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之物语》百言未遂

4、没有什么下文的陆乔

　　如果不是丽丽在，我觉得我会清楚明白地回应她这个笑，放心我的妈，你女儿婆婆许是生下我老公前就成了未亡人，至于您的那些关于小孩的那一切想法，都是妄想。
　　看着母亲和丽丽玩开了，想到晚饭，我便不得不自己进了厨房，听她们在客厅里谈话。
　　“丽丽今天开心么？”
　　“一般般。”
　　“诶？怎么了？”
　　“我都不想去学校了！”
　　“为什么呢？老师说你不讲话啦？”
　　“那倒没有，主要是今天曾晓健说不喜欢我了，因为我今天和毛恩希说话了，搞得我很乱。”
　　“哦！”母亲的声音里憋着笑问，“那你喜欢曾晓健么？”
　　“今天以后就不喜欢了。”丽丽嫩声声地回应着。
　　“那丽丽还喜欢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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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佩服我母亲能和她聊这样的话题，如果换了是我，丽丽乱不乱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会被她搞的很乱的。
　　厨房里的工作进行的七七八八了，坐到桌前，我母亲与丽丽还在交流从喜欢谁，到了不喜欢谁。
　　丽丽一边揉拧着豆豆一边说，“今天其实我还不喜欢妈妈。”
　　“你妈揍你了？”我插了嘴。
　　“她不敢。”丽丽将已经想跑的豆豆，强行翻倒在地，“是因为我妈妈又和去和我不喜欢的奶奶说话了。”
　　看着母亲进了厨房，我打开了电视，“你不讲道理啊，大人见了面肯定要说话的啊。”
　　“可是我害怕那个奶奶啊，妈妈她就不能说一句话就走么？”
　　“奶奶有什么好害怕的？”我调着台，心里暗忖道，就你这卖萌讨巧的小模样，奶奶这种生物对你有抵抗力么？想找个电视剧打发眼睛，虽然明知这个时间除了新闻联播外，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能说。”
　　“不说算了。”我还懒得听。
　　“那我告诉阿姨，以后我还能来看豆豆么？”
　　“你不告诉我，也能来看豆豆，不过前提是你妈同意的情况下。”见她这么说，我知道也许弄不好她以后会成为我家里的常客，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丽丽妈妈能阻止她以后常来。
　　“哦！那我还是告诉阿姨吧。我不喜欢王哥哥的妈妈，她好怕人的样子。”
　　我瞟了她一眼，又想到英子的反应，便坐直了身子问，“那个王哥哥？”
　　“嗯，就死了的那个王哥哥，我们是朋友。”丽丽长长也叹了一口气，伸手捂着胸口，闭上了眼，幽幽地说“不过他不在了。”
　　“看来你很喜欢那个哥哥呢？”这楚楚可怜小模样，跟谁学的？我被她逗乐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王振宇，“等等，你叫我阿姨，却叫他哥哥？他比我还老好不好！”
　　“你不懂！”丽丽挥了挥手，“我妈妈说，只有二十岁以下的才能叫姐姐，二十岁以上的只能叫阿姨。”
　　“这是什么潜规则？”我正猜测着丽丽妈的出发点，母亲已经摆好了饭桌，我便冲丽丽说，“洗手，吃饭！”
　　“呀！”丽丽赶紧放开了豆豆，“我要回去了，不然妈妈又要说我了。”
　　太好了！我刚刚暗暗松了一口气，母亲却是很不识趣地走了过来，“丽丽记得家里电话么？我给你妈妈说，你就在我家吃饭了。”
　　还好丽丽很识趣的已经坐在门口穿鞋，“谢谢李奶奶，不过我不能在外边吃饭啦。”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我赶紧抢在母亲再坏事之前开了口。
　　穿好鞋，我刚打开门，丽丽便窜了出去。
　　“啊！”
　　丽丽一声惊叫后，旋即又窜了回来，将门关了起来。我问，“怎么了？”
　　“那个奶奶在外边。”丽丽悄声说。
　　我把丽丽拉到我身后，打开门左右看了看，门外没有人，便牵着丽丽出了门，心里也觉得有些怪怪地，“你刚看到人了？”
　　“嗯，王哥哥的妈妈，我出来的时候，正从那道门里看着我。”丽丽指了指王振宇家的门。
　　送丽丽回了家后，我才发觉得，似乎一个人走回去，是一件比较恐怖的事儿。特别是在等着我妈开门的这近一分钟的时间里，总觉得走道里有什么东西看着我。
　　吃过饭，想到我还是应该把钥匙带在身上，虽说母亲都在，但是万一呢？我拍着肚子问，“妈，我的钥匙呢？”
　　“电视柜里！”母亲开始收拾起饭桌，“要是喜欢小孩呢，就自己生一个……”
　　“有些人别乱想啊——一般能单性繁殖的是低等原生动物，自己能生的叫草履虫。”我得赶紧断了她的念相，“我们王总的衙内上小学，光建校费就交了十五万。”
　　“又不是你一个人养，再说了在这里喂不起，还不兴我带回老家养么？”母亲还没有放弃。
　　“那完了，生个女儿倒是也行，不过如果不巧生了个儿子，我们头儿你也见过的，三十好几的人了，离了婚，房贷还几十年呢，天天吃方便面，这小日子过的……”我挪到了客厅。
　　“那你总不能就一直这么破罐子破摔啊？”母亲似乎有了火气。
　　“什么叫破摔？我是没得摔，破摔的前题是首先我得是个破罐子吧，可是我还是个原装货呢！都没破过。你也不想想，当初你不准我嫁，嫌陆乔家里没钱。但是咱家这条件吧，有钱的咱攀不上吧！话说这月我又只有两千来块钱啊，房货兴许又得您老先支了……”隔三断五的她会有这么一出，我早也习惯了。也好在当初陆乔家里拿不出她开出的三十万彩礼，现在她只要一说这事，我还能有个说嘴的由头。
　　“安靖！”母亲一声暴喝。
　　“干啥？”我装出一付真不明白她的模样。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啊？陆乔家里穷成那样，三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跟他喝风么？这么多年了，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母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没坎！烦不烦啊你，又想吵架了？”没完了还？我索性将电视关了，准备进屋。
　　“你爸走了以后，你以为我还能活几年？还能守得你几年？我要是两腿一伸，你怎么办？隔壁那个小王，死了一个月，才被发现？你也想那样？”母亲站在了我面前，说的更是急切，“你要真想嫁陆乔，你嫁啊，我又没拦你，再者说了当初我虽然没同意，但是他不也就没下文了么？”
　　“妈，你都以死相逼了，谁还敢有下文啊？”嘴上说没坎，但怎么可能没坎。母亲的当年的不近人情，站在窗台以死相逼，至今都在沥沥在目。陆乔在楼下站了三天，结果硬是没让他进过门，这个时候还敢说什么下文？