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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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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新娘都是快乐的,每个新娘都是美丽的。
是这样吗?
言乐做在副驾驶座上,静静看着这深蓝色的夜空,那里有很多星星,明天应该是个晴朗的天气。她这样想着,带着点自我安慰的味道。
明天她就要结婚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另一扇地狱之门的开启。
不去想它了,她是一个最无用的人,在命运大潮来袭的时候她只能静静等待着海啸将她的身体贯穿。
风很暖,灌进她的发间,催促着她头发的生长。她的心也像一株发芽的蔓藤,伸开了枝桠,向着天空伸出了双手。
“你好吗?”
“……”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声音,这个一直温柔环绕在她身边的声音。
“你还是生我的气,对不起,我只是很想娶你,没想到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的婚姻变成了强强联手的婚姻,连我都不能控制了。”
不,应该道歉的是她。
“你一样不用向我道歉。”
她转头向弥乐微笑,“这么客气,不用啊!”
“或许我们可以……”
他欲言又止,眼光看向言乐,“今天晚上其实……”
言乐摇摇头,一切都已经晚了,从前几天开始唯极派出的人马24小时都在监视着她,而现在也不例外,他们想逃走或者做其他的小动作门都没有。
手指轻轻用力,小按钮陷了下去,头顶上传来了沉闷的声音,一阵风随之灌进了她脖子里。她仰头,这样可以更好地看到天空,也可以更方便地躲避开弥乐的眼睛,躲避开这沉默的空气。
汽车也有汽车的好,可以在车顶开一扇窗,闷了便开窗,呼吸欣赏。那么人生呢?上帝何时也能为她的人生开一扇天窗,即使不大,一点点就够了,可以让她释放长久以来的痛苦和折磨。
“站起来试试,很痛快。”
她看了弥乐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久违的激情,一触即燃,压抑太就,那放肆的火焰重生。
言乐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车顶,弥乐体贴地伸出一手环着她的腿。
“啊!”
言乐大叫,续而笑,笑着哭,哭了又笑,好象一个彻底的疯子。
弥乐一脚踩下去,车如离弦的箭,直直刺破夜空的静谧。
“宁言乐!”
弥乐的声音突破了空气传到了她身边。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眼泪滴在车顶上,软软的一点,透明的,印出了星星的脸。
“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偏偏为你一个人停下来。”
也许是前世的孽债吧,每个人都要还,没有办法。
“是我前世欠你的。”
“所以这一世还了,下一辈子我们就互不相欠。”如果可以连相见都不要,不要再遗留下什么恩怨,一世一世牵扯。
速度已经超过规定的限度,可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甚至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开下去,如果可以一直这么疯狂,就好了。
可惜疯狂不能当饭吃,疯狂不能用做逃避的盾牌,车速当然也不能一直那么快。
小小的眼睛盯牢了他们,等待着拍摄下他们的罪证。
言乐头脑一热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对准电子眼,狠狠地砸了过去。
车在飞驶,鞋子随着风又飘了一长段路。
“别停,我不要了。”
言乐大笑,手按在了弥乐身上,不过是一只鞋子,没所谓。
“就这样一直开,开回我家。”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玩儿够了就该回家了。
她是一只风筝,线牵在那人手里。
临下车,弥乐在她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久久不放开,竟带着点悲情的意味,震地她的心不停颤抖。
“明天我会来接我最漂亮的新娘。”
“恩。”
车开走了,她却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恍惚了良久。双臂环着身体,害怕。那个吻为什么让她这么难过。
黑色遮蔽了她的双眼,头顶上有一个声音,清冷的声音让她猛打了个激灵。
“不冷吗?”
身上传来他特有的味道,她伸手扯过了肩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默然,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天就可以见他,完全属于他,今天又何必这么舍不得。”
她转身,与他擦身,却走不了。他的手轻轻拉住她,眼睛在黑暗中凝视她,在颤抖,和着她身体的节奏。
“真是个粗鲁的男人。”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擦,那里红肿成一片,泄露了犯罪的证据。
唯极穿了一身白色的宽大毛衣,言乐忽然发现他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变地那么高大,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倔强男生的单薄。
她任他牵着,一步一步上楼,这样的牵手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只是想乘着这最后的机会,再吸取属于他的温暖。
他忽然停步,言乐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
他伸手打开了她的房门,那件缀着小花的婚纱静静躺在床上。
“穿给我看一次。”
“明天一样看地到。”
她争脱开他的手,进了门,脱下他的外套,伸手还给他。
“明天?明天你要穿给那么多人看,而今天你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他靠在门上,右手轻轻绕到身后,将门悄悄锁上,这个空间只剩他与她。
她犹豫了片刻见他并没有走的意思,于是无奈。
“好吧。”
她拿起了婚纱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半刻,挪着步朝浴室走过去。
“就在这里换,在我面前。”
他已经定定地坐在了她的床上,双手合十,双脚轻轻打着节拍。
“别开玩笑了。”
纵使是兄妹,但毕竟还是男人与女人,小时候可以睡在一个枕头上,大了点母亲还是让他们分开两个房间睡。
“不是孩子了,我不会和你开玩笑。”
“那我去你的房间。”
言乐的脸如火在烧,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快步绕过他,伸手去开房门。
“没听到我说吗?在这里换,在我面前。”
“那怎么……”
“小时侯我不是经常帮你洗澡,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你还在害羞什么。我不是你哥哥吗?我又会对你做什么,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没把我当做你哥哥。所以你害怕,害怕我会做些什么。”
他步步紧逼,逼地她无路可退,无话可说。
“即使是哥哥,那也……”
“言乐!”他忽然近了她的身,用尽全力抱住她,“我是你哥哥,也是个男人。”
“你不要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你爱我。”
只这一句她无力反驳,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你还是那么诚实。”
他满意地笑,震动的胸膛扣击着她的心。
“明天,你将归属另一个男人,然后你们开花结果,终有一天你会忘记我,我该怎么办?”
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滑行,绕出一个又一圈,激地她一阵又一阵颤抖。
“所以我想了起来,那天你说,第一个男人对你很重要。”
“不!”
她明白了,他灼热的身体,缠绵的手指,五彩的眼睛。
“我想一个女人再健忘,也不会忘记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他给她的也许是耻辱但是最初的快乐是谁都抹杀不了的。是这个男人将她的人生之门打开,送她进入到另一个全新的世界上。她也许会恨他,但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齿与齿交错,发出一个古怪而带着力度的尾音,配合着布料撕裂的声音。言乐听到了心绝望的尖叫。
“哥哥!”
“我是宁唯极,那个和你有着一样痛苦的男人。”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就让一切毁灭。
他的唇贴着她的颈,温暖与温暖的交汇。
她的反抗变地那么无力,唯极的炙热化解了她所有的力气。他的呻吟在她耳边回荡,他的手是带魔力的利器,点化她的身体,让它成为盛开的花园。花香迷惑着她的神经,她看到他牵着她的手,静静站在花园里,欢笑之后哭泣。他伤痕累累,她无力挽回。
她张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忽然明白他们只是两个孩子,两个无可奈何,一无所有的寂寞的孩子。
她尖叫着,唯极,你别离开我,我们再回玫瑰园。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她恐惧地掩面哭泣,周身却越来越热,火辣辣地灼烧着她。
她的花园她的玫瑰园着火了,一团火慢慢扩大,将她包围,花在枯萎,在求救在尖叫。
“唯极!”
她挺起了身体,嘶哑的声音从喉咙的最深出倾泻而出。
他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火炬,张开双手,“火是我点的,花园是我毁的,我只是想让你无路可逃,最后只能回归我的怀抱。”
她犹豫着该不该向他奔跑过去,只是周身的温度在升高,他的声音散发出无尽的诱惑。
“言言,我的言言。”
她没有办法,没有更强大的意志力,她不能抵抗他的身体,这具为等待她而出生的身体,这具一直在召唤她的身体。
她开始飞奔,她的衣服在剥落,化成了灰烬。
她腾空而起,双脚在触碰到地面的时慢慢化为尘土。
“不要!”
她只想到他那里,她不要消失。
“哥哥,唯极!”
她的意识模糊起来,她在靠近他,她的身体在幻灭。
只剩一个头颅,在上空看着他,他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慢慢挪近自己的唇。
那唇红似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眼泪滴在他的脸上,燃起了一阵白烟。
“我爱你!”
唇与唇的交汇,如电光火石一般,将她定格。
她的头颅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