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声起缓寻花》西门碧落

23、不同与凡响

　　又是深秋，临产的悠扬已经胖的不成样子，
　　“寻花，我难看吗？”
　　百里寻花正色，
　　“怎么会，悠扬一直很美。”
　　悠扬一手抓着苹果，一手指指一旁的云天，
　　“可是他每天说我难看，说看着我就吃不下饭。”
　　百里寻花望望云天，
　　“这样也好，省得他吃的太肥，没力气干活。”
　　云天爆发，
　　“师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肥？她漂亮？我没力气干活？”
　　云天怒不可遏，一把夺过悠扬的苹果啃了起来，
　　“我都好久没吃苹果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悠扬砸吧了下嘴，
　　“反正我吃饱了，赏你了！”
　　地上的妙妙带领着她的一众子女馒头、汤圆、发糕、粽子玩儿的不亦乐乎，上蹿下跳闹个不停，啃苹果的云天冷不防被其中一只袭击，手中的苹果滚落在地，
　　“啊……连猫都来欺负我，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悠扬正在坏笑，冷不防阵痛来袭，
　　“等等，我……我好像要卸货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云天去喊柳真真了，毕竟都是女人方便些。百里寻花一把抱起两人重的悠扬，将其放于榻上，
　　“悠扬，你感觉如何？”
　　悠扬微微出了汗，却也不惊，
　　“这等疼痛与我那中毒之痛相比，不知道轻了多少倍，无妨的，寻花。 ”
　　柳真真很快到了，百里寻花看了看悠扬的情况便走出去门口等候。虽然柳真真也是第一次接产，好在她早早做足了准备，倒也不慌，一番流程下来，曲不同就在他娘的哼哼唧唧当中顺利落地。
　　“悠扬，你竟一声也没喊，难道不疼？”
　　悠扬长舒一口气，
　　“我忍痛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都懒得喊了，小意思。”
　　一边说着悠扬还眨巴了下眼，柳真真却望着悠扬的肚子呆呆道，
　　“孩子都生出来了，你的肚子还是这么大，看来你那肉是真长到自己身上去了，以后有你愁的。”
　　悠扬也抬眼望了望，似乎感觉哪里不对，
　　“真真，不好。”
　　柳真真闻言有些紧张，
　　“怎么了悠扬？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舒服，我肚子里似乎还有一位。”
　　柳真真惊呼，
　　“你说什么？”
　　二番流程下来，柳真真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艾玛，怪不得你这么能吃，你这小丫头足有八斤重，儿子倒是瘦了些。”
　　悠扬这次是有些倦了，沉沉睡去之前，她在发愁的是：只取了一个名字，却来了两个娃娃，另一个该叫她什么呢？
　　逍遥散人分别探了探两个娃的脉搏，微微颔首，
　　“他们兄妹俩倒是很健康。”
　　悠扬闻听此言，很是心满意足，上天总算给了她这点怜悯。逍遥散人再来探悠扬的脉，却是不住摇头，
　　“怀孕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毒性，所以你感觉尚可承受。如今这瓜熟蒂落，毒素在你体内加速循环，怕是不妙啊。”
　　悠扬只管望着瘦哥胖妹出神，半天才惊觉逍遥散人在同自己讲话，
　　“前辈，恕悠扬无礼，您刚才说什么？”
　　逍遥散人叹了口气，只是把头转向百里寻花，
　　“你那里怎么样？”
　　百里寻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蹊跷的毒徒儿遍查医书，都没有任何相符的记载。”
　　逍遥散人捋了捋胡须，
　　“看来，只能找她帮忙了。”
　　“师父说的可是乌娜前辈？”
　　悠扬这会儿倒是听得真切，打起精神赶紧八卦，
　　“乌娜……谁？听名字是个女的吧。”
　　逍遥散人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嘱咐悠扬好生歇着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悠扬望着百里寻花，满眼冒问号，百里寻花笑着道，
　　“以前你还问过我这件事，只是匆匆一面没来得及讲，后来你虽然又来到俊阳山，由于事务繁忙，就没有再刻意提及此事。”
　　悠扬咽了口吐沫，
　　“求别卖关子，说，说就是了。”
　　“乌娜，她是云天的生母，就是上次来山上给师傅送解药的紫衣女子，她是南华国普度教的女护法。”
　　悠扬点点头，
　　“果然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那云天就是前辈跟乌娜……”
　　百里寻花望了望门外，
　　“悠扬猜的不假，只是云天还不知道此事，我们小声说为妙。师傅当年到南华国办事，机缘巧合蒙乌娜相助，二人渐生情愫。不过后来师傅觉得普度教亦正亦邪，劝乌娜退出，她不愿意，于是就闹掰了。隔年师傅在山门外捡了云天回来，他当时并不知道云天是乌娜与自己的骨肉，直到上次的事，你走之后，乌娜又曾现身，往事才算理个清楚。”
　　悠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前辈刚才说找她帮忙……”
　　百里寻花点点头，
　　“为今之计，确实找乌娜会好些。普度教乃至整个南华国，巫蛊盛行，用毒之术也层出不穷。你所中之毒甚为蹊跷，绝不是我东华国所制，依为兄看来十之八九就出自那南华国。乌娜本就是会用毒之人，即便解不了毒，也能知道毒性或者毒的出处，总比咱们摸不到头脑要好。师傅以前没说，也是担心乌娜未必肯帮忙，但是既然别路不通，就唯有一试了。”
　　看悠扬听得出神，百里寻花接着道，
　　“悠扬，你身子弱，在山上好好休养，为兄要带上云天一道去南华国走一遭，希望乌娜能出手相助。”
　　“寻花，又辛苦大家为我奔走，真……”
　　百里寻花打断她的话，
　　“这种客套话，为兄可不想听了，你好生歇着吧。”
　　目送寻花出门后，悠扬一阵叹息，
　　“我啊，真是个大麻烦。”
　　云天知道要与师兄一道出门，紧急出去打了好多猎物回来。这个嘴上整天抱怨悠扬能吃的主厨，最担心的却是他出门后悠扬吃不好，悠扬有些感动，
　　“云天啊，辛苦你，你路上……”
　　煽情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云天抖了三抖，白眼儿翻得也别具一格，
　　“别，别，我可不想听这些虚的，等我们去帮你找到解药把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就别想着走了，必须一直给我做饭吃直到……直到，直到你做不动了为止。”
　　悠扬听着感觉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又出言调笑，
　　“云天这可是要与我白头偕老的节奏，你不娶媳妇了还是看上我了？”
　　云天一阵反胃，直摆手，
　　“别别别，要是从前的你再年轻上五六岁，我兴许会考虑一下。现在嘛，你问问师兄肯不肯，我才不要呢。”
　　悠扬不恼，看了看榻上的曲凡响，
　　“那我女儿呢，她年轻，云天可满意？”
　　云天瞪圆了眼，
　　“悠扬姐你是想当我岳母？你你你……长幼不分，成何体统？何况，阿响太胖了，我……我不喜欢胖子。”
　　百里寻花摇了摇头，半分无奈，
　　“你们这玩笑却是越开越不成样子，再若胡说八道，两个都要罚！”
　　悠扬偷眼看百里寻花，确实是有些气恼，大概是自己拿婚娶之事做玩笑，确实轻浮了些，下不为例。
　　百里寻花和云天已经动身离开，悠扬却是整日望着一双儿女看也看不够，胖妹的名字为了配合她哥哥，就叫做曲凡响，悠扬觉得不同凡响听上去很是霸气。但是她定是没有考虑过一个女孩子的感受：阿响……哪里响？打嗝放屁还是出门放炮？不过谁叫阿响贪上这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娘呢，想来也是命吧。
　　悠扬决定趁着俩个娃睡觉的功夫到院里走上一走，毕竟真真的拿手菜——麻油鸡附赠鸡毛吃得太多，悠扬担心不好消化。山门响起，悠扬狐疑：寻花他们刚走没几天，真真和师傅都在各自房间里，会是谁呢？
　　“谁啊？”
　　悠扬等着来人答话却迟迟没有动静，有点气恼，
　　“我说，你谁啊？哑巴了吗？”
　　悠扬心想，好家伙，我怕你不成，倒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开门望去，正对上皇甫无欢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
　　“悠扬，你可好些了？”
　　梦里回荡千百遍的声音忽的又在耳畔响起，悠扬有些恍惚，但很快镇静下来，只是眼睛却不敢再去看他，仿佛看久了就会陷进去似的，悠扬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悠扬好得很，可是另皇上失望了？”
　　皇甫无欢憔悴的脸上尽是无奈，
　　“悠扬可还是在怪我。避子汤的事上次我已托……”
　　悠扬听到“避子汤”这三个字冷不防一阵哆嗦，心里那未愈的伤口仿佛又被揭起，她来不及再望皇甫无欢一眼便重重关上了山门，转过身时已是满脸泪水，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你走吧，我今生不想再见到你。”
　　不理会皇甫无欢的呼唤，悠扬朝屋内奔去。闻声赶来的逍遥散人和柳真真去应付门外的皇甫无欢了，因情绪激动而毒发的悠扬则在两个娃娃的哭闹声中又体会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早就说过，命运怎么折腾你，你只能接受，因为一切早已注定。
　　好不容易见到悠扬的皇甫无欢，本以为能趁此机会向悠扬解释清楚，那样便可带她回宫医治，却未料情况更加糟糕。为今之计，只能先举全国之力解了悠扬身上的毒，皇甫无欢深信，误会总有消除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