗?
      踮脚靠到他耳边上,呼吸相对,轻声细耳地在他耳边上响起,“我说,我喜欢你画的纸鸢。很喜欢。”
      他终于松开了被弄皱了的不成型的纸鸢纸,拍拍双手,语气淡淡,“哦,你喜欢我。”
      “很喜欢。”
      说完,又继续埋头弄他的纸鸢支干,可我又脸红了,怎么办。
      是啊,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喜欢到我以为已经天荒地老了。
      我看着你,嘴角微微上扬,左手摁住枝干,右手涂得满满是浆糊,手脚利落,眼神儿都不离开一眼,晃了神,才发现陷入太深,你回过头,眼神里都是带笑,“好了。”
      遂不及防偷瞄你的窘态,都被你一眼看到骨子里去,你什么都没说,就对着我温柔地笑,你从我手里拿过被我们俩弄褶皱的纸鸢纸,被你一下一下地抚平好,直到完整地展现到我面前,我诧异。
      是木槿花。
      “你,你怎么会画这个做纸鸢?”手心冷汗都冒出来,紧张,诧异,就像是被温暖到一丝曙光,暖到心底里去。
      “我知道你喜欢。”
      “你知道我喜欢?”
      为什么?我不曾告诉于你,在梦中我爱木槿花。
      “木槿花,像你。”
      “你看,和你送我的木槿花包是不是一个样儿?”
      还是很专注地弄他的纸鸢,是木槿纸鸢,木字堇,一个刻有我名字而你不自知,乔生,是否我们还能在梦中再见?
      “是很像,你说放起来后会不会飞得最高?”
      “傻瓜,当然会的,这是我的强项。放心。”你怎么知我所想,纸鸢飞高了,会被吹断线,纸鸢飞高了,就握不住手中线了。
      揉了揉她发心被风吹得凌乱的秀发,会心一笑,“你多虑了。”
      “老板,结账。”
      “好咧,一共3铜币。”
      乔生递上铜币给木屋老板,低头,正好捕捉到她那不安分的手,迅速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奔跑到空旷的野外,纸鸢后尾巴也跟着随风而扬起。
      这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在梦中相会。
      跑道人烟稀少的野外,就我和你两人在傻愣站在离天空底下最接近的地方。双手摊开,横躺草地上,闭目养神,“你听,风的方向在南边来。”
      “仔细闻,是不是有炊烟的味道?”
      手中线被缠绕在手心,百般缠绕分不开,我愣着发神,你是要告诉我要用心去感受风的来去,用你的心来判断风口在哪,这样才能飞得更高些,是吧?乔生。
      “嗯。”喉结滚动了下,缓慢睁开双目,抓一小块的枯草,打开手掌,腾空在半空中,风起,草飞。“你站在的方向是最好起飞的地段,试试看。”
      “好,我信你。”
      说的不是问句,回的是肯定。正如多年以后我们并肩作战,一个眼神就够了。
      一步两步三步,你走上前来到我身后,夺过我手中的纸鸢线,细心,耐心解开一个又一个被刚刚随手扎在一起的结,你说,“你的结该由我来解,你是我的劫。”
      如果我没听错,刚刚你哼的是这句,“你是我的劫。”
      他在笑,憨笑地模样,眼珠子在动,一节一节的眼睫毛在眨,轮廓分明,有条不紊地梳理眼前的一切事物,这是我眼中的你啊,是我日日夜夜,念念不忘的人啊。
      轻抚了我的秀发,我发现你很爱这样做,甚是一种宠爱。
      你把纸鸢放到不远处,随即奔跑起来,我牵着左上边,你主控右上边,拉动起整个木槿花样的纸鸢,慢慢我们拧过身,抬头看到纸鸢起飞了,“先生,你看,你看,真的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
      乔生抿了抿嘴,心里是得意的,因为他眼前的她,是快乐的。
      “傻瓜。”
      “我已经很久没这样玩过了,你知道吗?”
      “我好开心啊。”
      “纸鸢可以飞得最高的地方大概90米左右,先生。”
      “你可以飞得更高吗?”咧开笑容,肆无忌惮地在乔生面前绽放,最快乐的自己,连声音都是动人的,目不转睛真切想要听到想要的答案。
      “你要多高?”
      “99米高,这个数字你觉得呢?”
      九十九米,停滞拉动手心的线,似乎这个数字还挺好,算了还是遂了她的愿,真是好容易满足的人。连乔生自己也没发现这是几次都这样,听到她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笑得清浅,来得易逝。
      大声呼喊,尽情地奔跑,追逐,漫山遍野都是最美的景色,放肆地笑,野外都是我们的欢笑声,“你会想起我来。”
      “啊?”
      “你说什么?”
      “我要走了......”
      “别走!”
      风筝还没飞到你最想要的高度,站在我眼前的人前一秒还在活泼乱跳,“哗”的整个人都消失了。
      “乔工,你醒醒,你醒醒。”身体不断被晃动,不断在惊扰不愿醒来梦中的我,晃神,怠倦回过神来,紧闭的双眸,缓慢睁开来,迎面而来是模糊又逐渐的身影,“哦,是你啊。”
      “乔工,你额头发热的厉害啊,不行啊,还是得叫陈老回来看看。”小王不停弄湿盆里的毛巾,试图想让毛巾更冰些。
      头又痛了,摁住太阳穴,还是无法止痛,侧仰起头,天还没亮,还是满天黑,怎么好再叫陈老过来,这世道并不安生,剧烈地疼痛感传来,“明天再说,先去睡吧。”
      “毛巾我会自己敷,你回房吧。”
      “可您这.....”
      还是觉得手上的毛巾不够冰冷,又继续手头上的动作,就算责怪也不能让乔工再遭受这样的罪啊。
      “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了。”
      看着乔工两眼紧闭,还是把手上的毛巾递到他手上,也不能说什么,“乔工,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们。”
      “嗯,去睡吧。”
      听到小王拉上房门的声音,乔生这才眯起眼来,梦里的女人是不会再出现了吗?为什么总记不起她的模样,就像是种了魔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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