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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摆好心态最重要! ...

  •   兰墨佳将醒未醒之时,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火热的。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演话剧么……这种发了高烧的难受感觉是什么情况……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身旁似乎有人在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还未听真切,兰墨佳头便疼了起来,接着又陷入了深眠中。待醒来时,已经清醒。好像睡了好久、她坐起身,疑惑地拍了拍身下的锦衾。撩起床上的垂着的绣着细密龙纹的杏黄色帐子,却被吓了一跳。

      床旁是一个梨花木书架,上面象征性地摆了几本古书。兰墨佳取了一本,书是蓝皮线装,从右往左翻的那种。这是一本《大学》。翻开一看,是没有标点,竖着排列。兰墨佳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心神,又四处环顾。地上铺着一层波斯羊绒地毯。窗旁是一张八仙桌,桌子旁两张八仙椅。角落里有一个檀木架子,上有一空荡荡的青花瓷瓶。墙上挂着一幅字,兰墨佳穿了自己的绣鞋,下床凑近一看,居然是李白的《上阳台帖》!

      这幅字只有短短十六个字——“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清壮可穷”。其用笔纵放自如,快健流畅,苍劲挺秀,意态万千,落笔天纵,倒是符合李白的性格。那旁边的“唐李太白上阳台”的瘦金体小字,是宋徽宗亲题。兰墨佳的内心狂跳,这不会是李白的那唯一一幅传世真迹吧?可若是真迹,上面怎么没有乾隆的大红戳子和补的“青莲逸翰”那四个大字?这里莫不是哪个古装剧片场?可怎么没见摄像机啊?

      兰墨佳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她却觉得有些口渴。四处一望,看到八仙桌旁有一个铁架,上架一铜盆,内有一茶壶。壶里有水,同盆里的水还有些烫手,她便知是用来保温的。就拿起桌上的茶杯从壶里到了些水来喝。正喝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推开窗锑,却被窗外的景色震惊了。

      玻璃窗外一片雪白,银装素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屋子。一片片红色的宫墙,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瓦,气势恢宏犹如巨鸟展翅的飞檐,檐下还有精美的琉璃装饰。是典型的明式建筑。她这是穿越了吗?这里是明朝还是清朝啊?她对清朝唯一的兴趣就是曹雪芹,那幅上阳台帖上并没有乾隆的那些个印章,所以如果是清朝的话就是清前期,但自己最不喜欢的便是清朝。可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自己一身演话剧时的齐胸襦裙显然是不合适的。

      只是眼下要怎么办?她关了窗,声音引起了屋外人的注意。一位姑娘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喜道:“哟,姑娘醒啦?”

      兰墨佳见她穿着立领长袄,外面还罩着比甲,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问:“这里是哪里?”

      那姑娘答到:“这里是碧月城龙仪宫的听羽轩。”碧月城是哪……兰墨佳一头雾水。

      兰墨佳还想说话,门帘再次被掀开,一位穿着紫色祥云纹的长袍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样子已年过半百。兰墨佳看了看他衣服上的补子——五爪蟠龙。这个人一定是皇帝。一个宫女在一张椅子上铺了狼皮褥子,皇帝坐了上去,开口道:“你是何人?何故会从天上坠下?”

      兰墨佳的大脑飞速旋转,首先她自认为长得不错,但她不想被这个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的人收入后宫。皇子她也不想嫁。否则无论他们登基或者是封为王爷,是前往封地还是留在京中,对自己全都没什么好处。她需要一个特殊的身份。

      她想了想,道:“小女子字画竹,原本是天宫瑶池一名乐女,因触犯天条被打落凡间。玉帝念我可怜,便没有让我重新投胎转世,而是剔去仙骨废了法力,直接扔进凡间。”

      皇帝听了,心想果然如此。却叹了口气,道:“天降仙女,也是我朝福瑞之相。你暂且先住龙仪宫偏殿,待朕处理了一些事情在为你安排身份。这是宫印,你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兰墨佳双手接过:“谢皇上。”心里却嘀嘀咕咕,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又想起自己昏睡时身旁有人说话,可能他们讨论出的结果和自己撒的谎八九不离十吧。

      皇帝说了有事要忙就走了。方才的姑娘上前,行了一礼道:“姑娘,奴婢名为月菁。以后就是您的侍女了。”

      兰墨佳打量着她,这姑娘看起来比自己大上几分。观之温柔可亲。于是问:“现下是何年何月?可是明朝?”

      月菁抿嘴一笑,道:“明朝是前朝了。如今是张家的大夏朝。当今圣上正是太祖长子,现下是庆和二十四年腊月十一,正是大寒。”兰墨佳听得心惊肉跳。明朝是前朝?那清朝去哪了?大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家?莫非此朝太祖叫张献忠不成?可张献忠那不是大西国么?兰墨佳眉头锁了半天未果,大夏朝的底子以后再探。这么想着,她才略宽下心来。

      兰墨佳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裙子,有些扭捏地:“那……”那位宫女贴心地接着说:“姑娘不必担心。齐胸裙在宫里也时兴得很。只是今日是大寒,姑娘的衣服未免太薄了。姑娘刚来的时候就是摔在了雪地里,发热了两天才得好。”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见她不安地瞧着自己的衣服,月菁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兰墨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终于放下心来,道:“那现在可有冬天穿的衣裳?”

      月菁闻言一拍手,门外进来了三个拿着线与木尺的婆子,为兰墨佳量了尺寸。月菁道:“下午就可裁一身出来,姑娘上午在屋里歇着吧!”

      兰墨佳有些无奈地坐回炕上,从书架上抽出刚才的《大学》,开始艰涩地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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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韩府。

      连着两日天上都飘着雪片子,庭院里早已白皑皑地覆了厚厚一层。韩府的庭院本来甚是雅致,如今举目皆白,单调无比。好容易今儿个雪停了,外头亮堂些。韩月霜便穿了厚棉布做的襦裙,倚着房间门口抄手游廊的柱子,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握着本《南华经》,读得正酣。精致的少女映着身后园中的琉璃世界,倒像一幅画。

      丫头翠缨走了过来,怀里捧着个斗篷,给韩月霜披上,劝道:“姑娘,我们去屋里罢。外面冷成这样,若是小姐冻坏了,老爷又要骂奴婢了。”

      韩月霜把手炉揣怀里,腾出一手翻页,道:“不碍事。我不冷。屋里暗,看的眼疼。”翠缨见拗不过自家小姐,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去屋里搬炭炉,才把炭炉搬出来,在离韩月霜两步远的地方放好,就见翠缕急匆匆地跑来,到了两人跟前方止住脚步,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姑娘,这寻味斋的‘万紫千红’可真难买,奴婢排了半个时辰的队……”

      韩月霜被扰了看书,脸上露出一抹嗔意,一面把书放下,接过油纸包一边轻斥:“既然买到了,还跑这么急做什么?”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七个各种颜色的鸡蛋大小的牡丹花样的糕点。

      翠缕喝了翠缨倒的热茶,缓了一会儿,方道:“小姐不是喜欢梅花吗?奴婢打听到了,出了城往东不远就有一处梅花林,开的可旺了!”

      韩月霜一愣,随后笑道:“好!翠缕翠缨快帮我更衣,我们一起去!”

      翠缨犹豫道:“万一老爷发现了怎么好呢?外面那样冷,又不安全……”韩月霜哭笑不得:“老爷是将军,我打小就学的功夫是花拳绣腿么?你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快服侍我更衣,不然小心你这个月的银子!”

      翠缨有些委屈,还想分辩,翠缕早把韩月霜推进屋子里去了。翠缨没计奈何,只好去服侍小姐更衣。为了方便行动,两人给韩月霜换了秋香色连理枝暗纹的圆领袍,同样颜色的裤子。套上乌色羊羔皮靴,又系了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翠缨将手炉里的炭拨了拨,添了香粒,仍将盖儿盖好塞回韩月霜怀里。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才准备出去。悄悄儿地走过抄手游廊,正准备打西角门出去时,却听见身后一声喝:“站住!且往哪里去?”

      三人心里咯噔一声,尴尬的转过身。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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