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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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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照料
玉珂是被疼醒的,手臂上的伤口在她昏迷略浅一些的时候开始肆意疼痛起来。似乎在昏迷时候被细心敷上的药已经消失了它的作用。
桌上红烛莹莹,将幼清关心的表情照的分明,她抖了抖唇,最终吐出一句尴尬的话来:“你饿了么?”
玉珂皱了皱眉,就着烛光扫过室内,刚才被翻找的凌乱的室内已经归置的整整齐齐,仿佛那件事情从没有发生一样,而整个房间之内除了幼清只剩下一个自己。
“我在小姐你的床上?”虽然换了被褥帐幔,但是这个拔步床玉珂一段时间之内是肯定也不会忘记了的,但是自己在这张床上的话:“那位壮士呢?”
“你该换药了。”她倒也不是转移话题,苦竹大师说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换第一次药。
她将玉珂的绷带解开,两寸的伤口血将上面的白色粉末染的通红,狰狞的出现在幼清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此时倒是将痛觉抛之云外,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干渴的唇,开口说道:“小姐,我没有出卖你。”
幼清闻言,打开药膏的手一顿。
玉珂自顾自的说道:“我那时看到小姐的眼神了,像是要把我杀死一样。但是小姐房中有人的消息真的不是我通风报信的。我知道,那时候我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
她看了看疼痛的伤口,自嘲的笑了笑:“我救了他,小姐就会相信我的。这就是我的解释。”
她说完此话,轻轻闭眼,等待着幼清的判决。
过了许久,胳膊上忽然一阵清凉,纱布抹过伤口,将剩余的药效擦的一干二净。
疼痛又一次的席卷而来。
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幼清听不出喜怒的话语:“你很聪明。”
知道他死了,你定然也难逃一死,所以才拼尽全力去救他。
这是,什么意思?玉珂冷汗冒出来,由着她将治伤的药物在伤口处一层层的抹上,火辣辣的疼。
幼清低头处理着伤口,视线一动不动的,根本不去往玉珂那里看:“你家父姓?”
“沈。”玉珂咬牙说道,不知道这类似酷刑的疼痛还要忍受多久。
“户部尚书沈晋,因为右相举报挪用军粮造成行军延误而满门抄斩,不过幸运的是,家眷女子只是被贬为官奴。”
她张口即来,如数家珍的说完那些玉珂自己都不清楚的罪名,才抬眼看着冷汗直冒的玉珂,微微歪头,湿了毛巾,去给她擦脸。
她的声音在玉珂头顶响起,声音轻柔:“‘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沈伯父还真是心怀朝堂,连女儿的名字都起得不忘上朝的典故。”
“难道不是‘一代才名并玉珂,百年绢素垂金粉。’的玉珂?”至少她父亲就是如此期望的。
“高官显贵?荣华富贵一生,倒还真是一个父亲的期望。”她手腕一抛,将擦过汗的毛巾扔进盆中:“你有个好父亲。”
“这……”玉珂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觉得自己此时急需休息,若是再呆在这个冰块脸房间,她的伤只怕是好不了:“奴婢只是觉得呆在小姐房间多有不妥。”
“伤好之前就在此处歇着。”幼清这话说的倒是坚决。伸手将她的被子压了压,一点风都跑不进去了。
刚才玉珂想要强撑着做起来压到了她的左臂,现在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又冒了几颗。
忽然炽热的手被握进了一个冰凉的手中,寒冷中却令玉珂不那么慌张了:“可是发作了?一次层药物是止血止痛的,能让你睡个安稳觉,这次上的是驱毒的,虽然不会让你因此发烧,但是可能会有点疼。”
幼清瞧着玉珂失血过多的面庞,想要去斥责她为何自残身体,但她却是为了掩盖小舅舅的藏身之处,这鼓励也不是,责骂也不是。
“已经几天了?”苦竹大师都来过了,自己定然昏迷了许久。就像是那晚一样,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这次留着么多血,按照以前的经验至少昏迷了个三五天。
“还要几天?”她这种对于自己毫不关心的姿态让幼清的声调拔高了好几度:“你还敢几天?这才两个时辰!”
都要将我吓个半死了。
后面这半句话,她咽了咽,终究没说出来。
慢慢的,将她昏迷时候的事情讲给她听:“救出他的时候,你们都有些神志不清,好在哑奴终于把苦竹大师请来了。”想了想苦竹大师诊断她时候的样子,幼清又说道:“还好那时你没醒,不然他可是要骂死你了,说什么一个小小的姑娘别的不做,倒是专于把自己弄伤。”
“我也不想的。”玉珂将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说道:“我最爱护自己了。”
“那你为何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救他?”幼清这话后脱口而出,她即刻就后悔了,自己才罚了玉珂给她改了名字,她又怎么会是因为对自己衷心才救了舅舅呢。
但是自己内心哪怕是想到这个发展的一点点,都有一种满足感让她欣喜不已。
她也明白,若是玉珂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违心的,而谎话却也是她最厌恶的。
“你该换药了。”她倒也不是转移话题,苦竹大师说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换第一次药。
她将玉珂的绷带解开,两寸的伤口血将上面的白色粉末染的通红,狰狞的出现在幼清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此时倒是将痛觉抛之云外,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干渴的唇,开口说道:“小姐,我没有出卖你。”
幼清闻言,打开药膏的手一顿。
玉珂自顾自的说道:“我那时看到小姐的眼神了,像是要把我杀死一样。但是小姐房中有人的消息真的不是我通风报信的。我知道,那时候我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
她看了看疼痛的伤口,自嘲的笑了笑:“我救了他,小姐就会相信我的。这就是我的解释。”
她说完此话,轻轻闭眼,等待着幼清的判决。
过了许久,胳膊上忽然一阵清凉,纱布抹过伤口,将剩余的药效擦的一干二净。
疼痛又一次的席卷而来。
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幼清听不出喜怒的话语:“你很聪明。”
知道他死了,你定然也难逃一死,所以才拼尽全力去救他。
这是,什么意思?玉珂冷汗冒出来,由着她将治伤的药物在伤口处一层层的抹上,火辣辣的疼。
幼清低头处理着伤口,视线一动不动的,根本不去往玉珂那里看:“你家父姓?”
“沈。”玉珂咬牙说道,不知道这类似酷刑的疼痛还要忍受多久。
“户部尚书沈晋,因为右相举报挪用军粮造成行军延误而满门抄斩,不过幸运的是,家眷女子只是被贬为官奴。”
她张口即来,如数家珍的说完那些玉珂自己都不清楚的罪名,才抬眼看着冷汗直冒的玉珂,微微歪头,湿了毛巾,去给她擦脸。
她的声音在玉珂头顶响起,声音轻柔:“‘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沈伯父还真是心怀朝堂,连女儿的名字都起得不忘上朝的典故。”
“难道不是‘一代才名并玉珂,百年绢素垂金粉。’的玉珂?”至少她父亲就是如此期望的。
“高官显贵?荣华富贵一生,倒还真是一个父亲的期望。”她手腕一抛,将擦过汗的毛巾扔进盆中:“你有个好父亲。”
“这……”玉珂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觉得自己此时急需休息,若是再呆在这个冰块脸房间,她的伤只怕是好不了:“奴婢只是觉得呆在小姐房间多有不妥。”
“伤好之前就在此处歇着。”幼清这话说的倒是坚决。伸手将她的被子压了压,一点风都跑不进去了。
刚才玉珂想要强撑着做起来压到了她的左臂,现在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又冒了几颗。
忽然炽热的手被握进了一个冰凉的手中,寒冷中却令玉珂不那么慌张了:“可是发作了?一次层药物是止血止痛的,能让你睡个安稳觉,这次上的是驱毒的,虽然不会让你因此发烧,但是可能会有点疼。”
“奴婢不疼。多谢小姐。”玉珂咬牙说道。不自觉的,将手中的寒冷握得更紧了。
她的手不大,小小的一个,根本握不满幼清的手掌。
这样幼清发现,她还很小,才八岁。
自己八岁的时候因为受伤没少流着泪去找母亲,张嘴嚎的声音之大让哥哥都忍不住过来要打自己几下。
她倒是个能忍的。她才这么小,还应该不离母亲的膝头,还应该是撒娇的年纪。却因为右相栽赃的罪名不得不去忍受这些。
她反手握住玉珂的手,磨起的茧子微微触碰着她的手心,皱着眉头,语气中带有一丝和善:“疼么。”
过了许久,才听见床上出来一声颤颤巍巍的:“疼。”
这一个字说出来就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
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出,鼻音声声:“疼,好疼。”她将头斜着往上枕了枕小姐房中的瓷枕明显让她很不舒服,她眉头微微皱着,泪水打湿了睫毛,红红的眼圈汪着水一样。
幼清微微的叹了口气,脱掉鞋子爬上床,侧跪在床上,让玉珂自然的枕在自己的腿上,软软的触感让她舒服的用脸颊蹭了两下,口中喃喃的叫着母亲……
幼清只能无奈的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我母亲在这个时候会给我唱歌的。”玉珂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闭嘴!睡觉!”幼清如此说道,手还是将轻轻的将她的发髻散开,用手指缓慢而长时间的拂过她的发丝。
渐渐的,红烛燃尽,天色渐明。赵嬷嬷托着洗漱的东西推门走了进来,见此情形惊讶的正欲说话,被小姐一个指尖放在唇上的动作制止住。
玉珂痛苦的样子展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没有去看她的脸,否则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忍心将药敷在上面再紧紧的缠住,让玉珂在痛苦中也无法解开绷带,让她远离痛苦之源。
她颔了颔首,低声说道:“小姐,要不叫她起来吃早膳?”
瞧着玉珂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幼清轻声道“不必了,她才睡着。”
“这……”赵嬷嬷更加轻声的说道:“方才收到大少爷传的信了,东边那位派了何嬷嬷上来,估计还有一会就到了。”
赵嬷嬷冷哼一声:“看来她对她那个侄儿还是挺重视的,连亲生的奶娘都派来了。小姐你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幼清拿了旁边的一条被子,用手折成枕头一般的高度,小心翼翼的压在她的头下,慢慢的抽走了自己的双腿,看着她气息依然,慢慢的放下了罗帐下了床:“去外面说。”
赵嬷嬷看了一眼在被帐幔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拔步床,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多说,跟着轻声走了出去。
比不得室内烧的熏炉,刚出去冬日的寒冷就让赵嬷嬷将双手缩进袖口里面,幼清穿的并不多,赵嬷嬷有心想要给她加一身披风,但是想到还要推门进去,而幼清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同意她进去打扰某位“功臣”的睡眠的
“我并没有给哥哥报信,那么是谁告诉主母信息的?”幼清开口自问。
赵嬷嬷张口呼出一口白气:“何默告诉的呗。”
“何默?”幼清冷笑一声:“狂妄自大,若是他找到了舅舅,自然肯定巴不得告诉他那好姑母,若是没找到,她姑母不问,他肯定也不会说出去。就算是问了,也肯定会拦住姑母不让那姓何的上来。他想要自己解决。”
“那,小姐的意思是,咱们院子里传出去的消息?”她们院子里的人着实不多,赵嬷嬷想了想,还是里面躺着的那个现已最大:“玉珂?”
赵嬷嬷立刻说道:“都是老奴的错,以为握住了东边那位的把柄,没想到是引了条狼进来。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快赶走她才是。”
幼清渡了两步,清晨的气息让她更加的清醒:“事情发生到现在都是我亲自在照顾她,无法传出消息。就算她有什么秘法,她既然报信,为何还会来救小舅舅?”
“放长线钓大鱼,以此来博取小姐您的信任。”
“若是被查到舅舅在我这里,这本就是条大鱼,根本用不着以后的监视。”
“或许她不知道?”
“且不说她知道不知道,我在此之前也怀疑过她,但是。”幼清看向赵嬷嬷,神色认真无比:“嬷嬷,玉珂她姓沈。她家破人亡都是因为右相,你认为她会帮助杀父之人的得意门生么?”
仅仅隔了一层门,就将两个温度分别开来,一边是冰天雪地,一边是室内如春。
赵嬷嬷低头将门扉掩的更紧了,她将视线放在另一人身上:“秋菊我看的很紧,再说外出采买都是让哑奴去办,根本没有给她传信的机会”
“哑奴?”方才好像突然又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幼清却没有抓住。
紧接着赵嬷嬷说道:“不可能是哑奴,在那两个人来之前,我们的信息一点都没有传到那边去。”
正说着,哑奴走进院子,告诉她们何嬷嬷已经到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