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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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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卫擎,没有人给她机会找他。
父母已经和唯极连成了一条线,封锁她所有的出口。
只是他们的目的不同,但这个时候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婚纱你喜欢吗?”弥乐的问话谨慎而小心。
言乐不答,只是坐在床上,捏着报纸发呆。
“是他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选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强忍了另一个男人对他们婚礼的干涉。
言乐的目光落在了弥乐身上,她知道,她全都知道,知道他的好,知道他的妥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转身搂住他,大声地连续说了几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弥乐轻轻拍她的背,他感觉到最近言乐特别地脆弱。
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因为心里歉疚,无名的歉疚,包裹在未知的不安之中。
“因为……”她说不出口,这样的危险,她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跟我别那么客气!”他抚摩她的发,她的头发已经变长了,很顺滑,原本她就不该是那个刺头的言乐。
这个男人的温柔让她更不堪,她的眼睛定在报纸上。
报纸上报道了前几天的枪战,□□乱成了一团,几乎到了血流成河的地步。甚至连警方都不敢插手。
这只是两个人的战场,属于两个男人。
“我不喜欢,你陪我去另选一件好吗?”
弥乐有点点震惊,但是难以言语的喜悦也在慢慢渗出来。
“好!对了,你喜欢怎么样的?”
“我怎么知道?要到了婚纱店我才能选的吧!傻瓜!”
言乐大笑,摸着自己的头发,也许结婚的时候留长发会计较好看。
报纸静静地躺在废纸篓里,那个时候言乐对自己说,算了吧,就这样,即使前面是惊涛骇浪即使会被打地粉身碎骨……
他是如此耀眼,站在最高贵的舞台上,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言乐把手插进弥乐外套的口袋里,低头匆匆走过。
她走不了,因为弥乐停了下来。
“他真耀眼!”
她不看,她不敢看。
“是啊!”
仍然低头,耀眼地让她心痛。
“连身为男人的我都会为他动心。”
他的手伸进了口袋里,握紧了她的手。
“是啊!他是我最出色的哥哥。”
她抬起头,眼神在弥乐脸上停留,用笑声掩盖着自己的尴尬。
广场上充斥着唯极的海报,他为宁氏企业的新产品代言的广告。
因为有了他代言的广告,宁氏的产品卖疯了。
他们在广场上慢行,婚纱店没有去,去了也没有意义。于是两个人沉默地在广场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有时候沉默可以杀死一个人。
“你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手在颤抖,她的手在他手中,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安,因为心不在,心不在就什么都没有了。
言乐没有说话,她不能说。那海报上的笑容刺地她体无完肤。
“还爱着他!”
“对不起!”
他伸手搂住她,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企求上天能让她读懂自己的心跳,哪怕只一次也好。
“我早说过,不要跟我客气。你越客气我越觉得我们的距离远。”
如果可能,如果可以,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一双眼睛,只需要一双眼睛就够了。足够让他疯狂。
唯极舔了舔嘴唇,这算不算自食其果?笑,不过是嘲笑,嘲笑自己。
他们抱地很紧,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好象两个人融在了一起,再看不见他,再也看不见了。
他慢慢打着方向盘,靠近,不由难过。好象打搅了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他是个意外的闯入者。
“言言!”
眼泪还残留在眼角,为了谁在哭泣?为了你身边这个男人吗?
最好不要,因为这样会让我失去最后的理智。
“上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打开车门,迎她进来,她却在犹豫,看着身边那个男人,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去吧!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恩!”
言乐把身体缩进了门里,伸手向弥乐挥了挥,原本他可以快乐的,一直快乐,就像他的名字那样弥漫着欢乐,而因为她,因为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他跟随着她的心情起落,痛苦而晦涩。
“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怎么回答,她想不出来,脑子在一瞬间失去了氧气,只有他的眼睛像一副大特写,凝聚在她眼前。
他的呼吸急促而愤怒,尖利的牙齿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咬了下去,现在的她只想在她唇上留下些什么,一个印记也好。
眼泪冲刷着血渍,腥而咸。
为什么那么软弱,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完了,又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哭泣,我不是想博地他们的怜爱,只是无论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痛苦不堪。
她缩成了一团,捂住脸,人眼泪从指缝里徘徊。
以为自己会坚强,以为五年的牢狱教会了自己很多,可惜,监狱是一个最罪恶却也是最单纯的地方。
“别伤害他好吗?你要做什么我都能配合,只是千万别伤害别人,尤其是他。”
一个待自己那么好的男人,即使不能爱上他,也希望他不受伤害。
“尤其…….他那么重要!而我却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不是的!不是的!”她扑进他的怀里,他的体温渗透进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心脏,“只是,整件事情本来与他无关,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已经多久了,她没有拥抱过他,像现在这样。心顿时就柔软了下来,嘴里吐着青烟,只是想安慰她即使用谎话也无所谓。
“一切都会好的,你要记住我是最爱你的。”
爱你,所以不想你离开,爱你所以不顾一切。每个人心里都存在这一条锁链,在最爱的人出现时将她紧紧锁住。
我的言言,你明白吗?
赵涌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好会后他就站在会议室里,一直这样站着,整整半个小时,如果不是熟悉他,他会以为是谁搬了个制作精美的蜡人进来。
“会开完了,你不走吗?”
他终于注意到他了。
“你不是也没走。”
“我?”他的手指绕着身边九龙幡瓷瓶,打着一个又一个圈,“我只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为什么待在这里,因为这里可以远眺到言乐就读的学校吗?你还在想她吗?始终忘不了,越想忘记却越做不到。
“其实…….”赵涌捏着手里的文件,有点紧张,跟他说话他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敬畏。
只是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只此而已,但要怎么说?
“卫擎那里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顺利进行,他现在是腹背受敌,绝对接触不了言乐。”
“那样最好,言乐也要看好她。”
最近姓秦的小子频繁地接触言乐,好象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就解禁了一样,肆无忌惮,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
但是他的存在的确不用顾及,他的身份只是哥哥,一个慈爱的哥哥,他的嫉妒他的痛苦谁会在意谁又会相信又能接受呢?
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结婚?如果……
没有如果,他克制自己将那个如果继续下去,只是他该怎么解决这矛盾不平的心理,是他一手造成的,将言乐拱手送给另一个男人,而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嫉妒。
愤怒由指尖倾泻而出,手指的力度不能拿捏,九龙幡瓷瓶开始摇摇欲坠。
“小心!”
赵涌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瓶子,“这可是花了几千万从拍卖会上得来的。”
他可是和另一家争斗了很久才得了这么一对仅存的瓶子,做传家宝都足够了,可唯极怎么这么不在乎。
唯极看着他紧张的神色不由笑,眼神瞟到了摆放在另一边的一个。
“极,找别的东西发泄吧。”
专砸几千万的东西也太奢侈了吧。
“用地着那么害怕吗?”他的手在冰凉的瓷体上滑动,眸子不由黯淡下来,“如果一个破了,另一个会更值钱的,不是吗?”
一对仅存一个,那么人人都会争抢着要得到它。因为它变地独一无二。
“那是当然,只是……”
只是他不会为了这个理由就把其中一个打破吧。
“只是,那样会让我很不爽。”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却充满了诡异,“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打破其中任何一个的。”
贴着瓶子慢慢走开,忽然又停住,微微侧头,“即使其中一个破了,你也不必担心,因为我会把另一个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